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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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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分还好好的,后来我刚一走开,刚回头时她就不见了,把府里都翻了个天也没见着她”话还没说完,就嘤嘤地哭了出来。

王恺上前抱着妻子在怀里安慰,“阿芙,阿钰已经够伤心了,府里现在还是人仰马翻的,又往府外的几条大街找过,担心她会走失,然后才想到她会不会是回来了,所以才找过来的。”这几天几乎天天与女儿耗,他也憔悴了许多。

一旁的冉溥看了眼王氏夫妇,“你们操之过急了,那天我就想说阿琪并未与你们有过多的接触,要接受你们是她的爹娘不太容易。”虽然话里没有指责的意思,但他的脸上却有薄怒。

“都是我不好”司马钰痛哭,那天她不该把孩子一把抱走就了事。

“现在怪谁都没用,重要的是阿琪。”谢芙道,“溥郎,夜深了,阿钰和我一起留在这儿照顾阿琪,你给三郎安排一下房间吧。”

冉溥点点头,拉着同样担心不已的王恺与他一道出去,留下两个女儿与孩子一道。

王恺出来后看着那皎洁的月光,不禁长叹一口气。

“当爹不容易的。”冉溥虽然指责他的过失,但更多的却是身有同感,“一起喝一杯吧?”

王恺点点头随他往偏房而去,这样的晚上谁也没有心思睡觉。

清晨,冉琪醒来的时候看到谢芙与司马钰都在,顿时就扑到谢芙的怀里,“娘。”有点恐惧地看着司马钰。

司马钰的脸顿时难过了起来,女儿的态度很伤她的心。

谢芙看了眼司马钰,然后才轻拍冉琪的小身子,“阿琪想不想多一个娘疼你?”看到冉琪的眼睛盯着她看:“往后我是阿琪的娘,钰姨母是阿琪的亲娘,我们都是你的娘,好不好?”

“对呀,对呀,阿琪,亲娘会好好疼你的。”司马钰赶紧表态。

冉琪咬了咬嘴唇,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小脸皱了起来,“那我还要住到钰姨母,不,亲娘家里吗?”

“阿琪,亲娘见不到你也会想你的,不如娘与你拉勾勾,嗯,半个月住在娘这儿,半个月住到亲娘那里,好不好?我们谁见不到你日子都不好过。”谢芙循循善诱道,“不过阿琪不可以再私自跑出来,这样大家都会担心的,知道吗?”

冉琪的眼睛瞪大了,看着谢芙伸出来的小手指,又看了看司马钰那一脸的急切,然后才咬了咬嘴唇与谢芙拉勾勾,“娘不许不要阿琪。”

“不会,娘哪会不要阿琪!”谢芙安抚着她,然后看到她又想要睡了,这才悄悄地递给司马钰,冉琪微微睁开眼看到司马钰那张满是关怀的脸,这回不再那么排斥,在她的怀里睡过去了。

“阿芙,谢谢你。”司马钰感激地道。

谢芙却道:“阿钰,我也与你一样心疼阿琪。”皱了皱眉,“阿琪认祖归宗的事情还是缓一下吧,起码等阿琪再大一点才提这事为妥。”

“好。”良久,司马钰才道,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女儿的小脸,无论怎样都好,女儿已经找了回来。

谢芙看着司马钰满足的样子,微微一笑,顿觉屋里有几分闷热,遂起身打开窗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拉紧身上的氅衣,这个冬天还是令人觉得愉悦的。

时光飞逝,期间同样有喜有忧,但仍阻不住岁月的匆匆,这一年已是隆安五年。

夏季闷热的天气里,傍晚时分,西山道观旁新建的行宫,卫蕊带着孩子在那儿缓缓散步解热,看着天空的晚霞,不禁想起了远在宫中的儿子,长叹出声,惟有把怀中刚出生的女儿抱紧。

阿离跟在一旁,见状,“娘娘若想回宫去,不若就把我们父子几人都杀个干净吧,这样也不会阻了娘娘与陛下的团聚。”这些年因与卫蕊的关系更见亲密,他也不再像早年那般战战兢兢,说话渐渐地有了底气。

