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抓鬼记-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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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如果听不下去了就告诉我，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斋藤也学着小少爷的样子，把电脑扔到床底下，然后搂着聿人开始回忆起他们今天晚上的战斗。

　　33　意外的混战（下）

　　“这场战斗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已经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只记得我们接近那块湿地的时候，就被守在周围的狼人首领发现了。它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双长满灰色长毛的手向我们伸了过来，脏兮兮、毛茸茸的胳膊让有洁癖的佩恩差点吐出来了。因为晚上的天色很暗，湿地附近又没有什么照明设备，所以它无法看清我们都是些什么人，要不然依照狼人的特性，它是不可能跟我们打起来的。”
　　“为什么？”
　　“我们这些人里面，有狼人最怕的德鲁伊，有不死族猎人，还有黑暗之王的小王子。当然它们不会害怕血族，因为血族跟它们一样，都属于不死族，德鲁伊也好，不死族的猎人也好，同样也是血族的敌人。可它呢，也没有想过血族真的会跟猎人联起手来。毕竟我们与白魔法协会的那个协议，只是一个没有被当事人证实的消息罢了。那些狼人天生愚蠢，没什么脑子，更没什么智商，它们不会好好思考的。只要有利可图，它们不会管雇佣它们的是什么人。”斋藤冷冷一笑，“当时湿地附近虽然没什么光亮，可身为吸血鬼的我，去能在黑夜里看清任何事物，那是一头大概有两百岁的成年狼人战士，身上斑斑驳驳的伤痕告诉我们，它曾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绫在这个时候已经拔出了他的枪，里面装的是狼人最怕的银子弹。”
　　“就是你们上次说的圣彼得大教堂里的圣水？”
　　“跟那个差不多吧，绫的银子弹里面装的是罗马大教堂的圣水，属于他们理查德家族的特制子弹。那种子弹和托尼。诺特射向你的那颗一样，只要射进狼人的体内，外面的银质子弹壳马上就会溶化，里面的圣水会随之流出，就会把它的皮肉烧穿。不过有一点点区别的是，绫的银子弹只针对不死族的狼人，对于血族来说，就跟正常人一样不怎么管用。”
　　“因为你们之间的那个契约？”
　　“聪明，答对了！”斋藤赞赏性的拍拍聿人的小脑袋，“我当时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战斗就开始了。绫的子弹射进了狼人那只毛茸茸的手臂上，把它疼得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它的声音引来了其他的狼人，混战就此开始了。那头狼人捂着自己的伤口，直直的扑向绫，而那些从别的地方赶来的狼人刚想扑向我和佩恩，就被亚伦兄弟和那两个老头子拦住了。它们这才知道偷袭的人里面居然有德鲁伊和血族。”
　　“然后呢？”
　　“然后就是重头戏，我和佩恩面对的不是狼人，而是被狼人更恐怖的阴尸。亲爱的，你知道阴尸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死尸，是十八种尸变中怨气最大的一种，是通过黑魔法召唤出来的一种很危险的武器，它们没有生命、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它们喜欢潮湿、阴暗的地方，厌恶有光亮的环境，所以韦德才会在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湿地里豢养阴尸。”斋藤叹了口气，“我和佩恩都没想过韦德豢养的阴尸，不仅能力很强，而且数量极为庞大，刚开始交手的那一瞬间，我们还有点吃力呢！阴尸使用物理攻击，因为它们本身没有灵魂，是被豢养的人所操控的，豢养它们的人平时教给它们什么，它们就会在战斗中全部使用出来。前面五分钟我们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一直都处于下风，有几次，我和佩恩都差一点被它们的爪子抓住。好在我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在自己的身上设下了几个结界，防止阴尸的接近，因为不想引起韦德的注意，所以不可能让这里变得明亮，我们只有依靠黑魔法来对抗它们。说句老实话，在黑魔法这方面，我确确实实不怎么在行。”
　　“天呐，居然还有你不拿手的东西。”
　　“当然了，血族的主要攻击跟阴尸和狼人一样，都是物理攻击，而佩恩他们一直学习的是远程魔法攻击，可以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所以相对来讲，我比较吃亏。幸亏我在阿尔卑斯呆过不少时间，尽管没有继承老头子德鲁伊的某些特质，也不至于一直处于挨打的境地。要不然，啧啧啧，我可就真的完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斋藤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竟然是美滋滋的笑容。
　　“看你挺高兴的啊？”
　　“也不是啦，终于轮到佩恩照顾我一次了，想起来挺高兴的。小屁孩子终于长大成人了，我们这些人就可以把提着的一颗心放在肚子里了。”
　　“你怎么把自己说得跟老大爷，不是，跟我爸一个状态似的？”聿人往斋藤的怀里又蹭了蹭，“后来呢？既然你们的身上有结界，血渍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头子在关键的时刻不怎么管用，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舍不得用他的特殊形态来对付狼人。我和佩恩把那些阴尸烧了个干干净净之后，就去帮其他的人对付那些负隅顽抗的狼人。对付狼人那些结界就没什么用处了，所以狼人的血就溅到我们的衣服上了。”
