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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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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理我,猛一甩手将我的纱质外衣往后一掀。我顿觉前胸和肩膀一片凉意,未及惊叫,他已经吻了上去,正吻在九年前箭羽刺穿留下的疤痕上。
  
  箭伤好了之后,留下一道如蜈蚣一般扭曲的粉色疤痕。他的舌尖软濡,一下又一下地舔着那里。我心乱如麻,喃喃道:“皇上,洛家真的和凤螭无关”
  
  话未说完,他的手指已经覆上了我的嘴唇,示意我噤声,而他则埋下头,将嘴唇细细扫过疤痕的凹凸,沙着嗓子问:“当时痛了多久?”
  
  我想推开他,但肩膀上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手脚也无力,只得颤着嗓子答:“躺了一个月,请了十余个大夫,才保住了一条胳膊。”
  
  他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呼吸渐渐粗了起来,蓦然停了下来,接着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墨眸中竟带了几分媚色。他一倾身便将我压到床上,开始抽解我腰上的帛带。
  
  我攥紧身下的云锦,扭头看向上面刺绣精致的翔凤游鳞,看到眼睛胀痛,视线模糊。
  
  这一刻,我才懂得真正的酷刑,是这般难熬。
  
  也许是感到我的僵硬和不情愿,他慢慢停了手中的动作,凝眸静静看着我,蓦然一声轻笑,将手中的帛带一扔,翻身坐了起来。
  
  “勉强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开始不要来和亲!”他不无嘲讽地说,想了一想又道,“不,你如果不出来和亲,就无法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无法让家族重新振兴!”
  
  他一把扣住我的下巴,狠狠地抬起,眸色冰冷地道:“洛溪云,你脑袋里只有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咬牙看着他。他哼了一声,蓦然放手,一甩袖子出去了。
  
  我如遇大赦,胡乱将寝衣穿了,才觉得阵阵虚脱。
  
  羊脂白玉梳泛着素白光泽,在大红衾被中更显得玉润可爱。我抿着唇抚摸着梳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清泪。
  
  如果这真的是一把关乎天下的宝物,那么我的手中就多了一份筹码,去扳倒南诏。
  
  “娘,你已经把玉梳给女儿了,为什么还对其中的秘密讳莫如深?”
  
  翌日,晨光熹微,朝阳攀在高高角梁之上,一眨眼功夫便跃出云层,在重重宫阙上撒下点点金箔。
  
  早在窗外乌漆麻黑一团的时辰,我披了衣裳起床,并不点灯,枯坐在菱花镜前想着心事。几个宫女从窗下闪过时嚼了舌头,只道江朝曦很早便乘着一抬肩辇离宫上朝,临走时特意吩咐不要惊动我。
  
  南诏皇帝上朝前一天从不宠幸妃嫔,也不会在妃嫔宫中过夜,所以昨晚在南诏后宫是头一例。
  
  我静静地听着,并不出声。
  
  花庐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试着喊了两声“娘娘”,我才回过头看她。她有些忐忑,欲言又止,见我神色漠然,只好上前为我梳着头发。我想了一想,道:“花庐,昨晚上皇上是在外间睡的?”
  
  “是,还是奴婢伺候就寝的。”
  
  “还有其他宫女伺候吗?”
  
  “之前便把她们遣得远远的,所以昨夜只有奴婢和朱公公”
  
  我顿了顿,问:“是皇上的意思?”
  