果然,卫蕊回头看着他斥道:“说什么傻话,我现在不能回宫去?你让我如何有脸见阿洵,往后别再说这些剜我心的话,阿洵是我的孩子,他们就不是了?”她错了一步,后面的都错了,现在哪里还有回头路,若现在回宫去,让阿洵发现了她的丑事,真的不知道儿子会如何激烈的反应。

阿离的目光看似委屈,实则还是心花怒放的,在这行宫多好,有人侍候,有得吃还不用忧愁,他是一点也舍不得放下这荣华富贵的,“我是怕阻了娘娘与陛下的团聚。”

“往后这话不要再说了。”卫蕊喝道。

夜渐深了,卫蕊让侍女摆驾回殿内,孩子们绕着她的膝下欢快地追逐着,她想,过些年等孩子都大了,怎样也得隐瞒他们的身世,为他们谋个前程,与冉溥、谢芙妥协是势不可免的。

深夜的行宫外,今夜的风却是刮得异常的猛烈,似有一场暴雨将至的前兆,空气中有着几丝浮躁之气,无月的夜看不到一丝亮光,伴随着的只有树木被风刮过发出的“呼呼”声响。

卫蕊看到窗外的景致,心里觉得不安,遂让侍女赶紧把门窗关紧,不要让那风吹进来。

这日,盛夏的太阳似乎要把皇宫照得扭曲起来,空气中的闷热,让人的心也跟着浮躁起来。

宫内的偏殿一角,已经长成翩翩美少年的帝王司马洵站起来回答萧先生的问题,只见他那张俊帅的少年脸庞微微一笑,“先生,朕以为为君之道在于如何为民谋福祉,这也是亚父常教导朕的话。”

一旁的几句伴读都默默地听着司马洵侃侃而谈,王璨的嘴角颇有几分嘲意,双眼转而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忽然发现那坐在树杈上朝这儿看过来的美少女,一身的张扬红衣,梳着双环望仙髻,戴着几枝梅花簪,鬓边有几缕秀发垂下,微风拂过时翩翩起舞,煞是迷人。

那女孩也发现了王璨的目光,顿时朝他吐了吐舌头,在树杈上晃着双腿,甚是惬意,他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果然看到女孩眼中冒出来的火气,然后不太文雅但又绝不粗鲁地朝他挥着拳头,这几乎是招牌式的动作,看得他更是摇摇头,突然女孩似是看到什么人一般,眼神一骇,很快就在树上消失了身影。

他的目光看向在窗外站着的摄政王夫妇,果然听到一声低低地吼声:“囡囡怎么又跑到宫里来胡闹。”

很快女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了,那孩子爱玩又不是一天两天才这样的,管得太严也不好,我们家的女儿可不愁嫁。”声音里有着慈母的情怀。

“阿璨,你在看什么?”一旁的谢玖听完了司马洵的长篇大论后,转头看向王璨道。

王璨晃了晃头,笑着道:“没看什么,对了,陛下作答完毕了吗?”

“嗯,”谢玖应道,他与陛下的关系比其他人都要亲密一些,不过刚刚他也看到树杈上的囡囡了,这王璨分明就是在说谎,他的眼睛中有着微微的不喜。

王璨看谢玖不说话,遂也不开腔,看了眼陛下那颇有些得意的面孔及狭长的眼眸中微微阴柔的目光。

“阿璨,到你了。”萧先生点名道。

这难不倒王璨,不过他不好去抢司马洵的风光,所以说了些老生常谈应付过去了。

窗外的谢芙摇了摇头,看到丈夫已经转身要走了,遂也笑着跟上去,“溥郎,阿璨这孩子聪明而又不外露,倒是可塑之材。”

“嗯,这性子倒是不错,不过你觉得陛下如何?”冉溥看了看四周没人经过,遂停下来问妻子。

“我觉得还行,离他及冠亲政还有四年,平日里接触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溥郎,可是你发现了什么?”谢芙也是深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现在正是处在关键的时刻。

冉溥看她的神色有些急,遂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没什么。”有些事还不到说的时候,不过他的眼眸还是沉了沉,但愿司马洵不要有负他的厚望。

