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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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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闪得远远地看他们打得你死我活,等著坐收鱼翁之利就好了。
虽然南启轩极力收敛自己的神情,不让心中的想法在脸上显露出来,不过天亦玄依然轻易的从些许端倪上揣测出他的心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浅笑。
他暗忖道:混战时若不是先铲除弱者,就是先共同对付最强者,而像我这种使人摸不清看不透的人,大多数人都宁愿解决掉其他的阻碍再来专心对付我,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啊。
南启轩在天亦玄的目视下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只觉整条背脊凉飕飕,他坐不住,突兀地站起身道:“没事了吧?我要去休息好好养精蓄锐,你们慢聊。”言罢,像是后头有鬼在追似地冲出厅堂。
练如颖盯著南启轩仓惶而逃的背景,嗤笑道:“老鼠生的儿子还会打洞,这个南启轩却只会当牡丹花下死的花蝴蝶,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若有用处岂不是要我大伤脑筋?”天亦玄倒挺满意南启轩的表现,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练如颖耸肩道:“你这么说是没有错,可是看到像他那样的人,就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我是不说不痛快哪。”在他眼里像南启轩那种人死不足惜,要不是南启轩是他恩人的亲人,自己可能会在第一眼看到南启轩时就斩了他。
天亦玄同样不喜欢南启轩,因为他在南启轩的身上看到天沐锋的影子,致令他心中的仇恨浮动差点就要露出了马脚,道:“是啊,看到花蝴蝶就让人想撕裂他那花枝招展的翅膀!”
他两手举在空中作出撕裂的动作,眼神与嘴角的笑都含著冷酷与嗜血,然后他的右掌倏然用力一握,魔威和练如颖反射性的瑟缩了下,仿佛看到活生生的一个人被捏碎在天亦玄的掌心里。
魔威不知是要转移天亦玄的注意力,还突然的有感而发,叹口气道:“自从老夫接任魔字世家家主之位以来,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总有些不分大小的事情被老夫给忽略。”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眨著眼睛似乎要把眼泪给眨回去,续道:“但是今天的事情让老夫明白,我不只是忽略了太多事也被蒙蔽得太久了唉,到底那个混帐东西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招致今天首开先例的下场?”
他张开双掌捂住两眼,心中感到悲痛莫名。适才练如颖是假意奉劝南启轩不要参加决赛,是要让南启轩不会突然半途脱逃,也是设计他往死路上头走。魔威虽不是打心底赞成这个主意,但是想到南启轩竟坏到被全城的人所憎恶,他就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可以让自己坦护他。
而且练如颖说得对,为了魔字世家的未来著想,他确实不能再放任妹妹和妹夫胡作非为,这次他就藉南启轩来给南家一个教训吧!
练如颖低声道:“要知道南启轩究竟犯了多少事情,您老只需到街上随意找个路人问问,任谁都能如数家珍似地说给您老听。”趁著今日比式,他到街上去打探消息,听到关于南启轩作恶多端的传闻可多得手指加脚指都数不完。
那个人说起三大家族的三匹狼不是咬牙切齿?这三匹狼以甚罗狼居首、南狼次之、东方狼敬陪末座。而其中的三匹狼东方狼已经在圣女国师的授意下,被东方知礼令人痛打五十大板后,关进他们的密设水牢里去了。
剩下的两匹狼则是为了互较长短,拚命的催残良家妇女或是酒女艺妓,目前在人们口中一个是禽兽,一个是人渣,全都不是个好东西。
“唉,”魔威有感而发道:“原来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已经传到城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想来他们是怕老夫伤心难过才没有向老夫投诉啊。”
