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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逆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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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衣服质地粗糙,但很干净,看得出她并未受苦。我心里松了一松,喊了一声:明瑟!”
明瑟泠然道:“姐姐,你来了。”
“明瑟”我有些局促,将手中的红漆食盒放下,端坐在她面前,“他们没怎样吧?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她垂眸看着食盒,淡淡道:“出去了又如何,还不是让人白白笑话。”
我心里凉意嗖嗖,道:“明瑟你在怪我?”
明瑟抬起一双水润润得眸子:“姐姐以为我赫连明瑟心胸狭窄至此,因为姐姐得宠而嫉恨姐姐?”
我低声对明瑟道:“明瑟,我和皇上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我不能告诉你那张免死令牌的来由,但是你好好想想,会只是外面传闻的那般吗?”
她迟疑道:“真的?”
我点了点头。
明瑟苦笑一声,道:“姐姐,你误会了。明瑟喊的每一声‘姐姐’,都是真心实意。我们之中无论谁受宠了,妹妹都不会有任何抱怨。我怪的是,你竟然瞒着、防着我。”
手中蓦然温凉一片,是她将我的手执起。
“当初宗室门阀女子对和亲避之不及,是姐姐毅然挺身而出,这已经让明瑟钦佩。彼时远离故土,前景茫茫,明瑟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也是幸得姐姐陪伴,我才觉得身边有个依靠。这几日避而不见,是因为明瑟不想姐姐以身涉险。”她凝眸看我,“紫砂那日暗示让你帮我顶罪,实属以下犯上,我已经禀明皇上,让紫砂受罚。”
我一惊,道:“紫砂也是忠心护主”
她温润一笑,摇头道:“姐姐,你不懂,明瑟有明瑟的骄傲。”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带泪笑了,忽想起了什么,抓着我的手问道:“姐姐,襄吴会不会因为巫蛊事件受到影响?”
我咬唇不语,将手慢慢一点一点抽出。她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抱住我,目光灼人:“要打仗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别过脸,不想看明瑟的表情。
明瑟滕然站起往外走:“皇上不会的,不会的!我要见皇上!”
守在门口的狱卒将刀一横,拦住狱门。我一把抱住明瑟,在她耳畔急道:“明瑟,你冷静一点!”
明瑟的脸蓦然变得惨白无比。她喘着气,绷紧了身体,颤声道:“松松手”
我觉察有异,忙松开她。只见明瑟肩胛骨的位置,原本苍灰色的素衣上渐渐透出一个血点。
我颤抖着双手掀开素衣,只见明瑟原本光滑的脊背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伤痕,有的地方并未愈合,不断地渗出血水。
我失声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明瑟疯了一般裹紧衣服,声嘶力歇地喊:“不许看!”她低下头,泣声道:“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这样惨!”
我愣住。
“你走!你走!”
明瑟不顾一切地大喊,把我往外推去。我忙道:“明瑟,我会想办法救襄吴的!”
她住了手,奇怪地看着我,道:“是,你有办法救,而我没有办法。呵我现在这副样子,如何救得了襄吴”
我没功夫细嚼她话中深意,见她安静下来,忙扶她靠墙坐下,安慰她道:“明瑟,对襄吴出兵是萧王的计划,皇上将你关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我我会想办法的”
明瑟的眸光恢复了神采,复又黯淡下去。我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便一字一句地对她道:“我保证,即使起了战事,襄吴也一定会打胜仗。”
她的眼泪一点点浸入我肩膀上的纱衣,泪迹斑斑,每一滴都有千钧重。
今晚便是和浮生联系的日子,只是到了未时也不见朱文那里有什么动静,更不见江朝曦。
我有些发急,干脆梳整了一下,径直往临华殿那边走着。
朱文没当值,守殿的是一个陌生的小太监。他对我点头哈腰,却是拦住我:“娘娘,皇上和几位朝臣在商量国事,请去偏殿等候。”
临华殿本就是理事的地方,我这般去实在不合礼制,其实也就是去碰朱文的面儿的。我默然点头,转身便去偏殿的方向。还没走几步,便听殿内有茶盅摔地的凄厉声响。细听之下,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我知道此事定是不寻常,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正犹豫间,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见过贤贵嫔,请娘娘去偏殿说话。”
眼前的正是垂手而立的朱文。他看了看我身后,道:“娘娘今天出来没带近侍?”
我“嗯”了一声,也不多言,瞅着他脸色也不大好,跟着他步入偏殿。从正殿那里传来的声音渐渐远了,我心里七上八下,问朱文:“今天来的都是哪些朝臣?”
