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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神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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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怎么了?”
声音很熟悉,眼睛,也很熟悉……风夭年失神地看了许久,才觉得灵魂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涣散的神智也终于慢慢恢复。
那双阴鹜的鹰眸,是戾夜。
褪下了面罩的他,原来是这副模样。原以为他蒙着面,是不堪入目的脸颊,没想到,竟然出奇的好看。
“我……”风夭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嘶哑地厉害。
吞了几口吐沫,终于缓了些许,他眨眨眼睛继续道,“只是泡澡太久了……”
“主上……”戾夜并不相信风夭年所说的,方才在回廊之上,便看见有人带水的赤脚脚印残留,进门,更看见瘫坐在浴桶之中的主上,这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主上不愿意说,自己若再问,便是逾越。
便只得低了头默默应了下来。
“我要……上床休息……了。”风夭年抬手抓住戾夜的手腕,刚从浴桶之中站起来,便整个人两眼一黑,向前倒进了戾夜的怀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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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只有你一个回来?”司马素看着匍匐在自己面前的杀手,心中满是讶异。
今夜派出去的十多人,竟然几乎全军覆没?那藏匿司马凰的地方究竟是何龙潭虎穴?抑或对方已经早有防备?
“还有戾夜,大人。”杀手抬起头沙哑回答,烛火的闪烁的跳动下,便看见了一张被毁容的残脸;那是因为大面积烧伤而皮肉交错的恐怖脸颊,只有一双狼眸透露着武者的坚毅。
司马素诧异,面前的这个名为沉岳的杀手,并非一行人中最顶尖的,居然可以全身而退,倒是自己曾经小看了他。
“发现了些什么?”司马素询问。
“正如风公子所言,今夜国主乔装出宫,我们一行人尾随其后,发现他与独孤休大人一同前往陵寝。”
“陵寝?”司马素大惊,不禁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王城西边傍山而建的,历代国主陵寝?”
“正是!”
“真没想到,会是那里……”司马素喃喃踱步,“我们跟踪了重烈几年,的确从未想过会是皇族陵寝。”
“正是。”沉岳应道,“敖烈国对祖先祭祀向来看重,每年大大小小约有二十多次供奉需按时节完成,内墓一向只能由正宫所出前往,玉城公因放荡形骸从不参加,便只有重烈一人可入内。”
“那你们可曾看到重烈今晚进入内墓?”司马素急急问道。
“我们进入了第一层……”沉岳沉吟片刻,表情似有些哀恸,但那毁容的脸上,难以分辨出更清晰的表情,“便遭遇机关,其余人……均……”
“那戾夜是否跟进?”
“戾夜先行进入,属下遇袭仓促逃离之中,在邻近此处附近才与他会合,因此并不知道他究竟探得了多少。”
“那人真是心腹大患!”司马素猛击桌面,低沉怒道,“白白养了他四年的光景,竟然为了个毛头小子背叛我。”
“那大人现在意欲如何?”沉岳询问,等待进一步命令。
“除了戾夜,我方派出的十人竟只有你一人归来,国主知遇袭,必然有所防范,我们不好再轻举妄动。此次前往的其他九人等均是你同门师兄弟,情同手足,这些日子你便在府上好生休息安养,料理后事吧。”
“谢大人!”沉岳得令,叩首离去。
刚刚推门,却迎面撞上了风风火火而来的一人,定睛一瞧,竟是玉城公重雅。
重雅没想到推门第一眼瞧见的竟然是这么一个长相丑恶之人,微微一愣,目光便落在了那双狼眸之上,些许熟悉的感觉突上心头,心中刚刚思忖,却听见屋内司马素高声道:“玉城公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急事?”
重雅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身边这名武者身上,定睛看向屋内的司马素的眼睛。
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不会你摆布,太常大人。”
“哦?”司马素微微挑眉,略侧脸看着自己这个小侄子,倒想听听,这个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会说出什么让自己诧异的决定来。
“我只想找到母后的下落。”重雅硬声道,一字一句,要让那司马素太常听得清清楚楚,“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风夭年与王兄反目!”