他摇摇头道:“老夫实在不知道应该感谢他们的贴心,还是怪他们的隐瞒,害得混帐东西深陷泥淖不可自拔,也让魔字世家替姓南的背上臭名老夫,这么想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爹,”天亦玄语气里不含任何情感的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南启轩已经是个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大人,那么他既然在经过今天这样一场曲辱之后,都没有丝毫反省的迹象,那么你也该负起大义灭亲的责任,替所有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伸张你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这番道理若是从旁人的口中说出来,练如颖可能会忍不住为他鼓掌,但是它却是自‘邪神修罗’的嘴里吐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想掏掏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魔威也没想到天亦玄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望著天亦玄冷凝如冰石的眼眸,道:“没错,想想一开始是老夫坚持要给那混帐东西惩戒,没想到事到临头反而是老夫自己在举棋不定、迟疑不决。”
他露出苦笑,道:“明日不论胜负如何,老夫都要没有丝毫宽待地以家规惩处那混帐东西。”说完,他一时分不清心中的感觉,究竟是落下一颗大石的轻松,还是压上大石的沉重
练如颖看魔威一时仿佛老了十岁,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却不得不下最后一帖药,起身拱手道:“请您千千万万不可饶恕南启轩,否则日后必定后悔无穷。”
他们已经做好打算,明日决赛一结束,无论天亦玄是胜是败,他都会想办法让自己不能出现来阻止魔威行使家规。因为行使家规时‘魔叶流’若在场,以他那慈悲为怀的性子是不能够坐视南启轩受责罚。
即使他不会阻止魔威执行家法,但他不能不让南启轩少受点伤害。他们主要的目的到少要让南启轩半死不活,最好是干脆地为民间除害,魔叶流在人不得不狠绝时候,只会跑出来坏事而已。
魔威道:“老夫明白,即使老夫可能下不了手,到时我也会令人将那混帐东西押入水牢,总要叫他永不见天日。”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亲手处置自己亲侄儿的时候,更料不到曾经只比自己两个巴掌大的孩子,脱离了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之后,竟然会变成一只披著狼皮的畜牲!怎能不叫他这个当人舅舅的痛彻心扉?!
练如颖看魔威的样子心中纵然有诸多于心不忍,可是为了大局著想,像南启轩这样自私自利、狼子野心的人,实在留不得,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他从背地里砍一刀,而被砍的人若不明白是怎么死得可能好过些,若知道了恐怕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然。
“到时爹若无法下手封住、亦或废了表弟的武功,”天亦玄脸上的笑容浮现出一种揉合期待的残忍意味,道:“孩儿,愿意效劳。”待在水牢里就不怕会被人撞见,以致于更加的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魔威觉得自己直竖而起的寒毛似乎要把衣服给撑了起来,道:“当然,为父的很欢迎有叶儿的帮助。”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天亦玄看起来仿佛比以前更加的令人容易感到恐惧,而且他那使人不寒而栗的功夫也愈来愈到家了。
在兄嫂家初见天亦玄,他直觉地感到天亦玄不像传说中的‘邪神修罗’,反倒像个发育良好的孩子,虽然那时天亦玄就不容易亲近,但至少还能使人察觉到拥有一丝人味,现在不假扮魔叶流时倒挺像是尊会活动的冰雕。
是因为这个地方缺少母性或女性的温柔吗?他忆起天亦玄只比较肯让嫂子接近,而且当嫂子无视天亦玄一身冰寒敞怀包容他时,天亦玄真的像透了死去的魔叶流。
他转头恰好与练如颖隐含忧心的眼神对上,两个人视线相接触的刹那间心中出现一个闪电划过的结论是什么在逐渐扼杀了天亦玄的人性?让他正缓慢地回到传说中的‘邪神修罗’?
