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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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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脑子里只有郑凯文,发疯似得想要见到郑凯文。只要回到他身边,哪怕天要塌下来,我都不害怕了。
第 12 章
我飞快打车回到了我和言晓楠的合租公寓,一言不发地冲进房间,七手八脚地打开箱子,收拾衣服——我要跟着郑凯文回香港。言晓楠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穿着长毛衣捧着一杯热咖啡站在门口看着我,就像观察一只笼子里的猩猩。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把毛衣扔进箱子里。
“你在干什么啊?”言晓楠说:“一进门就这样,发生什么事了?你欠了高利贷吗?还是说你杀了人要跑路?”
“我要去香港。”我抓了柜子上的化妆品,丢进背包。
“去香港?”言晓楠有一秒钟的反应失常,随后立刻对着我大吼道:“梁洛心!你疯了吗!你要去香港干吗?”她楞了一秒,忽然抓住我说:“你去找郑凯文吗?你可是因为他失业两次了啊。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你居然又要为了那个人放弃工作去香港。疯了吧,你!”
“就当是我疯了吧。”我盖上行李箱,言晓楠立刻一屁股坐在我的行李箱上,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梁洛心,你清醒一点。你忘了当初的教训么。你为江洋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他把你一丢,一个人跑了。男人永远没有工作可信,你怎么就不能吸取教训呢!”
“你不会明白的,我现在不想留在这里,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难道有老虎在你屁股后面追着你嘛!”
“就算是吧。”杜泽山那个家伙,也许比老虎更可怕。
“新工作呢?你不会又”
“我辞职了。”
“什么!”言晓楠开始拿出我妈的口吻对我苦口婆心:“你这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说辞职就辞职。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嘛,你已经二十八岁了!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更别说正经男人了。郑凯文是什么人?!他是钻石小凯,随时随地可以抓一大把女人出来,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会甩了你的。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你怎么就能一股脑的扎进去,什么都不管了呢!”
“晓楠,你不要大喊大叫,这里隔音效果很不好。”我关上门说:“我可不希望第二天整栋楼都知道我跟着那个郑凯文私奔了。这件事我以后跟你解释,总之现在我要离开上海一段时间。”
言晓楠一把抓住我双手,语重心长地说:“洛心,你要想清楚!”
“我又不是去慷慨就义。”我斩钉截铁地说:“也许我会因为今天的鲁莽而尝到不可收拾的苦果,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走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言晓楠一言不发地看了我几秒,终于绝望的接受了我的决定。
“那你爸妈呢?他们都不知道吧。”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听他们跟我说教什么。”我提起箱子,回头又看了言晓楠一眼,笑了笑说:“放心吧,你也说我都二十八岁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坚强面对的。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了选择,我自己会负责到底的。就算最后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也还是我自己的人生。”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对白啊。”言晓楠瞪着我,眼神好像是在说:“你这个神经病,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个神经病!”
“晓楠,我爱你。”我忍不住抱了抱她。
无论她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眼神面对我,我都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对此我不能不感激,上天赐给我这样的好友。
“爱我吗?”言晓楠翻了个白眼:“爱我多还是郑凯文多?”
我笑了笑,说:“言晓楠,你是我这一生唯一不会变的挚爱。”
飞机是私人包机,机舱里只有六个座位,阿昆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郑凯文坐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中的账册报表。我知道,他总是无时无刻不把他的生意放在心头,就像他当初对我说的那样:他是个生意人,他对他的生意,非常用心。
大约是发现我一直在看着他,郑凯文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我。
“怎么?”
我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象不高兴了。”他合上笔记本,坐到我身旁说:“我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也都不喜欢我工作。她们说我是工作狂,怪我太少陪她们,又没有情趣。如果你也觉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会努力改。”
“不用改,我喜欢。”我揽住他手臂,明目张胆地说:“我就喜欢你努力工作,努力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养我,让我住大房子,穿金戴银,这样我就不用怕失业没薪水,付不起房租了。”
“被你气死了。”他笑了起来,大约是感冒还未痊愈,低声咳嗽着说:“不过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考虑到付房租的问题。有我在你想住多大的房子我就给你买多大的房子,有我在你绝对不会为了钱发愁,有我在”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我幸福的一头栽进他怀里。
此生,只要你在哪怕餐风露宿,一穷二白,战火纷飞也都不要紧了。
“傻瓜,刚才不是还要大房子么。”他笑着说,抚摸我的头发,像是抚摸一只猫。
我靠着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上闭着眼睛,脑子里转了一个圈儿,突然想起来问:“你生意上的事怎么样了?”不等他回答,我抢着说:“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你遇到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不小,对不对?”
