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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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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瑜很是专注地含允了一会儿,半晌才松了口,撇过头吐出一口唾沫,皱眉道:“相公,怎么我不在身边你就不般不小心,连烧着了手都不知道,”说着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那个侍候你的婆子呢,怎么没见着她的人?回头我一定告诉知县夫人,这婆子不能用了,偷奸耍滑倒是一整套,还由得你这个主子亲自熬药了!”话语中颇有些忿忿不平。
赵云阳却没有留意去听叶瑾瑜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是直愣愣地站了起来,眸中绽放着他所不知道的惊喜,“你怎么来了沧州?”
“我?”
叶瑾瑜一手指向自己,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就是听说你病了吗?我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就过来照顾你。”说着便拍了拍赵云阳衣袍上的灰尘,“看看你自己,我就知道你顾不上自己,都生着病呢还不休息,快回屋里躺着去。”
叶瑾瑜到了沧州后自然是直接奔向了知县衙门,知县夫人半点不敢怠慢,赶忙让人将她给领了过来,不过却恰巧让叶瑾瑜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看着眼前的妻子自说自话地忙碌着,赵云阳的心里却升起一种久违的喜悦与感动,原来他已经这么在意她了。
“瑾瑜!”
赵云阳伸开双手将叶瑾瑜揽在怀中,终于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跟在叶瑾瑜身后的两个丫环红着脸转过了身去,就连不远处那个知县衙门里前来带路的人都缩回了脖子,赶着回去向知县夫人复命去了。
“云云阳”
叶瑾瑜呆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颇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觉,赵云阳从来未在人前对她表示过亲近,她曾以为夫妻的相处就该是这般相敬如宾,即使她在他面前总是罗嗦了一点,那也是表示对他的关心,他只要静静地听着就好,她从来没有期望过他有一点的回报。
可今天可今天
为什么仅仅只是这样一个主动的拥抱,却让她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叶瑾瑜红着眼倚在赵云阳的肩头,轻声道:“相公,我好想你!”
“嗯。”
赵云阳重重地点了点头,鼻音有些哽咽。
他没有想到叶瑾瑜仅仅是听闻他生病了便这样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一趟下来可能意味着她不能陪在父母身边过年节了,仅仅只是为了照顾他吗?
在叶瑾瑜的心目中,难道他竟然重要过她的父母?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孝,但赵云阳却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就像大冬天里揭了被子缩进被窝里,却发现里面还搁着几个烫婆子,那种周身被围了个暖透的感觉一直漫延到了他的心底。
叶瑾瑜有些失望,赵云阳的回答仅仅只是应了她一声吗?
难道他不想她?
罢了,来了就是好的,至少见到赵云阳她就放下了心来,即使他比离开时看着要清瘦了些,可身体看着却还好,这病看来不重。
俩人携手进了屋去,将煎药这事交给了丫环。
合上房门,赵云阳已是牵了叶瑾瑜的手坐在炕头上将她看了又看。
还是那样略有些英气的眉眼,那样憨直的眼神,可看在他眼中却越来越可爱,赵云阳的唇角不由噘起了一抹笑来。
叶瑾瑜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赵云阳笑着抚了抚叶瑾瑜的脸蛋,“你比花还美!”
“相公!”
叶瑾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从来不知道赵云阳还会说这样的情话,顿时脸颊上腾起了一朵红云,看起来别样的娇美。
赵云阳觉得心头一阵发热,竟然有种渴望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不分彼此!
只是这手才刚刚够到叶瑾瑜的肩头,外面便有丫环禀报,说是知县夫人来了。
“她倒是来得快!”