听得这一句,司马素倒是笑了,“风夭年的命老夫自会掂量,我只是很好奇,若司马凰真是被陛下虐待监禁,玉城公是否还会守得愚忠?”
“到时候我容得下他,天下也不会容下一个大逆不道的君王!”重雅冷哼一声道,“但那不是你司马太常的功劳,而是他失了民心。”
说完重雅便拂袖踏出了这屋子。
“说到底,你只是想与司马一族撇清关系罢了。”司马素瞧着匆匆远去的侄儿的背影摇了摇头,“但你究竟不是重烈,又能撇清到哪里去。”
独孤休处理完重烈交代给他的任务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时分。
一夜未眠,又已经大半天都穿同一件衣服,让他觉得极为不适,脚下匆匆便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路经花庭之时,听见那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牡丹紫烟、翠竹葱云之间,便瞧见靠东墙角的四角亭中,绛红色珠帘靠着阴凉之处支起,看不清楚里面之人的样貌,只瞧着妹妹房中的下人们垂手立于一边,便知妹妹独孤虔定在帘后。
“哥哥回来了啊。”独孤休刚向着那边走了两步,便听见妹妹的声音悦耳柔和传来,“哥哥昨夜一夜未归,定是累了,快让下人备点定神茶水,喝了便休息一会吧。”
“习惯了。”独孤休走入亭中便靠着妹妹的珠帘,坐在一侧的软垫之上。
“有血腥味……”帐帷之中妹妹低低说了一句,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是似用手捂住了口鼻,紧张道,“哥哥可曾受伤?”
“不过是昨夜十一只小虫子自不量力,虽让一只成功脱身,其他人对付起来我一个人便绰绰有余。”独孤休饮下一杯茶水,想起妹妹不喜欢听这些,便呵呵一笑岔开了话题,“今日黄掌柜又来府上给你挑选布料了?”
“又怎是给我挑选,你知道我不用这些,是给哥哥选的。”独孤虔假意嗔怒,但那温言带笑之声却显得格外好听,“你看那边白底金丝桃花的,还有那冰蚕丝绛紫点白的,琉璃蓝底银丝线的……”
“你选的布料都堆成山了,不如哥哥也给你选一匹吧,总穿那几件衣服,颜色都旧了。”独孤休站起身便走向样品那边。
“是啊是啊。”布店掌柜带来的活计便讨好似地凑了上来,“独孤中郎俊秀不凡为天下第一美男子,小姐更是国色天香仙人之貌,怎能不更多买些精致布料回去……”
可话音还未落,便只感觉耳边刀风凌厉,脸颊瞬间一痛,便瞧见那些布料被从正中匹开,锦帛撕裂损毁,只在眨眼之间。
独孤休手中的精铁宝剑已经在瞬间收回腰际,而那漂亮的凤目便冷冷瞧着那伙计,没有说话,紧抿的嘴唇之中却流露着杀气。
伙计没想到会这样,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中郎大……大人……小的……”
“这些我们都要了。”独孤虔的声音便从那珠帘之后传来,柔和之中带着令人心神平静的魔力,“兄长喜欢以刀试布,看看质料如何,换新的送入府上吧,黄掌柜应该还有存货吧?”
“有的有的。”布店掌柜回过神来,拉起双腿还在发软的活计站起来,“明日便将布料装车送入府中。”
“那也劳烦黄掌柜用我选的第一套布料,也给我做套新衣,许久未曾出门,已不知现在流行什么服饰了。”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帮您选好最新式的样子。”黄掌柜毕恭毕敬道。
“那便退下吧。”独孤虔从珠帘之后伸出了手,纤纤手指白嫩如玉,那方才还腿脚发软的伙计,便整个人被那手吸引了。
“是是。”黄掌柜拽着活计匆匆忙忙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心中惊魂未定,瞧着已经转出了花庭,离开了独孤休兄妹的视线,啪的回身一耳光便抽在了那多嘴的活计脸上,“让你不要乱说话!你这张大嘴巴!”