  “是。”
  
  心里头有什么绷紧的东西,一下子松弛了。是他在筹谋,是他在演戏,那么一切就是在算计之中,沾不得半点情爱,和那句“我还有一颗心押给你”毫无关系,和昨晚的吻也都没有瓜葛。这样就很好,很好。
  
  “花庐,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也许我将来会告诉你一切,但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保密。”我正色道。
  
  花庐神色凝重,道:“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她没有劝我邀宠,也没有提及昨晚的反常,而是一脸的平静与笃定。那个天性单纯的花庐,终于开始一点点蜕变了。
  
  妃嫔首次沐恩之后,第二日都要去皇后面前请安。我换了件海棠红敞领宫装,乘着肩辇行至长乐宫。下了肩辇,长乐宫宫女皆是低眉顺眼,琳荣也是比往日恭敬了几分。
  
  到底是承蒙皇恩,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向皇后盈盈屈膝一拜,待听到一声“平身”之后,直起身子。皇后起居的凤栖殿摆设精美,但细闻之下,还是有一缕药味。
  
  我揭开茶盖,吹了吹茶沫,并未啜饮:“真是好茶,都传帝后情深,果然这一等一的好东西都在娘娘宫里头。”
  
  “这又有什么好的,贤贵嫔受皇上眷顾,以后这样的好东西多得是。”皇上微侧了身,背靠在锦枕上,闲闲道,“妹妹是襄吴公主,皇上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只是妹妹一定要趁着风头多多把握才是,以后指不定发生个什么事受了冷落,到那时可就没有那么大的福分享受了。”
  
  她话中带刺,我故意充耳不闻。皇后又道:“妹妹怎会有皇上的免死金牌?”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已经想好了说辞,点头道:“回禀皇后,臣妾初次入宫不懂规矩,结果冲撞了皇上,皇上不旦不治罪,反而赞臣妾天性纯良。皇上宅心仁厚,恐臣妾初来乍到被人欺负,为使臣妾宽心,特赐臣妾免死令牌。”
  
  “咔嚓”一声,皇后手指上的护甲竟被她生生折断。
  
  我笑容一僵,只见皇后一抬手,将断甲丢入琳荣奉上的托盘里,不冷不热地道:“那么妹妹可得好好地把握着皇上给的荣宠。得宠之后又失宠,墙倒众人推,还不如一直平平淡淡。”
  
  平淡如明瑟,不还是照样招来灾祸吗?
  
  我佯作低眉顺眼之态,道:“臣妾何德何能受皇上如此厚爱,自己也是心里不安得很。臣妾平日里把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训诫记在心里,时常在皇上面前提起,要以国家社稷为重,不敢独宠后宫。”
  
  她所在乎的所谓恩宠,我其实并不重视。
  
  “贤贵嫔倒很是知进退。”皇后冷冷道,话虽如此说,她眼中的疲惫掩饰不去,连带着娇艳容颜也带了憔悴。
  
  我抿唇一笑,将茶盅放下,淡淡道:“不过臣妾不才,有时候根本劝不动皇上,所幸还有皇后掌管六宫,维持后宫一派清明。”
  
  她冷冷一笑,想接我的话,却忽然脸色一变,捂住了心口。我见皇后脸色难看,便起身对琳荣道:“快传太医!”
  
  琳荣匆匆忙忙出去了。皇后呷了口宫女奉上的热茶,对我道:“本宫身体不适,贤贵嫔告退。”
  
  我起身礼道:“皇后娘娘定是操劳过度,导致心口痛频。既然娘娘想要清净,臣妾告退。”
  
  身后传来茶盅被人狠掷地上的声音,似是恶毒的诅咒。我只当做没听见,携了花庐的手一路出宫。
  
  “娘娘,皇后对娘娘的盛宠很是不满”待出了长乐宫,花庐才一脸忧色地道,“要不要求皇上不要如此高调?”
  
  “求他?”我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宫顶,“皇后兴许已经悔青了肠子,当初的巫蛊之罪,就该栽赃给我!何止是她,估计六宫都看我不顺眼本宫求一求,她们就能解了怨?”
  
  花庐静了一静,试探地问:“娘娘是要将所有锋芒都引向自己,好让容妃在狱中好过一点,是不是?”
  