叶瑾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轻哼一声,“我倒要好好问问她,偌大一个沧州难道就请不到几个机灵的丫环了,偏偏要安排个婆子,我来这一阵都没见到人,指不定见你老实好欺负,跑到什么地方躲懒去了!”说着转头看向赵云阳,“相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便风驰电掣地一般地出了门。
赵云阳连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顿时有种泄气的感觉。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手指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可指间还有些红,他在柜里取出了个黑木匣子,从匣子里拿了个净蓝色的瓷瓶,挑了瓶里的一点膏药抹在了指间。
清清凉凉的感觉直透心扉,与刚才那种温暖完全不同,一想到叶瑾瑜曾经用嘴他就抑制不住地周身火热了起来。
门外,知县夫人殷勤地对叶瑾瑜赔着不是,又好言劝慰了一番,直说是自己安排得不周到,沧州如今病患多了,知县大人忙前忙后,她也有些顾不过来,还让叶瑾瑜别往心里去。
知县夫人这一来可不是白来,除了带了一车的吃食和生活用品,另外还带了七个人,除了打杂的粗使丫环三个,厨房里帮佣的两个,还有两个更是派来贴身侍候叶瑾瑜他们夫妻的。
“这院里也是太小,我想着这些人住不下,这才将旁边的宅子给赁了下来,平日里等他们在这里干活,晚上歇息了再到隔壁去,就留下两个值夜的,叶太太您看可好?”
知县夫人偷偷看了一眼叶瑾瑜,态度恭敬,极是小心翼翼。
“那就有劳夫人了。”
叶瑾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无心与知县夫人寒暄,收下东西和人后便让她先回了。
用了晚膳后,丫环烧好了洗澡水,叶瑾瑜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这才打着呵欠回了房中。
四合院虽然狭小逼仄了些,也不比他们住在叶府里的寝卧宽敞自在,可想到能和赵云阳挤在一个被窝里,叶瑾瑜心里还是一阵窃喜。
进了房,合上了门栓,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叶瑾瑜能够看见床榻上已经向内侧躺着一个身影,她轻轻地唤了声“相公”。
床榻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叶瑾瑜不由一阵泄气,看看今晚的月色还是不错的,她本想与赵云阳说会儿话的,可无奈他却已是睡了。
吹灭了桌上的灯,叶瑾瑜微微眯了眼,双手摸索着向床榻走去,照例她是睡在靠里的位置。
为了不吵醒赵云阳,叶瑾瑜放轻了手脚,可正待她横着爬过床榻时,腰间却是一紧,她猛然低下了头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云阳竟然探出了一只手来,此刻已是紧紧缠在了她的腰间。
一阵天旋地转,还听到一声“嘭”的声音,叶瑾瑜已经稳稳躺在了床榻上,黑身的身影随即压了上来,一床厚厚的棉被覆盖在了俩人身上。
这是什么情况?
叶瑾瑜眨了眨眼,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只看着眼前的赵云阳,纳闷道:“相公,我以为你睡着了。”
“嘘!”
赵云阳一指撑在唇间,表情略微有些痛苦。
原是他翻身的时候,一只脚不小心碰到了床尾的木框上,那股劲儿还没有缓过来。
原本该是很简单的动作,他也尽量想做得温情一点,潇洒一些,无奈他这副身板,天生便有些笨拙,除了医书他还凑和,动起手来只怕他会是叶瑾瑜的手下败将。
叶瑾瑜却是一脸担忧地抚了赵云阳的脸,“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相公你别吓我!”
“不碍事的,就是碰到了脚!”
赵云阳话音刚落,这一次感到天旋地转的人已经换作了他,后脑勺磕在了瓷枕上,他从心底发出了一声呻吟,可这次他却是死咬了棉被,坚决没让叶瑾瑜发现一点端倪。
此刻的叶瑾瑜已是蹲在了床角,撩起被子一点一点地检查着赵云阳碰伤的脚,摸到了正确的位置,这才小心翼翼地揉了起来。
也别说,叶瑾瑜揉的还真是很到位,原本的疼痛一点一点退去,赵云阳甚至还觉得脚踝处有些微发热的感觉,微微有些诧异。
叶瑾瑜在一旁笑道:“从前学武的时候没少磕着碰着,一般的轻伤我都是自己回房抹药酒,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倒是好些年没再受过伤了”说着又在赵云阳的脚上揉了几下,这才放下了裤管盖了被子,转头道:“倒是没伤着哪里,相公下次记得小心些!”