天亦玄自小的师父们和周遭的人,没有一个行事作风离得开随心所欲,而除了天霸王灌输的敌人都该死的观念外,其他几位师父的善恶界线都很模糊,所以天亦玄对杀害任何与他作对的人是不会有半分手软。
只是,在他对杀人感到有点无聊、有点疲倦的时候,他正好待在天四女那些人的身边,加上有个曾经闯进他幼小不及防备的心的女人,因为月心蝶的牵制,长久下来他也不由得受到些许改变,多了点让人感觉舒服的人性化。
然而,处在这块陌生的大陆里,没有人懂得要去拉住天亦玄不受拘束的心,即使略有感觉也无人有能力去牵制那颗正在挣脱束缚的心
~第九十七章 缘结玉笛~
结束在厅堂里的讨论,天亦玄便被魔威和练如颖以隔天还要参赛,必须养足精神的理由给赶回房。他未提灯笼的就著月光在树影婆娑的石板道上缓行,低头仔细的思考来到凤凰王朝后的许多巧合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他有一从行踪完全被人掌握的不祥感。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仰头望著明月,喃喃道:“干娘曾经说过天宗都有属于自己的国师,而那个人可以清楚的知道天宗在干什么至于属于我的国师似乎叫做典沨湥薄�
天亦玄微微耸动眉梢,道:“她因为无法感应到我而被派出来寻找我的踪迹该不会是我被她找到了?”
日慈芯曾经是天朝活动式图书馆的智师兼辅翼大臣,又是先天宗的亲信之一,天朝中许多旁人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日慈芯绝对全部了若指掌,对她来说天朝没有任何秘密存在,就连历任天宗的不传之密天道心经,她都略知一二便可以证实。
而属于天亦玄这一代的智师是谁也只有日慈芯,和尽得她真传的天亦玄可以给个解答。既然如此典沨湥氖虑楦鹣肼鞴沾刃荆比惶煲嘈餐囊磺宥T谒弥械錄h湥飧鋈舜嬖谑保谛闹辛⑹模錄h湥羧缛沾刃舅灾倚挠谒退惶跣∶蝗舴瘢峄倭怂!�
天朝人看似超然于俗世之外,但唯有真正接触到它的核的人才会知道天朝人其实是很卑劣的人种。历代天宗只会真正的信赖天四女,其他人的信赖大概都需要打个几折。
因此,天宗对每一个可能背叛的人,都有一套专门的对付方法。而且,这个对付方法会令背叛者轻则功力尽失、重则丧命,只因天朝人特别痛恨背叛,所以对付的方式也十足的毒辣,很难在这些方法里找出半点昔日天朝人特有的良善。
倘若真是典沨湥敲此丫匝『孟碌赜穆妨恕!�
天亦玄露出一抹寒到冰点的森冷微笑,自语道:“如果这些日子来的杀身之祸都是你在幕后摆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背叛我!”冷芒在他不带一丝情感的眸里流转,他或许不会毁掉得不到的东西,却一定会让跟他作对人后悔跟他生在同一个年代。
一阵细小到难以耳闻的破风之声响起,若不是天亦玄处在精神紧绷的静止状态,恐怕也会忽略了它,星眸里的寒芒倏然外放,视线像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投注某棵大树的阴影。
他冰冷僵直著嗓音道:“滚出来。”
树荫下传来一把充满不屑的动人声音,她道:“魔叶流,你有多少斤两我甚罗夜胧一清二楚,少在本阀主面前趁著夜晚虚张声势。”那个缓缓步出树影的窈窕身形,在月光映照出半边美艳无匹的脸庞,纵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仍可轻易认出她正是甚罗阀主甚罗夜胧。
“是吗?”
天亦玄冷冷的撇撇嘴唇,以魔叶流的温润嗓音道:“甚罗阀主好大的雅致,竟然夜访我魔家堡,不如咱们到前厅去,让叶流煮茶好生款待阀主?”
听到天亦玄不以为然的头两个字,甚罗夜胧脑中登时生出‘伪君子’三个字,然而随后听到天亦玄与前面全然不同的语气,更让她肯定‘魔叶流’八成是个擅于作伪的人,否则他若当真光明磊落,为何自己遗失的翠玉笛会在他身上?
