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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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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皓抓抓头。
“世上有了聪明人,就必须有笨蛋,有阴谋家就必须有被害人。”
“我懂了,海有其被害性,对不对?”
“皓你太聪明,所以,我们不合。”
“阿弥陀佛……还好……”皓双手合十,一脸侥幸。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得神神秘秘:“你知道吗,海刚进学校就在女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为了挡桃花,公布了理想中情人的三大标准——飘逸的长发,可人的笑靥,充实的头脑。”
我有些不以为然:“头脑?才女和美女很少统一于一个个体,要求太高了。”
“蕊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女人的头脑还是不要比较好,女人有了雅典娜的智慧,男人的那点小把戏,就是无聊的闹剧,而不是无药可救的浪漫了。想找有头脑的女友是涉世未深的表现。”
“说得好听。我看洛儿也精明得厉害。”皓眨眨眼,“老实说,你和她约会几次了?”
“零次,我看得很紧。”海冒出来插话。
皓乐了:“哈,不打自招了吧。”
“什么?”海放下大杯的热饮问。
“我忽然发现,小风也符合你的三大标准耶。”
某人今早肯定忘了照镜子。他自己不也是?!
海手摸下巴:“啊,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嗯,长发,笑容,至于头脑,何止充实,简直狡猾成精了。不错不错,我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记得请我十八只蹄膀哦。”
“没问题。”
两只跳蚤在我面前欢跃地摇摇欲坠。
同他们走在一起逛街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三人凑一块儿很容易会给人物以类聚的感觉,而我实在不希望别人将我和他们两个同日而语。
一路上不动声色,马上引起上到老头老太下到幼稚园小朋友的路人百分之百的关注。偏偏我很不喜欢别人朝我不停地行注目礼。
“好帅哦~~~~”某结伴出游的学生模样的一群小妹妹。
“神气什么啊?!小白脸!”某穿着松松垮垮的韩式服装的年轻男子。
“真想再多生几个女儿好嫁给他们。”某具有贵族气息的温和妇人。
“今天电视台放假吗?”某排成一队的小朋友。
“青春真好……”某拄着拐杖的老爷爷。
最后是某个自我陶醉的人自以为潇洒地拨了拨额前的几撮金发,“我们看起来是不是万丈光芒呢,难怪都说帅哥最好不要单独作业,很好的例证呢,对不对……”
我和海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和他撇清关系。
话说回来,和他们出来逛街买衣服也有一定的好处,顺便揩油只是其中一项。皓的眼光,加上海的挑剔,选出的衣服实在是无话可说。至少比我之前随随便便穿的强多了。
在“森马”挑选裤子的时候,皓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把扯住我:“小风,你看那是谁。”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清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不会吧,是她!”
“谁?”不知情的海一脸茫然。
久违了的筱正对着一条裤子发呆。她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正考虑要不要躲开她时,她已经走出了专卖店。
皓上前拿起那条她一直盯着看的裤子,有些乐不可支:“呵呵,除非她消去三分之一的她,否则下辈子也休想穿得下这条裤子。”皓的话虽然过于恶毒,但不得不承认是事实。
“……不过,这条裤子好像很适合小风。”
我接过来细看,款式造型是中性化的,的确很不错。
“嗯,这条……还行。”能让海说“还行”的服饰着实不多。
“怎么样,要不要找大码的试穿一下?”
“好啊。”我答应得爽快。
逛了一个上午,一进家门,阿鲁就迎上前,蹭在海的脚边恋恋不舍地“呜呜”叫着。
海似乎听懂了它的话,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弯下腰帮它挠肚子。阿鲁四肢叉开,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很享受的样子。
皓有些嫉妒地抱怨:“阿鲁和我从不会那么亲。”
我从容一笑,“它和我也不会。”很贤惠地去厨房做午饭。
吃完饭,我扫了一眼面前倦懒的二人一狗,郑重宣布开始冬季大扫除。
“偶尔劳动一下也是应该的吧,省得你们‘饱食而思淫欲’!”
“算了吧,小风,不是听干净的吗?”某人为了躲避光荣的劳动睁着眼说瞎话。
“不行,再这样‘脏乱差’下去,四害都会爱上我家的?”
我手一挥:
“皓,你先擦窗拖地,完了以后还有任务——你房里那些白色的家具已经有点泛黄了,试试用牙膏擦,看能不能返白。记得不要太用力,否则会擦掉漆膜适得其反的……”
“海,你来厨房帮忙。洗一下油烟机,再把碗橱用清水擦一遍。哦,还有上次你逞强自己做饭,蒸饭时火候过了,锅底留下烧焦的饭迹,记得用木炭试试看能不能擦掉……”
两人同时用疑惑的眼光看向我:“那你干什么?”
“我?我是监工啊。一个监工顶两个劳动力,没听说过吗?”
“才怪!”两人少见的默契。
日子不知不觉晃晃悠悠到了除夕夜,我和皓都回各自的家过年,只剩下一个海打死他也不愿回去,宁愿独自一人呆着。我们也拗不过他。
一顿举家团圆的年夜饭,我吃得心不在焉。
身边的敏儿古灵精怪,贴过来小声问:“风,是不是舍不得你的‘金屋藏娇’?”
