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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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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周轻重把项寻抱起来扔到床上,“别跑了,没有用。除非项择天再跟几大护法联手,否则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过,跟我走就是,别再问了。”
饭菜来了,周轻重解开了项寻的穴道,可他不肯吃。周轻重自己把饭吃完后看看项寻,“别逼我硬往你嘴里塞。”
“你敢塞我就咬舌自尽。”
周轻重考虑了一会儿,“随便你,我不信你能把自己活活饿死。”
晚上周轻重跟项寻一起躺在床上睡觉,项寻几次坐起来想把他掐死、闷死或者咬死。可每次项寻一看见他的柳眉长睫、犀鼻月口就会想:该死,怎么长了这么精雕玉琢的一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啊!万一他没骗我呢?怎么办……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周轻重终于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下不了手就赶紧睡觉!”
两天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小村子。
项寻还是不肯吃也不肯喝,并且也不再说话。中午的时候周轻重在一个茶点铺买了两笼包子没有马上吃。
等走出村庄上了山,周轻重找到一处泉水停了下来。项寻一直没吃东西两腿发软,以为他要喝水,赶紧趁机坐下休息。可他刚坐下,周轻重就点了他的穴道。
“你干什么?!”两天没说话,冷丁一张口项寻的声音又干又哑。
周轻重不理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包子把他按倒了。
“你干什么?!”
周轻重掰了块儿包子,一手捏开项寻的嘴一手把包子塞了进去。
“唔──唔──”项寻开始拼命用舌头往外顶。
可他第一口还没顶出去,周轻重已经又掰了第二块儿塞进去。
“唔──咳咳……”项寻被噎到了。
眼见他就要把包子咳出去了,周轻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项寻用唯一还能动嘴唇和舌头挣扎了一阵,发现没有任何作用,他不动了。周轻重慢慢松开手,却见项寻立刻又要往出吐,他只好马上再把手盖回去。
这时项寻已经被周轻重弄得非常难受了,于是他眼含着眼泪,愤怒、委屈又倔强地死死盯住周轻重,就是不肯往下咽。
周轻重皱起眉头想了想,手没挪开,伸直胳膊俯身去把头伸到了正在涌出的泉水上。然后他抬起头又转回脸朝着项寻趴了下去,手拿开的同时他堵上了自己的嘴。
项寻没想到他能来这么一招儿,顿时完全僵住。一股冰凉的泉水流进口腔,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包子下去了,水也下去了,五脏六腑仿佛也因为得到了泉水的灌溉瞬间清爽起来。
“你……你……”项寻喊了两声红了脸,“你怎么能这样?!”
“是给你解了穴道你自己吃,还是你要我这样把包子都喂下去。”周轻重面不改色地看着项寻,连多余的喘息都没一丝。
“我……”项寻忽然想起了无有崖边周轻重把嘴唇贴上项择远的那一刻,“我自己吃!”
含恨千笃谷 之三
千笃谷位于焱云峰和光就谷中间以东。所谓“千笃”就是“千毒”,谷中四季闷热潮湿、瘴疠横行,毒藤毒花丛生,毒虫毒蛇遍地。如果不慎进入谷中,没有人领路的话,很难活着离开。这也是周轻重决定带项寻来这里的原因。
自从项寻被周轻重强喂了包子,他就开始自己吃东西了,不过话还是能不说就不说,只不过这对平时本来就话少的周轻重似乎算不上什么,倒是以往总爱追着周轻重问东问西的项寻觉得有点儿憋的慌。
快到千笃谷了,这一路上项寻都没有再试图逃跑,他已经想得很清楚:现在焱云教的人正疯了一样地撒出人马四处抓捕周轻重,而江湖上的各门各派更是因为周轻重那句剑出焱云的秘密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人知晓,也都顶着个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找他。项择天说了,周轻重跟千笃谷谷主应万年有交情,所以千笃谷的附近一定会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们。到时候无论怎样,自己都能有逃走的机会。
可等项寻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千笃谷南山。这千笃谷四面环山,东、南、西三面都是丛林密布或悬崖峭壁,只有北山坡缓,有几条入得人去的小路,虽然这些小路到不了谷底,但制药总离不开采毒,江湖上更有“天下神医出千笃”的说法,北坡上的很多毒物已经令大江南北的医师郎中趋之若骛。所以北山以北有个妙手县,县中几乎全是医馆、药铺和客栈,来往的行人客商都会在那儿投宿,不小心中了毒也方便医治。
项寻没想到周轻重竟然带着他绕过北坡,直接来到了南山。
他不是要从这里入谷吧?!项寻看着烟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想:真要从这儿走的话,死在路上了都没人知道啊!
