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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抱一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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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而来的巨大泥头车已经逼近追出马路中央的余欢,大钟一时间张大了嘴定在了原地。
余欢当时看到两道强光带着一阵呼啸朝自己迅速逼近,周围的世界顷刻间一片漆黑,只有强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下意识知道这下死定了,可根本不够时间让他躲避。
下一刻一个身影凭空冲了出来挡在了他和强光之间,一股熟悉的酒味闯入他的鼻腔。就在他被那黑色的人影死死抱住的同时,一声尖利刺耳的急刹车与大钟那句鬼哭狼嚎一样的“老大!!!!”一起贯彻了天际。
“我操!!你们这是在殉情么!!?”
车子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在距离他们仅仅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窗破口大骂。
余欢被那个怀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可是他没有动,仅仅是贴着那人的胸口,听着近在咫尺这个人用力的喘气声,以及快速鼓动的心跳声,在那惊惧一刻之后,世界一时间只剩下这两个声音。
砰砰……砰砰……
他已然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对方的心跳,一直到好几秒后,他才抬起头。他看到强烈的车灯就照在朔司背后,皱眉适应了好几秒才终于看清朔司的脸,然后,他愣住了。
那是他从没看过的表情,自灵魂深处因为恐惧而战栗的表情。在阐述着仿若一旦松开这个怀抱,就即将失去人生中的至宝,所以,他才抱得这么紧,想要把余欢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让余欢几乎窒息。
他们深深对视着,两双眼睛酝酿着的,是彼此认识这么些年加起来都抵不过的深情。
抬头望着这样的他,余欢动容了,终究先开了口:“你……”
“你……”
朔司一直看着余欢脸上那久久未平复的复杂神情,眉头抽了抽,突然放开了他,一个转身箭步走向还坐在车上骂骂咧咧的司机,“他妈的给老子下车!!”
司机在上面钻出个脑袋,不肯下车:“你……你你你你要干嘛!?是你们眼睛长屁/眼上冲出马路的!”
朔司满脸怒火,狠踹了他的轮胎两下:“操/你妈!我老婆都他妈被你吓傻了!!给我下来!!!老子今天非把你屁/眼摘了!!”
司机高高在上地坐在车里,冷艳高贵地朝底下的朔司竖了个中指:“哈!哈!哈!我还就不下了!有本事你上来!”
朔司急得在底下转了两圈,又指着他吼道:“你不下来是吧!!你确定你不下来是吧!!?”
司机无比得意地挖了挖鼻孔,把鼻屎往窗外一弹:“来啊来啊~你上来抓我啊~”
醉鬼朔司彻底被激怒了,一咬牙从后腰拔出一把枪,指着他恶狠狠笑了:“你再说说!你下不下?!”
“你你你……我我我……”
司机瞬间变口吃,看了看旁边的派出所,又低头看着朔司黑洞洞的枪口,失声道,“你他妈是个警察???”
而朔司背后,被丢在原地的余欢,此刻正阴着一张脸看着这场闹剧,他气得浑身发抖,熊熊的烈火在背后燃烧,如果杀气能杀人,估计朔司此刻早已经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僵硬地转过脑袋,突地看见对面马路正一脸惶恐地望着这边的徐佳奇。想不到他竟然没跑,余欢眉头一压,就朝他走了过去。
徐佳奇看着余欢走过来,眼神飘忽着就是不敢往他脸上看,头一低:“对……对不起……欢哥……”
余欢看着他,口气很不高兴:“你还跑不跑?”
他哆嗦着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完全无法承受余欢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那样,好像余欢的视线会扎人。
“你钱包里怎么会有我电话?”余欢直直盯着他。
徐佳奇抬头看了余欢一眼,视线又快速飘走,突然弯下腰鞠了好几个躬:“真的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是那些警察……”
余欢皱眉看他:“我问你那快递单是怎么一回事。”
他盯着余欢擦得锃亮的皮鞋,断断续续道:“我之前原本……想把你上次借我的墨镜寄还给你……可是……我做生意的时候钱被偷了……就一直……”
这次余欢口气放缓了点:“就一直留着那张快递单?”
徐佳奇声细如蚊回答了声:“是……”
“我给你墨镜的时候……”
余欢顿了顿,看着他身上穿的那件对他病弱身躯来讲太宽大的皱巴巴衬衣,接着说,“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
他话音刚落,徐佳奇身子就猛地一僵。
仿佛这句从余欢嘴里说出来的平淡话语威力巨大,巨大到他承受不起,数秒后他才期期艾艾地答道:“……我……我记得。”
这时余欢看向对面马路,竟然看到某醉鬼正指挥着大钟拿一瓶洋酒往司机的嘴里猛灌,他下眼皮狠狠抽搐了一下,转过头当什么也看不见。
他淡淡地对徐佳奇说:“记得就好。听说公安最近在严打,你那地方估计也呆不下去了,对吧?”
