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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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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忠兴镖局跟神风门的关系不错,沈青竹又在焱云峰上见过我,所以他是在得知我被关在那儿后特意等到半夜趁着没人审我时偷着过去的。当时他端了碗水,问我渴不渴。我不理他,他又说要是我肯答应跟他相好就给我喝水。”
“我说可以跟他好,但他得先把解下来。那蠢货大概是见我很虚弱以为我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了就把我从木桩上解开了。我说他要是再不给我水喝他就得跟死人好了,这样他把水也了给我。然后我喝水的时候他就忙着扒我的衣服,我趁他不注意在喝干净碗里的水时偷偷在嘴里留了一口。接着他见我水喝完了把我扑倒在地,我抓住这个机会把水吐到手里用了最后的内力将水化成冰刀戳在了他的脸上。”
“最后我是靠挟持着沈青竹才逃出神风门的。如果不是当时已经内力全无,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他那条狗命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跟他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想问什么?”
见周轻重说完了,项寻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沈青竹,那么粗鄙猥琐的人居然起了这么个名字,真是玷污了青竹的气节。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啊。”
“啊?”周轻重一抬眼,“那你想问什么?”
“呵呵……我想问的是刚才在琼琚会上他是怎么发现你的。”
“哦,原来你要问的是这个。不早说,害我啰嗦了半天。”
项寻朝周轻重凑了凑,“我见你那么急着解释想跟他撇清关系,所以就让你说完喽。”
“呸,哪个要跟你解释,我用得着跟你解释么。”
项寻的脸上被周轻重呸得痒痒的,他抬手蹭两下,“反正你也解释完了,随你怎么说。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嗯……其实第一关结束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我看见了沈青竹。可你跟那个番大哥说完话之后第二关就快开始了,我跟他的过节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的。而且我想我遮着脸呢,他应该认不出。所以那边锣一响我就没说。”
“不过没想到,第二关开始后不久,沈青竹就在一直往我这边看。后来到了中途休息时间,我想出去找你跟你说咱们得离开红绡楼。但我刚一走到门口,他的人就把门口堵住了,还让我摘斗笠。我不肯,他们便要上手。然后沈青竹大概是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他突然拿起一盏灯就朝我丢了过来,灯里有火有油,我一着急自然就在接住灯的同时用掌风把一下子全着起来的灯油扑灭了。”
“于是沈青竹知道是我无疑,就下令让他的手下一拥而上想要把我擒住。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的斗笠打来打去被打掉,我把他的人全伤了,他自己又扑上来就直接被我打到你们那头去了。”
项寻支着头支得累了,放下手臂他躺回到枕头上,“哼!沈青竹,我看是沈青猪才对。直接杀掉还真是便宜了他,你刚才废他废得好啊。”
“其实要不是被逼急了,我也没想那么做。”
“为什么?他不是活该变成废人?”
“得罪了忠兴镖局会很麻烦。”
“呵──这天下还有你怕得罪的人?”
“武林中人的话怎么都好说,可一旦跟朝廷扯上关系就不好办了。就像何远峰,按那姓番的说的,他现在是知州元凉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硬把玲珑带走。”
想起伽陀说过的话,项寻知道周轻重是顾忌着焱云教和梵天宫的来历才不想惹上官府的人。翻个身他看着周轻重侧脸,“怎么?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官家要处处忍让躲避?”
周轻重眨了眨眼睛,“没做什么咱们这些江湖草莽也应该少招官府。能躲则躲小心行事总没错。”
项寻笑笑,现在还不是揭穿他时候。抬手搭到周轻重的腰上,项寻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个问题我疑惑了好多年,可时间太久了总想不起来问。”
“嗯,问吧。”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在无有崖上,你带着我爹跳下去的时候说剑出焱云的秘密天下除了你已经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还让谁有本事就去找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周轻重看着上方的紫红色的帷帐好半天没说话。
“你是师兄的儿子,将来焱云教的教主。我怕别人以为你知道,所以想保护你。那么说是怕他们会打你的主意,想让他们都去找我。”
项寻把手臂收紧,嘴唇贴到了周轻重的耳朵上,“对不起,你如此用心良苦,我那时候还总是处处与你作对。要不是我不辞而别,你也就不会遇到沈青竹那个废物了。那几年你在那种情况下到处找我,一定糟了很多白眼儿羞辱和非难吧?”
周轻重挑了挑嘴角,“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看似简单轻松的一句话,项寻知道自己怕是永远也没办法体会这其中的真正含义了。没法再多问什么,他用鼻子蹭蹭周轻重的耳朵,顺着他的耳后开始轻吻。
周轻重缩了缩脖子躲一下,“你不睡觉了吗?”
