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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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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岩会心一笑,“霸道”
“你也霸道。”林夕落嘟着嘴,魏青岩附身亲她,“我不找别的女人。”
林夕落豁然想起齐献王,补言道:“男人也不行”
魏青岩豁然哈哈大笑,就这样抱着她,朝着“郁林阁”行去。
“郁林阁”也已经换上了素淡的装饰,连旁日里的莹烛红罩灯都换上了灰白灯笼。
此时已近天亮,二人也没了睡意,陈妈妈端上来亲自熬好的粥食,魏青岩与林夕落用过之后,不免在屋中议起往后的事该如何对待。
魏青石的死,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对宣阳侯府都是一个打击,但对魏青岩与林夕落来讲,不妨又是一个契机。
起码,侯府乱中求稳,侯夫人纵使再不喜魏青岩与林夕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花样。
侯府嫡庶算起共五房子女,如今断了一条手臂,无论再出任何差错,都是宣阳侯无法承受的。
“你觉得是谁刺杀的大爷?”林夕落不免又问起这个问题,这是根由,纵使魏青石死的糊涂,但活着的人必须要清楚。
魏青岩沉了片刻,道出三个字:“齐献王。”
“为何?”林夕落讶异他没有猜度,而是如此斩钉截铁的道出齐献王之名。
魏青岩解释道:
“侯府撑的乃是太子,太子身体弱,性格软,若非有皇后支撑,恐怕他连这位子都得不到。”
事情又延展些许,林夕落不免要仔细的想清楚,“齐献王野心这般大?”
“他不想占那位子,要实权。”魏青岩这般说,林夕落倒诧异,思忖半晌不免道:
“也是,纵使他再有本事,可可他爱好男人”
魏青岩抽搐嘴角,“说正事”
“我说的就是正事。”林夕落朝他身下看了几眼,吐了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
“侯爷虽知晓大爷临死前问了你什么,可侯夫人不知,换成她来想这件事,恐怕最担心的便是让仲良承世子位,但仲良有意挽回这虚名之功,就不知他会否听侯夫人与大夫人的安排了,可我更对二爷不放心,他若一直欲让你与仲良出征,这事儿该怎么办?即便现在不提,侯府总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魏青岩沉默不语,半晌才道:
“这事儿不会太久,父亲为了挽回侯府声誉,恐怕下一次会主动请战,已示侯府还是有实力的。”
“可这实力就依仗你了。”林夕落带几分不悦,“不如提议侯爷将三爷、四爷请回?你也有了帮手。”
“三哥与我可谓有几分兄弟之情,四哥”魏青岩沉默,“不好说。”
林夕落脑中想起魏青羽与魏青山,豁然想到魏青山之生母好似还在世?
早前听花妈妈说起此人,可她自嫁入侯府中一直未能见到
林夕落不愿再想这些琐事,不妨问起魏青岩:“你呢?你想要什么?”
魏青岩摸着她的小脸:“我,只想要我应得的东西。”
二人休歇半晌,卯正时分,则有人前来回禀这三日大爷下葬的日程安排,魏青岩前去商议,林夕落仔细查看一遍“郁林阁”中是否有让人挑出错的漏洞之处。
虽是魏青石殁了而非长辈,但毕竟是世子,终归还要依着规矩。
冬荷在一旁提起了魏仲恒,“仲恒少爷从回来便一句话都不说,夫人可是要去看一看他?”
“昨儿小黑子都听着什么了?”林夕落想起昨晚之事。
冬荷面色有些沉,“小黑子一直在角落里守着,您与大夫人相谈之事,他好似都听到了,仲恒少爷也都知道了。”
“侍卫是做什么的?居然没拦着?”林夕落有几分急,可斥骂几句便平复下来,“还是我去见一见他吧。”
冬荷陪同其往书房而去,林夕落进门时,春萍正端着饭菜从屋中出来。
饭菜、碗筷俱都纹丝未动,显然魏仲恒一口都没用。
“给五夫人请安。”春萍未想到林夕落忽然出现,连忙跪地行礼,可她端着托盘的手却因胆怯而颤抖。
林夕落瞧着她:“你至于这般怕我?”