　　“韦德发现了吗？”
　　“哪儿能发现不了啊？我们最后走之前，在湿地那边放了一把大火，把周围的树木也好，那些阴尸、狼人的尸体也好，都烧成黑炭了。那么大的火，他要是还看不到的话，长在脸上的那两个窟窿就是摆设了。”
　　“说话可真损呐！”聿人轻笑了一声，“他什么反应？”
　　“不知道。”斋藤摇摇头，“我们放了火之后就走了，谁还等着看他什么反应啊？再说了，我们家亲爱的在家里坐卧不安呢，我可不能为了他，把我家亲爱的扔在一边，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油嘴滑舌！”聿人踹了斋藤一脚，“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好在有惊无险，你们都平平安安回来了。”
　　“是啊，而且还除掉了心头大患。”
　　“下一步，就是用三岛利夫引出西川芳子了？”
　　“对，明天三岛利夫就要被押到这里了。”
　　“真够快的啊！”聿人把床头灯关掉，“既然这样，那我们早点睡吧，离天亮没有多长时间了。瑾，晚安！”小少爷在斋藤的唇上落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亲爱的！”

　　34　当代开膛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三三两两结伴去温泉度假村酒店吃早餐，结果到门口的时候大家都碰到了一起，除了两位早睡早起的女士之外，其他人的眼睛下面都有一片深深的、黑黑的阴影。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这阵哄笑声引来了度假村的当值经理，当他从酒店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大堆从上野动物园偷偷溜出来的中国国宝大熊猫，它们正在互相嘲笑着对方的阴影比自己的更重，看来这一晚上大家都没怎么睡好啊！
　　相互取笑够了，绫勾着斋藤的肩膀，两个人率先往里面走去。一边走，绫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就发现自家的亲亲小魔王不出意外的跟明智家小少爷混到一块儿去了。他捅了捅大侦探，示意往后看。
　　“怎么了？”斋藤转过头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你们看见啊，这是我们的危机啊危机，这两个家伙凑到一起，不得天下大乱了？一个个都是那么能折腾的主儿。”
　　“你还怕他们两个合起伙把你吃了不成？”斋藤轻笑着，“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嘁，你有！”绫狠狠地拍了一下大侦探的后背，“我就不信聿人心甘情愿的被你压着，他就没反抗过？”
　　“这么说，佩恩反抗来着？”
　　“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走进酒店的自助式餐厅，绫和斋藤也不着急去挑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他们毫无营养的清晨对话。他们两个通常用这样的对话来让自己的大脑在短时间内变得清醒，可以应付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
　　“你什么问题？小家伙有没有反抗过？”看到绫点头，斋藤无奈地叹口气，“当然有，被镇压了，后来就再也没有想过。”
　　“所以啊，这两个存着不良心思的家伙凑在一起，你说能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吗？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你慢慢想吧，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除非……”斋藤抬起头看着小少爷举着一瓶番茄汁冲着自己笑得灿烂，他站起来拍拍郁闷中的理查德大人，很无情的将他抛弃了，然后走向自己的爱人。
　　“嘿，说话说一半，你打算憋死谁啊！”
　　“绫……”斋藤转过身，看着抓狂的理查德大人，“只要你有义庆的那个本事，就不用发愁佩恩会打那种鬼主意。”
　　“义庆的本事？”绫一时无法消化斋藤的话，等过了两秒钟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
　　“答对了！”
　　“这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不是吗？”心情迅速变好的绫，快走两步跟上斋藤，继续勾着大侦探的肩膀，“你小子不会也是憋着这个坏吧？”
　　“你说呢？”
　　斋藤反问一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大大的、坏坏的邪笑。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这两个白痴对话的未来魔王大人，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替自己的弟弟、还有心上人的后代担心起来，看来他们未来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啊！
　　餐桌上，绫被昨天晚上参与行动的人们推选为代表，向大家说明了去华莱士宅邸行动的具体情况，聿人虽然第一时间从斋藤嘴里知道了某些细节和大概的情况，可在绫叙述的时候还是听得很仔细，他生怕斋藤怕自己担心而“不小心”遗漏某些重要的内容。不过，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绫的叙述也没有比斋藤详细多少，多出来的部分也只是对华莱士家族豪宅的描述和感叹，小少爷一直拎着的这颗心这才放下。他抬起头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三名老者精神不济的吃着自己面前的早餐，他们带到餐厅里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嘴巴和眼睛，而耳朵干脆就丢在了小木屋里；凯恩大概也跟自己一样，昨天晚上就已经对自己的弟弟进行“严刑拷问”了，所以对绫的叙述也不怎么感冒，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手里的煎蛋，还止不住的往上面淋着巧克力酱，看得聿人一阵阵犯恶心；那对双胞胎的反应也不怎么热烈，两个人困得干脆什么都没吃，搂在一起躺在餐厅角落里的沙发上呼呼大睡，贝格塔先生的目光时不时地就往他们身上飘。聿人观察完了这些魔法界人士的反应之后，就把目光转向警视厅四天王和自己的亲亲法医官佐藤央。四天王中的两位女士，尤其是身怀六甲的大和义晴，她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正没什么精神地往土司片上撒着白糖，抹着……草莓酱……酸奶酪……纳豆？！小少爷惊恐了，他迅速地转过头，发誓再也不和孕妇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简直是……太恶心、太倒胃口了！
