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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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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需要每天的训练,他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可他却发现自己总是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时便先行醒来。最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睁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到阳光透过没有遮掩的窗户射疼了眼睛。
  后来,他开始跑步,天还不亮便起来跑,想要跑到筋疲力尽,却发现似乎是从前的训练太过到位,竟然是自从退役后便再没有过体力耗尽的感觉。
  可尽管如此,渐渐地,他的生活仍旧平静起来。
  虽然偶尔还是会想念累到虚脱的感觉,以及从出壳口里所散发出的硝烟气息,但总体上而言,至少他可以不再费力去想被他摄入瞄准镜里的那个人在生前是怎么样的。
  在这里,他不再是冷静自若可以绝对被托付信任的艾征,他只是一个隐在吧台之后的男人,只观察,不介入。
  所有时刻。
  
  酒吧才刚刚开门,外面的天还亮着,吧里面最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高声互骂,情绪激昂。
  女孩儿是这里的熟客,年纪很小,大约还只是在上初中,却浓妆艳抹,非但没能描绘出精致的容颜,倒反而毁了天生的清丽,显出一副不伦不类的艳俗。
  艾征猜测她是附近大学附中的学生,可是也不问,只是没有卖酒给她。女孩儿也不像是为酒而来,每天捧着艾征给她的饮料坐在吧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引他说话。
  但艾征从来不应。
  不过这却是女孩儿第一次同别人一起来,来的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身流里流气的衣服,却自以为赚尽时尚。
  两个人吵了没多久,就动起了手来。
  女孩儿先推了男孩儿一把,随即男孩儿便动了怒,扯了女孩儿的头发按在地上使劲踢打。
  
  店子里没有其他人,只艾征一个在一边,慢慢地擦着酒杯,他喜欢这个动作,感觉像是在擦拭枪械。
  女孩儿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可艾征没有理,径自沉默地擦杯。
  等到男孩儿终于踢打到疲惫,又放足了狠话打算离开,艾征才走出了台子,拦住他:“你打人我不管,但打坏了我这里的东西,该赔偿吧。”
  少年正被激起的血性让他狠狠地瞪了艾征一眼,天地不怕:“滚蛋,那□先动手的,他妈的你找那□赔去!”
  说完要走。
  艾征一把扯住他,用了点力气将他的手扭到背后,疼得他嗷嗷叫。
  男孩受不住,眼泪没有掉下来,话里却已带了哭腔,“哎哎,疼疼,我没钱,没钱。”
  艾征瞄了一眼自家的损失,男孩发狠,端起椅子在桌子上砸坏了一角,桌椅都得换了。
  伸出手,艾征在男孩的裤兜里自行摸索了一通,掏出男孩的手机。崭新的,但毕竟也是二手,恐怕还卖不了多钱,于是就索性连他手腕上的表一起摘了。两样东西一起拿在手里,在男孩儿的眼前晃了晃,艾征道:“给你三天时间赎回,三天内你不来,我就把这两样东西拿去卖了当是赔偿我的损失。”
  说完,他松开了男孩儿。后者惧怕且怨恨地看他一眼,跑了。
  艾征走到蜷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女孩儿前,“你没事吧?”
  女孩儿恨恨地抬头,瞪他一眼,挣扎地爬了起来,使尽力气推他一把,“王八蛋!”
  然后也跌跌撞撞地跑了。
  
