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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风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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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华月面颌抽搐了一下,道:“我想,很想,可是我不敢。”
  房子珠媚笑道:“为什么?”
  余华月的手要摸向她的“要害”:“因为我怕你。”
  ——所谓“要害,是女人的“要害”,或是男女之间的“要害”。
  “你怕我?”房子珠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神态,这样的容态纵然在平时已够狐媚了,而今在火光映耀中,还突显出一股狠骚来,“我怕你才是。而今,你已是叫天王手上的红人,叉有余东天为你掠阵,陈贵人肋你一把,李财神任你挥霍哪有你怕我这回事?你现在已谁不怕!”
  说着,他的手也“摸”在他的“要害”上。
  ——对男人面言,这种“要害”往往也很“要命。”
  余华月脸上的咸蛋又好像几乎裂了开来,从里面不知飞出一只蝙蝠还是游出一条水律蛇什么的,然后他忽然诡笑问:“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该得罪的是什么?”
  房子珠想也不想便答;“女人。”
  “尤其是美丽的女人。”余华月用手拧她嫩出水来似的面颊,“特别是你灾种又美又狠又聪明的女人,谁得罪了都没好下场。”
  房子珠别过脸去,一双妙目却是盯在那柜子上:“我也听说临安龙头小筑龙家老大是惹不得的人,谁得罪他的掌上明珠龙女侠,都下会有好下场。”
  “操!”余华月啐了一句:“我们几时得罪龙女侠来着!你没看到吗?是詹大当家练功发了狂,奸杀了龙女神捕、又奸杀了吕碧嘉,我们才只好被迫除去了这样一个痪癫发狂的老人,我们是行侠仗义,大义灭亲,我们谁也没惹,哪方面的也没得罪,是不?”
  “是是是,”房子珠一点也不示弱,反而用手也去拧余华月那张诡异的脸,“有时,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你脸上要是拔掉了这些讨厌的竹签,就一定更可爱一些!”
  余华月摸摸自己脸上折纹里藏的竹签,耸耸肩道,“那可是我救命的把式,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操!”这次房子珠故意“放弃”了她愤说的“丢”,而仿余华月用了个“操”字作为开为:
  “这把戏岂止于救命绝技而已?我知道你玩意儿你还用来对付给你奸杀过的女人呢!”
  余华月做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有这回事?——我可从来没用过它们来对付啊!”
  房子珠这回却认真了起来:“免了,这玩意儿我担当不起,敬谢不敏。这一年又三个半月以来,我观察过二十六名你奸杀过女子的尸体,她们都给你这‘玩意’弄得遍休鳞伤、满身窟窿,下体更血肉模糊——我看,今晚,该是轮到龙姑娘有福了。”
  余华月笑了。
  阴阴地笑。
  “你是暗示我;要用这绝活儿来服待她?”
  房子珠媚眼如丝:“你的‘飞签一杀’,本来就是女人的煞星。”
  然后她又嗳嗳地柔笑道:“听说你的兄弟那一套‘东天一棍’也挺厉害的。”
  余华月哗啦一声嗤笑了起来。
  他不常笑。
  他一向都认为人生是无奈而悲修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更大的权力,以让自己不那么无奈,而多制造一些他人的惨事,来减轻自己的惨痛。
  他是那种标准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人。
  他不喜欢别人提到他的兄弟,余乐乐。
  这是隐藏在他心底里的一个秘密。
  由小到大,他们虽为同父母所生、同一环境里长大,但就不知怎的,作为哥哥的他,就不如弟弟幸运。
  他给父母遗弃,可是乐乐却没有。
  他在江湖上辗转闯荡、艰苦挣扎,终于闯出点名头来,挣出点地位来,但也成为众矢所的,远遁灵壁,加入“流氓军”。
  最后为“屠杀王”詹奏文所收容。
  他弟弟却完全不需要历这些困苦和风霜,就已搞出名堂,有了权势,成了“叫天王”麾下的重要干部。
  他也工于心计、外表讲究,礼仪周周,让人不加防患,取得信任,但就是他命苦,他不幸。
  余乐乐可比他幸运多了。
  所以他才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杀了不少人,夺了不少财,又让自己脸上镶“蛋”缝“针”,为的是要比余乐乐更有成就、更有威力,而且成功也更高、更强。
  可惜事与愿违。
  他虽然花了莫大力气,但始终胜不了他的弟弟,而且一“正”一“邪”,他“恶名”远播,他弟弟却“清誉”日隆,这使他更忿忿不平,心头恨煞。
  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向人表达。
  他就算杀了他弟弟,也不会告诉人:他恨他!
  他更下会让他弟弟知道:他妒嫉他!
  一俟余乐乐受到查叫天的重用,成了“四大神将”之一的“诡将”,他反而开心见诚,跟余乐乐了无隔隙的“好”在一起,甚至在人前都猛夸他的弟弟:
  “他的成就比我高,”
  ——虽然他心里却只想:他的运气比我好。
  而且正在计划着,哼,你看谁的下场比较好!
