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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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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我不可能不恨你。但是我更恨的是,我居然爱上了你。”苏夜闭上眼睛,脸上一片绝望。“严洛,我爱上了你,我不可能下手杀你,才出此下策。我只是想从你身边逃开,我才下那蚀骨香,我想为师父报仇,不能让师父那么白白的死了。我只想等哪日忘了对你的爱,再回来杀你。”
“什么?”严洛听着苏夜的话,越听越是心惊,难道苏夜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么?不知道他师父并没有死,不知道严洛中毒之时被赵成德打伤,他难道,并没有骗他。而且苏夜说,他爱严洛……苏夜,你真的爱我吗?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严洛心上,“苏夜,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过,我怕是没机会杀你了。严洛,记得你的承诺,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苏夜恶狠狠威胁一句,人已经退到了峭壁旁边。
苏夜双手张开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向后倒去,风声猎猎中只剩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喊,“苏夜————!”
☆、八十七 死亡
八十七死亡北风如同刀子般划着人的脸,天地间静默无声,只有那一声呼喊久久回荡在山间。
严洛扑通一声跪在了崖边,膝盖陷入雪中。浑身颤抖着却感不到外界的一丝寒冷,他心里的冷比这雪要寒上百倍。严洛就直愣愣跪在那里,他这一生未曾跪过谁,他贵为一教之主,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此刻的严洛,脸上再没了往日的傲慢,再没了上位者举手投足的自信与压迫,身上只剩下一个失去了爱人的男人的悲伤。
身后的一干下属也没料到这样的变故,见教主沉默不语,其中有一个胆子略大的走上前来,“教主,我们是回去还是去……”
“找!统统下山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严洛回身时眼睛已经一片血红,直将那些侍卫吓的一个哆嗦,便片刻不敢耽误去寻找苏夜的尸体。
“苏夜……苏夜!”秦苑听见苏夜的字字句句,已经意识到了苏夜要做什么,只是他身上有伤,起身时已然来不及。当秦苑站起身来的刹那,苏夜已经坠入山下,万劫不复。
秦苑手掌捂着小腹伤口,手指染的一片血红。走一步摔一步连滚带爬来到苏夜坠崖的崖边,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山下那些云雾,“苏夜……你怎么这么傻……”秦苑手指捏着地上的雪,眼泪顺着眼角啪嗒啪嗒滴落。
秦苑知道,苏夜这么做全是为了护他,两人若是只能活一个,苏夜宁愿去死也要保他性命。
严洛听着身边哭声,慢慢转过头来,严洛目光有些呆滞,皱着眉看了秦苑半天,放佛不认识这人一般。随后严洛展颜一笑,抬手捏住了秦苑的下巴,“你哭什么?你应该笑才是,他为了你宁愿去死,你才是赢家。”
“严洛,是你逼死他的,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秦苑不顾撕裂伤口,猛的拂去了严洛的手,一向温润的秦苑说话也有些歇斯底里,“严洛,苏夜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非要将他逼死才甘心,他不过是不想被你折磨,他有什么错?”
“他没错……哈哈哈哈,错的是我,他什么都没做错,他没有害我,他什么都不知道……”严洛近乎疯狂的大笑着,脚下脚步踉跄,踩到悬崖边缘踩落几片雪块。
“严洛,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可是他没有害你,他给你下了海棠蚀骨香,本可以趁你不能行动之时杀了你,但是他没有。苏夜说过,他杀不了你,不是他武功没有恢复,而是他下不了手。严洛,苏夜爱你。”秦苑近乎讽刺说出最后几个字,他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严洛自己还不明白,他生生逼死了爱着他的人。
“你胡说,他恨我,苏夜没有一天停止过恨我。”严洛呼吸渐渐急促,眼底一片死灰,“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爱我。”
“爱和恨不过一步之遥,他越是说恨你,越是因为在乎你,若不是在乎你,何以日日夜夜惦着你。”秦苑字字句句都刺到严洛心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让他更加难过一样。
“都是因为你苏夜才会死,秦苑,都是你在挑唆,你以为你对苏夜的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么?”严洛脸上有一股狠戾的偏执,眼神似要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敲骨吸髓。“秦苑,你想带着苏夜私奔去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么?真是做梦!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杀了你都会将你的尸体挫骨扬灰,让你们在阴间都不能相聚。”
严洛脸上笑意狰狞,眼神似燃着一团火,将秦苑整个人吞噬。疯狂的气息涌动在严洛身体里,一股从未有过的真气横冲直撞,将全身力量凝聚在一双手掌。
“秦苑,受死吧!”严洛疯狂催动体内真气,身体如鬼魅般飘出,一掌带着万钧掌力向秦苑胸口拍来。
秦苑知道严洛不会放过他,在他给苏夜那包药的时候他就知道难逃一死。这两日与苏夜朝夕相处,亡命天涯,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他们无话不谈,他们一起分吃一个红薯,他们在深夜睡在一个炕头,这些就够了。苏夜,我这便来找你。
严洛这一掌结结实实拍了人的身体上,直将一个人影打的倒飞出去。严洛收掌,脸上尽是震惊之色,声音中带着不确定的颤抖,“……晚樱?”