谢芙其实也知道朝野日夜都在张望,这天下到底是谁主沉浮!“溥郎,若有什么你别瞒我。”尤其是新政的争论,这让朝中渐渐分成了两派,不过这不可怕,他们手中的势力是最大的,但是司马洵这个将来要亲政的帝王才是最关键的,他的态度将决定新政是存还是亡。

“我又会瞒你什么事?”冉溥伸手环住她的柳腰意欲亲一亲她。

谢芙推了推他,“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笑。”不过她的脸上却是甜蜜的,他待她一如当初那般。

“我的小丫头哪会老,还是你嫌我老了?”冉溥感叹岁月的流逝,近几天似乎都可以发现华发早生了,“想当年你可是与我在皇宫一角幽会的。”想到那时的旖旎风光,身体微微一热。

谢芙“扑哧”一笑,转送看着那更为深刻的五官,她的溥郎其实比年轻的时候更有魅力,但听到最后句,她的脸上顿时羞红了,“净瞎说。”她笑道。

冉溥抬眼张望远处的夏天之色,“等过几年没有政务缠身,我陪你回北地郡看看,前几天你才嚷着收到弟妹的信,说是我们院子里种的木芙蓉花长势越来越好,今冬肯定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那倒是,阿缕忙着照顾几个孩子也抽不开身到洛阳来,不过小叔倒是指导北地郡打理的不错。”谢芙颇为感慨地道:“溥郎,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赖,我还等着你兑现承诺呢。”谢芙期待着那一天快点到来。

冉溥笑了笑,与她一道走在回廊展望那似乎期待已久的未来。

突然有人急速起来,冉溥这才松开环住谢芙腰际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来人却是阿一,只见他的脸色绷得紧,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怎么了?”冉溥道。

阿一上前行了礼轻声道:“摄政王,王妃,出了大事了,太后被人杀死在西山行宫里。”

“什么?”谢芙的眼里不免有震惊之意,卫蕊被杀!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西山行宫内的防守算不得森严,但也不是任由人随意出入的,怎么就让人杀了她?”

冉溥的脸沉了下来,这件事透着古怪,“卫蕊几乎是与世无争了,她也认命地守着那个男人与几个孩子过生活,会有谁想到要杀她?阿一,派人去彻查太后的死因。”

“阿一,别忘了吩咐人把现场封锁起来,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我与摄政王待会就赶过去查看。”谢芙道。

“诺。”阿一得令带着人快速走远了。

谢芙的双眼却是紧盯着丈夫那威严的侧面看,他的话中有话,难道也是她心中猜疑的?顿时觉得这个夏天让人闷得喘不过气来,微闭了闭眼,然后才睁开,“溥郎,此事要彻底查清楚为妥,希望不是我们猜疑的那样。”

“阿芙,不过我们当年的未雨绸缪倒是可以一用了。”冉溥抬头看了看那远处的青翠与红柱灰墙倒是相映成趣了。

谢芙点点头,有心要杀卫太后的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我现在就去让人准备出发到西山行宫去。”

冉溥和谢芙赶到西山行宫的时候,前面虚无观里的道姑们都早已被卫兵看守起来,而行宫也被几重人包围起来。

谢芙有几分忐忑地走进行宫里,这里还保持着原样,不过她的心却是跳得异常厉害。

阿一有几分为难地道:“摄政王,还是请王妃回去吧,有些人的死状很恐怖,属下怕会吓着王妃。”

冉溥闻言,微皱了皱眉,想要劝说妻子回避,却看到她轻摆手道:“沙场上的惨烈我都不怕了,还会怕这区区几十具尸体!”

冉溥这才不再阻拦,不过仍是环紧她的腰,由阿一带着去看被杀的人。

尸体就停放在隔壁的房间内,由于卫太后身份尊贵,所以单独放在另一个房间内,阿一掀开盖布,把众人的死状呈现在谢芙的面前。

“呕。”谢芙看到一大堆尸体中有一具的死状最为恐怖,顿时胃液翻滚,转开脸伏在丈夫的怀里干呕着,尤其是因为夏季,尸体发出的恶臭味让人更是难受,她的脸色因而苍白起来。

冉溥神色难看地轻拍着妻子的背部,“盖起来吧,别让人再瞧见了。”有什么深仇大恨有要把人千刀万剐成肉泥才能平息?他抱着妻子赶紧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的臭味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谢芙又干呕起来,深呼吸一口浊气,这才觉得心内舒服一些,这才转头看向担心的丈夫,“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或许会有什么发现?”