其实他口里所谓的“那个地方”,就是公厕,只是他不明说。
徐佳奇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么?”余欢问他。
“我不知道……”他低头揪着那对他来说显得太长的袖口,不知道是不是余欢的错觉,觉得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最后那个“道”字只听见一半,便被吹散在夜风里。
余欢抬起手看了眼手表,随后把手插到口袋里,对他说:“如果你想,廖晋那边我可以帮你争取。”
听到这句话,徐佳奇终于抬起头来,他惨白干裂的嘴唇空张着,轻颤着,好一会儿还说不出一个字,却是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无声地滑过干瘦的脸颊。
他没有去擦,而是就这样怔怔看着余欢的脸。他的眼中是感激,是悲伤,是痛苦,是委屈……下一刻,他突然蹲到地上,捂住脸放声哭了出来。
那些所有长期以来压在他心里让他生不如死的负面情绪,因为“为你争取”四个字,此时彻底决堤。他蹲在这初春凌晨的街上,蹲在那个美丽男子脚边,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他的哭声仿佛在痛诉这社会的残忍,这世道的凶险。
余欢一直看着他,看着这个坎坷悲哀被百般折磨的男子,直到他的痛哭逐渐变成细碎的抽泣。
“有些事情,你自己不帮自己,没人帮得了你。”
余欢这么说着,向他伸出了手,“起来吧,待会儿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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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钟后派出所内
“同志!!我真的没有醉驾!!我冤枉啊我!!是刚才门口你两个同事干的!!他们冤枉我啊!!苍天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派出所不要太黑啊!!你们官官相护你们不顾市民死活你们丧尽天良啊!!”
泥头车司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坐在椅子上蹬着腿对前台警察同志哭诉着。
警察同志很生气,一拍桌子:“刚才门口哪有两个同事!!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少他妈撒酒疯!!别蹬了!别蹬了听到没有!再蹬我剁了你狗腿!!”
“同志……我屁股还疼呢……咱赶紧录口供成吗……呜呜呜……你们不是人民警察吗?人民警察不是爱人们吗?待会儿录完口供能送我去肛肠科么?我……我……我觉得我下半身没知觉了……呜呜呜……”
戴眼镜头发中分小青年就坐在司机旁边,抱着刚才警察同志给的卷纸,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警察同志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说:“我说你!听说你刚才来的时候就哭了一路了……是!你遇到这种事我也觉得特倒霉!真的!可是……这他妈已经是我们所里最后一卷厕纸了好吗!!做个好心放过它成吗!?老子憋了一晚上屎还没拉呢好吗!!老子下半身也没知觉了好么!!!!”
人民警察,真的很辛苦,让我们敬个礼,向伟大的人民警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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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钟开着朔司那辆银色保时捷,副驾驶座坐着徐佳奇,而后座——
醉得一塌糊涂的朔司正整个人像贴纸一样贴着余欢,睡得很沉,脑袋极其理所应当地搁在余欢肩膀上,这一路上余欢往旁边挪,他就哼唧着靠过来,再挪,他又狗皮膏药黏上来,真不知道丫是真醉还是装醉,最后余欢被他挤到几乎贴着车门,再挪,没准就到车外去了,所以没办法,只能由他。车子晃了一路,余欢面无表情看了风景一路,某人的脑袋就在余欢肩上晃了一路。
后来送完徐佳奇回家,大钟就惆怅了,问余欢:“嫂子,你看,接下来是去哪?”
余欢想了想,把那颗脑袋从肩上扒拉下来,说:“你送他回去吧,我打车走。”
说着他手就放上门把了,就在这时,一只手突地从旁边伸过来按住了他的。他一转头,竟看到旁边原本躺尸一样的某人睁着眼,那双眼睛在这凌晨两点多的车里显得格外明亮,或者这种眼神原本应该属于一头猎豹,在黑暗中,如刀片一样锋利。他用这样的眼神直直盯着余欢的脸,盯着余欢那飞扬的凤眼,傲慢的薄唇。
这分明是平常那个处事乖张嗜血无情的朔司,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大醉失常的影子?
