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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神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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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一样,风夭年。”重烈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是我的俘虏,你没得选!”
  “不,我有的选。”风夭年抬头大声道,“我至少可以选择,不接受你所谓的施舍!”他眯起眼睛,用冷得让人心寒的目光瞧着重烈。
  “施舍……”重烈自嘲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对我建议的评价?”
  “你既当我是俘虏,你我之间便只有施舍和被施舍的关系,我说错了么?敖烈主陛下?”
  
  重烈沉默,夭年总能一语就戳中自己心里最痛的部分。
  若可以,他真的希望彼此不是这样的关系,可以更平等一些,更友善一些……
  这样,好意便不会被扭曲,真心便不会被轻慢,感情便可以倾诉……
  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在了这床榻之间,一如他们的心和未来,灰暗一片没有光明;一如他们之间如此接近却看不见彼此的心。
  “这是你的选择,风夭年。”重烈自嘲笑了笑慢慢后退,“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你选错了。”
  重烈转身向门外走去,“三日之后,我会亲自领兵前往鲜风,平定伪王左延的叛乱。”他咬牙冷道,“我会速战速决,然后提着他的脑袋回来,我要让你清楚今天晚上的拒绝,有多让人遗憾!”
  
  门被重烈狠狠关上了,那巨大的声响似乎能将整个屋顶都震落下来一样
  “领兵亲往……”风夭年蜷缩起很提重复着这句话,原本为了左延上下忐忑的终于放下了些许。
  并非重烈自负,他的确自信地有道理,这普天之下能够胜过他这般心思的人没有几个,若真正面交锋起来,左延必不是重烈的对手。
  所以,重烈若不在敖烈国都,那救援计划便应该会更容易实施一些。
  “走吧……走吧……”风夭年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去,用厚厚的被子包住了自己觉得有些冷的身体,“不相见倒更好。”
  
  一壶烈酒下肚一点醉意都没有,重烈第一次觉得,原来酒量好是一件令人忧愁的事。
  他从未曾这么失败过,失态过,拱手将所得之物让给他人,唯有对风夭年才会如此。
  或许是他今夜鬼迷了心窍,才会深夜睡不着摸上奉仙宫去找他,才会与他说这番掏心挖肝的真心话,才会做出这般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让步。
  可那孩子,却将自己的一片好心弃如敝履,狠狠地,狠狠地扭曲了之后踩得粉碎。
  重烈觉得心中烦躁地无法倾诉,他从未有过这种无力又烦躁地心情,如同困兽一般竟然找不到出口的方向。顺手便将桌上的酒杯摔碎在青石板地面上,提起酒壶便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烈酒入喉的感觉,就如同被风夭年冷漠对待的感觉一般,是令人疼痛又灼烧的强烈,却又一而再再而三沉溺其中,如同自虐。
  他想要停止这种循环,可无论是远离他、还是冷漠对待他,似乎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注定让这个看似柔弱无害的少年成为鲜风最后幸存的贵族,亦是一把最毒辣的武器,从相遇那一瞬间,就扎根在了自己心里,吐露毒素,根深蒂固,令自己越来越无法自拔。
  他喝酒如喝水一般,一壶一壶下肚,不知道究竟喝了多久,只瞧着那天上的明月轮廓似乎变得界限不明,昏昏糊糊一片,晕染开去……
  “陛下,陛下!”有一双手在摇晃他的肩膀,轻柔而试探,就好像风夭年的力度一样。
  “夭年……”重烈抓住那手将人拉近了自己,仔细看着面前人的面孔,却怎么瞧也瞧不清楚。
  “不要再喝了,陛下!”对方伸手挪开了酒壶。
  “你会关心我么?”重烈自嘲笑道,“若我死了,你便自由了……你心里,定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怎么会……陛下……”对方没能再说话,重烈的唇已经吻了上来,将最后的话语压抑在口腔之中。
  桌几之上的空空酒壶被统统打碎在了青石板地面之上,身体被压在桌面的光洁之上,夜凉如水、贴近的躯体却火热无比。
  宁谧的深秋之夜,无风亦无虫鸣,只有喘息之声在这深宫幽静之处荡漾开去;没人打扰的寂静夜晚,明月当空,湖水波光,映着亭榭之中那两具贴近的身体迷乱起伏。
  




