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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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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应后即刻消失,魏青岩则站在角落之中望向天空,心中道:到底是谁呢?
翌日清晨,林夕落起身后便梳妆打扮一番,跟随魏青岩出了门。
这一日不但要看“麒麟楼”的第一次暗自操作,还要见方一柱与严老头,而后一件事才是林夕落心中更为看重的事。
对“麒麟楼”的事她只懂雕品够不够精、匠师们是否用心,更深一层的意义魏青岩比她更懂,故而也用不上她操心,但对于侯府之内,林夕落对方太姨娘的动作始终有怀疑。
这等软刀子如若被扎一下恐怕更疼。
二人出了门,则正见宣阳侯与魏青羽也在门口要离去,见到魏青岩乘马车,这其上定有林夕落。
宣阳侯摆手示意林夕落不必下来行礼,可口中则斥道:
“既然有身孕就好生在侯府里养着,整天带着她各处跑什么?”
“今日有事。”魏青岩说这四个字,宣阳侯则有心追问,可见他那副冰冷的脸则将话语咽了回去,“可是去‘麒麟楼,?带着仲良跟去长一长见识,别让他整天窝在家中醉生梦死。”
“不行。”魏青岩当即拒绝,“此事保密。”
宣阳侯气恼无词,腿夹马肚驾马便走,魏青羽在其后无奈叹气,则也上了马跟随而去。
魏青岩又重新上了马车吩咐启程,而众人离去之时,侯府的内侧闪出一个人影,正是魏仲良
魏仲良的拳头攥了不知多久,关节突兀脸色分毫血色都没有,心中怨恨腹诽:
“魏青岩,我要让你后悔!”
第三百零九章分钱
林夕落到达“麒麟楼”则没有再去湖心岛。
如今天已经寒凉,湖面已有微微的冰霜,虽未完全结冻,但上面落雪后的薄冰在阳光的映照下透出格外闪耀的光芒,好似湖面上的水晶般炫丽夺目。
魏青岩陪着她远望片刻竹林,而福陵王则急匆匆的赶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俩还在这儿卿卿我我浓情蜜意呢?今儿可是暗自操作的第一场,本王都急上了房,你们还在你侬我侬的,急死谁啊!”
“王爷一人即可,还需我等帮衬?何况当初您与五爷协定的便是您出面,如今哪里有我夫妻二人之事?”林夕落笑呵呵的拒绝,小手更是拽着魏青岩不允他走,福陵王则在一旁怔愣半晌:
“还在记仇?”
“自当记仇!”林夕落丝毫不隐瞒,“还没消气。”
“本王今儿可是特意为你呈现一场好戏,果真不看?”福陵王一张俊颜笑灿引诱,林夕落则依旧摇头,“即便我不来,今儿的事您也要博出彩,王爷乃是当今皇上最宠之亲王,何必拿这等话来蒙我?真是小气。”
福陵王无奈:“得了,本王是领教五夫人的本事,父皇承诺如若今儿的事圆满完成,远郊有一处庄子赏给本王,本王送给五夫人赔罪?”
“皇上的赏赐我怎敢夺?我只要一块年头足久的阴沉木,王爷定有办法。”林夕落说出这话,福陵王的嘴角抽搐·“这可比庄子还贵!”
“这不能拿银子来比,何物比得过皇上对王爷的宠爱?您这般说辞可不对。”林夕落说完,福陵王则更心肝生疼,“年头要多久?”
“您瞧着办,少于千年的金丝楠,您也不好意思赏了我,对吧?”林夕落狮子大开口,福陵王则咬着牙根儿道:
“本王答应了,走吧!”
“我可不去。”林夕落松开魏青岩的手·“这种事听着太累,我还是去办点儿自个儿的事,如若王爷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再派人来传一声就是了。”
“也好,我先送你过去。”魏青岩带着林夕落便走,福陵王站在原地呆滞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让林夕落敲竹杠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头狠狠的告诫自己,这两口子靠不住!
绝对的靠不住!