“只是称赞了小姐的美貌有何不对……”活计捂着脸委屈地要哭出来。
“她是独孤休的孪生妹妹,全府上下宝贝得不得了,却偏偏低调恬静,外人极少听闻过她的存在,你却说得好似在大街上瞧过她长相一般,岂不是玷污了人家高洁的名声!”
“独孤中郎将的孪生妹妹?”伙计脑子里面便浮现出了独孤休女装的样子,自然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而方才那双白皙如玉的手,和未曾听闻过的美好声音,更是多了几分更为动人的遐想。
“那女子你想一想都是罪!”黄掌柜又扇了他一个耳光将伙计打醒,“看一眼也是罪!”
“有这么宝贝?”伙计捂着两边腮帮子瞧着自己的掌柜,“看都不能看?那岂不是嫁不出去的主……”
“你小声点!”黄掌柜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瞧着四处无人松了口气,“独孤中郎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你想想……孪生妹妹却至今未嫁……”
伙计倒吸一口冷气,没敢再说话,“莫非……莫非……”
“听说。”黄掌柜凑了过去,在伙计的耳边道,“独孤家想等司马一族败落之后,取代后党之位。”
“那小姐……”伙计张大了嘴巴,“会是未来皇后?”
23
23、第 23 章 。。。
“哥哥何必发这么大火。”独孤虔伸手让兄长将卷布料递过来,“一针一线都有灵性,穿着才有风韵神采,这么毁了岂不可惜。”
“那你给我绣几条帕子?”独孤休挪到珠帘门口,有些撒娇的意味。
独孤虔指指那一地散落的布料,“给你做帕子我要不眠不休几个月。”
“毁了这些料子的确是我不好了。”独孤休笑起来,撩起帘门便走了进去,“我陪你一起绣好了。”
珠帘之中一身形姣好的女子坐在软椅之上,绯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只瞧见一双露在外面的双眸,果真与独孤休一模一样,凤目上挑,说不尽的风韵美颜,身上即便一袭已经有些旧了的衣服,仍然焕发熠熠生辉的华美。
“你那舞刀弄枪的手煞气太重。”独孤虔摇摇手,抱过料子在怀里,“倒不如……”那凤目流转略一思索,“倒不如绣两个字让我挂在门口的好。”
“哪两个字?”独孤休凑近瞧着妹妹的眼睛,好奇询问。
“一幅写着门。”独孤虔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一。
“那另外一幅呢。”独孤休诧异。
“另外一幅,写个神。”独孤虔伸出两只手指,在兄长的眼前比划了一下。
独孤休哑然片刻,便大笑了出来,“那我可真绣了,你一定要挂。”
“自然。”独孤虔拍拍手道,“正日里头也有些热了,想回房休息回。”
“我抱你回去。”独孤休便弯□子伸出手臂,将独孤虔打横抱了起来,稳当当地一手撩起珠帘,步履稳健。
微风吹拂了她的裙摆,依稀能看出,那两条瘦如柴木的双腿腿型,显然是属于一个长久不能行路之人。
除了独孤家最忠诚的仆役,外人皆不知独孤虔的残疾。
独孤休想让她最美丽、最完美地活,然后交给一个会全心全意深爱她保护她的男人。
比自己,对她更好的人。
可惜……
这世界上大约不会有这样的人了。
送独孤虔回房休息之后,独孤休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屋外的温热便被挡在了阴暗之外。
他走到放置在屋子最内侧的书架一边,拧开放置在第二格的暗门,一侧的内墙便反转过来,露出那一柜子的锦帕。
皆出自独孤虔之手,有些已经年份久远而变了颜色,有些则站上了战场的血迹再也洗不干净,从小到大每一块,按照年份叠得整整齐齐,压上香樟之木防止虫咬,便能长长久久保存着每一点记忆。
独孤休伸手去摸那些摞满暗橱的帕子,一手的柔软,一心的温暖。
猛的,却感觉到背后一丝人的气息,无声无息吐露在了他的颈脖之后。
心惊之前,那熟悉又令人胆寒的声音却已经响了起来,在耳边如同挑逗,更是威胁,“想乱伦之前,不如做我皇后吧!”