  接下来好几天,女孩儿都没有再出现。
  可没过上一个礼拜,她就又重新出现在了艾征的酒吧里。
  仍是画着不合衬的浓妆,脸上的伤也未消,又怨气又委屈地坐上吧台前常坐的椅子,盯着艾征,质问:“你那天为什么不帮我?”
  艾征看着她,笑着反问:“那是你男朋友?”
  女孩儿撇了撇嘴,身子也不甚自然地扭了扭,“以前是。”
  艾征推了一杯果汁给她,“男女吵架,乃至动手,不论是谁打了谁,会有人出来帮忙弱者的状况,都只是电视或小说里才有的。现实是哪怕你是孩子,也还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不想被打,不仅仅是要选对谈判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最一开始就要选对交往的对象。”
  女孩儿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平常不说话,一开口也是一堆烦人的教训。听了就生理性反胃。”
  艾征笑了一下,欲要走远一些。
  女孩儿却不让:“喂,难得跟我说句话……我也不是有意说你烦人的……”
  艾征停下脚步,可似乎也再没有话要说。
  女孩儿的手指蘸着杯子外凝结的水珠在桌子上画着圈圈,过了一会儿,不甚真心地问:“那你就跟我说……怎么选好对象好了。”
  艾征看她,“别再来这儿了,会学校好好上学去吧。”
  女孩儿忿忿地抬头,她只是想引艾征说话,可没想要他来撵她,“不,我喜欢读书。也不会读书。”
  艾征笑,“那喜欢被打?”
  女孩儿沉默了一下,从钱包里掏出钱,重重地拍在吧台上,走了。
  
  她拉开门时,一个男人侧身错进来。
  艾征眯了下眼,男人蓄着短发,精干利落,艾征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从身形上认出他是姚崃。出于狙击手的习惯,他辨认人的身形比辨认人的眉目要擅长得多。
  姚崃在刚刚女孩儿坐过的位置上坐下,笑起来:“问程绪,听说你在这儿开了个酒吧,过来看看,没忘了我吧?”
  “姚营长。”艾征回应。
  姚崃笑了一下,“其实是要去执行一个任务,顺路过来看看你的。在这儿好吗?不拿枪了,不想?”
  “还好。”没觉得两人之间熟稔到可以认真倾诉的地步,艾征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姚崃也不像是真心想问,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看着艾征擦拭酒杯,喝了艾征送过来的酒,姚崃把一直拎在手里的东西递上来,“对了,给你带过来的。是茅台。”
  艾征笑,“送来给我卖?”
  姚崃也笑,“不知道送什么,凑合收着吧。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姚崃说了走,便也毫不耽搁,风驰电掣地走了,就像他是一个经常过来的老友,送了点东西来这里,不客套,不多留,还可以随时再来。
  艾征也没多说什么,将姚赖送来的两瓶酒摆上酒柜最高的位置。
  
  后来很久,女孩儿也好,姚崃也好,都没有再来。
  只是两年后,艾征无意中看见女孩儿还是做着那样的打扮,浓妆,超短裙,跟另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子混在一起。两个人姿态亲密地从艾征的身边走过,女孩儿没有看艾征一眼,艾征也没看女孩儿。
  可走过去的时候,艾征听见有人叫他,回头,是邱贺章。
  同为狙击手,他对于邱贺章倒是一眼认了出来。
  他停下脚步,等着邱贺章赶过来。后者还穿着军队的常服,看起来消瘦却精神。
  
  两人去了附近的小饭馆吃饭,很高兴地聊了些闲话。
  临分手的时候,艾征突然想起,就问:“姚营长最近如何?”
  邱贺章楞了一下,脸上喜色尽退,顿了一会儿,他才答:“他为国捐躯了。在两年前的三月。身死战场,国旗覆尸,一直都是他的理想。所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求仁得仁。”
  艾征也楞了一会儿,大约是太久的时间没有接触死亡,他竟迟钝了很多。好一会儿后,他才说:“抱歉。”
  邱贺章温和地笑了一下,两人分手。
  
  回去酒吧的路上,艾征走得很慢。
  他一直觉得,对于像他这类的人,最佳的死法莫过于走在路上,一颗子弹横空飞来,伴着最后的破空声穿过额头。
  然而,却不能够。
  姚崃,至少还能求仁得仁,所以也就不该悲伤。
  
