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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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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的手放在那门框上,久久不敢推开这道门。
严洛害怕了,他怕推开了门,屋内空无一人,推开了门,见到的只是冷冰冰的布满了灰尘的桌椅。
三天三夜未曾吃饭,未曾睡觉,严洛只是想知道,苏夜在地牢里又饿又渴的时候,是否也是这种绝望的滋味。苏夜受了太多的苦,他要怎么才能补偿。
也许开了门,严洛还像往常一样,坐在屋里,见他进屋仍旧抬眼白他一眼,一脸被打扰的不悦。经不住这忽然冒出的想法的诱惑,严洛终究推开了门。
严洛熟悉这里的每一寸气息,苏夜未来之前,这里的家具已经布置好了,都是严洛亲自布置,一件一件看过选过的。雕花的窗檐,锦绣的屏风,檀木的桌子,紫铜的香炉,松软的床被。
只是这些苏夜都不知道罢了,严洛也早就忘了此事,这屋子里最耀眼的是苏夜,只要苏夜在,用什么家具都不要紧了。而今严洛一推开门,入眼的却只有这些家具。
雕花的窗檐,锦绣的屏风,檀木的桌子,紫铜的香炉,空荡荡的床被……
屋内的任何物件都没变,变的是那份心境。严洛步子有些打颤,手指拂过那个太师椅,想起那日与苏夜在椅子上春意盎然,那时的苏夜销魂而火热,每一寸呼吸都勾魂摄魄,而今只有一层薄薄灰尘覆在严洛手指。
走到床边,严洛便似往常一样,将靴子脱掉,爬上了床。
他每次到苏夜这里,都会赖在苏夜的被窝里,苏夜怎么轰怎么撵都不走。便将靴子一脱,直接爬到苏夜的床上,苏夜无奈也只好默许,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严洛的习惯。
一个人在身边久了便会成为习惯,在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不在了,便觉得空落落的,吃饭不觉味道,睡觉不觉香甜,连心都掏空了一块。
严洛自然而然爬上床,扯开了叠的齐齐整整的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被子里,从来都是他和苏夜两个人,枕头上还残留着苏夜的味道。
严洛喜欢苏夜的头发,乌黑乌黑的,发丝又软,摸上去极为舒服。每次两人这样躺着,严洛必要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苏夜的头发。严洛将脸埋在苏夜的枕头里,无法控制的眼泪将绣着鸳鸯的枕头浸湿。
“苏夜,你一直说报仇报仇,这下子你可报了仇了。”
“苏夜,我没有你狠,我输了……”
“苏夜,我都认输了,你为何不回来。”
“苏夜,春天快到了,你不是答应了嫁给我吗,你不是最重承诺的么,你怎么不回来……”
☆、八十九 覆灭
八十九覆灭严洛就这样躺在苏夜的床上,嗅着苏夜几天前留下的味道。他以为会和苏夜长相厮守,想不到才隔了两日,就天人难见。原本以为他们的路很长很长,想不到连这个冬天都没能过去。
侍女和长老们也放弃了再劝解的打算,严洛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只能默默做些严洛平日爱吃的东西悄声放在外屋,只备着严洛饿的受不住了会吃些。只过了一日侍女便清楚的发现有一碗清粥是被动了的,便回去喜滋滋的宣布并让厨房多做些清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清粥严洛曾经一口一口喂过苏夜喝。苏夜喜欢的东西,严洛怎么会不喜欢呢。
好好的一个新年,便是这样低沉的度过,严洛每日在苏夜的房里,只喝些清粥,不出几日便发了高烧。但是他拒绝任何人的医治,只一个人慢慢咬牙挺过来。严洛只是不想让自己好受,若是舒服了一点半点,便觉得对不住苏夜一般。
属下们用尽了办法逗严洛开心,甚至从勾栏买了两个长得有几分像苏夜的小倌送到严洛房里,险些被严洛打断肋骨,便慌张张跑了出来。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对于严洛来说,苏夜有多重要。苏夜并不是什么绝色,也不会什么手段,偏就留住了严教主的心。本想借着严洛身边没人的机会趁机上位的一些姿色颇好的江湖女子,听见严洛打了小倌,便也没人再肯冒这个险。
原本以为严洛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没想到最后令严洛振作起来的,会是一页战书。
战书送来的手段颇为特殊,不似往常的传话送信,而是直接一箭射在了一位月华宫人的喉间,箭尾绑着一卷信笺。当严洛拿到那卷带血的信笺的时候,打开了那扇紧闭已久的门。
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略微沙哑,目光中露出决绝的凶狠,“赵成德,你的死期到了。”
三日后,月华宫门口集结着上百人,各个都是武林好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色,等候教主的命令。此时已经到了崇云教的生死关头,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恨不能将那赵成德碎尸万段。自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不知道多少兄弟殒命在这个阴损小人手中,今日他竟然敢来宣战,自然要给他个好看。
不多时,严洛便从宫中走出,一身紫袍英姿尽显。腰上长剑闪着寒光,一翻身便跨上了马。“你们且留在教中,我一人去便可。”
