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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西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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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相思绳?”宇文熠奇道。
那小贩恍然大悟般道:“看来二位是外地人。”从身后的货架上取出一对红色丝带编制的手链,上面还各栓着一只小小玉锁。
“这就是相思绳,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这是情人们的定情之物。丝带是谐‘思’的音,取‘相思’之意。这把玉锁则表示要把对方锁在身边,永不分离。”
“真能锁住?”宇文熠果然来了兴致。
“这个自然,你看多少恩爱夫妻,可不都是被这相思绳锁住的吗?”
“那好,多少钱?”
那小贩也是个小小奸商,看他神情就知道这个外地人动了要买的心思,略一沉吟:“十两银子。”
宇文熠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我买一对,不用找了。”
小贩一呆,他这相思绳最多也就值一两,报十两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而宇文熠给的这锭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
“公子真是大方,小的也不能太小气了,就白送给你的这位朋友一对。”
宇文熠一听顿时垮下脸:“我们两人一对就够了,你要嫌钱多,就找给我。”
小贩碰了一鼻子灰,心想这位今天可真撞了邪,活脱脱就是个冤大头。当下赔笑:“公子只要一对便一对了,是小的多嘴。”
宇文熠将相思绳放入袖中,似笑非笑地瞟了苏凌一眼,但见他神色空茫,不知再想些什么。
来着苏凌的手来到一个稍稍僻静的所在。宇文熠取出那对相思绳,将其中的一只系在苏凌手腕上,另一只系在自己手腕上,这才幽幽道:“赠君相思绳,只愿与君长相思,莫相离。”

一百三十四

   两人逛饿了,随便在街边找了个小摊吃东西。
   宇文熠皱着眉看着眼前泛着油光的碗和筷子,一脸厌弃。苏凌看出他是嫌脏,便用短刀把筷子刮了一遍,露出里面新鲜的竹色,又把碗拿去重新洗过,宇文熠这才放心地吃起来。
   苏凌吃着吃着,抬头问道:“老板,这里可有什么好景色?”
   老板是个热心人,听得有人问话顿时来了精神:“要说我们这啊,别看地方不大,可真是山青水秀,好景色多不胜数,最出名的有四景。”
“有哪四景?”
“碧寒梅沁、连江夜涛、乌亭晓月、云山日出,到我们这里来,这四景可是不能不看。”
“真有这么好,我可定要看看。只是不知这些美景都有什么说法。”苏凌看上去兴致勃勃。
“碧寒是一座寺庙,寺庙内外满是梅花,那是香气沁人,清雅至极。连江夜涛就不说了。乌亭是连江的江心亭,正好位于三江汇合处,到了天将近晓时,三条江都会映出月影,人在乌亭中,便可见到四月齐出的奇观。其实二位若是要观景,这连江夜涛和乌亭晓月倒是可以一起品了。”老板说着指指指不远处黑沉沉的群山:“那里便是白云山,云山日出可是四景之首,只是山太高,我可没去过,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了。”老板说着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那山苏凌和宇文熠白天见到过,山势确实高峻,且连绵横亘,逶迤不绝。
“我想把这四景都看看。”苏凌一脸期待地看着宇文熠,带着迷死人的笑容。
宇文熠无力抵抗,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但说好,看完立刻回闳都。”
上元节的第二天正是立春,山间积雪开始消融,潺潺溪流声忽远忽近地响起,明明就在耳边,却又遍寻不着。
冬梅还没有完全凋谢,春梅又含出了花苞,一丛丛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红色,映着斑驳的积雪,煞是明艳动人。
苏凌和宇文熠甩掉随从在这白雪红梅中流连,不知天上人间,苏凌还特意到碧寒寺中求了一只平安符送给宇文熠,让他放在贴身的处护佑己身平安。
为了听涛看月,两人天黑便来到乌亭,为了抵御夜间刺骨的江风,两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皮裘,宇文熠穿的是一件金色的貂裘,苏凌穿了母亲给做的那件狐裘。
薛正等人在亭中上特意点燃了一堆篝火,旁边铺上厚厚的毡子,这才退到岸边等候。
江风太大,篝火几乎被吹得熄灭,直到苏凌坐到风口上挡住了那风的来势,火才烧得旺起来。
涛声阵阵奔来耳中,如同一首唱彻千年的歌;明月如镜,清辉普照,又有哪家的离合悲欢不曾知晓?