  到了店前,开了门,猛然想起两年前的三月正是姚崃过来的日子。
  艾征的手指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又推门走了进去。
  没有立刻开灯,酒吧里黑着。姚崃当年送的酒还依旧摆在酒柜最高的地方。
  虽然开着酒吧,但因为喝酒会让手抖,所以尽管明知此生不会再端枪,但滴酒不沾仍是艾征最大的原则。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还没开口的酒瓶,伸手够下来,启开,拿了杯子,倒满,一饮而尽。
  然后开始猛烈地咳嗽。
  
  番外一 。。。
  演习结束后,又回到利刃基地里整顿了一段日子,便赶上过年。
  凑了几天年假,程绪却没回家——反正往年他也都不在过年的时候放假回家,突然回去反倒让人觉得奇怪。死皮赖脸地,哄林郁跟他一起放了假,然后跟着林郁回了老家。
  林郁家在哈尔滨,极寒之地。
  两人坐的火车一驶进东北范围,程绪就立刻往身上多套了件大衣,惹得林郁侧目。
  程绪摸了摸鼻子,哼哈地解释了一句,“嘿嘿,东北真是挺冷。”
  林郁躺在中铺,收回了鄙视的眼神,回归冥想。
  
  再往目的地更近一点,程绪叉腰站在床铺外,极为纳闷地看着林郁。
  因为想看林郁穿平常的衣服,两人一出了基地便换了便装。此刻林郁身上只套了一件米色大毛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虽有年头却还崭新的,光着脚,枕着一只胳膊仰躺在中铺窄小的床位上。
  程绪看看林郁,又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了握林郁的脚趾,“我说你不冷吗?啊?”
  他先轻轻地碰了一下,感到一片冰凉,便紧了紧,用力握住,帮他取暖。
  林郁看了他一眼,毫不领情地曲起腿,将脚趾从程绪温热的手掌中挣脱出来,“习惯了。”
  程绪撇撇嘴,坐回到自己的下铺,从床铺底下抽出皮包,翻出一双袜子,往上甩手扔给林郁,“穿上。”
  林郁看了眼被准确地扔在他肚皮上的套成一个小团的白色袜子,起身,捡起来,解开翻看了一下,穿上。
  程绪站起来,一支胳膊搭在中铺的边缘上,笑骂:“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还嫌我袜子洗得不干净是怎么的?”
  林郁已经套好一只袜子,摇摇头,他拿起另一只展示给程绪,“虽然看起来应该只穿过一两次,可你的袜子脚掌部位对比其他明显磨得比较严重,这说明你走路的时候是脚掌用力。”
  程绪含糊地点了下头,“嗯,那又怎么样?”
  林郁低头将另一只袜子也套到脚上,“没怎样。”
  程绪抬手,拍了下林郁的头,“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你!”
  他转身重回自己的铺位坐下,对面一个五十来岁的温和女人冲他一笑,“那是你弟弟呀,看你挺照顾他的。”
  程绪哼哈地应了一声,反问了对方一句,“大姨你这是从哪来啊”,转移了话题。
  林郁躺在上面,皱了皱鼻子,不太乐意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冲向里面。
  他长这么大,还没什么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呢,程绪根本就是鸡婆多事,他勉强忍着他罢了。
  
  一天一夜的行程过后,火车终于到站。
  两人出了出站口,立刻便感到一股冷风袭来。
  程绪本能地战栗了一下,回看林郁,见后者只顶多又加了件薄薄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对比来来往往将自己紧裹在冬衣里的人看起来不知瘦弱了多少,立刻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放下行李,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递给林郁,带着命令的语气道:“穿上。”
  林郁低头,看着程绪递过来的衣服,也同样狠狠地皱了眉头。
  他不喜欢被人照顾,尤其不喜欢被程绪照顾。
  可也不想为了这样的小事与程绪起争执,他乖乖地接下程绪的衣服,老实穿上。
  