“教主,不可,此行凶险,怕是那个奸人的诡计,我们不去怎能放心。何况您的身体……”侍卫队的队长一直忠心耿耿,平日里为严洛做了不少事,深得严洛信任。最近严洛情绪不稳定,现在敢如此和严洛说话的,也就几个亲信了。
“你是信不过我?”严洛扯了扯缰绳,安慰似的一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那个赵成德只是靠秘法暂时提升功力,单论武功他不如我。你们且将崇云教守好,近来风声紧,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可是教主你……”一身黑衣的侍卫队长身材又高又壮,平日里最是稳重的汉子,此时也是一脸欲言又止。
“不必再说了。”严洛抬起手制止那人的话,“你们谁也不许跟着,发现者,杀无赦。”留下一句严厉的警告,严洛转身便驾马远去,一干教众便只能焦急看那一抹英姿渐渐远去。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此行的凶险,教主才被赵成德伤了不久,又因苏公子伤心难过,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这次却这般决绝接了赵成德战书,可以说并没有几分胜算。一干人也只能是干着急,都围在月华宫门口,久久不肯散去。就像在这里等着,是一种默契一般,北风再冷也无法动摇这几百男女的江湖义气。
也许在正派人眼中这些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然而他们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彼此之间的情义甚至超过那些到貌盎然的正派。几百人坐在那里,等着一个人的归来,那个可以带着他们打败一切的教主,那个武艺超群的教主,只要有教主在,就没人敢动他们崇云教的人,只要他们教主在,他们崇云教就还是那个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的跋扈门派。
一直等到夕阳落下,还是没能见到那个归来的身影。这些人再次慌了,他们还记得上次在清辉殿严洛一身血的样子,昏迷的那几日,教众人心惶惶,这些日子崇云教发生了太多事,已经容不起任何的损失了。
正在大家绝望之际,忽然有一骑马匹从远处绝尘而来,众人眼前一亮,全都站起身迎接。然而待马匹渐渐跑进,大家才看清马上的人并不是他们心里盼着的教主,而是一名分坛的弟子。
那人身上刀伤数处,一个不稳从马上跌到了地上,立刻被众人围住。之前那名侍卫队长走过去将那人扶起,低声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被……被包围了……那些武林正派……围剿……”那人说一句便从嘴里移除一口血,勉勉强强说完这句,便一仰头没了声息。
“兄弟?兄弟!”侍卫队长晃了晃怀里的人,发觉已经没了气息,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手中的刀柄握的更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名侍卫都一脸疑惑看着侍卫队长,他们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正派围剿,先从分坛下手,最后必定来这月华宫。”侍卫队长转过身目光扫过几百号崇云教众,“教主今天被约出去决战,必定也是他们设计好的,想不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和赵成德那种奸诈小人勾结在一起!”侍卫队长的手指不断在颤抖,如今是崇云教生死存亡的大劫,容不得一丝疏忽。“教主不在,只能靠我们来守住这里。只要我们能坚持到教主回来,便能抱住崇云,抱住我们的兄弟。”
几百人被他一席话说的热血沸腾,生死存亡的关头,谁也不愿意逃走独活,誓死保卫月华宫!
不出半个时辰,就有马蹄声远远传来。几名白衣男子发冠高束,一身衣衫料子极好,干净的衣着更是趁着肤色白皙。几人一马当先朝月华宫方向奔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得意之色,白衣上沾着些许血迹,他们一行人毫不费力清洗了山下的分坛,正打算一鼓作气掀了总坛,又师兄弟间争着抢功,便一个比一个抽马鞭子抽的狠,快速的行进中并没有看见路边的一丝光亮。
马匹过去,几颗被切的整整齐齐的人头从那几名弟子脖子上骨碌碌滚下,几人眼睛还未闭上,那马便跑出了几里,留下一地的尸身和人头。
后来的人看见这些尸首不由暗暗心惊,看来这月华宫的确不是容易攻下的,便不再冒进。各个门派掌门人一商量,便不再让这些人分散,而是让众人聚集在一起,平铺着向前推进,这不是最聪明的办法,却是最保险的办法。月华宫的人虽然厉害,人数却少,就算用什么恶毒伎俩,横竖不过几百人,在这由十二个武林正派联合的几千人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虽然有些门派怕走在后头抢不到功劳,又怕走在前头没了性命,便也勉强答应了这个提议。
十二个正派人士缓缓行进,每遇到一处机关和反抗便将那些人尽数杀死,如同一个石头碾子,缓缓碾向一个脆弱的鸡蛋。
崇云教众已经损失了大半,剩下的不足一百人,这些人明明知道对手的战术,却仍然无法抵抗,他们的武功虽然都是一流高手,但是没人能讲他们的力量组合起来发挥到最大,群龙无首,也不过是一些虾米。这样的局面明显的处于下风,大家只有一个盼头,便是教主战胜赵成德早点回来,只要教主在就一切还有转机。
侍卫队长还算是这些人中比较冷静的,一直在不断指挥着反抗和躲藏,不让十二门派的人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然而月华宫只有这么大,他们仗着人多一寸一寸的寻找,早晚会找到他们。