魏青岩送林夕落到了外堂角落的房间中便去与福陵王张罗着暗拍之事,乔高升则在一旁的茶案上就坐随时等候侍奉。
陆陆续续便有马车停在“麒麟楼”的侧门之处·几位林夕落面熟的官员都带着贴身的随从进来,由侍卫引领前去见福陵王······
乔高升无事可做,便在门口的角落中隐着身子念叨着官员的名字和官职以及寻常的癖好。
“这位大人可是个大财主,工部中貌似四处奔波的苦差事,其实肥着呢,而且除却幽州城的府邸之外,在外城还有两三个外宅,而城内的夫人却丝毫不知。”
乔高升啧啧感叹,林夕落看他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笑: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曾经来寻问过生子秘方,妻妾成群可后一辈全都是女儿·无一子,否则他怎么会着急置办外宅?”乔高升说完,则又看着后一位官员进门·他则再叨叨一遍。
林夕落豁然觉得这乔高升就是幽州城内的八卦大百科,好似没有他不知道的。
不过再一想也并不稀奇,他是太医院医正,而官员缺的了什么都缺不了寻医问药,这几句探问之下岂不何事都知道了?
而乔高升之前还是一位认钱不认人的主,银子能填满的嘴自当是身有隐疾的官员最喜欢的。
林夕落盯着乔高升,听他口中陆陆续续的念叨和眼中泛出的一抹精光,心中道:这家伙之前得黑了多少银子?
没过多大一会儿·今日相邀前来的官员都已经到场·“麒麟楼”封门,外界之人一概不许进入。
方一柱与严老头来到时则走的后方小门·见到林夕落时,方一柱如往常一般行礼·而严老头则初次绽放出笑容,“五夫人有喜,好事,大好事!”
“快坐!”林夕落让冬荷上茶,严老头则摆手,“喝什么茶都一个苦味道,来点儿爽口的!”
方一柱在旁劝:“严师傅,酒醉熏人,五夫人如今不同往日。”
“怕什么?怀的定是个小子,熏不醉!”严老头沙哑大嗓门儿一嚷,方一柱则摊手苦笑。
林夕落道:
“给严师傅上酒,旁的事不成,酒这东西我却是不怕的。”
严老头笑容更灿,则即刻问向宣阳侯,“侯爷身体还好?”
林夕落点了点头,严老头欣慰之余道:“我过的也好!”
“五夫人,今儿召我二人前来,不知可否是因为侯府送粮的事?”方一柱着急则开口率先问,林夕落见转入正题则问道:
“正是为了此事,具体怎么回事,还望方管事和严师傅给细说,对侯府供粮的事我虽知道,但细节却分毫不知。”
林夕落说不知道也的确是不知道,当初对粮仓一事她也只敲山震虎,将严老头这方处置完毕后便不再插手,故而这其中与侯府之间的瓜葛她向来没有问过。
只知道侯府所用都乃粮仓所供,定期结银子而已。
严老头自当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方一柱虽为大管事,但有严老头在他是没有发言权,“还是请严师傅给五夫人详说此事,我之前是在粮仓,对其中细节也不甚清楚。”
严老头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道:
“事儿也简单,这个粮行是五爷的而且之前也吩咐过,只供兄弟们自己吃饱喝足即可,但兄弟们知道这碗饭是侯爷与五爷给的,自当是有了收成就送去侯府,供应一年四季的粮食,但总是白送,侯爷觉得不合适,便吩咐定期给结银子,这件事便如此延续下来迄今为止已有多年了。”
严老头心中感慨颇深,感叹几声便继续道:
“但这件事一直都是侯夫人亲自负责,每年结一次银子,给多少、兄弟们就拿多少,但侯夫人都依照市价给,不多给一个铜子儿也绝不少给一个铜子儿,可前阵子到了结银子的日子,侯府中又换了把持的人了,本来也没寻思催要银子,但侯府管事的来拿粮却告知去年的银子要拖帐不说,今年的粮要加倍。”
“方胖子见来说事的人面生,便让我这老头子出面了,跟随侯爷多年,侯府大大小小的管事也都熟悉的很,连侍卫营扫地的老头子我都喝过酒,可这个人却没见过,心里便犯了嘀咕,索性一句话给挡了回去,本寻思后续可否还有事情找来五爷就让我们今儿来见你了。”
严老头说完,林夕落则心中怀疑更甚。
去年的粮食银子不给结,今年粮食还要加倍······这方太姨娘想干什么?