  我垂眸不语。花庐见我未答话,又不甘心地轻喊道:“可娘娘也该为自己筹谋一点。”
  
  我停了脚步,转而看她:“花庐,身处后宫,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
  
  脚下湿漉漉的地上,生着一块饱浸雨水的青藓。我携着花庐的手用了用力,便盈盈跨了过去。
  
  再稳稳向前走时,我已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讨论,只吩咐花庐道:“你顺着这边的岔路去找朱公公知会一声,这几日雨落不断,本宫备了去体寒的枣茶,晚膳时分奉上。”
  
  午睡时,鼻子总觉得痒,似是有细软的东西在挠。我猜想也许是纱帐拂面,便不理睬,翻身再睡。谁想那东西依旧在鼻翼两边挠来挠去。
  
  一睁眼便见两条明晃晃的五爪团龙腾云驾雾地扑来,我顿时睡意全无。原来是江朝曦不知何时卧在床边,正拿勾帐流苏在我鼻子上挠,笑得很是促狭。
  
  我起身行礼,江朝曦虚扶一把,笑眯眯道:“免了免了。”我噙了笑问:“皇上怎么来了?”
  
  “爱妃的行宫朕还来不得了?”他摆弄着手里的流苏,随意说道,“来尝尝爱妃的手艺!”
  
  我适才记起下午时分给花庐的吩咐,便掩口而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谁传得错了,臣妾原本是说下午好好煮点枣茶,趁着晚膳一起给皇上的。”
  
  鹅黄色的流苏柔软如水,从他手中倏忽便滑了下去。他抬起一双乌沉沉的眼睛,道:“他们没传错,是朕想亲自看你煮茶。”
  
  气氛就在这一刻添了几分尴尬。接下来,江朝曦再没开口,也没有再笑,只是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静静地看我烹水、研粉、调茶。时光仿佛就这样凝固了,一切只剩银釜中咕嘟嘟的水沸声。
  
  窗外雨声潺潺,偶有鸟雀的啁啾搁着雨帘迢递传来。卷了帘子,便见窗外一片草色烟光,轻烟薄雾,让园子里柳桥美景都不甚清晰。
  
  我将枣粉小心地倒入水中,房内顿时满溢着一片暖香气息,再将茶水细细筛去粉末,倒进盏中,分出两碗。
  
  江朝曦望着润红的茶水出了神,缓缓道:“这茶具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以后可要常来了。”
  
  我将茶水稳稳地奉上,道:“皇上好眼力,这是上等的兔毫盏。”
  
  他品了口茶,点头道:“香醇可口,回味绵长,你的手艺和朕的一位故人很像。”
  
  “是怎样的故人?”
  
  江朝曦低下头,将茶盅放在手里,缓缓地转着圈,似乎已经沉入了回忆。
  
  “一位很重要,很重要的故人。”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低低的一声叹息,带着几不可察的忧伤。原本是想借着送茶之机询问两国开战和明瑟的事,现在四下一片静谧,反倒开不了口。
  
  良久,他才打破了沉默:“南诏要出兵襄吴了。”
  
  我心一沉,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棋了。
  
  “襄吴的皇帝真是慈父,派来使臣要朕赦了容妃,否则就战场相见。”
  
  我问:“那皇上有何打算?”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放于案上平铺开来,将我揽到怀里,道:“明日晚,你和三弟一起去找浮生,告诉她——你有办法让襄吴打胜仗,有要事找洛鹤轩一叙。”
  
  我不习惯这样的亲近,但不好推脱,只得将就着靠着他,往纸上细细地看。那是一张襄吴和南诏的地图,已经将城池驿道细细标出。
  
  我皱了皱眉:“皇上,若是领军打仗,这份地图难道不应该标记出山地河流吗?”
  
  “那个容后再议,今天要说的是”他右手执起毛笔,饱蘸黑墨,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朕要将徐州和雍州还给襄吴。”
  
  饶是一个惊雷,也没有他这一句更让我震撼。我怔了很久,才喃喃道:“皇上。”
  
  江朝曦的神色平静如一潭碧波:“当然,并不是白白还给襄吴的,朕要换西边的青州。”
  
  青州在襄吴的西北,和南诏隔着零零散散的小国家。南诏要取青州并没有什么胜算。
  
  可是,江朝曦为什么要取青州?
  