“阿芙,你还忍得住吗?”冉溥忧心道,不该让她来的。

“没关系,”谢芙道,然后又望了一望洛阳城内的方向,“明天就派人通知陛下,太后已死的消息吧。”

冉溥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这事情不能瞒太久,况且天气太热,尸体放得久了会生蛆,还是趁早下葬才行。

就在这一年,太后卫氏离奇死在西山行宫,对外说的是感染热症暴病而亡,顿时天下举哀,天子更是泣不成声,亲去西山行宫为太后扶灵,宫中开始发丧,群臣祭拜后,天子更是日夜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不吃不喝。

谢芙踏进灵堂,看到披麻戴孝的司马洵一脸悲痛地跪在卫蕊的棺椁之前,好在之前有冰保存住卫蕊的尸体,这才没有恶臭散出,轻叹一声,“陛下,你这样,太后在天之灵看到会难过的,听表姑姑一句话,还是吃点东西吧。”

十六岁的司马洵转头看向谢芙,悲痛欲绝道:“表姑姑,朕吃不下,母后怎么就这样去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指使人把西山行宫的人都杀了个精光?”此时他握紧拳头恨恨地道。

谢芙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才拍拍他的肩膀蹲在他的面前,“阿洵,都是表姑姑不好,若早些把你母后从行宫劝回宫里来,也不会让江湖游侠闯进行宫把你母后给害了。”说完,她长长地叹息了起来。

“不关表姑姑的事情。”司马洵赶紧道,后来觉得自己的表态过快,忙又缓了缓道:“表姑姑,母后一心挂念父皇,本来说要祈福一年的,谁知却是一去就五年呢,若能劝早就把她劝回来了,表姑姑无须自责,不然朕会更难过。”顿一会儿,“朕发誓要把江湖游侠都檄灭了,居然胆敢杀害朕的生母。”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既然有这心,那就更要吃东西,阿洵,你是天子,这样会累坏龙体的,并不是天下臣民之福。”谢芙又劝道。

司马洵再度哭了起来,然后才带着泪光看向谢芙:“表姑姑,你现在是朕最亲的人了。”

谢芙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硬拉他出灵堂去吃东西,“既然表姑姑是最亲的人,那更要听表姑姑的话。”

而在皇宫外的柳荫当中,今天的冉佳却是穿着素了些,好歹现在是国丧时期,然后目光看向一旁同样盯着被母亲拉走的帝王看的王璨,“诶,书呆子,你说真的是江湖游侠杀了卫太后?”她还是很好奇的。

“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是谁杀的,还坐在这儿,早就去缉凶了。”仅有少数人知道卫太后是被杀而非暴毙的,故而看着冉佳道:“你是怎么知道卫太后是被杀的?”

“笨,偷听父母的话得知的,难道你不是?”冉佳挑眉道。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王璨笑了笑道。

果然,这句话惹来冉佳的怒火,飞毛腿向他攻去,柳荫下少年与少女又交起手来,没一会儿,两倒又交谈起来,好像刚刚的打斗没有发生似的。

出了宫,王璨正准备回家去,却见冉佳也跳上了他的马车,遂扬了扬眉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阿琪不是住你家吗?我都有好些天没见她了,正好顺路去你家看看。”冉佳理所当然地道。

王璨这才没有再赶她下马车,马车行驶在大街上,向着王府而去。

半晌后,王璨才道:“对了,你不是会那个什么摄魂术吗?”

“是啊,怎么了?”冉佳拨了拨鬓边的碎发道。

“没什么,只是能不能借来一用?”王璨看向她道。

冉佳眯了眯眼,这人在想什么?不过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但仍道:“借用可以,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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