苏凌静静坐在,被月色江涛雕刻成了一座坚实的塑像,宇文熠一声不吭地移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肢。
“凌背冷吧,朕给你取暖。”
苏凌往宇文熠怀中靠了靠:“果然暖和多了,谢谢陛下了。”
宇文熠抚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脸来,眼中的柔情似要满溢:“叫我熠。”
四片温热的唇触碰在一起,先是轻柔地研磨,接着便是一番令人窒息的激烈亲吻。一番攻城略地之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宇文熠借势将苏凌压倒在毡子上,手伸进了狐裘里。
“熠,岸上有人看着呢。”苏凌好心地提醒。
宇文熠这个时候那还听得进这些话:“别管他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若不知道回避,朕就抠了他们的眼珠子。”
苏凌扑哧一笑:“陛下果然威风,但是,你不觉得冷吗?”
宇文熠这才觉得寒风阵阵,吹得鼻子尖都是冰凉,这样的天气实在是不太适合打野战。他虽然不甘,却也只能放弃。
苏凌取出一支食盒和一壶酒,给两人各倒上一杯。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人生最终不过就是一江涛声,一片明月,一壶美酒而已,现在我都得到了,当真再无遗憾。”苏凌说这话是痴痴看着酒杯中的明月,宇文熠却痴痴看着他。
到晓月入江时,宇文熠已经趴在苏凌腿上睡着了,眼望江中和天上四轮同时西沉的明月和宇文熠舒展满足的睡颜,苏凌的心平静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听涛观月之后,苏凌一直没有提起观“云山日出”的事,又在山庄里住了数日,宇文熠担心朝中事务,再次提出回闳都的事,苏凌放下筷子沉思了片刻:“我想去看云山日出,看完了就回闳都吧。”
为了看日出,他们头一天就出了发,山路极其陡峭,苏凌却坚持自己走,实在不行的时候才让宇文熠扶上一把,这样走来其实缓慢,到了山顶时已经半夜。
一行人在山顶搭了两顶小帐篷,宇文熠和苏凌一顶,其他人一顶。
宇文熠困倦至极,到头便睡,睡梦中老觉得有星星在眼前闪耀,张开眼却是苏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他醒来,浅浅一笑:“时间快到了,起来吧。”
虽然人间已有了春意,山中却还是皑皑寒冬,积雪没膝,石头上结着冰溜子,虽然没有风,寒气依旧刺骨。宇文熠要苏凌换一件厚实的皮大氅,苏凌却坚持不肯,依旧穿了自己那件点缀着一串黑金相间毛色的狐裘。
峰出云表,壁立峭拔,四望皆是苍茫云海。东边的山尖上露出一线曙色,虽然暗淡却预示了一个崭新的清晨。光亮在厚薄不一的云间穿行游走,交替光影炫耀了眼睛。片刻之后,旭日终于探了了头,天地刹那间被披上了金红色,温暖明亮起来。白雪上幻起五彩的霓虹,漫山遍野的青松翠柏都被收入画图。
苏凌不知何时坐在了崖边的山石上,浑身上下都被朝阳印染成了瑰丽的色泽,晨光透过发梢,润出朦胧的光晕,长睫尖端像是缀满细碎的宝石。
“陛下问凌可曾有过真心,苏凌现在想告诉陛下,过去苏凌对陛下半分真心也无,但这一个多月来却是全心全意陪伴陛下,毫无半分虚假。”苏凌脉脉望着宇文熠,睫尖的宝石和眼中的宝石一起闪耀。
宇文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见他接着道:“世间一切皆有定数,谁欠了谁的最终都得还。大燕当年占据了大夏的半壁河山,而今又被大夏夺了回来。宇文纵横强暴残害于我,后来他发疯却也和我脱不了干系。陛下你对我百般逼迫,我害得你兵败失土,也算是扯平。只是陛下的一番深情,苏凌唯有以这一个多月的真心陪伴来报答,我知道这远远不够,但也确实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凌怎么说起这些了,朕早就说过,过去的一切都不再计较,你过去没有真心朕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能够真心对朕便什么都有了。”