“晚樱!”秦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那个张开双臂的背影,秦苑再熟悉不过,那一头如瀑的长发拂过秦苑的脸,便软软倒了秦苑怀里。
秦苑一把抱住倒下的女子,伸手抓住女子的纤细手腕,想说话已经泣不成声。女子静静躺在秦苑怀里,一张脸明艳美丽,女子脸上没有悲戚,眼神中闪动喜悦的光芒,目光紧紧锁在秦苑脸上,一瞬也不肯放开。秦苑手指擦着晚樱嘴角不断涌出的血,白色的袖子染了一片血渍。
“晚樱……晚樱你不会有事的,晚樱我会治好你。”秦苑抱着晚樱的身体,喉咙已经发哑,想哭喉咙发出也只是类似于野兽的嘶吼。
“相公……我回来了。”晚樱抬起一只手,抚在秦苑的脸上,眼神专注而清澈。
“晚……娘子……”秦苑闭上眼,脸轻轻蹭着晚樱的手指。“你回来就好,我找了你很久。既然回来了,我们开家药铺,我主外,你主内,救死扶伤,治病救人。”
“好……相公医术最好,我想通了,不管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我都是……咳咳……”晚樱话说到一半,咳出一口血,血里带着血块,竟是被一掌震碎了内脏。“我都是……你的娘子……我们拜过堂的……”
“对,你是我娘子,我明媒正娶娶来的,我说过,我会守你一辈子。”秦苑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
“教主……”晚樱艰难转过头来,朝呆立在一旁的严洛笑了一笑,“我还要谢谢你,为我办了那场婚事,能嫁给秦苑,我晚樱……此生无憾了。”
“晚樱……”严洛低头看着晚樱,脑海中浮现出海棠的脸,那个美丽的女人,为了救他,浑身是血的死去。现在她的妹妹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苏夜也死在自己的面前。哈哈哈哈,凡是在乎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严洛啊严洛,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
“晚樱,你不会死,晚樱,我们还要过日子呢,你怎么会死。”秦苑紧紧将晚樱的身体揽在怀里,身上流出的血将晚樱的衣衫打湿,“晚樱,你才刚刚回来,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我们甚至还没有圆房,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
“谁要和你圆房……”晚樱闭眼笑骂一句,眼角眼泪流入发里。“相公,我死后把我埋在陌上花丛边,古时有王,王后出行,王思念之,便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我埋在那里,便似你一直在思念我。”晚樱又呕出几口血,眼神也不复清明,只有一只手拽着秦苑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放开。
“晚樱,我日日都在等你归来。晚樱……晚樱……”晚樱的手缓缓松开了秦苑的袖子,“晚樱!!”秦苑仰起头看着昏暗的天色,发出野兽样的哭嚎,“晚樱——”
严洛沉默着看着这一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晚樱断了气。严洛深深看了嚎哭的秦苑一眼,没有再动手为难他,之前的杀戮之心放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严洛转过身,缓缓离开了这片崖顶空地。
苏夜死了,严洛没有掉一滴泪,没有哭一声。他羡慕秦苑,能那样大滴大滴流着眼泪,能那样哭的痛快。
严洛不能,严洛的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上,闷的无法呼吸,闷的无法说话,就这么闷闷的堵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不是不难过,他不是不悲伤,只是他难过得忘了怎样是难过。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该如何发泄,心口痛得像要炸开,一颗心脏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严洛不是不想哭,他只是将任何发泄的手段都杜绝,他忍受着这种痛苦,将这痛苦尽数堆积在心口。越是痛,他越是能舒服一些,这种自虐似的忍耐,是他对苏夜的歉意,对死亡的无声抗拒。
现在不仅是苏夜恨他,他甚至也开始恨自己,他自负聪明一世,为何这次糊涂的这么彻底。他明明问过苏夜的,苏夜说,他不知道那个黑袍人是谁。他明明不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就不肯相信呢。他不是了解苏夜么,他明明不会撒谎,他明明不会隐藏心事,他爱着自己,都那么明显地放过他那么多次,为什么他就没有发现呢。
严洛,你真是个天地第一号的大笨蛋!
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爱一个人那么容易,信一个人却这样难……
如果信了他,他就不会死。
“严洛,放开我!”
