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界之福气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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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胡闹！”福气飘被少年的固执气道了，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我没有胡闹，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的脸色冷下来，“收起你的那种想法，我肯定会离开的，你……唔！”
　　少年受不了男人说要离开，直接转过他的身体吻了上去。
　　嘴上传来温暖的触觉，福气飘完全呆住了，双眼惊讶的大睁，眼前是少年颤颤的睫毛。
　　唇上传来的撕咬疼痛瞬间惊醒了他！
　　“唔！”他拼命的推拒少年，少年却收紧手臂。他这才发现少年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长大了，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一旦使劲自己完全挣不开。
　　少年在他的嘴唇上啃咬允吸，他虽然不用呼吸，但是还是有痛感的啊，少年这已经不算吻了，完全就是在咬！使劲的推，但是理智全无的少年已经沉迷在怀里男人柔软微软的触感上，所有的挣扎都被无意识的镇压。
　　他冰凉的嘴唇都已经被少年含吻得有了温度。
　　“你放……唔……”
　　少年趁着他开口的时候把舌头伸了进去，他惊慌的连忙往后仰头，少年却不放手，手掌放在他的后脑勺，另一手沿着脊椎线慢慢往下摸去。
　　“唔！”感觉到少年的手掌运动的方向，他更用力的挣扎，惊慌中抬腿一下踢到少年的两腿间，少年疼得闷哼一声终于放开了手，他连忙挣扎出来，抬手。
　　“啪——”
　　少年呆住了，抬起的脸上有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你……”
　　男人维持着挥下来的姿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你就在这么讨厌我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少年却已经捂着脸痛苦的吼了出来。
　　“你这个骗子！你说了要保护我！你说的要跟我在一起的！你一直骗我！骗我！”少年激动得声音都嘶哑了，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
　　“不，不是……”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自己护了这么多年的孩子。
　　“你就是骗我！你总是想离开我！我恨你！恨你！”少年抹掉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别……”他刚刚准备伸腿追过去，结果一闪眼，眼前却是冰冷的轮回碑。
　　少年最后的嘶哑喊声还在耳边回荡，福气飘蹲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福气飘

　　之后的每一天，都在轮回碑前犹豫了再犹豫，每次手惯性的刚刚挨到魔法界三个字都连忙惊慌的闪开。
　　犹豫了七天，他也把剩下的每一界都走了个遍，可是没有男孩陪着，一个月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起来。
　　七个界，他游荡了七个月，魔法界和人间界他真的就没有再去过，但是对少年的想念却越来越强烈，那双临走前痛哭含泪的眼睛只要闭上眼就在眼前晃，晃得他的脑袋不得安宁。
　　他没办法安静，无论在哪一界的阳光下，他总是无意识的寻找少年的身影，然后在看到陌生的环境之后又突然回神。他完全没办法回想那天的事情，时间过得越久心里越慌乱，那天少年流泪的眼睛和唇上温暖的触感总是会让他一阵心悸。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站在阴司昏暗的天空下，找不到头绪。
　　在阴司阴森的天空下，他天天沉默的扎灯笼，扎完就满阴司乱晃。
　　直到判官过来提醒他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投胎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少年，不，现在该是老年了吧，毕竟按时间算，少年现在都该五十多岁了。他叹叹气，少年现在应该已经忘掉他了，可是他却觉得越发心思混乱。
　　这天他还是满阴司乱晃，他被一片耀眼的红色晃出了飘飘界的那个界限碑。
　　一大片红色的花在阴司一片死寂的环境里红得诡异。
　　花海尽头是一条黑色的河，河面如一面黑色的镜子，福气飘在想，是不是这片黑色的河水吸收了阴司所有的光芒，所以阴司才变成这副模样。
　　他坐在河边的花丛里，黑色的河面倒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投胎前要不要去看看他，最近自己越来越想他，是不是……自己对他……
　　福气飘摇摇头，为自己突然荒唐起来的想法震惊。
　　“那个飘！我都看见你来来回回游荡好久了。”一道女声突然传来，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离他坐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座桥，桥上正斜倚这一个女人。
　　他看看“奈何桥“那几个漆黑打字，在看看桥上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没猜错，这个应该是传说中的孟婆，自己投胎得经过这。
　　可是孟婆却不是老婆婆，是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妩媚的女人。
　　而且还正在用一种血红血红的颜料涂着指甲，福气飘不想去猜测那是什么材料做的。
　　看到呆坐的飘走过来，孟婆停下涂指甲的手，捏起一把红扇子摇了摇。
　　“年轻人，有事？”
