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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花间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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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白水兼人这个昔日的‘叛徒’,几位长辈果然立即来了火气。川泽听著他们字字带刺地羞辱兼人,也恨得暗地里咬牙切齿。他已经解释过多次,可是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事情他又如何敢向这些人说清楚讲明白。说到底,兼人所受的苦便是拿十个白水家来抵偿都不够。
吃了这样的暗亏,自己却连帮他解释都做不到。有时候川泽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没用,无能至此,还信誓旦旦说什麽要保护他,简直是笑话!
“都不要说了!”川泽一掌拍下,惊得四周都没了声响,他头一次在长辈们面前失了态,反而因此震住了还在喋喋不休指责兼人的人。由香一脸冷笑地看著川泽,打消了自己心底对兼人的随後一丝善念
既然不能同存,那便是你死我活了……
“川泽,你何必如此维护那个不要脸的贱人,我们可是都听说了,这白水兼人为了讨好千叶家什麽下作之事都做了,我们也曾派暗探潜入千叶家,有人可是亲眼看到过那奴才是如何伺候人的,就算他是为了白水家做这种事,我们也决计不会承认的。白水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好处占尽,如今却来说这种话,白眼狼也不过如此。兼人啊兼人,倘若你在这里要作何感想……




毒计 下

“独上小楼迷远近。不见浣溪人信。何处笛声飘隐隐。吹断相思引”
疏雨檐下,千叶握著一卷泛黄旧书斜倚窗边,身边不远的地方兼人已经睡醒过来,怔怔地出著神。有时候千叶看著他会觉得他其实什麽都知道,只是在面对自己与川泽的时候他选择沈默。
也罢,只要他高兴,无论他想怎样都好。
“前些日子我闲来无事让人从中原带了些书回来,有些横竖也不是很明白,唯有这句‘吹断相思引’正与我心意相合。从前你总说世津子的琴音举世无双,这麽多年来我都没告诉你其实我也精通音律,只是那时若是说了你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吧,”
千叶说著人已经走到兼人面前,他温热的手掌将兼人的手紧紧包裹住。对方的手微微一动,像是一个挣扎的动作,千叶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把自己的面孔深深埋进两手之间,微薄湿暖的呼吸穿过对方的指缝,像是要把这一层温度一直传进对方的心底一样。
“千……千叶……”
兼人已经可以勉强叫出他的名字,模模糊糊的发音足以让千叶欣喜若狂,他抬起脸,对上兼人倾斜而下的目光,良久,兼人抽出自己的手,缓而又缓地抚过千叶的发顶及至面孔。微微泛冷的手指触碰到脸上的时候,千叶的眼前骤然一片模糊,面前的人影渐渐与从前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末了,他终於忆起为何这个动作熟悉得这样让人心痛。那一日在马车里,自己以为那个温柔的兼人只是一个不真实的幻影,从未想过那其实是他仅有的一次真心表露。然後自己就那麽生生错过了,然後错过了便再不可能重来……
他想要的,原来并非那麽遥不可及,只是握在手中时自己却不肯相信那是真的。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想明白,今日或许我们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那时在船舱里你推开我,不是为了报复对不对?你也动了心,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所以宁愿选择放开一切离我而去,对不对?”
话说到最後已是无言以续,面对千叶的声声质问,兼人自然无法给出任何回答,他的面孔上始终挂著那样一无所知的淡淡笑容,他已经给出了自己仅能给予的安慰,却不知道对方想要的还有更多更多。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了,不是麽,至少你不会再为究竟该恨我还是该爱我而痛苦。这样就够了,真的。”
十指紧扣,那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动作。他曾经在两人欢爱的时候强迫兼人接受这种形式的爱,那时何曾想过其实只要这样轻轻一握,对方就能回应他的心意,愿意与他执手一生相伴到老。
终究是执念太深,害人害己……
“嗒嗒……”
这时候竹屋外的地板上突然出来木屐踩踏的声音,千叶听出那不是仆童的脚步声,於是他便立马警觉起来,冲著屋外喝了一声,
“是谁?!”
屋外的闯入者似乎是没想到屋主人有这样大的反应,愣了片刻才缓缓道,“主公,是我,”
外面的人话一说完,人影已经落在门边。早春的酥雨淋湿了她的长发,樱色的和服上落了水迹显得格外清新动人。她一手握著纸伞一手扶著门,似是还在犹豫该不该走进来,
“你来这里做什麽?”
千叶望了一眼便回过头去,他把薄毯小心覆在兼人身上,他的动作很轻,是真正情人间该有的温柔,也是由香梦寐以求却终成奢望的温柔。她痴痴地望著那个一贯冷酷的男人在心爱的人面前一再褪去坚冷的外衣,一再低下身段祈求对方的回应,而这一切她永远都不会拥有。