“奴婢不敢,奴婢胆小。”春萍胡乱寻着借口,林夕落无心与她过多纠缠,摆手让其退下,她则进了书房正门。
小黑子一直跪在门口乞求着:
“少爷,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胡言乱语,您饶过奴才吧,您吃上一口饭吧,否则否则奴才就是一死,也弥补不了这罪过啊”
屋内没有回应的声音,小黑子脸上渗出了眼泪儿,可刚抹了两把,就瞧见林夕落与众仆妇进门。
即刻跪着爬到林夕落面前,小黑子叩拜大礼,“五夫人安。”
“上一次让你掌嘴,你这才几日的功夫就没了记性?”林夕落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喜,这小黑子虽是对魏仲恒忠心,可其行为实在太过油滑,这时候将所闻全都告知魏仲恒,岂不是火上浇油?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儿,五夫人若能劝慰少爷用饭,奴才愿在菩萨面前磕上一万个响头,为五夫人祈福”小黑子说着,便接二连三的往地上磕。
林夕落不搭理他,而是走到魏仲恒的门前,“仲恒,开门。”
屋内没有半分动静儿
林夕落略有气恼,“少在这里装什么委屈,快给我开门”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
秋翠心中起了气,“奴婢去把门踹开”
“不必。”林夕落抬手阻止,上前言道:
“你若再不开这扇门,我就吩咐人去再定一口棺木,饭菜不吃想将自己饿死不成?我这院子不养孬种,有本事你一刀抹了自个儿的脖子,死也死的光彩”
第一百七十七章念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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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念丧
林夕落这一通斥骂,房门才忽然“吱嘎”的打开个缝隙。
魏仲恒从里面缓步走出,脸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泪珠,走上前道:
“五婶娘莫气,都是侄儿不对。”
林夕落看着他,“你何处不对?讲给我听。”
魏仲恒怔住,仔细想却答不上,认错已是形成了习惯,他只知对任何人、任何事低头认错,这必定是对的。
“我”魏仲恒答不上,林夕落不知该如何说他,只得道:
“容你歇一日,明儿开始我会天天都来此地看你读书写字,若有偷懒,戒尺伺候,你就别怪我下手狠,你是个男孩子,往后别让我再见你哭”
魏仲恒仍是点头答应,春萍即刻又将饭菜端上,伺候着魏仲恒用饭。
林夕落坐在一旁看着小黑子,“你不是说,要在菩萨面前磕上一万个响头?”转头看向秋翠:
“让常妈妈请一尊佛像来供在此处,看着小黑子磕,少一个都不成”
“五夫人”小黑子瞪了眼,他那不过是寒暄话,五夫人却当了真,一万个响头,他得磕到什么时候?
林夕落不搭理他,只带着秋翠与冬荷离开。
常妈妈得知要看着小黑子磕一万个头,心里差点儿是气吐了血。
那一日她被花妈妈给撵回来之后,这府里的事几乎就不用她经手了,丫鬟婆子们有事都去问秋翠,而她除却管一点儿杂事之外,就是闲人一个。
虽占了管事妈位分,拿了管事妈月例银子,但这就像是悬在高粱上的一层尘土,何时主子不顺心的吹一口气,便会烟消云散,分毫的痕迹不留。
侯门宅院,她常妈妈还能不懂吗?
如若不是放不下,她何必厚着脸皮赖在此地、任凭之前巴结她的丫鬟婆子们随意踩踏这张脸?
听了秋翠说完,常妈妈便是硬着头皮应下这差事,带着物件便去了前院的书房。
秋翠对她没有半句牢骚倒觉奇怪,回了主屋向林夕落回禀,“奴婢说完她就去了,多一句话都没有,常妈妈之前可不是这样子。”
“府中大房出了白事,她纵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找侯夫人说这等小事,何况花妈妈曾为她出过头被我顶了回去,她还能有办法?”林夕落随口呢喃,“告诉小黑子,让他给我看着常妈妈和春萍,若是说不上半句,他就给佛祖磕一辈子的头”
秋翠应下立即出门,冬荷服侍着林夕落换好素装,“夫人还在惦念着常妈妈和春萍关系不浅?”