他略微一怔,笑着说:“麻烦了。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看起来我以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我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放心,你还没有正式跟我求婚呢,你随时可以甩了我。”
“可是你已经跟我求婚了,你说你会养我哦。”他牢牢地抓着我,说:“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不要想随便的甩了我。”
“我”
“想赖账。”他拿出手机说:“你信不信,我已经把你的话录下来,到时候可以作为承堂证供。”
我气的发笑,撇了撇嘴。
“洛心,”他忽然将我双手握住,柔声在我耳边道:“那句话怎么说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瞪他说:“所以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随便牵哦,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
“这话我绝没有跟第二个女人说过。”他信誓旦旦,将我一双手紧紧握在心口,望着我的眼睛,盟誓一般地说:“梁洛心,如果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你现在就要说。不然的话,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钟,哑然失笑。
我会后悔嘛?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郑凯文,相信我,无论你是落难还是富贵,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你,都不会离开你。如果说我梁洛心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好运气的话,我想,就都用来赌这一次吧。
但愿我不会再错了。
我忽然双手抓着郑凯文的西装衣领,说:“郑凯文,你要是敢不娶我,你就死定了!”
“郑先生。”阿昆这家伙,再次极其煞风景地出现在我们俩的面前。我都怀疑这个家伙的存在是不是就为了破坏浪漫气氛。
郑凯文被我抓着衣领,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发出一个狐疑的声音。我急忙松手,正襟危坐。如果是一年前,被阿昆看到我这样抓着郑凯文的衣领,估计我早就被他从飞机上扔了下去。
阿昆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尴尬和怯场,几秒钟后他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机长吩咐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走出机场,郑凯文牵着我的手走在阿昆前面,他淡淡地吩咐着:“你去开车,行李送回山顶道的公寓。其他所有的事,都等我回来再处理。”
阿昆答应着,已经把行李一件件地堆上了行李车。
“怎么我们不一起去么?”
“我们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他说着,已经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机场大厅。
我看着眼前这块中英文交错分布的大门牌子,忽然禁不住眼眶一热,脑袋一嗡,好像是中暑似的,即将要当场晕倒。
“这是干什么?”我看着郑凯文,惊问。
“不认得么?”他指着上面的大字对我说:“婚姻注册处,英文是”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是问你,干吗带我到这里来?”
“男女来这里只有两件事情,我希望我们只要办一件。”
我故意说:“离婚吗?可是我们还没有结”
他把我的手揣在怀里说:“不许赖账。在上海的时候你已经跟我求婚,而刚才在飞机上,你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转了话题,反而瞪着我说:“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反悔?悔婚?
一瞬间,我脑海中翻江倒海,接连滚过的是我和江洋。
我和江洋来过这里,很多次,很多次的路过我们终于没能走进去。
我从没有想过江洋会不要我,但是那一天,我在婚姻登记处的大门口等了一整天,最终却只是等来了他的一通电话,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他说:“梁洛心,我们分手吧。”然后那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接通过。
我对于他那掏心掏肺的爱,最后都成了他的赘累。他要逃开我,逃到另外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但是他毕竟曾经爱过我,许诺过要娶我。我曾经因为他肯娶我,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他。
那一晚言晓楠也跟着我哭得稀里哗啦,却对我说:“梁洛心,幸好你没有嫁给江洋,不然你的后半生会被后悔淹死的。”
我没有被后悔淹死,因为江洋终于没有娶我。
我想,他后来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所以我再也没有能找到他。虽然大家都说他出国了,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去了别的星球。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梁洛心,如果你要重新开始,你就必须要丢开过去。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如期而至的惊喜?为什么我还会如此恐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我已经看到了玻璃罩子里的幸福。只要我一抬腿,踩碎那玻璃罩子,幸福就可以触手可及了。
“你怎么了?”郑凯文突然抬起手扳过我的身体,纤长的手指擦过我的脸庞,我才发觉原来我竟然哭了。
泪水冰冷的凝结在我的脸上,像是一层细腻的皮肤。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不答应,我不会勉强你”
我摇着头,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成了一团。
“洛心”郑凯文陪着我蹲了下来,面对着泪流满面的我,居然还能那样优雅温和地说:“别怀疑我,我爱你。”他的声音轻的像一根羽毛,落在我的心上没有一点分量,但是却那么那么的温柔,一秒就融进了我的心里。
我终于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声泪俱下,哽咽着说:“郑凯文,你不会不会后悔么”
“傻瓜,怕后悔的那个人好像是你。”他扶起我,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干净,我郑凯文好歹也有头有脸,可不希望人家以为我是逼婚的。”
我破涕而笑,接过手绢说:“郑凯文,亏你还是香港富豪,求婚居然连个戒指都没有。”
“分明是你同我求婚在先,我没有跟你要戒指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我使劲地朝那块香喷喷的手帕里擤了擤鼻涕,狠狠地丢给他说:“说的对,我就是猪八戒,你敢不娶我,就死定了。”
他笑笑说:“我这个人什么不怕,就是怕死。”
第 13 章
谁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简直就是真理。
我就是太安乐,安乐的有点儿不知所以然,所以那天早晨在睡梦中突然接到老妈的电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电话一接通,老妈就是一阵狂轰乱炸,电闪雷鸣,噼里啪啦把我骂了一通,从头到脚,从本质到外在,骂得可透彻了,还不忘记带上一句:“你就是像你爸,无组织无纪律。”
郑凯文正巧推门进来,看见我捂在被子里叽里咕噜,忽然把被子一掀。
我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电话,用口型说“我妈”,我妈在电话那头骂得正欢,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窃窃私语。我把电话拿到距离耳朵两尺之外的床头柜上。
郑凯文笑道:“你几岁了,还要妈妈□?”