“去你的!小小年纪,思想龌龊!”我扮起哥哥的样子教训她。
可说归说,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吃到一半便编了个借口独自离席,赶末班车回到了老屋。
在门外就听见悦耳的音乐声和他的说话声。
“放心,我不会再踩你了。”
咦,佳人有约?
打开门,只见他正拉着阿鲁跳舞。他牵着站起来也只有他一半高的阿鲁带舞,阿鲁跌跌撞撞地跟着,那模样相当滑稽。一见到我,他像看见鬼一样吃惊,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脚下不留神,踩了阿鲁。阿鲁“嗷嗷”惨叫着奔向我,蹭到我脚边寻求庇佑。
我对他的情趣实在是佩服地五体投地。“你心情真好哦,还有心情跳舞,可别告诉我说你还没吃饭啊。”
他低头默认。
“冰箱里一堆东西,够摆一桌的。”
他的沉默又让我很是无奈。
我将食指和中指抵住眉心,做了一个酷酷的沉思状:“我来猜,以前你们家没人做饭,你开酒店的老爸要是想到了,就会让人给你送点饭菜,但都是冷的。所以你现在看到冷菜就倒胃口,是不是?”
很显然,他对我的推理能力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诧异了。
我叹了口气,不由地用了责备的语气:“你每次都这样,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海无辜地争辩到:“我什么都不说,你还不是都知道?!”
我伸手挠挠头,平复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指挥他:“去把杂物间里的那个电火锅拿出来洗洗。”
“火锅没有锅底不好吃。”
“我知道。”真是的,给你做饭你还挑三拣四,真是不识好歹。
我拿出自己腌的火腿,割下一块半肥半瘦的洗干净,切成肉片放进火锅做锅底。煮了大概一刻钟,估计完全入味,在把冰箱里的冷餐和新鲜菠菜分批倒进去,一个热腾腾的火锅就成型了。
“怎么样?化腐朽为神奇,经济又好吃吧。”
海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一番风卷残云,由衷赞道:“风,你真是个天才。”
“拜托,收起你的虎牙吧。”
等他吃得差不多时,耳边隐隐传来了爆竹声,我连窜带跳地冲上楼。他好奇的跟了上来。
站在阳台上观望,墨蓝的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五颜六色的亮点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翩若惊鸿般在空中折转出千万道的稍纵即逝的弧线。
我回头对他得意地笑:“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回来的啊?怎么可能。我是为了看烟花。”
午夜十二点,爆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烟花更是百花争鸣,奇光异彩。
“怎么样?漂亮吧?不输给大型的烟花晚会吧。这些可都是私人的哦。免费看,很赚吧?那边那个,好不好看……”我兴致盎然地指着天空说个不停。
“私人的?谁那么有钱?就刚刚那个烟花就要好几百吧。”
“这你就不懂了。乡镇企业在八九十年代的繁荣完全归功于国有企业,国有企业败落了,乡镇企业也跟着败落。然而败落的只是乡镇企业本身,而不是乡镇企业里面的米虫领导……”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年年有漂亮的烟花可以看啊。”眼花缭乱的我乐得眉开眼笑。
“风,去年除夕,和谁一起过的?”
“去年?大概……是皓吧……”我抓抓头,回忆起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断——
……
也是除夕夜。
“小风,你其实心里希望和谁一起过除夕?”
“嗯……暂时……是你吧。”
“暂时?你知不知道想和我这个大帅哥一起过节的人排队可以排到黄浦江?”
“哦?你们家亲戚真多,有没有遵守计划生育啊?”
“我算是被你小子气死了……喂,你明年除夕想和谁一起过?”
……
肩上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我醒过神。
“风,明年除夕你想和谁一起过?”晚风吹乱了海的头发,他眼中竟是调皮的笑意,空中闪烁着的五彩光亮在他绿色的瞳孔里缩影成流动的光斑。
阳台下,有个人影奔得飞快。
海遥遥地冲着他喊:“皓,你不会也只是来看烟花的吧?”
第一次,我看到海笑得如此爽朗。对着那张年轻的侧脸,视野莫名地变得模糊……
他的身后,是不断升起迸发的焰火……璀璨,五彩缤纷,流光溢彩,在天空里盛大的表演着……
一切都美丽得几乎不真实……
那一刻,我仿佛能看见天荒地老。
正文 第十七章 似曾相识
(更新时间:2004…9…6 6:49:00 本章字数:4664)
高三下学期开学前没几天,海莫名其妙地搬回去了,说着什么“有些事,不能一味逃避,总得面对的……”,可我看他的眼神,明明是在逃避什么。
已经搬回大学宿舍的皓曾很关切地问我,海走了,是不是变得很无聊。我仰天三声长笑,说我正庆幸老天让我摆脱了他,恨不能回家进门前烧个火盆跨过去,以驱晦气。然而说谎话一直是我的专长,可以眼不眨,脸不红,心不跳。我一向如此。
开学那天早上醒来时,我眼皮直跳,预感会发生什么不祥的事。
晨会课,石破天惊地,三分之二的筱出现在物理班门口。
“给大家介绍一个转班生。”小汤的话进一步把我打入寒冷地窖。
小汤重新排了座位。海坐在了我的后面。我前面的是哲,哲的同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婕。最后小汤指了指我旁边的空唬骸绑隳憔秃头缤腊伞!?br》 至此,我悲叹我的好日子画上了句号……
“你好面熟啊……”坐下以后,筱故意拖了个长音,考验我的耐性。
“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我揭穿你的话,先借我上学期的笔记!”