可当着外人林夕落也不好在此揭侯府的短儿,可她这副深思怨念的模样让方一柱看在眼里可有些疑惑,主动问道:
“五夫人,可是我们这边多疑了?”
“没有,如今侯夫人身体虚弱,则让她身边的太姨娘帮忙掌事,可这位太姨娘做事有点儿奇怪,我不得不多寻思寻思罢了。”林夕落话语婉转可严老头和方一柱还能听不出?
严老头可是跟随侯爷多年的人这等事不用细琢磨便知又是宅门大院里的腌事,脸上现出不屑之色不过是弄点儿粮食罢了,一个姨娘也就有这点儿本事了!
心中气不过严老头则当即怒斥:“老娘们儿整日里撑的净闹事,还阄到外面来,丢侯爷的脸!”
方一柱自不会像严老头这么肆无忌惮,则问道:
“五夫人,这粮我们到底给不给?”
这可是重点问题
“不给。”林夕落格外笃定,“而且要告知他们把去年的粮食银子给结了,拖一日要记一日的利,少一个铜子儿,一粒粮食都没有!”
“你不怕人家骂你里外不分?”严老头提出疑义,住了侯府的宅子跟侯府要粮食银子?这事儿好似一般人做不出来。
“我怕什么?”林夕落一本正经言道:
“我不跟侯府要银子,严师傅手下这一帮跟随侯爷与五爷出征过的老少爷们儿吃什么?喝什么?想拿我不分里外这事儿跟我谈条件,没门,我为的是侯府的名声,名声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让她们自个儿想去,何况侯府如今一没添丁、二没进口子,凭什么供粮要加倍?这些都是事。”
严老头抽搐着嘴,她是领教过这丫头的猛劲儿,还没跟五爷成亲时,跟他都能梗着脖子对着干,对付个姨娘还不轻轻松松?
方一柱对此也甚有同感,“那下一次再来人问,就这样传话?”
“就这样传,也可以直接告诉他是我下的令,如果敢有半点儿废话我就当面去找侯爷要银子去。”林夕落说完,则沉叹口气,这位方太姨娘的动作可实在太大了,她这是要干嘛?
加倍的要粮、而且在银子上屡屡算计别人,这等手段瞧着就不是什么安稳的心思,难道魏青山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林夕落在沉思着想,而这一会儿严老头与方一柱则叙起“麒麟楼”的由来和琐事。
与此同时,魏青岩与福陵王正盯着一众贪官数银子,福陵王的手搓的极热,看着晃眼的金子和银票,凑了魏青岩耳边道:
“这银子,怎么分?”
第三百一十章遇刺
福陵王与魏青岩做的事林夕落没有参与。
但对“麒麟楼”寻常来往的宾所订购的物件她则要全心的盯管。
物件新颖、石料精致、雕工无人能及、又有皇上题字,故而“麒麟楼”的生意也格外的好。
但经过“麒麟楼”开张的那一次庆典,林夕落对于银子的数额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如今看着福陵王拿来的千、万单位数额的银票已经不再嘴角抽搐,而是淡然面对。
不过淡定的原因并非是她对银子没有渴望,而是她们都乃过路财神,这笔钱是要给皇上修建西北行宫所用,能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小部分,丝毫激不起半点儿冲动了。
核对好账目,再与雕匠师傅们对订购的物件图样做了商议,福陵王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心中只纳闷这女人怎么对此事如此懂行?难不成真是天赋?
不然一个宅门里长大的女人怎能对雕艺如此精通?
不过福陵王也不问,这种事问了林夕落也不会告诉他,如今他已然习惯了这个女人对他的无视,虽说心肝很受伤,但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离远点儿为好,惹不起啊!