林夕落点头,“虽说大房出了事,可常妈妈一句话都不顶不太对劲儿。”
“奴婢也觉得不太对,不过又怕是多心,没敢与夫人说。”冬荷话语温和,林夕落看她道:
“往后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即便不对亦或说错我都不怪你,纵使我再动这脑子,也不过只有自个儿一人,你就是我身边的另一双眼睛。。”
林夕落对冬荷鲜少责怪,终归是她从林府要来的丫鬟,何况冬荷温婉、心思细腻,她总以为自个儿脑子不够用,可其实比之秋翠要懂事的多。
冬荷点头,“奴婢省得了”
林夕落对此不再多说,而是等着魏青岩传信归来,这大葬之事如何个章程。
临近晌午时分,齐呈亲自过来传信:
“五夫人,五爷进宫了,让卑职来通禀您一声,七日后是大殡之日,侯夫人病卧不起,大夫人受这一层打击,也有些顾不了场面事,这应酬府外宾客的事,得落在您的身上了。”
“这事儿怎能由我出面?二夫人呢?”林夕落眉蹙,这事儿是大房的事,她若跟着插手出头,岂不是抢人话柄?
本来魏青石这一次的死因,就有人联想到魏青岩的身上,她若再替大房出面应酬,这不是让人戳碎了脊梁骨?
“二夫人在伺候着侯夫人。”齐呈面上也有为难,“卑职这事儿问过侯爷,请您出面是侯爷的吩咐。”
林夕落没有马上应承,而是道:
“三爷与四爷何时归?可是全家都回?”
齐呈颜面上多几分无奈,“暂且不知”
林夕落沉默了,瞧齐呈这副模样显然是魏青羽和魏青山此时不能赶回,但宣阳侯把这事儿落她身上,是何意?
齐呈未等再多说,便有侍卫来回禀事,将这七日的安排章程递给林夕落便匆匆离去。
林夕落看着章程安排,若单是应酬来此送白的宾客倒不是大事,可她更担心的其中别又出什么茬子,旁的不提,宋氏不肯出面应酬,这才是林夕落担心,是否有何事乃她不知道的。
林夕落心里头叹了气,她现在最缺的便是没有人能在侯府中给她及时传来消息,这人去哪儿寻呢?
由不得她再多思忖,已是有人来回禀,外面有旁府的人来请见
这么快就找上门,林夕落也知这事儿由不得她再与魏青岩商议,只得又匆匆进屋瞧一下是否穿戴好,然后上了轿辇,带着冬荷与秋红出了“郁林阁”。
“雅香居”内一片白。
连上一次到此看到花园中绽放的红艳花儿和绿嫩青草都被拔了去,树枝上挂了白绫,连鸟儿都不愿在此过多留驻,几声怨鸣便飞离此处,让人心中多几分凄凉之意。
林夕落从迈进这个院门时,便是如此心情,沉着脸与来此送礼递帖子的宾客、小厮寒暄话语,时不时的还得流露出几分丧意,可惜她的眼泪实在挤不出来,只得偶尔用帕子装几分样子。
送走三波的宾客,林夕落终于知道宋氏为何主动去服侍侯夫人,也不肯在此时出面应酬。
合着装个笑脸容易,好歹是寒暄趣闻乐事,装哭实在是难啊,就她这敷衍的性子,说了小半个时辰的哀苦事,心里头都好似塞了一团棉花,想什么事都嘴角扬不起笑了。
林夕落沉了口气,让冬荷去给倒一杯清茶来。
冬荷端了茶碗,林夕落皱眉,“怎么是黑茶叶子?”