  如此,他因余乐乐而逐渐搭好了关系,也挣得叫天王的信任,成了“叫天王”派系布伏在“氓军”里的内应,而今终等到了机会,杀掉詹奏文而独当一面。
  他也省觉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很得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但在这重要关头,都得要好好维持。
  ——查天王信重他,别人给他面子,乃至“流氓军”支持他,“洞房之珠”不敢剔除他,都跟这“关系”很有点“关系”。
  所以,他听房子珠这样提出来的时候,一向少笑但保持谦冲礼貌以自保的他,就故意哈哈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佩服你些啥子?我就是佩服你这种女人,前程无可限量。一面服侍那老蜘蛛像女奴一样,一面又可以跟我搞得热火朝天;一面弑夫们情,哈,却又能一面打我兄弟主意,敢不成‘流氓军’归人‘叫天王’麾下后,你又成了‘天王夫人’,可一点也不稀奇所以,我由衷佩服得你要紧!”
  “操!这算什么!我也佩服你!”房子珠在他面前,故意舍她惯用的“丢”字而取“操”字,当然也是示好的一种:让他感觉到同声共气的亲切,而完全信任她:
  “没有你,我们今天怎能成功杀了‘老蜘蛛’?没有你‘老蜘蛛’早已把‘吠月神功’练成了,你设法引入‘一哨大盗’何半好,杀了他那宝贝儿子,让他心乱,走火入魔,半疯不癫,性情大变,我们今天才能得手!”
  “还是你厉害。说真的,我比不上你。”余华月恻侧笑道:
  “我忙这忙那,没啥好处,你不但嫁一个上一层楼,还杀一个得一大堆好处——而且,你客人杀人的时候,甚至在淫乱至极之际,脸上表情还那么纯真、无辜,这点试间有几人能为之?”
  “你别损我了。”房子珠依然笑得睐睐的,“你没好处?‘流氓军’现在可是归你调度了。”
  余华月看着她,就像在月色下、火光中观赏什么绝世奇珍似的。
  “你不是一样有好处吗?不然,老蜘蛛的‘吠月秘籍’到哪儿去了?那可是莫大的好处!”
  房子珠一听,心里一悚,但美脸上还是笑得媚媚的,可是她心里却分明、清楚。
  ——这余鬼脸可比谁都精明、难惹,只怕有机会就得要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
  余华月却笑淫淫地看着她。
  他知道这女人又狠又毒又堕落。
  ——却不是不易其美,不减其媚。
  反而更媚,而且更美。
  有时个,堕落也是一种美。
  他觉自己也很堕落。
  ——那是一种无法拒抗的沉沦。
  所以,他跟她在一起,正是天造地设,珠联壁合,不,粪坑遇着屎桶。
  那有什么办法,人生,既不能昂扬、那就让它沉沦吧。
  ——沉沦到了极点,且利用沉沦作为自己的力量,也是一种成就。
  所以房子珠一旦建议:
  “我们还说那么多无谓话千啥?先把龙女神捕请出来,你先行乐一乐,再让众家兄弟们分享了再说吧!”
  余华月马上表示赞同。
  事不宜迟。
  夜长梦多。
  所以他开了柜子。
  用他的十字枪。
  他一向谨慎。
  必要时,他狠。
  ——能狠能忍,必成大器。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
  三、请数到十
  此际,他就用十字枪去撩开长柜,一面诡诡的笑道:“龙姑娘,出来吧,我从一数到十,你若不移莲步,我就只好一枪戳进去了。”
  房子珠听了,吃吃笑道:“你想插她罢了,不必找借口了,她要是能动,早就出来了。
  你整人也真够绝了。”
  余华月带点森冷的得意,一抹面颇,伸出舌尖,舔舔干唇,道:“那我就少数点好了,就从一数到三,要是三声之内我还不出来,我就只好——”
  说到这儿,不知怎的,他却忽然生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其实谁都在倒数时间。生命,本来就是时间的倒数。心跳,一生人著只跳动一亿次,那么,多跳一次就少活一次;同样,眨眼,呼吸,乃至睡觉、吃烦、造爱、见面,莫不如是。
  见一次少一次,做一次少一次。
  ——他这样为人倒数时间,但死亡或生命之神岂不是也正为他倒数生命余剩的数字?
  就在他嘴里开始数,“一”心里正陡然升起时疑问之际,忽然听到有人这样说。
  “二、三,我替你数到三了,”那声音很尖,很锐,好像一开口就要伤人,锐气也很盛似的,但又绝对不难听,而且很有威严,好像他说出来的话。别人就一定会听从,或者他完全不在乎别人听不听,又或许他已肯定到头来没有敢不听会不从。
  “现在从四请数到十,我要这儿所有的人都退出去,外面的人全放下兵刃,撤走,井要你保证发誓不再组合这一彪流寇,还要不许动龙姑娘一分一毫,以及留下房子珠就缚,我就放你们一马。”
  然后他补充道:“只是暂时放你们这一次,下回要知道你们还在活动,不管毁约还是作孽,我都会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余华月一听到这个人的语音,打从心里头冷了出来。
  在这炎夜里,他只觉一阵又一阵和寒意,
  他不用回头,已认得这个人的声音。
  他在这一刹间已省觉:
  他以为最得意之际,就是最疏忽的时侯:
  他故意在“一山树”作出“兵分两路”,让龙舌兰去跟踪,他尾随其后追踪了过来。
  却不料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他跟蹑龙舌兰,但有人亦跟在他后头,直踩入“流氓军”的大本营来。
  ——大家都忙着狙杀老蜘蛛,也顾着去对付女神捕,却忘了还有个大淫魔:
  孙青霞!