朱文没有抬眼,只低声道:“萧王和陈王为军粮的事吵起来了。”
四大家族以萧王为首,陈王其次,两大家族是开国功臣,武帝亲自册封的异姓王,自然是地位显赫。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是可以配刀觐见。
偏殿里燃着檀香,一明一灭,香灰便一节一节掉落进香龛里。我静默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朱文道:“娘娘,可以进去了。”
从偏殿出来的时候,远远瞧见萧王和陈王离去的身影,风发意气薄云天,果然嚣张又跋扈。
我跟在朱文身后,穿过层叠的帐帷,见到江朝曦正坐于案前,看不清楚面容。朱文上前恭敬道:“皇上”
未及他话出口,江朝曦蓦然站立,唰的一声将挂在座旁的宝剑拔出,剑光一闪,青铜桌案顿时断成两半,案上什物滚落一地。
“以为朕不会拔剑么,以为朕会任由你们为所欲为吗?!”他冷哼道,面色可怖。
“皇上!”朱文额头上都冒了汗,慌忙跪下,“贤贵嫔到。”
他没有回过身来,背影对着我,那么冰凉那么坚硬,如一道久攻不破的城墙。我扭头对朱文道:“你下去吧。”
朱文欲言又止,看了看江朝曦没有异议,便默默地退下了。江朝曦忽嘲讽道:“你扮宠妃倒是入戏得很,连朱文你都差遣起来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一张纸片。定睛一看,上面写了几个人名,一勾一点遒劲有力。
他坐了下来,抬眼见有宫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冷喝一声:“都给朕滚出去!”
我温声道:“皇上息怒,事到如今,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
江朝曦抬眼看我,道:“你以前对这些事从不上心,怎么今日处处留心起来了?”
他是怀疑起我来了。我澹然而笑,道:“臣妾想得通了,愿倾力而为,助皇上一臂之力。”
江朝曦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纸片,揉成一团道:“本想遴选一部分人到军中任职,依现在来看,也是废纸一张了。”
我心念一动,道:“皇上忌惮萧王和陈王,他们也是同样避忌着,又怎肯让皇上属意的人身兼军中重任。”
江朝曦冷笑:“朕自然想到这一层。溪云,你有些多言。”
我知道他生性多疑,今日也是我太过急躁,便淡淡道:“臣妾告退。”说完,敛衽一拜,便要离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臂上一使劲,我眼前天旋地转,便倒进他怀里。
他抱着我,嗓子沙哑:“别让朕失望。”
我垂下眼帘,道:“皇上应该相信臣妾,襄吴和南诏若是真能达成协议,臣妾又何乐不为。”
江朝曦静了一会,道:“方才你所看到的那份名单,上面的人都是朕从各地遴选的,若要彻底消除南诏的外戚专政和结党结派,只能破格提拔一些富有才华,又没有根基的寒士子弟到军中任职,才能放心倚靠——”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肃清朝堂污浊之气!”
我想起在殿外听到的刀剑出鞘声,有些后怕,道:“若是不加以铲除两党,确实是南诏一大隐患。只是动一方而牵制全身,皇上还是要选个恰当时机才好。”
“哼,这几年他们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勾当也干得够多了,只是朕还嫌他们犯的罪不够大罢了。”
我有些不自然,道:“其实这些臣妾都不该知道,臣妾罪该万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得太多,自己也就危险一分。我不是不懂这样的道理,只是南诏各种派系错综复杂,我必须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形势。
忽听江朝曦道:“怕什么,朕想让你知道,你便可以知道。”
他搂我在怀,低头看我,鼻尖几乎触到我的脸颊。我莫名有些紧张,想要开口,不料他趁机吻住我的双唇,滑溜溜的舌头肆虐地伸入口中攻城略地。
我有些头晕,喘了好一阵才定住神,抬眸看到江朝曦的目光,又是两颊滚烫。他轻笑一声,道:“不晓得为什么,原本怒得很,见到你火气就泄了大半。”
我胡乱应着,忙道:“臣妾”说了这两个字,却不知该用何种理由挣脱起身。江朝曦不依,一把按住我,笑得促狭,语气暧昧地道:“还有一小半火,也得溪云你帮忙泄泄。”
这般说着,他的手脚便不老实起来,缓缓在脖颈、耳垂处游走,如小虫子蠕蠕爬过,酥麻无比。我暗自咬牙忍了,忽听朱文立于纱帘外,高声禀道:“皇上,洵王殿外求见。”
江朝曦道了声“宣”,不慌不忙地将我扶起身,整了整衣冠,悠然坐于宝座之上,对我道:“你先退下吧,今晚戌时,等朕的指令。”
离开临华殿的时候,和江楚贤迎面相遇。他依旧是一副轻袍缓带的悠然姿态,一身飒飒月白锦袍,束发冠玉,丰神俊朗。见了我,他拱手礼让,我忙还礼道:“洵王客气了。”
他温润一笑:“前两次见娘娘,一次惊心动魄,一次机缘逢会,今日一见,娘娘已经今非昔比。”
我略一收下颌,余光瞥见恭送我出殿的朱文,对江楚贤道:“听闻洵王今日来面圣是有要事商议,就不耽误了。”说罢转身对朱文道:“本宫要去风和苑要些花种,劳烦公公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风和苑是一处花苑,多栽种木樨树,因着前些年出过一些事情,花苑败落了,人影寥落。八月桂花飘,桂香四溢,我靠在水榭的阑干上,怔怔看着柳影倒映,绿杨枝畔。
忽听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便起身向来人道:“见过王爷。王爷定是刚议完国事出来。”
水风送爽,翩然拂起他的衣袍,蓦然有了一种谪仙的味道。江楚贤只身一人站在亭外,淡淡道:“本王闲散几年了,麾下军队也不受重用,能有什么国事要议。”
我故作愕然之状,道:“洵王既然能听出本宫邀约之意并欣然赴约,那么为何见了面只和本宫打太极,毫无诚意?”