我拉起被子遮住身体,义正词严道:“谁让你进来的,还不敲门,我告你私闯民宅,欺负良家妇女。”
“喂喂,这是我家好不好,我好心让你住,你还恶人先告状。”郑凯文笑了,扯了扯我从被角里漏出来的猫咪睡衣,说:“再说,你好像还未成年吧。”
“滚滚滚!”我连踢带打把他推出房间,然后估摸着我妈也骂得差不多了,拿过电话来,就听见我妈吼了一句:“小赤佬,跑到哪里去了?讲闲话啊!”
“妈,我在这儿。”
“侬死到阿里的去了?要不是阿楠告诉我,我还不晓得你又跑到香港去了。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就飞了哦。”
“妈,我只是到香港来工作,又不是不回去了。”
“侬去了快一个号头来,连个电话都么,弄了想啥?”
“谁说一个月的,明明才一个礼拜而已。”
“别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郑凯文突然探了个脑袋进来,指了指手表示意我时间,跟着小声说:“替我问岳母大人早!”我冲他扮了个凶相,老妈就在那头吼了:“侬了帮萨宁讲话啊?侬不是一个人在香港啊?快点刚,弄到底帮萨宁了讲闲话?”
“妈,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回头我打电话给你。”这时候我就听见爸爸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好啦,女儿没事就可以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总是被人管头管脚的,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乐的屁颠屁颠得,大吼了一声:“爸爸我爱你。”吧嗒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了。
跑到底楼浴室里,就看到郑凯文正在剃须,满嘴都是白呼呼的泡沫。看见我,他笑呵呵地凑上来说:“有没有替我问岳母大人好?”
“谁是你岳母!我妈只是听说我一个人跑到香港来已经快要把我五马分尸了,要是知道我现在住在你这里,还不把我给碎尸万段了。”我呼哧呼哧地刷牙,郑凯文笑着看我说:“所以说反正是同居,一个房间和两个房间根本都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别想得那么美”
郑凯文大笑起来,用毛巾擦了擦脸,狠狠亲了我一口说:“快点刷牙洗脸吃早饭,不然要迟到了。”
我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吭哧吭哧地刷着牙。
虽然我现在没有正式工作,但是每天跟着郑凯文东游西荡也绝对不是个闲人。
他不是嫌我衣服不够和衬,就是嫌我的头发或长或短。有一次把我惹恼了,怒道:“你怎么不带我去韩国整容,那可比这个省事多了。”他哈哈笑道:“我什么都喜欢原装的,包括老婆。”所以我跟着他走遍香港大街小巷,几次在美容沙龙遇到女明星,个个都跟他像是老熟人。所以后来我熟门熟路后,干脆不带他去了。
今天,是他早就下了通牒,我不得不跟他出来。
“到了。”郑凯文忽然将车子停靠一边,我回神四顾,这里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店面房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
我松开安全带,他已经走下车,拉开我的车门说:“走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走进一个小门就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小楼梯,只能容一个人行走,郑凯文走在我后面,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一只手,我们俩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楼梯,立刻就看到了一片光明。玻璃大厅上面是水晶吊灯,一个身穿西装别着名牌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说:“郑先生,你来了。”
他的目光流转在我身上,郑凯文把我轻轻往身边拉了一把,右手扶在我的腰上,说:“陈经理,这是我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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