“夫人只能将就下了,好茶都被烧了。”冬荷这癖性都忍不出抽抽着嘴,林夕落翻了白眼,“还是白水吧”
冬荷又转身去寻白水,而这时候,孙氏从后院子走出来,哭丧着脸,一副无精打采、风吹便能倒的姿态,哑着嗓子道:
“劳烦五弟妹了。”
林夕落看着她,“侯爷的吩咐,是否辛苦都得来应承着。”
孙氏就知林夕落嘴里不会说出好听的,“五弟妹这张嘴,说什么都带刺儿。”
“这事儿怪不得我,如今这才应酬了三波人,我这心里头都不敢去想过往的糟心事,否则定是忍不住的哭出来。”林夕落说着,又用帕子抹了抹眼睛,捶着胸口道:
“终于知道侯爷为什么让我来应承了,若是换个人,恐怕坐了这儿就开始哭,哭上七日,就得再准备一场白事。”
孙氏这心里头本就堵的慌,可让林夕落再这么一说,哑口无言不说,好似一碗辣椒倒了嗓子眼儿,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可林夕落来此帮衬却是侯爷的吩咐,她还在盘算着自己如今成了寡妇,掌府的大权会否落入旁人之手,故而不敢造次。
不过侯爷既然直接点了林夕落,恐怕对五爷这一房仍格外看重,侯夫人如今嘴甚是严,根本不肯开口往后府内的事如何说辞。
她若还想在这府里头能有个支撑,恐怕不能再依仗侯夫人
如此心思,孙氏的话语不妨软了几分:
“五弟妹虽是个刀子嘴,但是豆腐心肠,之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如今看在怜惜我的份上,就忘掉吧,仲恒的事还望你多多上心,这侯府当中有些事也并非我所愿,还望你能体谅。”
“大嫂还真抬举我,这年头,刀子嘴豆腐心的得不着好,倒是豆腐嘴刀子心的颇多,人在做,天在看。”林夕落不愿与孙氏过多的叙话,说完此句不免起了身,“这心里头实在受不得了,我去拿着礼单核对一下物件,终归不是我院子的事,免得缺了少了的,再落个贪人物件的话柄。”
林夕落福了福身,索性叫上几个“雅香居”的婆子,一起朝着堆放物件的院子走去。
孙氏瞧她离开的背影,脸上仍是一片哀色,心里却在纳闷,这丫头,软硬不吃,还真不好对付
与这院子的婆子一件又一件的开箱子核对物件,哪怕是连一支笔都不肯略过不提,一旁的妈妈上前道:
“五夫人,这细小的物件不妨就略去吧,大夫人信得过您。”
“别着,大夫人信得过我,我自个儿都信不过,何况这府中又不是只有大夫人?差事是侯爷吩咐的,我总得给侯爷回话。”林夕落话语犀利,让干活儿的丫鬟婆子不敢怠慢,心中都在庆幸,幸好没在五夫人院子里当差,就差要看着狼毫的笔是真是假,她们还不得跟着累死?
下人们这般寻思,但林夕落不过是寻个由头出来歇歇。
看这些个物件总不用跟着挤眼泪儿,她的脸也能松快一会儿
外方又有婆子来回禀:“五夫人,林府的人来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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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数钱
林府?
林夕落听着不免皱眉,旁日里喜事不上门,这丧事他们倒是动弹的快。
“是何人来此?”
林夕落一边往正屋走一边问着,婆子回道:
“老奴也是听人说,好似是左都御史大人以及您的两位叔父,有意见您的是一位夫人。”
这婆子说的结结巴巴,但林夕落估计来此的应该是林忠德与林政武、林政齐,这位夫人恐怕不是许氏,而是三伯母田氏。
林夕落也不再多问,加快了脚步走,走至正屋那方,正看到几个小厮在抬着礼往库房送,有一个婆子立即上前行礼:
“给五夫人请安了,五夫人可还记得老奴?”
林夕落驻步看她,记不起名字,但瞧着便是眼熟,“三伯母身边的妈妈?”
“五夫人抬举,老奴曾去过‘宗秀园’为您送过嫁妆礼”
林夕落脸上挤出笑,心里头腹诽,送过嫁妆礼她就要记得?这巴结的词儿也实在太不挨边了。
田氏已起身在门口相候,林夕落迎上去,“三伯母到此,没提前知唤一声,倒是怠慢了。”
“本打算来此照个面寒暄两句再去见你,可孰知到此处才知道,如今是你在应酬着府内的宾客,刚刚已是派人去老太爷说了,在此多留片刻。”田氏少有的和蔼可亲。
林夕落坐定,让丫鬟们重新换上茶,“府中的三夫人、四夫人都还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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