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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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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冉溥见状,招手让谢玖到前面来,关心地问候了几句,虽说对谢菱没有好感,但看到谢玖就像看到儿时的自己一样,“往后姨父就是你爹。”
谢玖变态说不出话来,眼里有着感动,对于从小没有父亲的他来说,姨父的存在正好弥补了这一点,只是他不是冉佳,不能随意地与姨父笑闹,随后朝冉溥郑重地点点头。
谢芙看到谢攸也赶了回来,遂让阿静赶紧上菜,一家人倒是难得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席间,谢芙正细心地别着鱼刺,把鱼喂给冉琪吃,闻到那股鱼腥味,她突然把孩子递给身后的阿杏,转头就捂住口大声呕了起来。
“阿芙,你这是怎么了?”冉溥心急地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
“阿姐,莫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唤大夫来。”谢攸也是一脸急色的亲自去把大夫唤来。
“阿攸呕”谢芙想要喊住弟弟,谁知那酸液又涌上来,顿时就又捂住口吐了起来。
“老爹,娘这是怎么了?”冉佳的眼中有着疑惑。
冉溥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女儿的话,再说他也不清楚,只能楼着谢芙掏出帕子给她抹了抹嘴,“阿芙,好点没有?”
谢玖忙把一碗清水端给谢芙,“姨母,漱漱口?”
谢芙勉强笑出来接过水漱了漱口,然后由丈夫侍候着把水吐到痰孟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狼狈,遂起身道:“我回去换件衣裳吧。”
“阿芙,我陪你。”冉溥现在哪有心思吃饭,赶紧一把抱起谢芙就往内室而去。
“孩子们还在”谢芙小声地抗议了一句。
冉溥没有答话,把她抱在内室里,亲自把那换洗的衣物翻出来给她换上,见她要自己换,忙道:“你躺着,我来吧。”看着妻子那病恹恹的样子,他就是一阵心疼。
谢芙也不推拒由他帮忙换上衣物,虽然冒酸又要涌上来,但她的眉眼之间却是隐隐有着期盼,本来想等过些日子再看大夫的,但阿攸去请来也好。
冉溥给她换好衣物,看到她的手无意识地轻抚着肚子,搂她在怀里,“小丫头,你是不是”她这样子很像怀着囡囡时的模样。
谢芙忙伸手捂住他的口,“等大夫来了再说。”她不想让他空欢喜一场。
冉溥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娇躯,低头吻上她的红唇,谢芙忙推了推,却敌不过他的力道,遂由他去,伸手困着他的脖子热吻起来。
“阿姐,姐夫,我把大夫找来了”谢攸却是突然冲进屏风后,正好看到两人唇舌纠缠的样子。
谢芙这回害羞地一把推开冉溥,都是他,这回害她丢人了,脸色嫣红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冉溥尴尬地咳了咳,这才抬头看向有些错愕的谢攸,“小舅子,大夫请来了?”
“哦?来了。”谢攸怕谢芙过于害羞,忙转身出去把那老大夫抓进来。
谢芙这时候才赶紧一把捶向丈夫的胸膛,冉溥忙安抚地搂紧她,“你偏要乱来,这回可好,让阿攸看笑话了”瞄到老大夫进来,这才住口。
冉溥忙站起来,看着老大夫给谢芙论脉,“如何?”语气颇为焦虑。
半晌后,老大夫站起来笑道:“恭喜将军,夫人是有喜了。”
谢芙闻言,顿时手就爱怜的在肚子上抚摸着,真的是怀上了,这让她不禁喜极而泣,自生了囡囡后盼了又盼才怀上的孩子。
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冉佳顿时就施展小飞毛腿快速上前去看着母亲的肚子,道:“娘,我是不是又要有弟弟或妹妹啦?”
谢芙笑着把女儿楼在怀里,“囡囡高兴吗?”
