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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成中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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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起来周一宁的事。王乐乐说,真想不到同龄人里已经有人做这种事了。
林籁一听到王乐乐的发言,顿时就很无语,因为没想到对方纯情到了这个地步。
他忍无可忍地问王乐乐:“你没交过女朋友吗?”
王乐乐摇摇头,然后立刻意识到林籁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于是改成开口:“没有……你有吗?”
“有。”从小学起林籁就从来不缺女朋友。
王乐乐沉默了。半晌他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让林籁一愣:“那你和她们上过床吗?”
这问题太直白,把王乐乐自己都吓了一跳。
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最后林籁笑起来:“喂这是隐私吧!”
王乐乐回答的声音很轻:“对不起。”
经过几个月的实地体验,林籁觉得,靖成中的一班并不怎么样。首先,放眼整个班级,只有那么两三个女生在成绩上可以望及自己项背,如果靖成中这届想在高考中“超英赶美”,能够指望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个。
其次,靖成中的一班,和平行班一样毫无学习氛围,这是从班主任到各科老师都痛心疾首地事情。数学老师经常用教鞭啪啪地抽着桌面说:“哪一届像你们这样不要学习?你们去高二(1)班看看,去高三(1)班看看!”
而在一班之外,整个精诚中学也让他感觉到了失望。除了三天两头可以撞见的路边肉搏,就是楼道口某男某女又搂一块儿亲嘴,打没见打出伤亡来,亲也没见亲出个下文来。这种白开水似的日子让林籁感觉到了贫乏无趣。
另一方面,他很阴郁地发现自己有了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开学前遇到过的那个伪娘。说伪娘并不太确切,因为那人并未如何伪装,只是靓丽的容貌和过长的头发总让人一眼把他看成女孩。林籁不肯承认自己暗恋一个男生,于是在心里默默把对方当成女孩。
在靖成中,他很快就能知道很多关于此君的八卦。这人大名叫做陆雪岭,不过初中部升上来的人都叫他lisa。之所以有一个这么娘的英文名,是因为当初在附属小学的时候,教英语的老师搞错了他的性别,全班发名字时给了他一个lisa,当场引发哄堂大笑。虽然之后英语老师改正了错误,但民间却依然将错就错地喊到现在。
冯剑鸣在那一架之后,很有点把林籁当哥们的意思。他曾勾住林籁的脖子和他说:“你喜欢lisa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这学校男男女女都喜欢他。他长得这么漂亮,男生喜欢他像女孩,女生喜欢他是男人。”
这话说得林籁非常不爽,就仿佛自己的心意不仅被人看透,还被很廉价地晒在晾衣杆上,和众多破破烂烂一起挂成了万国旗。
林籁一直是很傲的,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一样。
冯剑鸣还告诉林籁,流氓分成大流氓、小流氓和混混,在靖成中,陆雪岭属于大流氓。林籁皱着眉问他干了什么,冯剑鸣说他什么也没干,只不过和他混在一起的都是大流氓。冯剑鸣说,自己有个远房的表哥,就是陆雪岭那个团体里的,父母都放弃管教的。
林籁有时在学校里能看见陆雪岭,他身边虽然经常有不同的人,但那个头发像狮子、衣着像民工的男生是最常见的,也就是林籁开学前见过的那个背影。另外,林籁还远远见识过冯剑
鸣的表哥,一边耳骨上敲了一排的金属夹,看了让人蛋疼。
除了女神似的陆雪岭,和交到了冯剑鸣这样小道消息极其灵通的还算有趣的朋友外,林籁觉得整个的校园生活都乏善可陈。首当其冲就是他的同桌。这位名叫王乐乐的同学,不知道脑筋是什么构造,读书是很用力,但笨得也很出奇。自己曾一时兴起连续几天放学专门留下来,给他恶狠狠地补疏漏的知识点,当时他也笑容明亮地表示全懂了,结果测验卷子发下来只有41分,该错的地方还是错,不该错的地方也全错了。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林籁当场就想一掌劈开他的脑壳。
而且很快王乐乐又给他找了个麻烦。
☆、援手
一节活动课,林籁篮赛替换下场后,汗涔涔地跟一名男生结伴去买可乐。他们横跨过整个操场,林籁突然瞧见了铁丝网后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被人围住了。
王乐乐本来想去还羽毛球拍,结果在自家操场边遭遇了高年级生的“拗分”。两个人高马大、流里流气的学生围住了他:“看见你刚才拿钱包了,右裤子口袋,拿出来吧!”“又不要你多,就借一百。”
王乐乐紧紧捂住口袋,又紧张又不甘,凭什么你要就给啊,光天化日地抢钱哪有这种道理。
那俩哥们暧昧地将王乐乐围在中间,外边人乍一看,以为是什么三人小分队在友情商议事情。
其中一位哥哥从王乐乐手里抢过羽毛球拍,像横刀似的把羽毛球拍横在王乐乐颈项上,以增强威胁力。他自己还觉得这个动作很帅,颇有武侠遗风。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上了这位哥哥的肩膀:“干嘛呢?”
流氓大哥一回头,发现居然是个自己不能俯视的帅小哥,于是把眼一瞪,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别管闲事啊!”