她觉得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其实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主公一个好消息,”
由香好不容易迫使自己收回那道几乎无法控制的羡慕目光,等千叶再次回头看向她时,由香的面孔已经挂上温和而清淡的笑容,
“川泽就快和我完婚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由香在千叶的脸上看到了许多复杂的表情。这让她一时之间也分不出千叶到底是喜是怒。
“这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倘若他从来不知道川泽是自己的骨肉,那麽这个消息无疑是太好了,可是现在……
“这件事或许与主公无关,但我下面要说的这件事,我想主公一定有兴趣听一听。”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女本应该像早春的樱那样纯粹而干净,然而早已通达人情世故的由香在少女的美貌中跟掺杂著一丝成熟的冷豔。她悄然走到千叶身後,身上的薰香优雅而清淡,但好像与这一室的茶香并不能相融,千叶皱了皱眉,忽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由香蓦地一惊,来不及叫痛人就已经被拉了出去。
如此粗鲁的千叶和方才那个细心为亲人掖著被角的千叶简直判若两人。这让由香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夫,那个躺在自己身侧都不肯碰自己一下的男人。他宁可放著千娇百媚的未婚妻不要却跑到这深山野地与一个男人做悖伦之事!
他到底有什麽好?!
“有什麽事到外面说,免得打扰兼人休息。”
被千叶拉到院子里的由香一脸哀怨地揉著自己泛红的手腕,她很清楚在千叶面前女子的柔弱是没有用武之地的,但她还是希望千叶能把她看作是一个单纯的,为了爱情而发疯的女人。
“主公,我这次来就是不想再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由香很清楚主公对兼人大人的感情,也许由香这麽说很自私,但却是肺腑之言,与其让兼人大人留在白水家扰乱我丈夫的心神,不如让主公带著他远远离开。或许日子久了川泽就会明白他所爱的人,是他这一生绝不可能得到的幻影,而我才是真真实实,能够陪他走完一生的人。”
由香一口气说了这麽多,她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千叶听完了她的话却始终一言不发,这让由香大感尴尬。
“主公,事到如今由香也顾不得什麽颜面了,这次能顺利与川泽完婚,完全是因为家族里的长辈们拿兼人大人的事相威胁。我想,过不了多久白水家一定会拿当年兼人大人叛离的事情做文章,到那时,恐怕就不是主公您想保护就能保护得了的了。您一定也不想兼人大人再受什麽伤害吧。”
果然,事情一牵扯到兼人的身上,千叶的脸色马上就发生了改变。那种不经掩饰便流露出来的关心和担忧才是一个人在面对最大威胁时的正常反应。由香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门路,她打算要再深入一点地试探千叶的底线。
“我倒是想不到这些年你留在白水家历练得如此厉害。你以为你能捉到我的心思麽?你以为你方才那一番话说到我的痛处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谈条件?”
千叶说著这些话的时候,人仍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然而由香感觉到的却是他的目光,他的气势能活活把自己压垮。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退,扶著身侧的石灯笼才站稳了身,
“主公,由香,由香不敢……”
“你不敢?要我看,你的胆子只怕比我预想的还要大。”
千叶冷笑道,“我要是想带他走,小小的白水家能困得住我?那些老家夥的心里在想什麽我会不知道?到现在占尽了千叶家的便宜,嘴上却还要逞强装狠。这麽多年下来没有兼人在苦苦支撑,白水家早已不复存在。就因为他是外族人所以无论他做什麽都要被抹杀被诋毁。这些年,世态炎凉我看得太多早已见怪不怪,你以为我对白水家这些老匹夫的秉性一无所知麽?由香,你要是真的爱川泽,尽可以想别的办法去留住他,但如果你敢把主意打到兼人的身上,那你可别怪我把你的秘密抖出去!”
由香本是自信满满而来,以为动用上白水家旧势力对兼人的不满可逼千叶退步,没想到这个人根本是吃软不吃硬。自己若要强来,只怕他真的会为兼人拼个两败俱伤。这个险她万万不能冒,其他的事都可以从长计议,唯有眼前的婚事才是她最为在意的。
这是她唯一可以把川泽绑在自己身边的筹码了。
“主公,由香也不过是好意提醒,怕那些老家夥不知分寸,由香哪敢有什麽非分之想,更遑论威胁一说。由香的一片心意,主公千万不要误会。”
“省下你的这份闲心替你自己多想想吧,以後我都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同样的话我只说一次,”由香的话千叶早已不信,但他也看得出由香这人心机颇深,自己此刻与她翻脸,只怕川泽那里又要生事。若在从前他一定不会顾及川泽的死活,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川泽的身世又岂能不念骨肉亲情。罢了,等兼人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再找川泽摊牌,到那时候他想怎样都随他吧。