“不睡了,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咱们就该出去了。”
东行中原 之十
周轻重不吭声,项寻用一只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我就知道你让我躺上来没安好心。”周轻重嘴上损他,身上却一动没动任他上下其手。
“那你还躺?”项寻把嘴唇贴到了他的光洁冰凉的额头上。
“嗯……我想走呢,可是腿不听使唤。”
“嘿嘿,因为它们更听我的。”
“胡说。”
“没有胡说,你的身体都听我的。不信试试。”
周轻重眼帘一垂,不说话了。
时辰有限,项寻没有除去两人的全部衣物。他把手伸进周轻重的内衣里来回揉捏了一阵,周轻重的气息不再静不可闻,项寻压上他半张的嘴唇随着微凉的气息一番吞吐吸纳。
很快周轻重的身体由凉转暖,由暖转热。项寻把手从他的衣服挪到了裤子里,四指与掌心环握并上下移动,拇指在敏感光滑的出口轻轻磨蹭,很快指腹下滑腻一片,周轻重也忍不住抬手伸进项寻的衣服里攀上了他结实滚烫的肩背。
嘴上没有放松,项寻手伸到旁边的外服上要拿金疮药。周轻重嗯了一声推开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进项寻手里,“用这个。”
项寻愣一下拿起小瓷瓶看了看,“这是什么?”
周轻重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你还要不要继续?怎么那么多废话?”
项寻不理会他的催促,打开瓷瓶闻了闻,一阵摄人的香气扑鼻而来。项寻笑了,“该不会是……你从红绡楼琼琚会上弄来的吧?”
周轻重把脸扭到一边儿,“金疮药一股子药味儿,亏你每次都受得住。”
“你跟小倌儿要的?”项寻不依不饶。
“你到底用不用?”
“你不告诉我,我就把你这么着一直压到天亮。”
“你……是琼琚会上有人卖的,五百文一瓶呢。”
“你买了几瓶儿?”
周轻重的表情已经窘迫到了极点,“两……两瓶。”
“哈哈哈哈……”项寻实在是忍不住了。
周轻重一生气撑起了身体,“你笑吧!我走了。”
项寻赶紧把人按住,在脸上亲了一下又凑到他的眼前,“我不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师叔呢?”
周轻重老实下来,项寻贴到他的耳边,“轻重……”
轻唤一声,他把在瓶子里沾过的手指伸到了周轻重的身下。
一时异香满帐,这妓院的床帏之间又是紫红暧昧的一片,周轻重听着感受着耳边颈窝处项寻一阵阵粗重的喘息,眼前的帐顶愈发飘忽不定了。
片刻之后,项寻一手支起身体一手扶在自己的身下慢慢顶进了已经香滑柔软的入口。周轻重双眉微颦眼含水雾,口中轻吟一声的同时也抓紧了他的肩膀。
看着周轻重这般隐忍羞怯的模样,项寻很想狠狠动作几下,似乎是再把他弄哭了才能解恨。可说到底项寻还是心疼他这师叔,之前一共也就那么两次,这又隔了好多天,项寻到了底之后不敢再乱动,把手放到两人中间摩挲抚弄,直到周轻重的眉头逐渐展开,脸上露出了不能自已的表情,他才撑住身体开始了缓慢地摇摆。
周轻重抿紧嘴唇忍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小心逸出一声呻吟。这桃源楼里偶尔传来的都是女人的声音,周轻重实在是羞于被人听见从他住的这屋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没办法他只好把胳膊放到脸前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结果他这一咬不要紧,不仅声音变成了更引人遐想的闷吭,连表情也成了一副越发委屈的样子。项寻本来就怕耽误了正事,没打算坚持太久,正好下面似乎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再看见周轻重这一咬,他脑袋一热,干脆把周轻重的双脚架到肩上开始了连续有力地冲撞。周轻重则立刻随着他的动作耸动着身体发出了一阵阵越来越频繁的闷吭。
最后项寻眼看着周轻重已经呼之欲出,他及时抓住眼前的分、身快速套、弄的同时又用力猛顶了几下,周轻重另一只抓着床沿的手上青筋若隐若现了几下便一泻千里了。项寻趁着他失神的功夫又是一阵猛烈地撞击,终于也在无法名状的快、感之中达到了巅峰。
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呼吸恢复正常之后两人简单清理一下马上就穿上衣服整理好了仪容。项寻拉起周轻重的手腕看一眼,上面两道深深的牙印已经变成了紫红的血痕。
“你干嘛使那么大劲儿?手不是自己的还是你就喜欢这样?忍不住就叫出来又怎么了?”
周轻重扽回手臂用袖子盖好,“被人听见怎么办?”
“听就听见呗,这本就是风月之地,你当是学堂寺庙呢?”
“这是青楼妓院,我一个大男人淫声浪调的成什么体统?”
项寻忍不住笑,“你还知道你淫声浪调呢?”
周轻重踢他一脚,“你别得了便宜又反过来取笑我。”
项寻忍着笑,“不是取笑你,我巴不得你叫得再欢实点儿。可那样憋着不难受吗?”
“难受也比让人听见好,我名声已经够臭了,你就别再让我永世不得翻身了。再说万一这事传到玲珑耳朵里怎么办。”
项寻一怔,“啊?你怕她知道?”
“废话,她口口声声叫我叔叔叫你哥哥。这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要她以后怎么看待你我?”
“可是……早晚会知道的啊。”
“早晚个屁,不能让她知道。”
“怎么可能呢?难道瞒她一辈子?”