看见林籁出现,王乐乐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瞬,直觉地感到腿软。他比着口型求救:“林籁救我——”
方才林籁在看见王乐乐有难时,他身边的男生立刻提醒他:“不要管,那是高三(10)的,老师也管不了他们。”然而林籁很酷地甩开了那男生阻拦的手。虽说王乐乐不太讨人喜欢,但毕竟是自己同桌,再不济也是同窗。让林籁看着同学受人欺负,办不到。
于是林籁说:“放开他。”
“唰”地一声,横在王乐乐脖子上的羽毛球拍平移着抵上了林籁的下巴,那哥哥挑衅地说:“小子哎……”
没有下文了。林籁闪电出手抓住了球拍,那哥哥猝不及防地被拉扯近身,肚子狠狠磕上了林籁抬起的膝盖。下一秒,林籁一记朝天的直勾拳正中他下巴,此君立刻四仰八叉地飞了出去。
几个动作电光石火一气呵成,王乐乐和另一位流氓哥哥都看傻了眼。
林籁自觉替天行道,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他像任何一个擅长打架的不良少年般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王乐乐,走了。”
王乐乐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籁后面,没有忘记捡回他的羽毛球拍。此刻林籁在他心中有如天神下凡,无所不能。
林籁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转身就忘了。上完下午两节课,林籁想去倒一点热水。
他有泡茶的习惯,近来底下两个楼层的热水机都不出水了,所以林籁很自然地走到三楼去倒水。
冤家路窄,热水机在楼道尽头,高三(10)班也在楼道尽头。林籁倒完水刚直起腰,正在
拧保温瓶盖子的时候,冷不防和刚才被他一拳揍翻的大哥对眼了。
那老哥看到林籁出现也吃了一惊,因为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跑到高三的地盘来。新愁旧恨齐涌上心,他一闪身就进了自己教室。
林籁下意识地感觉不妙,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高三(10)班一窝蜂地涌出一帮人,林籁转身就跑,只感觉脚下走廊震动,是后面那群哥哥张牙舞爪在追。
林籁跑下十二级台阶,已经跑到了楼梯转角,然而一位大哥在离地还有七八级台阶处飞身起跳,鞋底直接踩上了林籁的后背。林籁连声音都没发就向前一倒趴在地上,险些没被磕掉门牙。
这一下来得不轻,林籁一时回不过神,而高三的哥哥们也就一拥而上,毫不怜香惜玉地逮住了他。
林籁蜷缩在地上双手护住了头,只感觉周围有无数只脚朝自己踹来。
一对一地揍人,林籁很有自信;一对二、三,林籁也觉得可以一试。但是这些人渣太下三滥了。林籁的头脑前所未有地陷入一片空白。他救了王乐乐,可是没有人来救他。甚至根本没有人敢靠近这里。
手中的保温瓶早已滚落到地上,险伶伶地停在楼梯边。
林籁的额头被一只臭鞋踢中,鞋头坚硬,很快有血流了下来。四面八方的脚,连带那些出口成粗,组成了天罗地网,剥夺了林籁所有的反抗之力。
一只洁白的指节修长的手从楼梯边沿捡起了林籁的保温瓶。
“你们在干什么?”
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清楚地盖过了所有的咒骂和拳脚。他的音质很特别,清透的,柔软的,低而不哑。
林籁透过一条条长腿的缝隙望出去,只看见逆光下被风带起的长马尾。短袖T,背带牛仔裤。被血糊住的眼睛看不清更多。
但是已经够了,他知道那是谁。
林籁想,这么狼狈。我这么狼狈。这真是太糟糕了。
行凶者统一地停了手。先前被林籁揍过的老哥哥骂道:“管你什么事儿啊?”
陆雪岭单手托着林籁的保温瓶:“他是一班的。”
老哥哥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林籁,随即又抬头:“那又怎么样,这小子先动手的。”他又踹了林籁一脚:“麻痹那你还打架!”
陆雪岭说:“还踢?你是高三(10)的吧。要我去告诉张子霖吗?”
张子霖大约是他们的头目,于是这拨人互相望了望,也没临终放狠话。就剩先前面子里子丢尽的老哥哥补踹了林籁一脚,一帮人轰轰烈烈地又上了楼。
陆雪岭走到林籁面前,没有蹲下来。他把保温瓶递给林籁:“能站起来吗?”
林籁全身都疼,但觉得站起来还是没问题
。
于是他一撑身子准备爬起来,谁知手臂很不听话地一软,他又坐了回去。这次陆雪岭蹲下来了,他用拇指擦了一下林籁额头的血:“真可怜。”
林籁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一班的?”
陆雪岭说:“哎你真的是吗?我乱说的刚才。”
于是林籁不说话了,一种淡淡的忧桑笼罩了他。原来还是不认识他的,亏自己刚才还傻傻地一惊喜。
他对陆雪岭说:“我叫林籁。”
这回陆雪岭有反应了,他双手轻轻一击掌:“我知道你,高材生。久仰久仰。”
这又在林籁的意料之外。他话不经脑子地脱口而出:“我也知道你,陆雪岭。”
陆雪岭笑起来,对自己的知名度毫不意外。
他伸了一只手给林籁:“能站起来吗?”