40

40、第 40 章 。。。 
 
 
  “陛下还是喝点姜茶为好。”独孤休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放在重烈的面前,“听宫女说,今天早晨是在御花园的轩解亭发现陛下的,深秋天冷,您背后又有旧伤,以后切莫这么不小心了!”
  “昨夜你有去过轩解亭么?”重烈揉着疼得发胀的太阳穴问,醉酒之后的事情自己记得不清楚了,似乎春梦一场,却又似真实的经历一般,可清晨被宫女叫醒,却是衣衫完好,只是人躺在亭中的长椅上睡着了。
  “若我去了轩解亭,一定会将陛下扛回来。”独孤休叹了口气,“昨夜伺候您睡下便回府了,陛下怎深夜去花园喝酒?”
  其间还发生了很多事情是独孤休不知道的,重烈还记得昨夜被风夭年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羞辱时刻,但如今也不想多提。
  “陛下后天出征,临行之前的祈天之仪式,以往都是司马一族操办,这次……难道真要交给风夭年?”
  “不,不用交给他。”重烈摆摆手,“这件事情就让其他人去办好了。”
  “那需要让风夭年出席么?若他能出席,便可向世人宣告陛下是得鲜风新主之意平定内乱,左延叛军士气必受重创……”
  “我说了不用!”重烈冷下了口气瞧着独孤休,“莫非你不相信我能得胜归来?”
  “属下惶恐……”独孤休垂下头不语,心中却知陛下对那风夭年心存了善念。
  出征平定左延已是与风夭年站在了彻底的对立面,陛下似是再不愿意进一步加重这种伤害了。
  可陛下这般心思,那孩子真的会领情么?独孤休心中相当怀疑。
  况且此次之战左延必有备而来,与此前溃不成军散兵游勇截然不同,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可重烈却仍然执意以身犯险,这让独孤休心中不得不为陛下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便是陛下出征之期,奉仙宫内大多宫人都前往看热闹去了,便顿然显得这偌大的院子有些冷冷清清的。太阳还升得不太高,但却已经将这院落中深秋的清冷驱赶散尽,瞧着风夭年落座在花园中的四角亭内,戾夜回房拿了条金狐裘,又吩咐宫女沏上暖茶送来。
  “主上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忧。”戾夜为夭年倒了杯热茶开口道。
  “你是敖烈国人,应该是希望重烈得胜才是吧。”风夭年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
  “并非如此。”戾夜低头回禀,“我虽是敖烈国人,但首先却是赤帝信徒,我更希望主上能宽心。战事不过是君王的雄图霸业,又与百姓何干。”
  风夭年瞧着他说的恳切,口气之中甚至有些许蔑视之意,便蓦然想起他俩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戾夜对重烈的不屑之意。
  重烈执政八年,为压制后党而对赤帝教义施行的严苛政策,风夭年虽未曾亲眼看过,在鲜风国的时候倒也听闻了不少,“你应该并非随意委身司马素门下的人,他与你有恩?”
  “赤帝信徒曾集体上书,希望陛下可不捣毁供奉之处,引起了不小的骚乱,我族被满门抄斩之时,司马大人曾出手相救,才让我侥幸幸存。”戾夜低头道,“但我亦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罢了。”
  “你倒是与我一样,因他而家破人亡。”风夭年哼笑了一声,一口喝下有些微烫的茶水。
  “若主上心有怨恨,属下愿效犬马之劳。”戾夜未曾犹豫,跪拜下来轻声道。
  “你恨他么?”风夭年抬起他的头,看着戾夜的眼睛认真问道。
  戾夜没说话,咬牙点了点头。
  “但你不能恨他。”风夭年微笑着瞧着戾夜道,“他是懂得如何治理天下的好君主,当年压制赤帝教义不过是为了肃清后党,或许他在位之时会造千万人唾骂,但等百年之后,却会有更多人记得他的好。”
  “那主上……”戾夜没想到风夭年竟会这般说,诧异道。
  “我本是不太恨他的,可现在,倒是不得不去恨……”风夭年自嘲摇摇头,托着腮帮子觉得好累,整个身子如同被人绑缚住一般,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否则,我便会像他的白凤鸟一般……被驯……”
  话竟然无法说出口中,人如同被定住一般。
  “主上!”戾夜发现风夭年的一样,起身抓住了夭年的胳膊,却发现软绵绵的任由摆布,“您怎么了!”
  “我要请你的主上随我走一趟。”独孤休的声音在花园小径的末端传来,他穿着即将临行的战服银甲,握着腰间精铁宝剑一步步靠近,“他这样的状态是最好的。”
  “你下了药?”戾夜诧异,目光落在桌几上的茶杯中。
  “无毒,你大可放心,我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戾夜眼中杀念闪过,也不想与他多说,拔出腰间利剑便冲向独孤休,“给我解药!”
  “无解,两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你无需白费力气。”独孤休冷笑抽剑相抗,“今天风夭年我必须带走,你挡不住我!”他顺势挥手,百名伏兵从花园各角落涌了出来,兵戈寒光,映着阳光刺眼明亮。
  这根本毫无胜算机会,戾夜本想拼死一搏,但却瞥见亭中风夭年冲着他微微蹙眉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不可鲁莽,只得放下手中长剑,“我要与主上一道随行!若你对他有半点威胁,我便与你玉石俱焚!”
  “你能同行自然最好。”独孤休点点头,“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必须点了你的哑穴。”
  