“你,下车,自己打车回去。”
他的视线一刻不曾移动,钉在余欢脸上,这么对大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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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那辆银色保时捷在市区的道路上飙上了160,一路飙到某高级住宅区的地下车库。朔司帮他打开车门,他收起安全带跨了下车,两人在凌晨三点钟空旷无声的停车场内,露骨地直勾勾地对视着。
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彼此仅剩的冷静彻底消失了。他们一触即发地疯狂拥吻,亲吻如撕咬如力量的角逐般透着狠劲,身子紧贴着摩擦出渴望与燥热,他们激烈吮吻甚至磨得彼此嘴角生疼,就像即使把彼此拆骨入腹也无法满足那深不见底的欲望。
他们一路亲吻到电梯,朔司伸手按下电梯键同时把他压在旁边的墙壁,此时隔着薄薄布料的部位早已一展男性雄风。忘情深吻间朔司故意用搭起高高帐篷的那里蹭了蹭余欢,沉重的呼吸扑在彼此脸上,谁都没有避开,他近距离看着余欢那双湿润的眼眸,咬牙切齿说:“真他妈想干死你。”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开门了,余欢的嘴角扯出一抹戏谑的笑,而后粗鲁地揪住他后脑的头发重新吻了上去,就像两头野兽一样迫切地撕吻着进了电梯,安静的电梯内,被点燃的欲望之火随着肢体间每一寸的磨蹭愈演愈烈。
一直到了21楼两人的嘴唇都没有分开,那常年摸枪长了厚茧的大手隔着裤子揉上余欢的翘臀,余欢一边回吻他一边急不可待地去解他的裤子,混乱间朔司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开自家的门。
进门后鞋子都没脱,他把余欢整个人托了起来,让余欢修长双腿夹在他腰上,直接抱进了卧室。
而差错就是出在这里,一进卧室,本沉浸在欲望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即把余欢扔到床上大干一场的朔司,在这当口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他妈的忘了自己床上还有一个人!!
感觉到朔司神色不对,余欢狐疑地回过头。然后他看到,朔司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男子。那男子的左手,还被手铐铐在床头,上身穿着一件透明几乎露点的t恤,而□,什么也没穿,就露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他见到这两人进来也是一脸没反应过来,讶异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说的,楼下来!
☆、有家室的人
如果时间倒回三个小时前,同样是在这间房间,正喝高了准备跟这新弄到手的美人来几炮。这情趣手铐都铐上了,按摩bang都充好电了,人裤子都被他扒了,结果,魏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一听到余欢的名字,本来醉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朔司哥,回光返照一样拿起车钥匙就走,把本来把自己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准备等他临幸的美人儿——直接抛之脑后了。
坏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这不,报应不就来了吗?
余欢本来充斥着情yu蒙雾的眼眸此刻彻底冰冷了,冰一样的视线一路从床上那美人的脸看下去,修长的脖颈,滚动的喉/结,透视T恤下刺眼的两点,不盈一握的腰身,还有那两条白白的大腿。他的视线直把床上那人盯得发毛,不自觉地缩了缩腿,可怜兮兮向朔司投去求助的目光。
朔司向来是没皮没脸惯了,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他一句“那就一起呗”说出口绝对无比顺溜,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可现如今余欢在他心里的分量,特别是在经历了泥头车事件以后,就算他再迟钝,心里也总归有那么一点谱。
所以,他一时间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余欢终于把视线投向朔司,那一眼就好像一月里的带着冰渣子的寒风,能让人冷到骨髓里。朔司本来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朔司没有追,而是一直站在原地,只是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难看至极。
在听到一声关门声之后,他开始解自己刚才被余欢解了一半的裤子。那里的帐篷依然搭着,他的动作很慢,拉链声在这连呼吸声都听清晰听见的卧室内响起。他直直看着床上的人,那眼神就像一匹饿极了的恶狼盯上一只肥羊,贪婪,无情,凶残,充满最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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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了?”
次日夜晚,朔司名下的一个酒吧里,玄魏翘着二郎腿歪斜地靠在沙发上,夹烟的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问朔司。
此时他们在酒吧二楼,玄魏坐着的沙发后面是一排漆黑色栏杆,二楼正中央地板的打通的,栏杆围了一整圈。扶着栏杆探身往底下一看,便能看见一层的舞池,男男女女挤在舞池里,在光束灯的照耀下,随着喧嚣刺耳的音乐踩着节拍如群魔乱舞,这是真正属于夜晚,属于年轻人的世界。
而二楼这一桌,却大大咧咧坐着这两位加起来快七十岁的大老爷儿们。
“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朔司手里拿了瓶白兰地,添了杯酒,顺便抬头问他。
见朔司把瓶嘴移过来给自己添酒,玄魏夹烟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说:“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朔司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那你倒是说应该是怎么样?”
“按你一贯的行事风格……”
玄魏说着,懒懒地歪了歪脑袋,揉一下自己的脖子,才皱眉瞅他,“不是应该再拿出个手铐,把他一起锁了么?你的床躺三个人应该宽裕啊。”
朔司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了指他,骂道:“我操,你他妈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仔细点下回别轮到你。”
“我?”玄魏给笑出了眼纹,慢悠悠抽了口烟,问他,“我能干这种事?”
朔司蹙眉扬了扬下巴:“你说清楚,什么叫这种事?”
玄魏问他:“你床上那个……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操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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