赵云阳“嗯”了一声,用手揉了揉脑后,这才往旁边挪了一分,看着叶瑾瑜又重新躺了下来。
眼睛已经适应了房中黯淡的微光,叶瑾瑜伸手在被子里一阵摸索,终于是握住了赵云阳的手,这才安心地笑道:“相公,有你在身边,真好!”
赵云阳只觉得掌心一阵发热,忙握紧了叶瑾瑜的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在叶府,他会十分节制,可不知道怎么的,今日从见到叶瑾瑜开始,他就迫切地想拥有她,紧紧地抱住她
“相公,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回上京城吧!”
叶瑾瑜转头看了一眼赵云阳,眨了眨眼,“没有你陪在身边,我在家里也睡得不安稳。”
“你这傻丫头!”
赵云阳觉得鼻间涌上了一股酸涩,赶忙撇过了头去,只低声道:“学武辛苦吗?”
叶瑾瑜笑了笑,转而俏皮地问道:“那相公学医辛苦吗?”
赵云阳微微一怔,接着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怎么不辛苦呢?若是你想要比别人做得更好,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过来的虽然辛苦,但那也是我的追求!”
叶瑾瑜笑着倚近了赵云阳的肩头,“我与相公一样,虽然也曾觉得辛苦,但若是没有了这一身武艺,我想我便不会是今天的叶瑾瑜了指不定就像那些闺阁小姐们,每日就绣绣花弹弹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不得闷死我啊!”说着已是掩唇笑了起来。
“你啊!”
赵云阳无奈地一笑,眼底的宠溺像水花一样荡漾开来,一双眼睛在暗夜里闪着潋滟的波光。
叶瑾瑜抬起头来正好望进了那汪如墨深潭里。
久久的对视,两颗心同样的火烫,彼此似乎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公,我”
在这个紧要关头,叶瑾瑜还是清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赵云阳,因为这是他的习惯,“那个我小日子已经完了十天了,所以这不是”
“这不是什么?”
赵云阳嗓音有些沙哑,伸手拂过叶瑾瑜垂落在颊边的乌发,手指不经意地抚过她发烫的耳尖。
叶瑾瑜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过电似地全身一颤,从头皮到脚尖都绷紧了。
“傻丫头,从前是我的不是,今后不会了”
赵云阳轻声一叹,与其说这是对叶瑾瑜的保证,不如说是对他自己的释放。
这样的压抑,这样的为难,让他爱的人担忧受累,这样的日子他不要再过下去了!
孩子的姓氏有那么重要吗?
他只要知道那是他和叶瑾瑜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因为他爱叶瑾瑜,也爱他们的孩子!
“瑾瑜,我爱你!”
仿佛呢喃似的倾吐在唇间滑过,叶瑾瑜还未反应过来,赵云阳的双唇已经覆上了她的,辗转碾磨,她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比起赵云阳所做的事情更让叶瑾瑜感到吃惊的是他所说的话。
是爱她吗?
她没有听错吧?
她应该没有听错!
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叶瑾瑜更用力地回抱住了赵云阳,毫无保留地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夜,还很长,彼此的心,却贴得很近。
成亲一年有余,到了此时,他们夫妻才迈出了这心灵契合的第一步,当然,也是那最至关重要的一步!