他眉心微蹙:“本王毫无诚意?”
“要说洵王是个闲散人儿,麾下军队久不重用,那可真是要大错特错了。这些王公大臣里,皇上最倚重的是洵王你。”
“此话怎讲?”
我觑着他的神色,慢慢道:“王爷在这些宗室中,论权势地位也是个中翘楚。南诏派系复杂,若是没有王爷的落败,皇上怎能看得出哪些人拉拢王爷图谋不轨,哪些人明哲保身,哪些人落井下石,哪些人忠心不二?”
去春香楼和襄吴的细作联系,这已经是犯了谋逆大罪,而江朝曦反其道而行之,让江楚贤利用这条线索去安定内政,委实是剑走偏锋。如此重要之事,怎么会落在江楚贤身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江楚贤的地位落败不过是表象,一切都是江朝曦虚晃一招,用来揪出到底朝堂中到底哪些派系会拉拢扶植洵王。
萧王干预朝政,陈王是萧王的左臂右膀,周王骄奢淫逸,齐王是江楚贤的母族一脉,这些人又有党羽无数,都是能左右朝政的权力分支。
当年风光无限的几位皇储,除了登上皇位的江朝曦和尚且留任京中的江楚贤,其余三个皇储都是被委派边远地区的闲职。这么一盘算,江楚贤的地位便有些有或多或少的敏感,向他或明或暗地靠拢着的权势,都是值得推敲一下心思的。
他面上有震动之意,看了我许久,才道:“贤贵嫔,反正今天也是要一起见浮生的,何必急于这一时?若无要事,本王先自行告退了。”
我已料定他会如此反应,上前一步道:“王爷,去见浮生有皇上跟着,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底!你就这么任皇上摆布?”
江楚贤没有回头,只道:“娘娘,你就这么笃定我会被你策反,和你联手?”
我愣了一愣,道:“本宫没有笃定,只是凭着一闪之念,觉得王爷兴许会帮我。”
“哦?”
“王爷暗中帮我,何止一次两次?时至今日,溪云心中感激不尽。”我心里七上八下,小心措辞,生怕说得过于轻浮,惹他厌烦。
谁知江楚贤转过身来,叹了一句:“第一次见你是在驿馆,你执着一根银簪抵在脖颈上,不惜刺伤自己也不肯屈服。那时本王便心叹,世间怎会有如此刚烈的女子。只是刚烈之人,最容易被世俗所伤。所以本王见你为皇兄做事,心有不忍,才出言提醒。”
我盈盈一拜,道:“谢王爷。”
“那你如今如何打算?”
我咬了咬唇,道:“王爷,作为棋子的下场无非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臣妾自身不保,王爷要想明哲保身也难。与其那样,不如先维持原状,让皇上无法达成心愿,这样一直擎制下去,我们再做打算。”
“让皇上无法达成心愿?”
我点头道:“南诏要把徐州和雍州和还回来,但青州不能给皇上。如此一来,南诏的内政之争就是一场持久战。”
他点点头,道:“本王何尝不愿这样互相擎制下去,只是皇兄做事雷厉风行,又出其不意,若让皇兄无法达成心愿,只怕”
江楚贤负手而立,仰头望天,眸中迷蒙一片:“只怕你会死。”
他的声音清朗又温柔,如春风拂过。我心头一动,似是最柔软的部分被烈火炙烤,痛楚无比,那一句禁忌竟脱口而出:“他日你做了皇帝,我便不会死!”
江楚贤脸色一变,后退几步,眸光中有暗涌澎湃。我咬了唇,半晌才定住心神,扯了一抹笑,道:“王爷若是肯帮溪云,溪云也有办法让王爷随了当皇帝的愿。”
出乎我意料的是,即使是听到“皇上”二字,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
回宫之后,我便寻出一些水迷烟,照上次的方法燃了,以防有人察觉异样。戌时一过,一行人和上次一样,不声不响地出了宫。
出了禁宫,看到满街张灯结彩,歌舞升平,我才恍然觉察今天正是乞巧节(注:每年农历七月初七,我国汉族的传统节日七夕节)。
南诏国的观念不是很开放,但乞巧这一日,倾心男女可以忘记礼教互诉衷肠。透过车帘向外望去,紫陌两边悠然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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