  登基至今大大小小出征不下三十多次,虽然祈天之仪每年都有,今年却非常不一样。如今赤帝后裔唯一一人可就在宫中的奉仙宫住着,司马一族曾经的祭祀之职落于其肩,每个人都想着这次出兵之前的仪式是多么壮观特别,别说是王都的百姓倾巢出动,就连其他邻城的人们也赶赴都城,渴望一睹赤帝后裔的风采。
  但,就如同刚刚归国时候让他们失望一样,祈天的仪式一样浩大威严,瑰丽壮观,各种供奉之物、玉石金器眼花缭乱,可……别说赤帝后裔的人影没见到,就连风流倜傥的玉城公、天下第一俊美的独孤休中郎将,都不曾看见!
  便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着此番匆忙出行的缘由和前途,“虽说是鲜风出了伪王才出兵平乱,但听说造反的是曾经鲜风国大将的儿子,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复国?”
  “陛下不都昭告天下,是赤帝后裔上书恳请陛下平定内乱了……”
  “那怎么不见后裔面?定是心中对这出行不乐意。”
  
  虽然在祭坛之上离百姓远远的,但欢呼之声却不如以往那般坚决,重烈便知道人心究竟是怎么看到这次出征的。
  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唯有胜利才能让一切疑惑的声音消失,这便是他的人生哲学。可他却的确在意此次出行,与往日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的心绪不同,他竟然有一种疲乏了的感觉。
  并非厌倦了战争和厮杀、亦非他贪生怕死或失去了斗志——而是他知道,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会是一个输家。
  “为何不见中郎将?”重烈蹙眉问身边的近侍。
  “独孤大人说有事回宫取物,很快便回。”
  “回宫取物……”重烈微微眯起眼睛,觉得此事蹊跷,独孤休一向心思细腻,很少会在临行之前遗忘物件,难道……
  他心头猛地一惊,刚想起了什么,却听见人潮之中发出了骚动,向着宫门方向翘首喧哗起来。
  