  即使是拿青州换两州,那也是以大换小,让襄吴摊了天大的便宜。我难以置信地问:“皇上,为什么?”
  
  江朝曦转眸看我:“朕自有打算。”
  
  “那皇上打算如何换?”
  
  “我会暗中相助洛鹤轩,让他打败萧华胜,将萧华胜的人赶出两州。之后,南诏军会取青州,洛鹤轩不得插手。这一切都不能在台面上讲,只能在战场上做做表面功夫。”
  
  我细细品了其中意思,道:“皇上为何剑走偏锋,出此险棋?”
  
  他凝眸看我,淡淡道:“我卖给洛家和襄吴这么大一个面子,你不高兴吗?”
  
  我思忖了一下,垂首道:“臣妾自然高兴。”
  
  江朝曦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眸光锐利:“你不是真心高兴。”
  
  我咬唇不语。他收回手,看向窗外的雨景,道:“你觉得朕在打另一个算盘?说说看,朕又不怪罪。”
  
  我站起身,不留痕迹地脱离他的怀抱:“臣妾觉得,若是舍两州而取青州,南诏吃亏了,但是皇上得益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我:“继续说。”
  
  “萧华胜战功赫赫,雍州和徐州都是他领兵所取,驻扎的也自然是他的心腹。这两州每年的赋税,萧华胜定是从中抽了大头,只有一小部分才会上缴朝廷。那些钱财,拿来招兵买马,扩充军力也是有可能的。萧华胜已成反骨,他势力越大,越不是好事。所以,萧华胜马上打下的那些江山,对于皇上来说,形同鸡肋,不如还给襄吴也罢。”
  
  江朝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继续道:“可青州就不一样了,皇上运筹帷幄,拿下此州便会安插自己的心腹来治理,每年上贡的赋税粮草也会帮助皇上迅速壮大自己的力量。”
  
  他眸中闪闪烁烁,有莫名的情绪疏忽而过,道:“你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
  
  “皇上此计妙极,襄吴和南诏达成双赢,这一点臣妾也是看得很明白。”
  
  “你这丫头,朕想卖个人情给你都不成,说得天花乱坠也要扯平。”江朝曦嘴上如此说,面上却漾着笑,“事成之后,想要朕如何赏你?”
  
  我见时机成熟,从袖中掏出那块五彩鸳鸯丝帕,幽幽道:“臣妾明白,容妃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奢求无罪复位,但南诏出兵襄吴,巫蛊之事不过是个由头而已,何必如此折磨容妃!加上她身娇体弱,牢狱也毕竟比不得这宫里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南诏对襄吴也不好交代。皇上若肯眷顾一下容妃,也是好的。”
  
  江朝曦敛起笑意,将那块丝帕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便放下道:“朕就知道,你前面千般讨好,都是为着这一番话。”
  
  我干笑着想再寻思着话来应,他已经一挥手道:“等下你去趟右治狱吧,容妃说要见你。”
  
作者题外话:其实今天已经更了的,但是看到有人说坐等就不忍心了,于是加了更
以后每天更3000字好了,白天2更,晚上1更。
  

  【第十章】盟约毁雨带狂风涌
  
  进了右治狱,迎面一阵潮湿腥气,令人作呕。
  
  石壁燃着几个火把,狱内昏暗无比。我跟在狱卒身后步入狱中,蓦然看到铁质栏杆后面堆放的刑具,上面沾着的脏污血迹让人触目惊心。地面潮湿无比,遥遥听到有痛苦的呼号声传来。
  
  一行人走到一间狱房前,只听狱卒恭敬道:“皇上,娘娘,到了。”
  
  这间狱房还算干净,高墙之上有一个小风窗,照进些许黯淡天光。明瑟身着一身素衣,坐在地上痴痴地仰望着天光。
  
  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峰翠。
  
  她身上的衣服质地粗糙,但很干净,看得出她并未受苦。我心里松了一松,喊了一声:明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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