☆、白月光
林籁握住陆雪岭的手,感到一阵阵的晕眩。陆雪岭拉他站起来,林籁抬起头,这才发现二楼和三楼远远地挤满了围观群众。眼见当事人站起来了,冷冷地扫视四周,围观者一哄而散。
奇怪的是林籁并不觉得丢人,也没有感到气愤。
陆雪岭让他检查□上有没有哪里疼。他全身都疼,但依言活动了手脚,发现没有大碍。
他对陆雪岭解释:“我骨头很硬的,没事。”
陆雪岭说:“脑袋破了,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林籁下意识地要拒绝,下意识地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不知道为什么陆雪岭对自己这么热心。其实放别人陆雪岭也不管这么多,可这是年级第一啊,多新鲜啊。年级第一被人按地上揍。
林籁用舌头检查着口腔内壁,他满嘴铁味,不知是哪里破了伤口。他跟着陆雪岭去了学校医务室,却吃了个闭门羹。
陆雪岭挺生气的:“这才几点啊就没人。”
林籁脑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于是他对陆雪岭道:“算了,我去厕所洗一下好了。”
陆雪岭说:“你让开一点。”
然后林籁就看见陆雪岭退开两步,一个慢动作似的后旋踢,木门上的老式铜锁就飞了出去。医务室的门应声而开。
这种破坏公物的行为让林籁目瞪口呆。
陆雪岭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嘴唇:“你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他率先进了医务室。林籁跟了进去,从地上捡起了铜锁,没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
陆雪岭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自言自语:“谁让他们翘班的,学生没放学老师先走人了,这日子也太好过了。”
林籁握着铜锁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坚持原则:“那你也不能踢门啊。”
陆雪岭说:“我手上要是有斧子我就把门劈了。”
林籁绷不住地笑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
陆雪岭用酒精棉花和紫药水帮林籁处理了伤口,又剪了一块小纱布用医用胶带贴上。
林籁怀疑自己的样子很蠢,于是陆雪岭向他保证一点也不蠢。然后陆雪岭说:“你鼻子也青了,要不要再贴一块。”林籁当然立刻拒绝,满房间地想找镜子照,陆雪岭赶忙道:“假的假的,我逗你玩的。”
林籁在医务室的小水斗里洗脸和手,陆雪岭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回原处,一边问林籁:“你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林籁洗完脸,开始上上下下拍全身的衣裤:“我只打了一个,上一节体育课在操场边‘拗分’我同学。”
林籁说得简洁,但陆雪岭完全领会:“以后你别跟他们正面冲突,要钱给他就是了。”
林籁像王乐乐一样
无法理解这种逻辑:“为什么?”
陆雪岭惊讶地看着他:“你今天还没被打够啊?”林籁一时语塞。陆雪岭说:“你先把钱给他,回头趁他们教室没人把他书包烧掉。简单吧?”
林籁不确定陆雪岭是不是在开玩笑。
陆雪岭说:“还有你不是一班的吗?以后直接跟他报班级就行了,他们基本上不惹一班的。”
林籁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傻:“为什么?”
“为什么……”陆雪岭好像在思考,“大概因为靖成中要靠一班挣荣誉吧。”
林籁没想到班级还能这么用。陆雪岭又道:“不过据说你们这届一班挺差的?”
林籁立刻囧了。想维护一下班级,随后又感到没有必要:“大概吧。”
跟着陆雪岭穿过校医务室外长而暗的过道,周围静得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林籁忽然问:“你为什么留这么长头发?”他一直想问的,虽然现在问出来唐突,但不问或许就没机会了。
陆雪岭有点小吃惊,他回过头来看林籁,放慢了步子与他并排:“我是打工需要,我在酒吧唱歌。”然后他在昏暗的光线里俏皮地一笑:“我唱歌很好听的哦。”
林籁心上像被洁白的羽毛拂了一下。
回到教学楼,林籁问陆雪岭:“你这节什么课?”
陆雪岭说不知道,然后又说,管它什么课。
他们在楼道口分了手,然后林籁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进了教室。
这是一节自修课,已经过去了一小半。坐在讲台后的女班主任一看见林籁就站起来迎上来,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关切:“没事吧,上哪儿去了?”
林籁想到那把被砸飞的铜锁,于是含混道:“去涂了点药水。”好在女班主任没抓住重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遇到不讲理的学生,你来告诉老师,千万不要和他们起争执。”
林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架应该是打出名气了。
回到座位,王乐乐满腹忧愁地看着他,小声说:“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把钱给他们就好了。”
林籁听不得这种丧气话:“有你什么事了。”
这时,林籁才感觉有点丢脸。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打,无论是亲眼见的还是传言听的都很糟糕,自己可不想被当成弱者同情。
班级里恢复了平静,林籁摊着练习册,愣神地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方才医务室走道里的一幕在他脑中回放。陆雪岭笑着说他唱歌很好听,说他在酒吧唱歌。当时他像被迷住了似的觉得很美,但现在回过头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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