“没有,我从不记笔记的。”
“那放学留下来给我划每章重点,明天把所有考过的物理卷子带来,”她痛快地大发号施令,仍不忘压低声音威胁一句,“冒充大学生出来做家教,可算得上是欺诈哦,你不希望我说出去,是不是?”
我不以为然地微微含笑,盯着她的裤子,再瞧瞧自己的,拿腔作调地奇道:“咦,这条裤子,怎么像是我的风格?”
她顿时两眼冒火。
身后的海八成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猛踢我的凳子算是发言。
午休的时候,趁她不在。磊凑过来,坐在海旁边的空位上。磊一开场就来个三堂会审:“你们怎么穿情侣装?那个美女是你什么人?”
海很是不屑:“美女?在物理班常年不见女人,瞅着母猪都顺眼。”
“她本就不是以美貌出名,也难怪海哥你不知道呀。”磊话里有话,无非吹捧海魅力无边。
我笑了,戳戳海的脑门:“连才女筱你都不认识啊,待我一一为你道个明白。
话说那一日,雷电交加,风凄雨惨,正是你我开学日呀,开学日。
忽然听说那,排名榜首,无敌才女,捞尽多门第一名呀,第一名。
要说这才女,德智体美劳,语数英物化,十项全能呀,无所不能;可惜身材像企鹅,吓退一千单身汉呀,单身汉!
然事别三日,吴下非阿蒙,玉环成飞燕,天地变色呀,日月无光;原来才女有潜力,惊煞多少多情郎呀,多情郎!”
听完我摇头晃脑乱七八糟的南腔北调,磊捧着肚子笑。海却意味深长地来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哦。”
这家伙,开玩笑时也是一脸嗤之以鼻。
放学后,大多数人都下去吃晚饭了。高三有晚自习的要求,吃完饭还得回来上课。当然我是从不晚自习。因为我对小汤说我有轻度的夜盲症,太晚回家很危险的。这是实话,我还有医生开的证明。
没去吃饭,却得饥肠辘辘地帮她划重点。同一个问题她竟用审问的语气反复问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我隐瞒了什么知识重点。
海上学期一向是和我一起逃晚自习的,现在好像有趋势改邪归正。但他一直没有下楼,坐在后面静静地看我被她欺负。
终于摆脱了这个女魔头,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走了。”我招呼海。
“你迟到至少该说声对不起。”出门的时候,海冷冷地提醒我。
“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又没让你等我。再说了,我们根本不同路,最多一起从教室走到校门。你不愿意等大可以早点走……”憋了一肚子气,我的声音不由地放大,“海,你多大了。不要成天像个小孩子一样。”
“那你呢?一副教训人的嘴脸,其实还不是受了别人的气却迁怒于我!”
我愣了,无法反驳。
“不过,”海的脸色忽然柔和下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发脾气,因为这证明你没把我当外人。”
“这种荒谬的论调怎么好像很耳熟?”我咬牙切齿。
“皓说的啊。”果然。
“他难得有句话有点道理,”海摸摸我的头,“好了好了,校门口的小吃街很多店今天重新开业,我们瞧瞧去。”
“不去,没胃口。”总觉得他哄我时的动作和神态就是对付阿鲁的那一套,看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是吗?真可惜,我本来想请客的。”
“咦?忽然又有胃口了。”
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酣畅淋漓。
告别了海后,我为刚刚的失态大大自我检讨了一番,我的涵养竟然被他比下去了!嘴里念念有词:“筱,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
第二天,还是磊打探到了消息——因为校领导把本应属于筱的保送名额转给了某某长的子女,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化学班。这年头才女都是死脑筋,只剩一学期改投物理,凭她是什么才女也赶不上别人。
其实人有时就像风筝,当顺着风飞的很高时,命运却被一根极细的绳系着。
放学后,我又被筱抓住问题目。我看得出来,她虽然嘴上仍叫我老师,满眼都是轻蔑的神色,这也算是对骗子应有的态度吧。我很耐心地讲,一直到快上晚自习她才放行。
海在后面安静地看书做题,恰好和我同时起身收拾东西,很巧合地一起下楼。
我对他有点歉疚,告诉他:“你没必要每次都等我的。”
“我只是不想在人多的时候去吃饭,”他的话一如既往带着寒意,“倒是你,最近怎么总在外面吃饭?”
明明自己死皮赖脸地等我一起吃饭,我总不见得不理你一个人先回家吧?!
我咬咬牙,违心地说:“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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