　　“那个……喝了孟婆汤真的会忘记所有记忆吗？”他看着一片妖娆的孟婆，呆呆的问。
　　“啊拉，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职业素养吗？年轻人，这样是不对的哦～”孟婆眨眨眼，靠在奈何桥栏杆上慵懒的说。
　　“但是，如果我不想忘了一个人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完全就是无意识的问出来的。
　　“恩？不想忘？怎么，是你爱人啊？”
　　“不，不是……”想起少年那张漂亮的脸，福气飘陡然清醒，连忙摇头。
　　“噗～我又不会笑话你，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是爱人。怎么样，只要把你身上的福泽让给我，我就让你不忘掉你爱人，怎么样？”孟婆诱惑的问。
　　“真不是我爱人，不是！“福气飘慌张的摇手否认，可是语气里却有着自己也没发现的一丝心虚。
　　“阿孟！你又在忽悠新鬼了，小心判官又罚你！”突然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福气飘循着声音望去，是个健硕的汉子，很阳刚的一张脸，正撑着一条船滑过来。
　　“哎呀～讨厌，你又拆穿我。”孟婆转过头，又看看福气飘。“不跟你玩了～我亲爱的来接我了，还有，有喜欢的人可要好好把握啊～”眨眨眼，孟婆直接跳下了奈何桥，福气飘惊得连忙冲到桥栏那里低下头，孟婆却已经站在了船头对着他挥着小手绢越飘越远了。
　　“年轻人，别迷茫了，做完该做的就去投胎吧。”已经飘远的船上突然传来了汉子浑厚的声音，之后奈何桥上一片安静。
　　福气飘呆呆的站在空无一人的桥头，阴司特有的寒风从桥上吹过，他突然就想起少年那双痛苦的眼睛。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那是自己一直护着的孩子啊，这么久没去看他他会有多伤心。他说喜欢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很讨厌，离开后却越来越想他。
　　如果就这样去投胎了自己会开心吗？
　　他喜欢就让他喜欢吧，毕竟自己可以陪他的时间不多，禁忌又怎么样，自己都死了一次怕什么，少年，少年最怕的是自己离开吧，想起少年最后含泪的双眼和嘶哑的“恨你”，福气飘觉得心脏一阵揪紧，难道，最后伤害少年的只有自己吗？
　　他连忙往轮回碑那里飘去，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久的时间，少年现在都要变成老头子了，自己还能陪他多久，还有几个月，自己真是傻。
　　他颤抖着手把令牌往魔法界三个字后面贴去。
　　等着我，等着我。
　　……
　　再睁开眼，眼前已经是熟悉的景象。
　　书房看起来有些旧了，毕竟几十年都已经过去了，转身去房间，房间里很整齐，还是走时的模样。
　　那个人不在，他飘去外面看了看，公爵府的花园都变了好多，仆人也全是些新面孔，再往外看看，街上也有了很大变化，这里，是真的几十年过去了。
　　他重新飘回了那个小院，显身坐在那张床上，会不会少年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会不会少年已经忘了自己，会不会少年还在恨着自己当年那一巴掌，会不会……
　　各种混乱的思绪在他脑中交替出现，他躺在那张床上，摸着那张床单，好像还能感受到少年在身边时的温度，窗外的阳光被抱住床上的被子，就好像抱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床边的帘子掩成一室朦胧，真好，他这样想着，然后慢慢睡去。
　　……
　　一身黑袍的青年进了公爵府，沿路仆人恭谨的低头行礼，他一概不理径直往里走。他站在岔路口，看看不远处华丽的主屋，又看看花丛掩映的小路，叫住了捧着一床熟悉旧床单路过的仆人。
　　“那个小院子收拾好了吗？”毫无情绪起伏冷清的声音明显把胆小的仆人吓住了，他赶忙低头行礼。
　　“公爵大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在昨天把那里都收拾好了，管家先生也去检查过了。”仆人怕这位年轻阴沉的公爵认为自己偷懒，连忙回答。
　　“这个……”一贯阴沉的公爵大人居然显出了迟疑的语气。
　　顺着公爵指的方向，仆人看到了手上捧着的床单，连忙惊慌的弯腰。
　　“公爵大人，这个，这个是要拿去洗的，因为太旧了，所以准备去找手比较轻的那位洗衣妇去洗。”
　　青年低头看着仆人弯腰战战兢兢的样子，再看看那床床单。
　　“退下吧。”挥挥手，青年朝着小径走去。
　　他还是赶在了这天回到了这个小院子，几十年了，他习惯性的期待看到那个半透明的身影。
　　站在书房门口，他犹豫了很久，几十年的期望失望，他的手臂重得抬不起来，深吸口气，手掌握紧又放开，终于还是伸出来手。
　　吱呀——
　　毕竟是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小院子本来就偏僻破旧，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展现出老旧陈腐的气息。
　　空空如也……
　　青年无力的垂下头，还是没回来啊，果然，是因为讨厌自己了吗。一次一次的希望落空，他一次又一次的后悔当初说出的那句恨，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平息下情绪重新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空空的书房是的惊慌绝望。
　　不知道那个男人消失前想的是什么，说不定他早就投胎去了呢……青年自嘲的笑笑。
　　青年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只有这个房间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就像那个半透明的影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推开门青年直接跨了进去，门在身后吱呀的合上，阳光从门上的缝隙照进来，可以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空气中阳光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上下浮动，还有……一阵浅浅的，规律的呼吸。
