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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官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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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未等他说完,沈国平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我们会核实的,就算你这两万块钱,是同学归还的。那你目前的财产和你的收入严重不符,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既然这两万块钱无法拿下陈进,面临暴走边缘的沈国平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试图从收入和财产严重不符这个方面从陈进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田厚仁虽然有些奇怪沈国平轻易相信了陈进的说辞没有第一时间核实,但他毕竟是沈国平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一切以沈国平为主。接下来根据银行打印的陈进户头的进帐单,准备一笔一笔向陈进核实除了工资收入外,他存进帐户的每一笔资金的来源。
哪知陈进尽管态度很诚恳,但是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可能是爸妈给的吧?也有可能是我利用业务时间挣的外快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到了最后,还故意揉着太阳穴大倒苦水:“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头昏,都记不清了。”
两个多小时,沈国平和田厚仁轮番上阵,但是一无所获。最后田厚仁急了,命令法警剥掉陈进身上的军大衣,把陈进再次铐起来。
吴新昌的小舅子从姐夫异乎寻常的关心这个小陈科长,已经感觉出什么来,在脱掉陈进身上的军大衣和把他铐起来的时候,看着陈进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歉意。这名法警在打过一个电话后,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让陈进顿时心里一动,更加理直气壮了,大声指责沈国平和田厚仁这是刑讯逼供,自己要到市里省里去告状。
原来陈进的本意是吓吓沈、田二人,让自己少吃点苦头,结果事与愿违,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激起了田厚仁这个酷吏的怒火,取过一本电话本垫在陈进的后背上重重地打了几拳。别看他个子矮小,但是出手毫不含糊,打的陈进眼冒金星。
等他打完,陈进回过头冲着喘着粗气的田厚仁咬牙切齿道:“姓田的,有种打死我,要不然这笔帐老子一定十倍找回来。”
“他妈的,你小子还敢嘴硬。”田厚仁压根就不理陈进的威胁,索性扔到电话本一阵拳打脚踢。
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陈进忍住没有说话。
看着两人带着椅子翻倒在地上的陈进,沈国平心里也是十分的畅快,但是他的任务必须要拿到陈进的口供。叫停了田厚仁,诱供道:“陈进,你还是老实交待吧。只要你承认举报信上的内容,其他的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陈进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盯着沈国平,尽管身上火辣辣地疼,但还是坚决摇了摇头,大声喊道:“老子什么也没干,你们让老子交待什么?”
“呸,还敢顽抗。”田厚仁朝着陈进的腰部又是重重的一脚。
一阵巨痛让陈进卷起了身体,哼了无法哼出声来。田厚仁这个王八蛋下脚也真够狠的,好半天才缓过来。陈进知道这顿打是逃不过了,也懒得再说话,瞪着眼睛对着沈国平怒目相视。
沈国平看到陈进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怒极反笑,指着陈进,咬牙切齿道:“你骨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正要示意田厚仁继续动手时,突然桌上的电话机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沈国平皱了皱眉头,接起电话,一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牛检,我是国平。”
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等待新一轮拳打脚踢的陈进睁开眼睛,看着沈国平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紧张,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转机来了,马上就要熬出头了。
'奉献'
第五章 兄弟(上)
新梅县政法委副书记、检察院检察长牛金山是名部队转业干部。在部队长期从事思想政治工作的他比一般转业干部更能融入地方工作,靠着从不介入政治斗争,明哲保身,夹缝中求生存的格言,也使得在新梅检察长的位置上呆了长达七年之久。
实际上沈国平秘密审查交通局基本建设科科长这件事,从一开始他早已知情。虽说仅凭一封匿名举报信,就将当事人控制,理由有些牵强。但沈国平是县委书记李信光的人,又和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丁春明来往甚密,而且对方不过是下属行局的一名小科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牛金山对此也充耳不闻。但是现在县委副书记王金良居然亲自打电话过问这个案子,使得他不得不重新认真对待。
经过一番打听之后,他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案子的背后隐隐直指县长王培林。县委副书记王金良今天突然到交通局调研党风廉政建设,从而引出陈进这件事也绝不是偶然的。目前县里的格局牛金山也十分清楚,这个案子实际上就是县里两大势力之间的博弈,却恰恰发生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使得他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国平啊,县委王书记很关心这个案子,你要特别慎重。如果没有过硬证据,我看还是先放人吧。”
听到王金良过问这个案子,牛金山让自己放人。沈国平知道消息已经泄露了。但是想到丁春明的嘱咐,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低声道:“牛检,这个案子李书记和丁书记都非常重视,丁书记特别交待,必须一查到底,您看?”