　　聿人这一转头不要紧，正好对上一张惨白的、接近于幽灵似的透明脸，他被吓得一激灵，因为从来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连死尸都不怕的亲亲法医官佐藤央居然会被绫的讲述吓成这副鬼样子。小少爷再一次佩服自己的英明决断，如果让他们昨天晚上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怜的央估计要失眠一整宿了。
　　好不容易等绫把昨晚的恐怖、惊悚故事讲完了，聿人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开始享受自己迟来的早餐。
　　“对了，”咬了一口烤秋刀鱼的小少爷含混不清的问着伺候义晴吃东西的堂本佑一，“佑一哥，你能确定三岛利夫今天几点到吗？”
　　“上午十点多。”佑一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还早着呢，不用那么担心。”
　　“我没担心，只是在想，韦德。华莱士会不会一直有眼线盯着我们，就像我们盯着他一样。所以，我们去见三岛利夫的时候，需不需要变装什么的，让盯着我们的人认不出来。”
　　“这个主意挺不错的。”绫点点头，“我们去见三岛利夫的时候，凯恩、佩恩你们留在家里陪着义晴和美惠子，松井和佐藤你们也不用去，另外有一件私事想请你们帮忙，最好美惠子也掺和掺和。”
　　“什么事？”美惠子放下自己的餐具，用餐巾优雅的抹了抹什么都没有沾的嘴角。“跟我的专业有关？”
　　“当然了，昨天夜里我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个人……”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松井和美惠子，“他又出现了。”
　　“真的？”一听到绫的话，义晴打了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绫，你说的是真的？时隔六年，他居然又出现了？他想要干什么？”
　　“具体要做什么我们还不清楚，不过跟踪他的警员回来报告说，他已经预定了今晚到这里的车票，所以……”
　　“你觉得他的目标在这里？”佑一很冷静的问道。
　　“嗯。”绫点点头，双手握成了拳，“这一次的收获很大嘛，佑一，不仅能铲除掉我和瑾的心腹大患，还能抓到那个混蛋，一雪前耻。这一次来北海道，我们还真是来着了。”
　　“你们说了半天，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懂啊？”小少爷吃饱了，喝着自己的牛奶不解地看着那几个打着哑谜的前辈。“你们说的是什么人？”
　　“聿人，你听说过小野又一郎吗？”
　　“小野又一郎？”聿人微微皱了皱眉，“名字挺耳熟的，好像听说过……”
　　“就是那个号称当代开膛手杰克的家伙。”松井补充道，“佐藤大概也听说过吧，你们上学的时候，老师们应该拿他举过例子。”
　　“我想起来了。”聿人大叫了一声，“是那个变态杀手，喜欢……”想起上学时候曾经看到过的小野又一郎作案的图片，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美惠子往吐司上涂着的番茄酱，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他的目标永远都是身怀六甲的孕妇，而且都是在怀孕六个月以上的妇女。”绫叹了口气，“作案的手法相当残忍，而且一击即中，作案之后马上撤离，一点线索都不留下。如果不是他一次酒后和朋友吹嘘自己的经历，就算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啧啧啧，没想到人类居然这么变态，怪不得每年到地狱报道的会有那么多呢！”凯恩、佩恩兄弟摇摇头，“真是够恶心的。”
　　“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所以会做出一些正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个小野又一郎就是这类人。因为在很小的时候，亲眼看到他的父亲把怀孕的母亲杀害，给他留下了阴影，这就是他后来犯下那些惊天动力、惨无人道大案的动机。”
　　“报复吗？那岂不是跟他父亲一个德行？”
　　“受害者的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受害人是二度或者三度怀孕，也就是家里已经有了长子或者长女，而且夫妻感情不是很融洽的家庭。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精神或者肉体出轨的有家室男人。”松井喝了一口咖啡，“这个案子，当年是大阪和警视厅一起联合侦办的，负责人就是绫和本多老头，我们也是这个专案组中的一员。那个时候，义晴还没从国外特训回来呢！所以，她也只是听我们说过这件案子，看过这件案子的资料而已。我们花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追查到他的行踪，可等我们去他租住的小屋抓他的时候，人早就不见踪迹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什么内容？”
　　“还能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控诉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