“你站着别动。”周轻重突然说。
项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在这鬼地方他还真不敢乱动。
周轻重丢下他,一个人朝悬崖边上一块像角一样伸向天际的石头走了过去。眼看就无路可走了,他脚下轻轻一点,跳上了勉强能容下两脚的尽头之处。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节不过寸长的竹管,放到唇下开始缓缓吹奏,山谷间一时响起了一连串像是鸟叫又像是笛子的声音。
周轻重一遍遍地吹着,渐渐跟传来的回声和在了一起,甚是好听。项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免看得有些发傻。
自从进入苗疆,周轻重为了避人耳目就逼着项寻跟他一起换了有地域特色的衣服。项寻是藏青色左衽长衫加条蓝纹长腰带,周轻重自己则多了件短褂。项寻生着他的气一直没有细看,这会儿他细瞧过去才发现:周轻重这件衣领和袖口处都镶了彩条牙边的斜襟短褂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能让人如此地赏心悦目。
此刻周轻重十只修长的手指正从斑斓的袖口里伸出来紧紧捏着竹管放在嘴前,短褂的衣襟因为腰身用力而微微向前撅了起来。他头上的布带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支银簮。为了不让随风飞舞的发丝拂进眼里,他微闭了双目只认真聆听山谷里传来的声音。
他就那么闭着眼睛毫无重量般地站在悬崖一角,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头发和长衫的衣摆在飘,项寻会觉得他其实原本就是长在那里的。
山谷里终于传来了另一种奇特的“鸟叫”。周轻重收起竹管一转身翻了回来。
“嗯?你怎么了?”他发现项寻正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我没事,你到底在干嘛?”项寻赶紧站起来,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周轻重拉起他的手腕号了号脉,“心悸?你在害怕吗?”
项寻把手一抽,“没有。”
周轻重看看他,转头往树林里走过去,“所有的人都以为进千笃谷要从北山进,其实他们错了。进谷的路只有一条,就在从这里往下不远的地方。应大哥已经给我回复了,他很快就会来接咱们的。”
“什么?!”项寻追上他,“你说……咱们不往北坡走了?!”
“是。你在等着到了那边能有人救你吧?别想了,那没可能了。”
“你……”项寻现在无比后悔刚才没冲过去一脚把他踢到悬崖下,“我说过!我不要跟你去什么千笃谷!我要回家!”
周轻重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项寻一跺脚,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跑了一会儿,他发现周轻重竟然没来追他。正觉得奇怪,项寻一脚踩空,跌进了一个大坑里。
在一层软绵绵的藤蔓上翻滚了一阵,项寻终于停住了。可身下还是软的。怎么回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一动却陷得更深了。他心里大惊:沼泽吗?!
这样一想,项寻觉得自己的脊背都凉了,立刻什么都不顾地大声呼喊起来:“救命!救命!救命──啊!”
一边喊着他一边又忍不住开始挣扎。挣扎了一会儿,他发现不对:不是沼泽!是这些藤蔓!藤蔓缠住了他的四肢在把他往下拉!藤蔓的下面是空的!
是什么?好臭!项寻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他努力地抬起脖子想看是怎么回事,可腰臀之下却越来越空,越来越使不上力,四肢上的藤蔓也朝他的胸口和脸上蔓延过来,手腕和脖子上肌肤裸、露在外的部分还有刺痛的感觉。随着脖子的转动,项寻好像在脑袋旁边藤蔓的枝叶之下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停了一下又仔细看下去:娘啊!是骨头!是白森森的骨头!虽然没看清是什么的骨头,但那是骨头没错!
“救命!救命!救命!”项寻疯了一样地拼命前后摇摆起身体,可这不但没能让他摆脱那些狰狞的藤蔓的缠绕,反而让他越陷越深了。
“别动。”
头顶上传来了周轻重没什么抑扬顿挫的声音。
“师叔!师叔!救我!救我!”项寻开始大声哭喊。
“别动。”
“师叔!救我!救我……”
“我让你别动!放松身体,慢慢呼吸。照我说的做!”
慌乱之中,项寻总算听明白了周轻重的话,并且按照他说的不再挣扎了,可脖子和手腕还是痛,慢慢呼吸根本做不到。
“师叔……快!救我啊!”项寻苦苦哀求的眼神望向远远站在高处的周轻重。
周轻重不紧不慢地在坑边蹲了下来,“师叔?你不叫‘周轻重’了?”
“你……”项寻皱起眉头,“士可杀不可辱!你别想趁着机会要我答应你什么!上去之后我还是要跑的!仇我还是要报的!”
“好啊,有骨气,这点儿还挺像你爹的。”
“不许你提我爹!”