独孤休心一冷,便想到了个不可能的名字,想关上暗门,却冷不丁被对方捉住了右手,迎上了对方那张带着些许邪气的英武面孔。
眉眼的轮廓深邃明显,那如钩的内眼角便令此人的阴郁更加重了几分,嘴角虽然带笑,却化不开那双紫眸之中的冷峻。
“鹊翼朝的云霄贺怎会闯入我府上?”独孤休用力挣扎,却已被云霄贺制住了先机动弹不得。
那男人啧啧了两声便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独孤休的下颚,“还是老样子,不知道孰重孰轻,若你先让开而不是关上暗门,或许能躲得开。”
“躲得开又如何?”独孤休冷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不过是让你增添点乐趣罢了。”
云霄贺哈哈一笑,“你的武功本就是我教的,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你的资质……”云霄贺打量了一下独孤休呵呵笑笑,“欠缺了些。”
“谢谢太子殿下指教。”独孤休回答道,用以往一贯的语气。
“是陛下。”云霄贺一捏独孤休的下颚,让他瞧着自己的脸,“真是一点都没变,称呼也是,你的样子也是……”
说着嘴唇已经吻上了他的耳朵,舌头探入耳廓游走,而手则伸进了独孤休的衣襟,摸向了他前身的光滑皮肤。
独孤休没动,抗拒对于云霄贺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刺激,更会让自己白白浪费气力,他需要积蓄精力来对付这个技巧好得惊人的男人,他太容易让人迷失理性、太容易让人在那一刻,忘却自己是谁、自己爱谁……
独孤休憎恨这种感觉!
“果然是一点伤都未曾留下,不枉费我当年未曾在你身上留下烙印。”云霄贺已经熟练将独孤休的衣服都剥落了下来,除了腰间溺袴以外皆摸了个遍,“完美无缺,我的美人。”
独孤休打了个寒战,那美人的称呼让他从心头起了反胃之意。
“但你却在陛□上留了烙印!”独孤休咬牙道,想到曾经那一幕便觉得又耻辱又愤恨。可对方那双火热的手熟练地找到了敏感的地带,便在抚摸之下开始慢慢燃起心中的欲望,双腿便是一抖,手掌想要抓住什么给自己支撑的力量,“你出尔反尔……”
“哪个陛下?我么?”云霄贺解开腰带衣服便脱了个精光,光溜溜地站在独孤休的面前,“我身上可没留……啊,你在说重烈太子殿下。”
“是陛下!”独孤休低吼道,却被他的一根手指伸入直至敏感位置,身体一颤在没站稳之前却已经被云霄贺揽入了怀中,“美人开始学我说话了。”他在独孤休耳边笑道,便将那充满挑逗的气息送入对方的耳中,“好的开端。”
独孤休唾了口唾沫在他脸上,别过脸去。
“每每遇到那家伙的事情,你就乱了方寸。”云霄贺抹了把脸,手上沾着湿润便深入地塞进独孤休的身体,“我没有出尔反尔,我的武功只教家奴,连手足兄弟也不传,只不过他帮你烙了烙印,我教你剑术而已。”
“卑鄙!”独孤休身体收紧感到疼痛,许久未曾被侵入的部位让他无法习惯。
“我这是为你破了例,休。”云霄贺吸了一口气将独孤休的身体抬了起来,寻了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你的身体就应该是这般完美无缺的,烙印便让重烈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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