“严洛,我真的不知道……”
“严洛,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
“严洛,我要光明正大的杀了你”
“严洛……严洛……严洛……”
☆、八十八 哀思
八十八哀思月华宫西北角有一片梅花,红梅白雪,开的甚是热闹。按照月华宫的惯例,没到年节便剪了这梅花插到瓶中,来添添节气。严洛虽为江湖中人,做事倒也讲究,穿的是最好的云秀,吃的是最好的山珍,月华宫里也是布置的富丽堂皇又不失雅致。
月华宫的每一块砖瓦都是严洛亲自挑选石材督工建造,哪里该建亭台,哪里该挖池塘,什么院子种梅花,什么角落种桃林,都是严洛一一规划。教中杂物甚忙,教主却在百忙之中抽出闲情对这些上心,也让属下们吃惊不已。
人多眼杂嘴也杂,有些聪明的便猜出,这教主是为了未来的教主夫人安排新家呢。只听得海棠心花怒放,那些稍有姿色的侍女都又羡慕又嫉妒。
然而今年的月华宫,却改了惯例。墙边的梅花开的再好,也未曾有人来剪枝。前些日子挂上的红灯笼也都被统统卸下,换上了糊着白纸的灯笼,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从都是一身素白,整个月华宫一片白色,只有这墙角的几只梅花透露出年三十该有的喜庆的气息。
“教主,午饭……”一身素白的侍女抬手敲了敲门框,欲言又止。
“滚!”房中传来啪的一声声响,不知是何物撞在了门上。那侍女一个哆嗦,便将那装着午饭的餐盘放在地上,顺手端走了早上放的那个。
“教主他……”侍女无奈,回身看着身后一脸焦急的几个长老。
“教主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还是硬闯吧。”其中一个长老深吸一口气,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其他几人也无奈,为了不让教主活活饿死,被教主拍死也值了。
几人点了点头,一同发力将门撞了开。
屋内一片狼藉,往日搭理的井井有条的书架东倒西歪,那些让江湖人垂涎三尺的武林秘籍撒了满地。凡是瓷器无论是多名贵的花瓶古董,都变成了地上的碎片,床上的床幔也撕破成几片碎步洒在地上,还有一半挂在床上。床上却空无一人,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沙哑的男人嗓音极力压抑,又似野兽走到绝路绝望的嘶吼。
严洛大字躺在狼藉不堪的地砖上,眼睛直勾勾看着房顶,也不看来人,也不言语。只有眼泪顺着眼角簌簌流到发里,身上穿的还是那天从崖顶回来的衣服,就这么在屋里不知道躺了多久。
几个长老战战兢兢走到严洛面前,教主这副模样,实在是生平之仅见,一个长老咽了咽口水克服对严洛的惧怕,道。“教主,您不能这么下去了,要不……吃点东西?”
严洛似是才知道有人闯进屋,转头看着那个长老,一言不发。
长老被严洛发红的眼睛盯的发毛,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教……教主……苏公子他……”
“苏夜?”严洛像是瞬间回魂一般坐起身来,眼巴巴看着那长老,急切问道“苏夜?苏夜怎么了?有他的消息了?他没死对不对?”
“教……教主,苏公子他,已经回不来了……”那长老浑浊的眼睛也有些泛红,苍老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您就别等他吃年夜饭了!”
“你胡说,不可能。他说过会回来的,他说过他喜欢我的,你们都骗我,天下间不骗我的,只有苏夜。”
“教主……我们虽然没有苏公子的消息,但是秦苑我们可以找到,随时可以动手,教主你看……该怎样处置?”教主的反常使这些人很是挠头,也不能自己私自处置了秦苑,一切还是要听教主定夺。
“秦苑……”严洛嗓音格外的沙哑,想起秦苑抱着晚樱的尸体嘶吼的模样,严洛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随他去吧。”
“是,教主,那晚樱姑娘的尸身……”
“晚樱已经嫁给秦苑为妻,便让秦苑埋葬了吧。”可我的苏夜,连个尸首都没有……
正事都问完了,几人也没留下的理由,几人咬咬牙齐声道,“教主,还是吃写东西吧。请教主身体为重,大局为重。”
“都、给、我、滚!”严洛一字一顿冷笑着说道,几个人便连滚带爬的退出了房间。
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出来,正唉声叹气,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严洛站在门口,脸上没有表情。
“教主出来了!”
“恭迎教主!”
门外的教众一脸喜色,他们的教主终于出来了,若是真饿死在屋里,他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下去。
严洛瞧了这些人一眼,也未说话,转身就出了门。脚步不紧不慢,倒像是饭后漫步似的,一步步走到那熟悉的兰苑。
那些属下原想跟着,被严洛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严洛几乎形成了一种本能,自他的屋子出来,抬脚便走向兰苑,不用思考,不用看路,这路上几颗石子他都感觉的出来。
上次来时,他从这里把苏夜接到了清辉殿,他们一路走着,黑着天,下着雪,那时的严洛,一心的欢喜。
那次来时,他抱着一堆文碟,都是些繁杂的事,抱到苏夜的屋里便不会那般枯燥,苏夜还会为他扫去领子上的雪花。
还有那次,月色正好,苏夜一个人,坐在院子中的那棵枫树上吹着笛子。
还有那次,他站在门外不敢进屋,晃了半宿,他怕苏夜再来一次咬舌,再也不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从窗户跳了进去,抱着苏夜睡了一夜。
还有那次……
不知不觉间,严洛已经走到了苏夜的门口。严洛手指触碰着门框,想起往日,晚樱都会为他打帘子,他进去便有拢着火盆的暖气喷面,苏夜或坐或躺在床上看书,见到严洛进屋便睨一眼,便接着低头看书。
严洛的手放在那门框上,久久不敢推开这道门。
严洛害怕了,他怕推开了门,屋内空无一人,推开了门,见到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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