苏凌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摸摸自己的脸:“陛下为我治好了这张脸,苏凌心中是万分感谢的,这样我便有脸去见那些死去的故旧袍泽,苏家的列祖列宗了。只是这番恩情,苏凌再也没有机会报答,只有等到来世了。”
宇文熠再傻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正要快步赶去,却已来不及。
苏凌说完这话,抬眼深深凝望了一眼已经完全破云而出的朝阳,纵身跃下了万丈悬崖。
宇文熠狂吼着扑到崖边,却半片衣角也没能触碰到,只眼睁睁看着那个雪白的影子如流星般坠下,和白云溶为一体,最终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的温柔缠绵,原来都只是他为了报答自己的情意而编织成的一个易碎的梦,梦醒时,痛断肝肠。他的心终归还是没有交给自己。
宇文熠在崖边纵声长啸,撕心裂肺。
薛正等人飞快赶到,怕他一个想不开跟着跳下去,搂腰的搂腰,搂胳膊的搂胳膊,七手八脚地将他拉回来。
宇文熠奋力挣扎无果,大叫一声喷出鲜血,便昏死过去。
三天后,宇文熠才醒来,醒来后的宇文熠只说了一句话:“既然肖浚睿不愿为他昭雪,朕为他昭雪。”
薛正听了这话,低头跪在宇文熠面前:“是非曲直,日后自有公论,现在陛下若是这样做,只怕苏将军会死不瞑目。”
听了这话,宇文熠终于流下泪来:“薛正,你一定要找到他,朕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百三十五

二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山间的野花野草都争相冒出头来,也正是辛夷花开的时节。
如果没有亲眼见过的人,万万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样壮丽的花海,红的,白的,粉的,紫的辛夷花怒放在十余丈高的枝头,如同彩色的云,飘满了整个山野。
每到辛夷花开始打花骨朵的时候,山民们的劳作就开始了。他们先是用带着长把的镰刀将这些花蕾收割下来,再制成药物和香料拿到山外去买,都能买上个好价钱。
但辛夷花树实在太高了,无论多么勇敢矫健的小伙子也不可能将上层的花蕾都采摘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变成那一朵朵美丽的鲜花。
“凌大哥,你可真是贤惠,连干活动带着孩子。”说这话的女人多少带着些羡慕。
“没法子啊,家里还有两个小的,都得有人照顾不是。”凌仲把土敲散,看了看在田边打闹的两个小子和一个丫头,还有山坡上吃草的羊群。
凌仲是个流浪汉,两年前来到这里,那个时候他虽然很落魄,却十分勤快,在村子里帮人做些短工为生。大家以为他会过去来的那些流浪汉一样,不久就会离开,没料到他却在村口搭了间茅屋住了下来。
凌仲虽然穷,长得却非常俊,村长到过州府做生意,他说即使大燕州府的贵公子们都没有凌仲一半的漂亮贵气,于是村里的闺女们就动了心,没事找事地往凌仲的茅屋跑。
直到有一天,大家发现凌仲居然是个残废,小腿一下都安着木头做的假肢。但姑娘们并不放弃,残废有什么大不了,凌仲干起活来一个顶俩,一点都不比常人差。
    凌仲对这些姑娘都很有礼貌,也很温和,却故意躲避着,他又穷又残废,不能拖累了人家,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思娘住在村子的东头,丈夫死了,留下三个孩子、几亩薄田和一群牛羊,孩子都还小大的才四岁,小的不过一岁,思娘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田地和牛羊,忙不过来就请凌仲去帮工。
思娘可怜凌仲残废又无依无靠,凌仲可怜思娘年轻守寡,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不容易。就这样互相可怜着,互相帮衬着,凌仲在思娘家住了下来,一来二去短工帮成了长工,反正西羌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后来两个人一合计,干脆就合成了一家人。
成婚这天没有媒人也没有宾客,只是知会了大伙一声,凌仲把铺盖卷往思娘屋里一抱就算办了喜事。一年后,思娘就给凌仲生了一对双胞胎小子,孩子诞生时,凌仲双手各抱着一个儿子,欢喜得呆了。