　　站在门口的青年，僵硬了身体。

　　福气飘

　　睁开眼，天已经黑了，诶？自己睡了这么久吗？陡然想起这里是哪里，他连忙起身，身上盖着的被子落了下来。揪着被子，恩？自己明明没有盖被子啊。
　　细碎的响动打断了他的疑惑。
　　期待的转头，才发现房间里确实不止他一个人，窗户前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虽然那人在阴影里，他看不见他的模样，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男人，不是他啊……福气飘叹口气。
　　等等，不是他！那这是谁？他连忙掀开被子坐到床边，这个，那个人已经不住这里了吗？难道这位是新主人？那，那自己这是不是私闯民宅，从来都是守法公民的福气飘脸红了，自己不应该显身了，真是太大意了。
　　“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我是来找人的。”他慌乱的解释。
　　窗边男人的身形动了一下又重新静止下来。
　　“找谁？”
　　福气飘被这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变得更加慌乱，啊，这位主人生气了吗？
　　青年也许意识到自己冷酷的声音把人吓到了，沉默了一会，重新开口，声音也变得柔软了一些。
　　“你找谁？”声音中的期待隐约不可见。
　　“啊……那个。”感觉窗边人态度缓和了一点，他慌乱也平息了一些，看来这位新主人没有生气，呃……
　　“我来找的人大概四五十岁，恩，就是这个房子以前的主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说完期待的看着床边的人。
　　“你，不讨厌他吗？”窗边人没有回答，却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讨厌？”福气飘迷茫，讨厌谁？这个人问的是那个人吗？
　　“他上次说恨你，还对你那样，你不恨他吗？”窗边人声音虽然还是冷清，但却黯淡了下来。
　　“啊……”福气飘呆住，真的说的是他，可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难道，难道这是那个人的儿子，按年龄看也很有可能啊，而且这是公爵府，不是可以随便换的民宅，能这么随便进出的肯定跟那个人有关系。他突然觉得不舒服了起来，少年明明说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却儿子都这么大了，那自己回来是干什么。
　　床边的男人久久等不来回答，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对于自己的疑问只回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语气词，难道……青年一直挺直的脊背有些摇晃。
　　“果然被讨厌了啊……”
　　福气飘听见这声叹气似的话语，连忙撇过心理的难受，解释道：“不是，我没有讨厌他，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他的，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你……你认不出来吗？”男人刚刚浮上来的心情又开始沉了下去，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这么牵动自己情绪了，青年自嘲的勾勾嘴角。
　　“啊……那个，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你应该是那个人的儿子吧？你能带我去见他吗？”这么问的时候他的心里更加难受了。看窗边人还是没有动静，连忙又说道：“啊，他要是不想见我，那，那，我这么多年没来，他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
　　福气飘很后悔，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少年肯定早就不想见自己了，而且当时少年还说恨他……
　　“你……”青年气息急促，站起身想说些什么。
　　手抓抓被子，福气飘想或许自己根本不应该过来。突然令牌亮了起来，他捏捏令牌，啊，显身效果要消失了，站起身，他打断青年要出口的话。
　　“请你帮我带话给你父亲，就说我对不起他，我，我先走了。”说完他压住眼里突然泛起的酸胀感，捏着令牌就往门外冲。
　　他可不想吓到那个人的儿子，毕竟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消失还是挺吓人的。
　　手刚刚打上房门，背后一双温暖的手臂就把他环住了，止住了他开门的动作，他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阿飘……”一声叹息落在他逐渐变得透明的耳边，他的动作一瞬间僵住。这，这个称呼……怎么会呢，那个人不是已经是老头子了吗？这么温柔的呼唤，这熟悉的语调，真的，不是做梦吗……
　　僵硬着的身体变得透明，本来将要落下来的眼泪也消失无踪。
　　——显身时间过了。
　　青年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抱紧他冰凉的身体。
　　“阿飘，是我，是我啊阿飘……”
　　福气飘的身体开始颤抖，伏在门上的手也垂了下来，青年转过他的身体，男人的眼睛湿漉漉的，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变，虽然看了一下午，但是总觉得是在做梦一样，梦里的男人回来了，还有了呼吸有了体温，安安静静的等着他。这微凉的触感，不是做梦，他真的回来了，没有去投胎，没有讨厌自己，抱紧怀里的人，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阿飘……我好想你……”青年把低下头，把头埋在男人的脖子上。
　　是真的，会这样叫自己的肯定是他，原来他没有变成老头子，原来他一直在等自己，自己差点就又错过了。
　　感受到脖子上流下的温热液体，福气飘咬住下嘴唇，缓缓的抬起手臂，头发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