☆、第【233】章 两凤相争,如芒在背
这个年节发过得尤其清冷,因为没有了裴衍在身边,整个将军府里也是寂静无声,除了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在迎风招展。
霜姐儿满三岁了,筝姐儿与元哥儿也会自个儿走路,见到季重莲时会奶声奶气地唤她一声“娘”。
从甘肃运来的年礼尤其丰盛,除了各种风干的野味,还有果脯与蜜饯,几张上好的白狐皮与灰貂皮。
白狐皮季重莲给敏福郡主一张,又往宫里皇贵妃、皇后娘娘那里各送了一张,自己留下一张准备做个小袄,灰貂皮给几个孩子做了坎肩。
甘肃冬天也冷,还好她前几个月已经给裴衍捎去了几件大毛衣裳,还有她亲自终缝制的棉袄,连毕焰和木家兄弟的也没落下,想来年前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
原本季重莲还想带着几个孩子去丹阳过年,但想着这是裴衍不在上京城的第一个年节,若是她也借故离去,不到宫里进行参拜,难免会有人传出微言,这才留在了将军府中。
过年的人也不过,除了几个孩子外,便是季崇宇与敏福郡主夫妻,满满的围了一桌,有大有小。
考虑到筝姐儿与元哥儿在圆凳上坐不稳,季重莲特意设计了童椅让木匠师傅照做了出来,前有木围,后有椅背,而且高度刚好和大人们坐在圆凳上持平,这样两个孩子坐在上面也不怕他们会摔着。
敏福郡主围着童椅走了一圈,不由连连称赞,“姐姐倒时候将图纸给我,我也要做几把这种椅子囤着,到时候给孩子用。”
季重莲笑着点头,“回头你生下孩子,我自会给你备着的。”
敏福郡主甜甜一笑,“那就有劳姐姐了。”
“一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
季重莲笑着摇头,目光又转向了季崇宇,“这次年节父亲没写信催你回去过?”
季崇宇可是季家的门面,听胡氏说季明宣常在丹阳的亲朋好友中吹嘘自己的儿子是多么了不起,中了状元不说还迎娶了郡主,这可百年不遇的喜事啊,也足够他津津乐道好些年了。
季崇宇摇了摇头,一脸的苦相,“怎么没催我回去,只不过我说京中有事走不开,便推了过去,等着年后祭祖时再回去吧,到时候同姐姐一道。”
“是啊,年后祭祖,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季重莲感叹一声,有些欣慰地看向季崇宇,“你如今有了出息也成了家,到母亲坟前我也能有个交待了。”
季崇宇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拉了敏福郡主的手,“咱们成亲也有段日子,这次年后你便同我一起回丹阳拜祭母亲!”
“好!”
敏福郡主笑着应了一声,“我也有些想祖母他们了,还有四太太酿的果子酒,真好喝!”
季崇宇与敏福郡主成亲之后,季老太太他们一行人又呆了将近一个月才起启程回的丹阳,这段日子大家相处还算是愉快,胡氏八面玲珑和谁都处得好,敏福郡主也很喜欢她。
“娘,我也能喝果子酒吗?”
霜姐儿眨了眨眼,抓着季重莲的衣袖摇了摇头,又向敏福郡主探过了头去,“舅母,果子酒甜不甜?”
“甜!”
敏福郡主笑着捏了捏霜姐儿的小脸蛋,“果子酒是甜,但却是会醉人的,你年纪小是不能喝的。”
霜姐儿顿时有些泄了气。
季重莲转头吩咐琉璃端上了鲜榨的果汁,挨个儿给孩子们满上了一杯。
元哥儿正在吃着奶娘喂到嘴里的鱼片粥,这小子鼻子也灵,闻到果汁的味了,转眼就不喝粥了,小手使劲往桌上伸去,“要,要!”
筝姐儿倒是将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奶娘给她擦了嘴,她这才笑眯眯地盯着眼前的果汁,不用她说,奶娘便端起来喂了她一口。
“看看他们俩个,”敏福郡主掩唇一笑,“还是女孩子文静可爱,元哥儿什么都想要争个先,淘气!”说着点了点元哥儿的鼻头。
元哥儿正喝着果汁欢快着呢,无端地被人点了鼻头,抬起头抗议了几声,又就着奶娘的手埋头苦干了。
惹来众人一通大笑,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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