天色已晚,魏青岩则带着林夕落回侯府,夜深人静之时,魏青岩则又单独从侧院离去,留下薛一在这里照看着林夕落。
林夕落没有睡意,与薛一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心里则想着今日严老头与方一柱的话,更在纳罕方太姨娘有何打算。
可如今她能跟谁商议?
跟魏青岩?魏青岩即便是知道了,侯府还有侯爷在,也轮不上他插手,但粮仓之事与魏青岩和她都有关,这事儿无论怎么掰手指头算都脱不开干系。
“薛一,侯府的事你知道多少?”林夕落随口一问,薛一道:
“何事?”
林夕落嘀咕着:“太姨娘不给银子,还要那么多粮做什么呢?”
“拖银子置办私产。”薛一这豁然一句让林夕落登时愣了“私产?”
“她在城外购买了两处田庄,城内的金轩街买了四家店铺,后街有一处宅子,昨日刚刚签了契。”薛一说完林夕落眼珠子快瞪了出来,“这么多?你怎么知道的?”
薛一淡然道:
“魏五爷在时不允我靠近这间屋子,无处可去便四处走,这些都是听来的。”
“你跑到四房去听闲话?”林夕落惊讶的下巴快掉下来,这根木头还真有闲心啊
“总好过在这里”
薛一这一句让林夕落有些面红耳赤,“那你还知道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夫人也没问。”
“她们为何不把银子付了?让我知道此事,就不怕我闹起来让侯爷知道?”林夕落对此事格外不解方太姨娘不会不了解她的脾气,她这里可否另有打算?
“不怕,有四爷在,即便被撵出去银子也没了,可家产置办下了,那一份家产坐在家里吃银子都富足一辈子了,何况四爷之前还有田亩庄
薛一的回答令林夕落哑口无言,半晌才问:
“五爷知道此事?”
“知道。”薛一回答完林夕落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他早就知道可为何不告诉自己?还要她费力去猜?
薛一见此,则多了一句嘴:
“五爷也是刚刚知道不久···”
“他是顾忌兄弟情分吧。”林夕落想起魏青山与太姨娘和齐氏之间的恩怨隔阂实在不比他人,魏青山夹在当中也是左右为难。
“四爷不知道此事。”薛一回答完,“五爷今日刚吩咐这件事要让四爷知道。”
林夕落心中淡定下来,看来她猜的没错,魏青岩不管也是为了魏青山,可他不能容忍此事魏青山一无所知···
林夕落豁然想起姜氏的话,女人活的就是男人、活的就是孩子,对方太姨娘与齐氏的手段林夕落不觉有什么奇怪,可如今魏青山然都不知道
这俩女人想把日子活哪儿去?
“薛一,这侯府里的事你都清楚?”林夕落对此格外好奇薛一沉默片刻,才回答:
“清楚。”
“可你怎么丝毫反应都没有?”林夕落对他话语中不带半分感彩格外惊诧,无论是喜、怒、哀、乐亦或是不屑、不耻,总该有点儿表情吧?
可他脸上分毫表情都没有。
“五爷未吩咐我杀这几人,为何有反应?”薛一的回答让林夕落败退,怪不得魏青岩如此放心这样一根木头还真是难寻······
魏青岩归来,薛一自动消失,见林夕落还没睡,他则道:
“怎么了?”
“受了点儿小打击,睡不着,事情可顺利?”林夕落知道他夜行出去定是又进宫了。
“顺利。”魏青岩说到此则有些纠结,“此事会继续做下去,恶人我要继续当。”
“何时才是个头啊······”林夕落想着魏青岩如今的处境也实在艰难,周青扬忌恨他,而他如今还被皇上攥在手里不肯松开,可人逃不过一死,纵使九五之尊也有闭眼钻棺材的时候,到那时魏青岩怎么办?她怎么办?
想起福陵王见着银子就心花怒放,林夕落不免腹诽:这人看到银子就这般开心,不会是想卷了银子跑吧?
夜晚二人同床入睡,林夕落坚持要他在身旁相陪,魏青岩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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