危机 上

由香本是抱著必胜的决心而来,却不想遭到千叶的一番奚落。她虽是千叶家的家臣,但在白水家生活这麽多年也算是被众人捧著宠著,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这样一想,由香对千叶便更是又恨又怕。
她在千叶这里碰了钉子,又不想回去面对川泽强扮出来的笑脸,她有时也想过不要计较得那麽清楚,只要自己愿意活得糊涂一点,那麽她依然可以留在川泽身边扮演一个好妻子好女人的角色。如果不是自己真的动了心,又何来这麽多的痛苦和折磨?
由香自离开後山竹屋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她屏退了随从和侍女自己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闲逛。每年到了时节各家的年轻女子常常会穿著款式新颖色彩各异的小纹和服在街上走动。由香一直都记得她第一年来到白水家的情形,也是在这样的季节,那时候世津子小姐尚在人世,她第一眼看到那个传闻中的绝色女子时也曾为她的倾城美貌震动得说不话来。她曾看著对方的面孔一遍遍地想象自己将来真正成为白水家媳妇时的样子。她想她会是川泽最美丽的新娘,然而直到今时今日她才明白自己空有一张漂亮的面孔,而它却什麽都无法帮自己留下。
想到这里,由香感到的已经不单单是恨,是怨,而是累。
她心事重重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後一直有道目光不远不近地跟著。她其实是个武者,然而在她最失魂落魄的时候竟连这一点警觉都失去了。

仆童觉得近来兼人与从前有些不同了,虽然仍然是一副神志未明的样子,不过他的目光里好似多了些什麽,并不像从前那样是纯粹的懵懵懂懂。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感觉而已,到底准不准他也不敢去向千叶求证。
自从上一次由香小姐不知道何故与千叶发生了争执之後她就真的再没在这里出现过。仆童本就是在白水家长大,自然是一心向著由香这个温柔漂亮的女主人,尤其是看到她被千叶训斥之後就尤其觉得这个赖在白水家不肯离开的男人十分惹人讨厌。
不过,凭良心来说,这个千叶对兼人真的算得上是无微不至。恐怕最亲密的情人之间也不过如此吧。
他曾经偷偷看到过千叶趁著兼人没睡醒偷偷亲吻他的画面,那时候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两个男人之间怎能发生这种事呢?可是久而久之他慢慢发现这两个男人待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那麽契合,好像他们生来就该是在一起的。这种感觉让仆童惶恐了很久,直到最近他才慢慢说服自己接受。
“药怎麽还没有送进来?”
仆童因为想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人才刚一到院子里就听到千叶不满的声音传出来。他一向对这男人十分忌惮,连忙诚惶诚恐地把药送进去。其实要他说,兼人这样委实算得上是浪费药材,都过了这麽久了,若是能好找就好了,成日里被这些贵重得吓人的药材养著,便是死人也该活了,可他怎麽还是……
“今儿外头下雨,上山的路不好走……”
仆童看著千叶不善的脸色,心里不由有点犯怵,好在这会儿千叶没空数落他什麽,只接过药便摆摆手让他出去。仆童很识趣地退开一步,转身往屋外走。可他还没走出屋子就看到院子外有一群人向这里走来。他很清楚川泽曾下令严禁任何人上山打扰兼人静养,而现在突然同时出现这麽多人,这其中绝不寻常!
“外面怎麽这麽吵,怎麽回事?”
仆童还没来得及阻止外面的人闯进来,屋里的人却因为听到了声响而吼了起来。院子里为首的人冷哼了一句,沈声道,
“我们白水家的地盘何时轮到一个外人做主了?”
仆童在白水家侍奉多年,看这阵势心中便一目了然。无论如何白水兼人当年叛离白水家的事不能善了,他们迟早要找上门来。看来这件事连川泽都摆不平了。
屋里的人就未出声,这让仆童的心不由吊了起来。他不敢上前阻拦这几位长老级的人物,只能默默退到一边。他明白这次的事恐怕只有靠千叶与他们硬碰硬才能保住兼人了。
“倘若你们白水家能完全不靠我这个外人就能在兵库港立足,我这个外人自然没有说话的立场。不过可惜……”
“你说什麽!?”
千叶的一句话把白水家众人都给得罪了,然而他看著周围人愤愤的表情却笑得十分惬意放松,“难道我说得不对麽?谁都知道十几年前白水家老主人过世群龙无首之时,是我手下留情你们才逃过一劫,如今柳生家处处相逼,要不是我在背後鼎力相助以你们白水家如今的势力能保住海港上多少生意?几位也算是我的前辈,不要怪我话说得难听。要不是我为了兼人有意避让,你们白水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哼,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千叶迦木!你简直可恶至极!”
一名随从受不了千叶的这番侮辱,几乎克制不住要拔刀上前。众人中有一人厉声喝止了他,“混帐东西,忘了你什麽身份?!给我退下!”
千叶本就是要激怒这些人逼他们对自己动手,可没想到这群人中竟有人听了这番话还好不动怒,这让他不禁好奇打量起多方来。
年过半百的白水介木是白水川泽的三叔,这个人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过问家族里的事,这一次竟为了兼人兴师动众跑来。千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心里自然要防备著他。但介木看上去并不像其他几位长辈那样横眉怒对。这个身材矮小面容温和的老人缓步走到千叶面前,朝著方才怒斥了侍从的人摆摆手,然後笑道,
“我与千叶君也有许多年没见过面了,这才一见上就剑拔弩张的,何必呢,千叶君你说是不是?”
千叶听了他的话,不由更加疑惑起来。他从前见过这个人麽,好像有那麽一点模糊的印象,但要具体说起来,他还真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家。介木看著他一脸疑惑的神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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