“既然有丁书记的指示那你就看着办吧。不过国平,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是执法单位,一定要注意办案纪律,一切都要做到有法可依。哈哈,那你忙吧。”电话那头牛金山打了哈哈挂断了电话。
“这个老狐狸!”放下电话后,沈国平低声咒骂了一句。牛金山的话明显有警告的意思。他顾不得再审下去了,吩咐了田厚仁一声后,快步走出审讯室,急于请示自己的靠山丁春明。
在新梅县领导班子中,谁最恨县长王培林,无疑就是丁春明。去年换届的时候,丁春明原本以为自己接任县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被王培林横插一杠,眼看到手的县长位置就这么飞了。而且王培林接任县长后,一直就不卖自己和县委书记李信光的帐。丁春明对王培林的恨意也是与日俱增。好不容易有个能把王培林拉下马的机会,但都两天过去了,沈国平那里却迟迟不能打开局面,让丁春明有些不安。
特别是下午,当他得知平时和王培林一搭一档的王金良突然去交通局调研时,顿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没多久沈国平就打来电话,王金良过问陈进的案子,牛金山让他放人。
“沈国平,你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紧张。查,必须给我一查到底。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再没有结果,你也别干了。”
丁春明一脸怒容的重重撂下电话,他身后有县委书记李信光的支持,区区一个王金良的压力,他自信还顶得住。但是紧接着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等他接完电话后却无力地坐了下来。愣了两三分钟后,拨通了沈国平的电话,两个字:“放人。”
此时县委书记李信光坐在办公室里眯着眼睛抽着烟。功亏一篑啊!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宋明涛的电话,使得他不得不放手。除了对丁春明和沈国平迟迟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极度不满之外,李信光更感到一种恐惧。宋明涛的电话无疑是远在北京的杜汉杰出手了,但宋明涛却是市委书记李伟山的铁杆打手,难道说李伟山和杜汉杰联手了?李信光不由打了个寒颤,有些颤抖地掐灭香烟,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钱书记,我是伟山啊”
饱受了一顿专政的铁拳,胡子拉茬,满脸憔悴的陈进一撅一拐走出检察院大门时,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过了这一关,改变了自己原来的人生轨迹。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陈进再次陷入了迷茫。
这时,一辆桑塔纳滑到了他的身边,一个胖子从车里钻出来,冲着他跑过来,嘴里直嚷嚷着:“陈进,你没事吧?检察院这帮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充满焦急和关切的胖脸,陈进一阵失神。这曾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王强。陈进至今还忘不了前世最后一次和王强见面,他满脸愤怒地指责自己:“陈进,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软骨头。我王强瞎了眼,把你这样的人当兄弟。从今以后,你我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
从此之后,陈进就再也没见到过王强。王强恨他,他心中有愧,不敢再去面对王强。后来听说王强过的很不好,王培林入狱后,王强没多久就从市外经委辞职了,自己做起了生意。但是生意一直不好,结婚不到两年又离婚了。据说直到王培林出狱后,靠着王培林原来的一些人脉,王强的生意才慢慢好转。但是后来他又染上了毒瘾,生意一落千丈,反复戒毒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整天浑浑噩噩,这辈子也算是废了。
踏入商场后,陈进也有不少朋友,但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利字当先,真正能让陈进珍惜的,还是当年和王强之前的那段兄弟之情。
看到陈进愣神,王强跑过来一边拉住他的手臂,一边开车门:“走,上车,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哎呦!”王强一拉牵动了陈进腰间的痛楚,捂着腰间被田厚仁踢伤的地方,连忙道:“别动,疼!”
王强的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扶住陈进:“怎么啦?他们动手打你了?是哪个王八蛋?哥们找他去。”说着,王强就要往里面冲。
“强子,别冲动!”陈进连忙一把拉住王强:“事情还没了结呢?别给你爸添麻烦。”
王强收住脚步,转头看着陈进一脸痛楚的样子,恨恨道:“那让他们白打了?”