  来的当然就是孙青霞!
  他还是回了头:
  一个冷漠、孤独、傲岸、决绝的脸容,手里有剑,背负长琴。
  果然是他。
  他来了!
  余华月在今天与他一会面,已连败数次,每次都受制于此人剑下。
  当然没有人比余华月更明白:这号煞星的难惹、难搞、难对付了!
  可是房子珠没有见过孙青霞。
  但她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
  “他就是孙青霞!?”
  她小声问余华月。
  余华月点头,枪尖有点抖动。
  房子珠的眼睛更亮了,仿佛连面颊都有点烫红了起来。
  “放下你的枪!”孙青霞一字一句地道:“这次我不会再饶你的命。”
  余华月正想说什么:也许他是想跟孙青霞协调、谈判,甚至拿手上龙舌兰这人质作威胁但谁都不知道他的打算是啥,房子珠已低声吩咐他:
  “杀了龙舌兰!”
  “什么?”
  “不杀她,他一定会救她。他们两人联手,岂不更可怕!?”
  “这孙淫魔不好惹得很。”
  “你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人!快,杀了她,迟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
  他话未说完,甚至也还没说下去,房子珠忽然手一掣。
  她不是向任何人发动攻击。
  她只是把余华月的手关节处撞了一下。
  她撞得恰到好处。
  余华月的手一抖、一哆,手中枪,便不由自主地疾刺了出去!
  “夺”的一声,整支近二尺长的枪锋,刺破了木柜,刺进了木柜,也刺着了木柜内的龙舌兰!
  只听柜内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闷响,似略挣动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大错已成。
  出了人命。
  余华月本不想杀龙舌兰,至少、他决不想在这时候当孙青霞的面杀龙舌兰,可是,他的枪已递出去了,他已刺入她的肉体里,这个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出来。
  他也明白他十字枪的威力。
  而且还有毒力。
  ——柜子里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更何况龙舌兰的穴道早已受制。
  他是亲眼看着她给詹奏文塞入柜子里去的:只要人在柜里,那就必死无疑。
  他本来可不想龙舌兰死。
  至少这时候不想。
  ——只要龙舌兰一死,孙青霞和他的深仇可就结定了。
  而且这件事还绝不能传出去,要不然,跟他结了不解之仇的人可太多了,也太难应付了。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条路。
  只有一条路好走。
  杀了孙青霞!
  没有退路了。
  ——没有退路可回头!
  都是因为那一枪——其实是房子珠一撞之故! 

 
 
 第十二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妒火怒烧功德林
  这一下变故,连孙青霞也意料不到!
  他本来跟余华月就无深仇大恨,不解之仇。
  他也知道余华月是有点怕他。
  ——所以对方绝不会无故对龙舌兰下毒手:
  至少不会当着自己面前下手!
  何况,余华月跟龙舌兰也无怨隙。
  可是事情竟发生了!
  在他眼前发生了!
  余华月竟杀了柜子里的龙舌兰!
  他本来突然一出现,先予以警告,意图是先慑住众人,以致先保住龙舌兰(至少也不敢对龙舌兰下手)为第一目标。
  要不然,贸然抢救,屋子内又黑又窄,兵刃密集,火炬又多,万一伤了龙舌兰,或烧了起来,局面都很不好收拾。
  他虽然能持着剑、抱着琴来杀敌、逃亡,但总不能还抱了个穴道受制的女人来打杀一大窝土匪。
  所以,他反而不作狙袭,以免令这群歹徒大过慌惶失措,他深知余华月是个奸诈小人,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到最后头头,绝不会把事情做得回不了头、走了绝路。
  因而他才先发话示儆,却没想到有此下场:
  他仿佛看见那娇媚的女人动了一下,余华月就一枪扎进柜子里,而全无迂回的余地!
  这一刹间,他知道自己判断出了错误。
  他红了眼。
  发出尖啸。
  这一瞬,余华月也愣住了。
  但他的枪已刺了过去,扎了进去。
  他已不能改变这事实。
  他也咆哮了一声。
  “孩儿们,一起把这厮乱刀子剁了!”
  这个时候,除了杀伐,以命拼命,你死我活之外,还有什么路可走?
  杀戮,虽然本来就是通向绝路的血路,但也是“流氓军”一向的习惯和作风,而今,余华月和“禽兽兵”也只有这条路。
  只这条路可走。
  ——见余华月已因她巧妙的一撞而一枪扎入柜于里,房子珠笑了。
  无论如间,她成功了。
  她虽没见过这龙舌兰,但她却一向都知道她很美。
  ——“金花神捕”龙舌兰,人人只知其美,但很少人见过她。见过她的人都形容不出她的美。
  ——“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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