“嗯。”冉佳大力地点点头,刚得了一个妹妹,又要来一个,倒是让她兴奋不已。
谢玖这回不再缩在一旁,而是大方地走上前去问候姨母。
冉溥看到孩子们在一旁吵着,不好说话,遂拉着大夫到外面详细询问妻子的状况,而谢攸却是走向谢芙,“恭喜你了,阿姐。”
谢芙现在面对谁都是笑容满面的,自是乐呵呵地接受弟弟的祝贺。
谢攸见状这才走去冉溥与老大夫那儿,细听着怀孕应注意的事项,等忙完了这一切,他忙道:“姐夫,你陪着阿姐吧,我送大夫出去。”说完,不待冉溥回答,忙请老大夫出去。
冉溥看着这通气的小舅子,心里自是感激着,赶紧回头快步走到屏风后看着妻子的状况。
谢攸把老大夫送出去了之后,回头想要再去看看阿姐的状况,却在门口看到阿姐一家几口和乐融融的样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周遭好像有几分箭瑟,他的阿姐好像从来不属于他,与她在一块的记忆似乎少之又少。
“郎君,您不进去吗?”在一旁的侍从小声问道。
谢攸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踏着月色走在泛着银光的府邸里,看着战后的亭台楼闹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但又似乎有所不同,月色年年照故里,而人面年年却不同,不禁悠杨叹息了一声。
“郎君?”
谢攸看到那一直跟着的侍从笑了出来,“兴许我也该讨一房妻室。”那样就不会一个人在此孤单的赏月。
夜里,冉溥与谢芙两人兴奋地讨论着这个才怀上两个月的孩子,从孩子的性别到应该取什么名儿,可见他们盼这孩子也盼得脖子都长了。
“对了,溥郎,三郎与阿钰明儿就要出发去建康了,我们还是赶去送一程吧。”谢芙道。
“好。”现在谁说什么冉溥都会说好,换了个婆势,让她在他的怀里躺得更舒服些,“我虽然在洛阳城的重建问题上与他有几分摩撮,不过他倒是颇有实干。”
“三郎其实是很适合为官的,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那些个摩擦而对他生恶,我的溥郎心胸还是很宽大的嘛。”谢芙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难道我很小气?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冉溥故作不高兴地道,虽然在他的眼里王恺的某些建议那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公子哥儿的想当然,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他产生偏见,“有些人要用在适合的位置上他才能发挥才干。”
谢芙轻笑着跨坐在他的身上,“溥郎?生气了?”边说边吻了吻他。
“哪敢?”冉溥头枕在手后面道。
“我看就像”
“”
翌日,冉溥与谢芙亲自送王恺夫妇离去,他们一听到谢芙怀上身孕了都忙道贺,一路上气氛倒是颇为喜庆,并没离怒别绪的伤感。
司马钰从马车窗上朝谢芙挥手道别,良久后,这才收手坐回马车里,窝在王恺的怀中,“三郎,我真的想快点见到阿璨,这些日子天天梦到他。”
“嗯。”王恺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不过他仍是皱了皱眉,“陛下要快点回洛阳才行。”
“怎么了?你不放心冉溥吗?”司马钰敏感地道,“虽然他占着洛阳及许昌等大部分地区,但是有阿芙牵制着他,他动摇不了司马氏的江山。”这就是她能放心让他进驻洛阳的原因。
“阿钰,他的民望是一天比一天高,你没怎么出府所以不清楚?那些百姓听闻他要建新府暂住,都是很热情的前来帮忙,这是很多士族都做不到的。虽然我不否认他颇有才干,尤其是某些安抚难民的政策上他比我想得更深远更周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安心。”王恺道,“原本早几个月我就想出发去建康把陛下请回来了,但想到他们可能忧心那一小股残余势力未清,所以我才拖到现在,这件事不能再迟了,迟则恐会生变。”
“三郎,他的根基在北地,不在洛阳。”半晌后,司马钰只能干干的这样说,在现今这个情况之下,若冉溥有异心,谁也挡不住他的步伐。
“这些事你不要过于忧心,只要陛下回来了,有阿芙在,他不会轻举妄动的。”王恺道,望了望车窗外的景致,他的心不免有着担忧之情,“真不知道姑婆她还在迟疑此什么?”