  十头戴着镀金雕花角饰的黑色公牛开道,其后是百名身着华服的童女随行,锣鼓号角庄重吹奏,其后便是一顶十六人抬着的纯金坐辇,左侧高头白马之上,独孤休中郎将深红色战服,银白色甲,一手握腰间国主所赐精铁宝剑,一手牵着缰绳。右侧栗红色马背之上则是曾为赤帝教义护教传人的戾夜,黑衣黑发,一脸肃然,一如往昔没有一点笑容,虽然俊朗不凡,却冷得让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而坐辇绛紫色帘帐卷起,其中金饰华美无需多说,银线压花的绛红色软垫之上,一若玉雕一般的人儿靠坐其上。他的坐姿并不算正式,可即便是那斜靠的样子却令人不禁想起仙人醉卧玉榻的姿态,并无半点懒散或纨绔的意味,却更是一种脱俗离尘的淡然。
  而那少年尚未束冠,身前长发垂落,刘海微斜,粉雕玉琢的皮肤晶莹剔透,一双眸子明媚若星,如此美丽之人让然瞧着却并无邪念之意,却更生了几分油然敬畏之心。
  “是赤帝后裔……”
  “是神嗣!”
  人们不约而同跪拜下来,匍匐在地,呼念着赤帝之名,人群便如同潮水一般整个黔首而落。
  
  “属下将受神嗣之托,护送神嗣前来贺陛下得胜归来!”祭坛之下,独孤休下马跪拜朗声道,旋即起身冲着跪拜匍匐的百姓大声道,“神佑我军,叛乱必平!”
  “神佑我军,叛乱必平!”人群朗声附和,直冲云霄,惊起了落在远处宫阙之上的鸦雀,在整个王都天空飞舞盘旋。
  
  “你又违抗我的命令!”重烈缓缓走下祭坛,瞧着独孤休蹙眉冷道。
  “陛下既视我为臣为友为弟,属下自当竭力而为!”独孤休亦无悔,回答道,“他根本不明白陛下的心意,您又何须心软。”
  重烈没回答,越过独孤休走向金辇,弯腰入内定睛瞧着风夭年的脸,“你一定怨我吧,不但出兵,还借了你的名义去杀他。”
  风夭年想开口,却没法说话。
  “我倒是忘了,若非下了药,你又怎么会乖乖地任由独孤休摆布。”重烈伸手慢慢抚摸过夭年的脸颊,若远行便几个月不能见到他的面孔。
  “你不说话,不反抗真好。”重烈自嘲笑了笑,“有时候你说的话真像是刀子,伤人却更伤己。”
  风夭年心中很想逃离重烈,若只要有一丝力气,他都想从这金辇中爬出去,并非他怨恨对方利用自己之名攻打鲜风义军,而是这种重新弥漫在彼此之间,如此甜蜜的气氛。
  软化……慢慢软化着心中构造起来地恨,这是一种甜如蜜的毒药,令人根本无法抵抗。
  他使出全身力气,直到手脚都有一种快要裂开的疼痛之感,才终于向着远离重烈的方向,挪动了半分,整个人都吃力得急剧喘息起来。
  戾夜瞧见不对,翻身下马挡住了重烈的继续靠近,虽然不能说话,那双眸子却是无限警惕的意味。
  
  “你就这么恨我?”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重烈瞧着风夭年这般模样,心中凉了半截。
  独孤休说的一点都没错,即便自己心里如何想要对这孩子好,他都不会领情半分!
  原来心中纠结、痛苦、想要留有余地不过都是自己给自己看的演戏,重烈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一切踌躇都是一场闹剧!
  他冷笑一声,挑开戾夜的阻挡,将风夭年一把从金辇中抱了出来,大步走向祭坛,转身看着下面匍匐等待的百姓大声道,“神嗣将随我通行!天佑我军得胜归来!将叛军首领之首级,挂与都城之上!以儆效尤!”
  他低头看着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的风夭年,咬牙冷道,“你,就尽管恨我好了!”
  




41

41、第 41 章 。。。 
 
 
  出城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风夭年才觉得麻药的效力慢慢过去。本并不想激怒重烈,亦并非是恨他出兵而躲避,却没想到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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