现在思娘只管家里,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生孩子的时候又受了些寒气,经常卧病在床。凌仲心疼她,从不让她下地干活,也不许上山放羊。大伙都说思娘好福气,二嫁还嫁了个这么知冷知热的好男人。
凌仲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家,把羊赶进羊圈就进了厨房,看四娘正在做饭,两个小儿子在一旁“哇哇”大哭。
“你怎么起身了?身子不好就多躺会吧。”凌仲说着,坐到灶边架了几块柴。
“我今天感觉还好,饭马上就好,你干了一天活,还是休息会。”思娘边说话边忙活。
凌仲闻到锅里已经冒出香气,答应一声抱起两个奶娃出去了。
门外就是两棵大辛夷花树,辛夷花正在怒放着,清香入脾,春日的暖阳透过树枝照到院子里,舒服得让人想打瞌睡。
两个奶娃不哭了,一个瞪大亮晶晶的眼看着父亲,另一个则毫不客气地揪住父亲的头发拉扯。三个大的在一旁跑来跑去,追得鸡飞狗跳。
凌仲忽然想起“有子万事足”这句老话来,心中顿时充满幸福感。过去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只有这一刻和孩子带来的希望才是最真实的。
他把儿子放到摇篮里,拿起一块小木头在手中雕刻,不一会一只活灵活现的木猴就出现了,凌仲把它打磨光滑,又雕了几只鸡、几只狗和几只猪。
院子里晾晒着才采摘下来不久的辛夷,本来辛夷制好了最值钱,但思娘病了这么久,家里的积蓄已经不多了,说不得也只有先卖一些。现在没有药商进山来收,他得自己下山去卖。
几十里外就有处集镇,但这里的价格会低上很多,凌仲决定明天到一百里以外的边市去,顺便卖点自己做的小玩意,多挣几个钱给孩子们买点糖吃。
生活是有些劳累艰难,凌仲却充实而满足。
凌仲跟思娘说了一声,第二天就赶着家里的驴出了发,还带上了两只羊和一批山货,也打算一起卖了。
边市其实已经不是边市了,一年前燕军占领了方圆几百里的土地,山里虽然没有经历战火,却也知道天地变了。
燕军今年又突袭了西羌,西羌没法防御,向后退却,于是大燕的领土又向西扩展了几百里。
这些消息都是村长从山下带回来的,那个时候好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下山投军,结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跟着主力退到了西边。
山里人跟草原的部族不同,不会游牧,大伙虽然担心也没法离开。好在自从这里变成大燕的地方后,并没有受到额外的骚扰,反倒减了几年的税,骚动的人心这才安定了。
一百里的山路走了整整一天,到边市的时候已经掌灯了。凌仲知道自己太显眼,进城前特有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的,遮了些脸。
为了省钱,他住了最便宜的通铺,晚上居然有三拨人来查夜,其中一拨是本城的差役,两拨是燕军。
“军爷,这段出什么事了,查得紧啊。”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
“少问东问西,老实点就好。”当兵的没有买账。
燕军走后,有人压低了嗓子道:“我有个表哥在衙门里当差,听他说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躺在角落里的凌仲听道这话不由心中紧了紧,璇即笑自己多虑,大人物多的是,也不止那人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凌仲就起了床,把货物摆开,到半上午时就卖掉了一大半,这样下去到中午就能把货卖光,下午就去给把思娘的药抓了,再给孩子们买点东西,明天早上回程。凌仲正盘算着,一锭银子咚地掉在面前。
“大爷全买了。”
凌仲抬头,见面前站着几个衣冠楚楚、酒气熏天的人,后面还跟了一群跟班。
“大爷可有零钱,这锭银子我找不开。”凌仲拾起那锭银子掂了掂,足有二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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