司马钰此时哪还能安心下来,建康那儿有什么变动?现在的他们自然不可能那么快收到消息,“对了,你写回去的家书,公爹如何回答?”
“只有收复洛阳那会儿收到一封,只说一切安好,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信件,因此才不得不忧心。”王恺道。
比河水更宽广的江水终年都是流淌不息的,王恺和司马钰日夜兼程坐上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奔往建康,好在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赶在年前就到达了建康。这儿的气候没有洛阳那般的寒冷,却在几场雨后阴冷几可入骨,这比那寒冷更让人感到身休不舒服。
他们一抵达建康城中,却见到城中此时到处白幡飘杨,可见正在举丧,两人对视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十六章故人再见、风云渐起及跟踪
司马钰突然心跳加速,满城的白幡飘杨代表死的人身份非同凡响,双手不禁紧紧地抓着王恺的衣袖,会是谁离开了?
王恺看了一会儿那白幡,良久之后,方才把目光对准外面的马车夫,“去问问建康城谁薨逝了?”这人不是太后就是陛下,不然不会如此隆重地举丧。
马车夫也是初来建康,遂应“诺”把马车赶到一旁,赶紧去打探一下消息。
王恺这才把马车帘子放下,回头却看到司马钰的脸色发青,玉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伸手握着她冰凉无比的玉手,“阿钰,你先别着急,兴许不是我们臆想的那种状况?”
司马钰哪会说不急就不急?只见她把头靠在王恺的肩上,“三郎,我怕。”无论是哪一个离去?她都接受不了与亲人天人永隔的局面。
王恺的手轻拍在她的背上安抚她此刻不安的情绪。
很快,马车夫就回来了,隔着马车帘子恭敬地禀道:“郎君,是太后薨逝了。”
什么?司马钰没想到死的却是王太后,急忙掀起马车帘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你说太后薨逝了?”
马车夫看到这位美貌的女子那急切的眼神,赶紧点点头。
“阿钰?”王恺看到她的身子向后倒去,忙伸手抱住她,居然是姑婆薨逝了,这个消息太过于令人震惊了,脸上不禁带着一抹悲切。“太后什么时候薨逝的?”
“听建康城的人说是几天前夜里病情恶化,一夜就去了。”马车夫有些局促地回道。
司马钰怨过王太后,恨过她,甚至在最初心里痛苦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哀伤就感到痛快,却没有想过要她死,现在她真的死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何能接受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老妇就此离去?
“三郎,她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许昌城内的见面居然成了最后一面,三郎。”司马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丈夫的怀里低声饮泣起来。
“阿钰”王恺自己都感觉到满心的悲切,想起以往随她在章台宫里种菊花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看来恬静又宁和,若没有后来的变故,也许她会活得更久一点。
“阿钰?”