  虽然本来只是套了件薄薄的外套,但外套毕竟就还是外套,再穿上一件程绪的羽绒服,林郁立时像是衣服里被塞了很多东西,显得臃肿笨拙起来。
  可是程绪却极为满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郁,他重新拎起行李,问林郁:“你家在哪?我们怎么去?那附近有没有什么能买东西的地方。我们先买点东西过去……”
  又一阵冷风刮起,嗖嗖的声音刮过耳膜。
  程绪说着话,口齿便有些打颤。
  
  林郁看他一眼,伸手拦了个出租车坐进去,“程队,您真该好好地进行一下耐寒训练。”
  程绪露出有点受不了的表情,“哎,我说林郁咱就不能暂时忘了训练?……不过你怎么现在都再不叫我队长了啊?”
  林郁的脸几乎贴着窗户,看都不看程绪,“你值得尊敬的形象正一点点被毁,让我叫‘队长’有点不甘……”
  程绪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制在肋下,“小兔崽子你什么时候真地尊敬过我啊?不是一开始就在我这装腔作势,假模假样的吗?”
  林郁原本略有些不快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他在程绪怀里笑,“从俄罗斯回来之后还是尊敬过的,就在你不在的那一个月里……”
  
  两个人直接在一栋居民楼前下了车,程绪拉住林郁,“先去买点东西……”
  林郁看他一眼,不说话,径自上楼。
  “喂……”程绪赶紧跟上去。
  林郁走到二楼,摸出怀里的万能钥匙包,从里面挑出一根,插进钥匙孔里转了转。
  程绪看着,哭笑不得,“你没自己家的钥匙?”
  伴着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林郁走进去,“带着麻烦。”
  
  程绪翻了个白眼,看着林郁将行李往门后一扔,自顾自地往里屋走,可却没半个人出来迎上一下。
  他跟进去,屋子里面的寒意跟外面比起来毫不逊色。程绪皱眉,“你家没人?”
  林郁在里面晃了一圈,出来,“没,你进来吧。”
  程绪脱了鞋,走进去,鞋柜旁边就有暖气,可摸上去一片冰凉,“你……家人呢?阿姨是出去了还是……”
  林郁看程绪已经进了屋,便又回到里屋往床上一坐,“我妈怕冷,她一般冬天都不在家里呆着。”
  程绪无法理解,“那去哪了?”
  林郁摇了摇头,将羽绒服和外套依次脱下来,然后掀开床上的被子,躺进去。
  
  程绪心情有些抑郁的瞪着这屋子,屋子有些老旧,是十多年前才流行的两间大卧一间小客厅连着厨房的格局。家具很少,似乎除了必要的东西外就再没有其他,不像是家,倒有点像是供客人短期停留的小旅馆。
  两间主卧,一间正是此时林郁进去躺的,里面东西很少,但是整齐——虽然看得出来已经很久都没人进过,因而地板和桌椅上都落了极多灰尘。
  另一间则要显得凌乱得多,虽然屋子里也没有多少家具,但其主人的细小物件却显然要多得多了。散落在床和沙发甚至地上的衣物,打开着的粉盒,掉在地上的半截口红……
  如果不是林郁很肯定地说他母亲是因为冬天怕冷所以才不在家,程绪简直要猜测她是不是被人追杀临时逃难,才会把这屋子弄到一片狼藉。
  
  走回到林郁的房间,后者正安详地闭着眼睛,侧倒在床上。
  程绪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林郁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可直觉地,他不认为林郁曾尝到过亲情的温暖。
  
  听到程绪进来的声音,林郁睁开眼,掀开被子的一角,略有些疲惫地问:“过来睡会儿吗?我在火车上都没好好睡。”
  程绪难受地笑了一下,走过去,钻进被子里,将林郁的头移在自己的胳膊上,将他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
  林郁本只是想邀程绪过来歇会儿,没想到会突然被抱住。他不太喜欢程绪这样如同对待女人一样地将自己纳在怀里,尤其是程绪轻轻地抚在他头上的手更是让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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