“好,不提。我也不会要求你别跑,更不会让你不要报仇。只不过……你要是真想活到能报仇那天,听师叔一句劝:别再跑了。刚才我就知道你会掉到这里来,但我没追你,就是想给你个教训。告诉你吧。”周轻重拎起坑边上的一支藤蔓,“这东西我们叫它‘索命绳’,其实就是一种食人藤,它专门长在这种又湿又滑的大坑里,以吸食不小心跌进坑里的小动物或者人的体、液为生。它上面长了很多倒刺,你越是挣扎,它就越会把你牢牢缠住。这些刺里有毒,如果被扎进了太多,身体就会渐渐麻痹,它就会在你的身上扎根,把你当作养料……”
“你别说了!”项寻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我之前已经说过,出入千笃谷的路只有这边一条,而这条路上像这样的深坑更有无数。你要是想从谷中逃出去呢,很简单:第一条就是先学会辨认这些藤蔓,然后记住这些深坑的位置。第二呢,就是要学会躲避这里的成千上万种毒虫毒蛇。最后你还得带足干粮,因为千笃谷里长出的果实,没有一种是健康的人吃了会不中毒的。”
“我不会再乱跑了。”项寻觉得他要是再不表个态,周轻重真的有可能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这可怕植物的养料。他不怕死,可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能做到最好。”
周轻重找到根普通的树藤,绑了自己的腰带递下去,让项寻把腰带系在手腕上把他拖了上来。
等爬到地面上,项寻觉得自己的手脚和脖子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嘴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周轻重叹口气,拎起他的两只胳膊把人背到了身上。
含恨千笃谷 之四
项寻最后的意识是眼看着自己的一长溜口水从已经完全麻木了的嘴里滴出来,淌到了周轻重的斜襟短褂上。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不要啊──太丢脸了──
……
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跟谷不平年纪差不多的人正在看着自己笑。
“醒了就好。”那人拉起项寻的手腕摸了摸,“嗯,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
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
再睁开眼睛,终于完全清醒了。
项寻知道:自己一定已经在千笃谷了。可是身边没有人,他爬起来抻了个懒腰,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再看看四周,他慢慢睁大了眼睛:好气派!比爹的房间还大,摆设还多!格架上满是瓷瓶玉器,床是好几重透雕的镂刻雕花床,被是绣着金丝彩线的锦缎被!
项寻跳到地上,想着这一定是谷主应万年的房间,赶紧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屋外。
东游西蹿地摸索了好长时间,项寻也没能走到想象中的空旷的野外,心中忍不住开始暗暗叫苦:这是几重院啊?怎么搞得比焱云教总坛还绕?走了这么半天还一个人没有!
虽然是白天,项寻还是走得有点儿心里发毛了。
又穿过两道回廊,项寻终于在一间房屋的窗下听见了人声,是一男一女两个很年轻的声音,似乎是跟他的差不了多少年纪的人。
“……怎么让你拿个药拿了这么久?”
“这药太多了,光香木就好几十种……”
“早就让你把所有药材的位置和味道都记好,你就是不听。让开!”
女孩儿的声音凶巴巴的,男孩儿好像有些怕她。
乒乒乓乓几声貌似开关药抽屉的声音响过,吱呀一声门开了。项寻急忙躲到拐角处的墙后再向外偷看:确实都是十几岁的模样。女孩儿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男孩儿低眉顺眼地抱着药跟在后面。
项寻毫不犹豫地悄悄尾随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那两个人在旁边庭院又一间房子的门前停住了。
敲了几下门,女孩儿站在门外喊:“师父,药拿来了!”
门开了,是昨晚项寻醒来时看见跟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他就是应万年吗?项寻想。
那人从男孩儿手里拿过药掂了掂份量又闻闻,“嗯,承修拿去煎吧。”
“是,师父。”男孩儿接回药走了。
看来就是他。项寻缩在一棵很大的盆栽后把人仔细打量了一遍:五十岁上下,有些瘦小,一身灰布袍,头发和胡须略有花白,慈眉善目的,一双又细又弯的眼睛仿佛一直在笑。
应万年盯着男孩儿的背影看了一阵,又转回头,“若水,你还是跟过去看看吧,这孩子干活总毛手毛脚的。”
“嗯。”女孩儿答应一声,也走了。
这时应万年突然朝盆栽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回房。
项寻用手按住怦怦乱跳的胸口,又轻手轻脚地溜到了窗前。窗子没有关严,他闭了一只眼睛偷偷从窗缝朝里面望进去:周轻重正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应万年在给他起针。
“……这寒气早在你的五脏六腑都凝结成形了,你这练了治,治了又练,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别再练了,没有人知道练到十层会发生什么事,无颜子也没敢练到你现在这个程度。这真要是练出个什么好歹来,就算到时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了又能怎么样呢?”
周轻重的胳膊举在头的两侧,脸埋在臂弯里他不说话。
应万年又说:“你说你这是何苦呢?现在满江湖都在找你,你一个人能安然无恙地逃到我这儿已经是万幸了。为什么还非得把项择远的儿子也带来?这一路上,你又把药丢了……”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周轻重的声音从脸与胳膊的缝隙里挤出来,有些含混不清。
“跟我也不能说么?”
“不能。”
“唉──”应万年把起下的针装进个黑木匣子里,搓热了双手在周轻重的背上轻轻按了按,“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你。不说就不说吧,只是不知道你要一个人这么憋到什么时候。”
周轻重起身披上衣服,又把头发从衣领里拉出来,“到我把事情查清楚为止。”
“可焱云教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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