“行了强子,走吧。等这事过去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强还是那么冲动,恩怨分明。陈进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道:“上车吧,帮我找个地方洗个澡,吃点东西。”
王强悻悻地回过身子,小心帮着陈进扶上车,打着火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陈进,要不要紧?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靠着副驾驶的位置,陈进揉了揉腰部,道:“没事,都是些皮肉伤。”
王强麻利地启动汽车,回头朝检察院的大楼看了一眼,往车外吐了口唾沫道:“沈国平这个王八蛋,陈进,你放心,这场子哥们迟早给你讨回来。”
陈进笑了笑,没有说话。尽管身上被打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是坐在车上,陈进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无尽疲劳袭来,头一歪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陈进发现自己谁在一间酒店的客房里,人一动浑身的酸痛,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愣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从跳楼的一刹那再到审讯室经历的那紧张的几个小时,陈进感觉自己是想做了一场梦一样。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的酸痛,再次证明了自己不是在梦境,而是在现实。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有张便签,上面几个鸡爪般的字,陈进一看就是王强留下的。上面写着:“陈进,好好睡一觉。醒了给我打电话,新的换洗衣服搁衣橱里。强子。”便签下面印着石城宾馆的字样,陈进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陈进记得石城宾馆是石城市政府的招待所,也是当时石城市最高档的宾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穿着的那套老式的棉毛衫还是原来的那身,已经酸臭了。陈进勉强从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稍微适应了一下,走进了卫生间。
脱去身上的衣服,镜子中展现出整个上身、手臂上、大腿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乱糟糟,胡子很长。总算精神状况不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摸着身上一碰就疼的伤处,陈进突然叹了口气,原本想着报复的心思突然变淡了,抓自己的是沈国平,动手打人的是田厚仁,但他们不过都是政治斗争中的工具罢了。主谋是丁春明?李信光?还是更大的钱东盛?刘鸿祥?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科长,论级别比田厚仁这个副科都不如,谈什么报复呀?
陈进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不去想它,打开热水龙头,还是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奉献'
第六章 兄弟(下)
洗完澡,刮了胡子,换上王强放在衣橱内的衣服,从内衣裤到衬衫、毛绒衫和西装,尽管在陈进的眼里款式十分落后,但在这个年代还是十分体面。还都是当时十分流行的牌子。在穿衣镜中照了照,二十四岁的自己,没有皱纹,没有小肚子,头发依旧浓密,一米七八的个头,十分精神帅气。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子,一阵清新的空气透进来。窗外是一个湖泊,湖面并不大,只是水看上去特别清冽,湖边随风飘舞的柳条上隐隐有几分绿意,春天的脚步已经临近了。陈进深吸了两口气,凉凉的,透着清新,连心肺都清爽下来。
窗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手包,陈进记得自己从检察院出来的时候,还给自己的。在桌边坐下来,微笑着拿起手包。鳄鱼牌的,当时最流行的手包,陈进还记得这个手包是自己当上科长那天王强送的。
打开手包,一部摩托罗拉8200C的手机,关机了,按开机键,开不出来,是没电了。一个同样是摩托罗拉精英型汉显BP机,同样关机,陈进没有忙于打开。包里还有一串钥匙,两包红塔山、一包中华烟,一个钱包。翻开钱包,陈进的目光定格了,除了钱包里一叠厚厚的四伟人百元大钞外,还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上。这是陈进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照的第一张全家福,也是前世家里唯一的全家福。照片中老爸的头发还是黑的,挺着身体和老妈坐在一起,老妈脸上的皱纹还不明显,刚刚考上和自己同一所大学的妹妹梳着一条马尾辫,清纯灵动,刚刚走出校门的自己则是气宇轩昂,踌躇满志的和妹妹站在老爸老妈身后。
陈进的眼睛模糊了,他仿佛看到前世老爸花白的头发,背也驼了,老妈眼中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妹妹因为操劳,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前世经历了这段磨难后,自己在家乡声名狼藉,一走了之,所有的压力都是他们二老背负着。后来虽然成了亿万富翁,父母也老了,但是自己远在上海,并没有尽过一天的孝道。最后破产跳楼自杀了,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吧!
天可怜见,让自己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前世的老路应该跟自己无缘了。陈进心里默默念叨着,叹了一口气,还是本本分分当一名公务员吧,平平淡淡才是真。
合上钱包,陈进最后打开了BP机,随着开机的音乐,一阵滴滴声响个不停,一连串的信息调出来。能存储的十二条信息全满,陈进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翻到最前面一条是老妈发的:“小进,跑哪儿去了?两天不回家,手机不开,打你传呼又不回,看到了回个电话,别让我们担心。”
相同的信息一连三条。第四条是妹妹陈欣发的:“哥,我看中一条Lee的牛仔裤,这个月能不能多给我两百块,记住别跟爸妈说。欣儿。”
“出来了,兄弟。家里别担心,叔跟婶那儿我告诉他们这几天你临时出差了。好好休息,等老板回来咱们再聚。”这条是陈进顶头上司,交通局分管副局长赵建成的,他以前是王培林的秘书。前世的他也因为这个案子受到牵连被撤职,后来十几年一直是交通局的普通工作人员。陈进最近一次看到他,五十刚出头,头发都已经花白了。
陈进叹了一口气继续翻下去,还有的全都是已经了解内情的平时要好的同事,来安慰或者祝贺的。草草地看完后面几条,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唤,陈进这才感觉到自己现在很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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