混战之中,侍卫队长只盼着教主早点回来,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安慰着自己和大家,“兄弟们坚持住,教主会回来的!”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身体被一柄长枪贯穿,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面容扭曲,眼中看见那落到山下的夕阳洒了漫天的霞光,他直到死,也没能等到教主回来。
天上红霞弥漫,如同血液染红了半边天,每个人都在期盼着奇迹的发生,然而直到他们死去,奇迹都没有出现。
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是个女人,是曾经给教主做过清粥的厨娘,教主只吃她做的粥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死时唯一的念头也只是,她到了地府还继续给教主做粥。
伴随着这个厨娘的死,盛极一时的崇云教,覆灭了。
当严洛一瘸一拐的回到他的月华宫时,一切早已不是他走时的模样。那些等待着他的人都已经亡去,辉煌的宫殿都成了废墟。严洛一身鲜血,衣衫破烂,拄着一根木头的拐杖,站在那破败的月华宫门前。
他想起了曾经的崆峒,曾经的大公子府,曾经的苏夜,果然是,韶华易逝,盛名难在。
该走的都走了,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严洛,无亲无爱,形影相吊。
☆、九十章 平淡
九十章平淡小镇外的郊外青草一片绿油油,微风吹动草地一片片起伏,微风带着泥土的味道吹入鼻腔,倒是让人心旷神怡。一辆马车缓缓走到镇外的小桥上,桥下溪水清澈,几尾游鱼甩着尾巴游到下游。
两辆马车缓缓行过小桥,后面的马车上载着一马车的货物,都拿蓝色的布盖着,也不知是什么。车上坐着一个车夫一个伙计,前头马车有车厢挡着,并不能看见车里的是谁。
不多时已经到了小镇的城墙门口,有两名官府的士兵站在城门口,手里拿着长枪,百姓们都排着队通过。墙上贴着一张通缉的榜单,也被雨水打湿的模糊不清,早已不知是什么年月。只能模糊看见几个字“崇云教主缉拿赏黄金百两”,画像上点点墨痕模糊一片,已经看不出那人的本来面貌。
黄金百两的赏金足够那些贪财之人争相冒险,但是自三年前崇云教被围剿之后教主严洛就再未出现过,放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这些赏金猎人就算再贪钱,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便只能作罢,至此这张通缉榜便和废纸一样成了摆设,偶尔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许会瞧上两眼暗自心跳又可惜一番。这样俊朗的男人,怎的就是朝廷钦犯呢。
终于到了检查马车的时候,官兵说是检查,也不过是想从过路人手中捞点油水,一个小镇,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原没什么可查的。
“哦,是赵老板啊,上货去了?”官兵走上前,笑着看着那马车。
马车里的人抬起了帘子,一只手从帘子里伸出,这是一只男人的手,皮肤虽不甚白皙却也细腻,不像是做过粗活的。手指上带着翡翠的戒指,代表着这人殷实的家境。“官爷辛苦了,布庄的生意不错,倒是靠官爷多关照。”那人声音低沉,说着客气话,语气却也是淡淡的。
“没事没事,我们的生意……”那小兵眼睛一眯,嘴上挂笑,“还要靠赵老板多多照顾呢。”
“自然,”那人应了一声,抖了抖袖子拿出一锭银子,足有二十两,“军爷辛苦,这是茶水钱。”
那小兵的眼睛都被那银子反射的光点亮,忙不迭伸手去接。
吱呀吱呀的声音响起,马车缓缓走入热闹的小镇,小镇内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春日的午后阳光最是温暖,马车里的人听见车外的热闹,心里也有几分松动。低沉嗓音从帘子内传出,“停车,我下去走走。”
马车停下,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下了车,身材颇高,穿着一身不算太贵的缎子褂子,剑眉星目颇为俊朗。只是嘴上两撇小胡子使得他添了几分商人气息,这人眼神中也没有商人应有的精明,只是一派古潭无波,似是未把什么事放在心上。
那赵老板在街上慢慢走着,眼神扫过街上的一砖一瓦,最后在一个卖萝卜的摊前停下脚步。卖萝卜的是个小媳妇,每次见赵老板来都红透一张俊脸,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见人一来就手脚麻利的包了一包萝卜递给赵老板。
“婆婆怎么没来?”
话不多的赵老板主动开口和小媳妇说话,小媳妇愣了一愣,随即叹道。“婆婆她……已经过世了。”
“也是,终究是年龄大了。”那人拿着萝卜点了点头,递了银子便走了。
“哎,找你的银子!”那小媳妇拿着一把碎银子喊时,赵老板已经走远。
马车最后在“念业”布庄门口停下,一行人下了马车开始搬运布料。赵老板也没摆老板的架子,也动手开始搬那些布匹。倒是伙计阿福比较激灵,帮着布置,“哎哎,那个蓝底白花的放那,那个深色的离浅色的远一点。哎老板你就别动手了,我来我来。”
阿福不由分说抢走了赵念业怀里的布料,赵念业也没说什么,走到柜台前跟老掌柜打了个招呼,便要进屋去。
“老板!”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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