就在王恺正抱着司马钰有些软软的身子安慰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带点冷然又有点醇厚的嗓音颇有几分惊喜地喊了一声。
司马钰一听到这声音丝毫不亚于听到王太后薨逝的震惊,突然在王恺的怀中抬起头迅速地看着那一脸惊喜地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抹了抹泪水,颇有几分朦胧之意地看着来人。
来人的长相颇为俊美,一双狭长的眼睛,嘴唇颇薄,一头青丝整齐地束好,身上罩着一件白色裘衣,裘衣内的腰间缠着麻布腰带,此时正快步向她而来。
多少次曾在梦中想过若再见此人,该做何表情?若是再见他,她也许会激动、会难过、会感慨、会质问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却不曾想过居然是淡漠。“夏候郎君别来无恙?”她的神情淡淡地问。
“阿钰,你怎么如此见外?以前你都会喊我一声阿渊的?”夏候渊惊讶道,“你真的到建康来了?我还以为刚刚看错人了?”想要伸手握住司马钰的玉手。
司马氏与王氏奔来建康的时候,他就在人群里寻找着司马钰的身影,谁知道却是怎样也没找到,那时候心里的失落之情现在仍记得。刚刚在马车上无意中掀起纱帘子的时候却意外地见到她,所以他赶紧让人停下马车朝她而来,这回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真的是她。
王恺却是动作快速地上前去自然而然地把司马钰护在怀里,不让夏候渊的手碰到司马钰的一根汗毛,抬头直视瞬间皱起眉头的夏候渊,声音冷冷地道:“夏候郎君请自重,现在阿钰可是罗敷有夫。”
夏候渊的眉头皱得更紧,风吹起他身上的白色裘衣,让他凭添几许洒脱之情,但是与此时一身青衣的王恺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众走过的建康城少女都在偷偷打量着王恺的天人之姿,小声议论着这突然出砚的俊美郎君是哪家的?
“王郎君,阿钰虽说嫁给了你,但是你们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相信你自己也清楚,阿钰,我说得可对?”夏候渊那双狭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马钰的眼睛看,意图寻找着当年的丝丝情意,可惜的是在现在的司马钰的眼中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这让他的心慌乱起来,“阿钰,你听我说”
王恺正要作声斥责这夏候渊的不知礼数,司马钰却是快速地抢先打断夏候渊的话,“夏候郎君要毁我闺誉吗?我的夫主就在身边,你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拉着王恺的手,“三郎,我们回府去吧,现在太后薨逝,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们呢。夏候郎君,失陪了。”不再看夏候渊那欲解释的虚假嘴脸。
王恺的嘴角冷冷地一撇,扶着司马钰坐上马车,“夏候郎君,我们夫妇告辞了。”吩咐马车夫尽快起程往王府而去。
夏候渊只能愣然地站在路旁看着那辆马车驶远,手指紧握成拳,脸色十分阴沉,曾经说过要等他回洛阳迎娶她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他一直在努力着能回到她的身边吗?阿钰,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夫主?”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名圆脸的年轻俏丽女子喊了声,不过她的眼睛仍是偷瞄着那驶远的马车,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俊俏的郎君,就连以为是人中龙凤的夫主在那个人的面前也失去了光彩。
夏候渊看也没看她一眼,经自上了马车,然后看到那女子仍在看着远去的马车,“还不上车?若你不想回府,尽可以站在这里。”马车帘子一甩,朝车夫不悦地道:“起程。”
“顾妾侍还没上”车夫说了一句,突然却看到夏候渊的脸色更加难看,遂二话也没说,赶紧扬鞭朝府里而去。
“诶,夫主”顾妾侍急忙喊道,跑起来追去。
“你自行想办法回去。”夏候渊的声音冷冷地从马车里传来。“若想不到办法就不要回来了。”
顾妾侍路了跺脚,夏候渊这夫主其实一点也不体贴,咬紧一口银牙提起裙摆认命地往府里而去,若真惹怒了他,她会没好果子吃的。
坐在马车里往王府而去的司马钰与王恺二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各自在想着心事,王太后的突然薨逝,夏候渊的突然杀出来,都让他们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就在马车赶到了王府的时候,车先下马车的王恺扶司马钰下来的时候,司马钰这才道:“三郎,其实我已经不再”
王恺伸手捂住她的嘴,“阿钰,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误会你,夏候渊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走吧,你不是等着要见阿璨?况且还有姑婆的突然死亡还是要弄清楚才好。”
司马钰颇为感动地看着丈夫,原本以为他要大肆询问一通的,谁知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就是这一句话也没有问才让她的心更贴近他。
王府此时也是白幡高挂,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腰系麻布,王太傅听闻儿子来了,忙拒着拐仗牵着孙子的手从里面迎出来。
“爹,娘。”王璨一看到父母的脸,顿时挣开爷爷的手跑上前去。
“阿璨。”司马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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