甚罗夜胧才不甩天亦玄好言相待,直截了当的道:“把翠玉笛还给我!”她朝天亦玄伸出纤细修长的右掌。
天亦玄装出愕然的表情道:“在下何时跟阀主借过翠玉笛?”心里颇感古怪:不过就是把看似寻常的翠玉笛,甚罗夜胧为什么会这么重视呢?
甚罗夜胧只当天亦玄是在装疯卖傻,道:“你快把翠玉笛还给我,本阀主就不为难你魔字世家,否则哼。”她眸里飞快闪过一道杀意。
天亦玄会拾起翠玉笛全因幼时的一段几乎淡忘的记忆,如今翠玉笛的主人找上门来讨,他虽然没有不还的念头,但还是想跟甚罗夜胧玩玩,毕竟能跟最强噬垩术术师对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于是,苦笑道:“在下确实不知道甚罗阀主的翠玉笛为何,阀主纵使是拿在下全家人的性命相要胁,在下也无法凭空变出一管翠玉笛还给阀主啊。”
甚罗夜胧眯起多疑的眼眸,她对上天亦玄此时清澈无思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的眼透视进他的人一样的专注突然间,她不确定魔叶流是否真是个作伪的小人,因为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地自然,简直是前后判若两人。
前一刻看到他时明明像是个冷漠到不会理会任何人死活的人,现在那身疏离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众人所熟悉的男子。可是,她却对站在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是先前那漠然的样子激起她心中深埋的记忆。
甚罗夜胧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道:“你今天用的翠玉笛就是我的,快把它还给我。”
天亦玄看看天上的明月,无辜一笑道:“今天才刚开始,在下可没有用到什么翠玉笛。”他两手一摊以示清白。
甚罗夜胧的美眸里流泄出惊人的冷芒,道:“少跟我耍嘴皮子,快快将翠玉笛还来。”她藏在宽袖之下的左手摆在身后,紧扣她的术器龙鳞。
天亦玄直觉感到一股不祥的冰寒从背脊处窜起,他半举起两手伸掌阻在胸前道:“甚罗阀主千万别生气,在下只不过是跟阀主开个小玩笑而已,如有冒犯或得罪阀主的地方,还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在下计较。”
他从怀中掏出翠玉笛,道:“原来这把翠玉笛是甚罗阀主的吗?叶流只觉得无从想像,所以忍不住想试试阀主,不过在下看阀主如此急切,想必所言肯定不虚,这就将翠玉笛奉还。”
说著,他将翠玉笛两手捧著送上前。虽然他挺想跟名闻天下的甚罗夜胧过过招,探探她的噬垩术究竟高到什么样的程度,可是突如其来的强烈不祥预感,让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吸引人的主意。
甚罗夜胧不以为‘魔叶流’是个会受人威胁的人,他突然改变态度应该另有原因,当然她的目的只在让她重视的翠玉笛身上,其他的她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伸手想拿过天亦玄手里的翠玉笛,赶快转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愈来愈不安的地方。
她的指尖刚碰到翠玉笛饱食天亦玄体温的温热器身,翠玉笛倏从天亦玄手中跌落,甚罗夜胧的以为天亦玄根本不打算将翠玉笛完碧归赵,正要怒斥他是个小人,一抬头却看见天亦玄脸色惨白的捉住心口的前襟。
一阵椎心刺痛突如其来的刺穿天亦玄的心房处,“啊”他忍不住让一声呻吟溢出紧咬的牙关,全身都因心房那剧烈的痛楚而发抖著,站不住脚的跪倒在地,冷汗像是雨滴一样,一颗接著一颗从他额上滴到地面。
甚罗夜胧看得顿时呆滞在原地,怎么怎么会突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天亦玄口里传出,只见他像只虫似的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打颤,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若有人此时告诉甚罗夜胧,他不过是在作伪而已,甚罗夜胧觉得自己可能会先砍掉那个人,因为若有人能伪装到此等地步,那个人要不是心机过人就是个笨蛋白痴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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