周轻重咬咬嘴唇,“能瞒多久算多久。”
“不,男子汉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我要告诉她。”项寻故意拔高了声调。
“你敢?!”
“我偏告诉她,你能怎样?”
“我是长辈,你得听我的。”
“嗯,是。是被我压在下面的长辈。”
“你……”周轻重刚褪了潮红的两颊又红了,“你敢告诉她我就带她躲开你,你自己去查玄霄门吧!”
“哼!”项寻假装不服气地撇撇嘴,“说不过我就开始蛮不讲理,你为老不尊。”
“我就为老不尊了,你敢告诉她一个试试!”周轻重果然开始认真。
项寻就爱他这被自己气得无话可说的样子,看他两眼噗哧一下乐了,“好,听你的,我的──师──叔。不过呢……”
“什么?”周轻重很是警惕地斜眼看他。
项寻无耻地咧着嘴,“嘿嘿……那后面的路上只要能不被玲珑发现,你可得随时满足我的各种需求啊。”
“呸!就知道你现在是一肚子坏水儿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没人跟你在这儿胡搅蛮缠,我去找伽陀了。”
周轻重一甩袖子就往门口走,项寻拉他一把没拉住。
“唉?!你等等我啊!”
东行中原 之十一
时过四更,肃州城内外一片寂静,只有更夫敲着梆子在城里的几条主路上缓缓走过。
桃源楼外,两道黑影悄没声息地翻上一道院墙借着星光的照应沿墙而行,一只路过的黑猫惊叫一声蹿下墙去转眼消失。
项寻跟周轻重在城中的一处废弃宅院中选定了位置翻身下墙。项寻等在原地,周轻重又跳上了院子里最高的一个屋顶。
竹管被吹响不久,西边的城外传来了回应。
很快另外三个身影由远及近,寻着时断时续的竹管声一路高高低低地朝着废宅腾跃而来。
第二天午时左右,桃源楼的姑娘们陆续起了床,梳洗打扮吃过饭之后开始在楼中四处走动。项寻跟周轻重被吵醒,他们要来东西也在屋里随便吃了一口。
昨晚进城来见他们的是孟大成、伽陀和修多罗。项寻和周轻重交待完了要他们做的事便回了桃源楼等消息。天将破晓之时两人困倦难当,就各自在老鸨子给他们安排的房间睡下了。
这会儿项寻吃饱了无处消食,不知从哪翻出把折扇,正颠在手里在桃源楼里东游西逛。
他一路走下楼去在后院前堂各转了两圈儿,碰见姑娘不是拿着扇子挑人家下巴就是言语轻浮百般调戏,俨然一副纨绔模样。不过因为人长得俊又风度翩翩,所以姑娘们跟他几番嬉笑怒骂后,不但没人躲他,反倒招蜂引蝶地渐渐把不少姑娘勾到了身边尾随而行。
再回到正堂,项寻正如鱼得水地与身旁的几位姑娘调笑,迎面走来了一脸不快的老鸨子。
“我说项公子,这眼瞅着未时都要过了,您不赶紧去想办法筹钱,倒有闲功夫儿在这儿占我家姑娘们的便宜?”
项寻抬起胳膊抱住两个姑娘,“妈妈安心,时候到了,自然有人给八尺送钱来。”
那老鸨大概是本就不相信两个外来的人能在一夜间就弄到那么多银子,这会儿见项寻这般模样又满嘴的不着边际。她冷笑一声翻了下白眼,一扭头对着守在门口的几个看门小哥儿喊,“都给我看好了,何爷一来就赶紧进去叫我!”
说完她抬脚就走,可没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扭身一叉腰,指着随项寻跟过来的姑娘们,“你们一个个儿地不赶紧去收拾打扮了准备着晚上见客人,跟这儿瞎胡闹个什么劲儿?啊?!别一看见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哥儿就恨不能倒着贴钱往上巴结。告诉你们:不管是谁,但凡在我这儿沾了腥的,你们该给我收来的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听见没有?!”
姑娘们听她这一说,有的拿起手绢掩了嘴冲项寻笑笑,有的作个揖再瞟他一眼,先后退去纷纷散了。
项寻左拥右抱地捏捏怀里两个姑娘的香肩,“行了,你们也忙你们的去吧,我该回房了。”
说着他转过身准备上楼,可还没等抬头,余光便扫到个人影。项寻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顺着楼梯望上去,只见周轻重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扶着楼梯扶手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项寻抬腿迈上楼梯,周轻重两只胳膊一垂,回头便往自己的房间走。项寻紧走两步追上楼去。
“轻重……”
咣当──门被关上,项寻的鼻子差点儿撞到门板上。
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地有人在走,项寻不好隔着门跟周轻重说话,没办法他只好先回了隔壁的屋子。
酉时过半,项寻抻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回到房里他无事可作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不想这一睡竟睡了一个多时辰。
听听外面似乎已经热闹了起来。虽然是傍晚,可青楼的生意才刚刚正式开始。项寻估摸着孟大成他们差不多也该快到了。
洗把脸提提神,项寻走出了房间去敲周轻重的门。
敲了两下没人应,项寻一推门门开了。周轻重正坐在书几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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