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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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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心蝶就如一只蝴蝶般翩翩飞越言道儒的头顶,轻喊声“留心”晨曙剑刺向言道儒的背心。 
  言道儒情知自己见不着剑招不易闪避,当下向前翻出,背心一凉,却是被月心蝶划破了长衫,幸而并未伤到皮肉。转身跃起,两手大姆指和中指上分别扣了一粒石子,喊道:“当心了!”弹指射出。 
  两粒石子挟带着强劲的啸声,划破空气朝月心蝶两肩击去。 
  月心蝶不慌不忙的举起剑鞘,一个旋身将二粒石子收入剑鞘中,此时一道掌风袭来,却是言道儒不知何时欺近身来,拿掌打向她的腰侧,月心蝶没料想到他来得这般快,心中微微受了一惊,扭腰一挺,手中剑顺势刺出。 
  晨曙剑上这次月心蝶灌注了内力,剑身散发出蓝绿色的光芒,原本如一般青锋剑般的剑身,霎时象是透明了,竟可通过剑身看到对面的景象,此一剑刺出时在旁人眼中看似平平无奇,到了言道儒眼中却幻出无数剑影,叫言道儒眼花撩乱,难辨虚实。此剑及使剑者的招术之精妙,皆是言道儒前所未见,避无可避,且言道儒心中明白自己若避开这一招,接下来的局面必落于下风,当下长笑一声,道:“小姑娘可真不简单,值得老夫动用兵器!” 
  眼前绿光一闪,言道儒自腰间撤出自己的随身兵器灵蛇软鞭,一招‘鬼影幢幢’,把月心蝶的剑招不分虚实的全数接了下来,当他藉由软鞭感觉到击中实体时,招式立变,软鞭如一条青蛇般缠上晨曙剑。 
  月心蝶脸色一变,晨曙剑虽是万中选一的宝剑,斩金断玉不费吹吃灰之力,然而言道儒的灵蛇软鞭来头可也不小,乃是由天蚕丝揉合千年毒蛛丝,再浸到具有黏性的青萱草汁里,历时七七四十九天制成,不惧刀剑的软鞭,如果月心蝶内力胜于言道儒或能藉晨曙削断灵蛇软鞭,此刻却只能任由言道儒以鞭缠住自己的剑,无计可施。 
  言道儒执鞭用力一扯,因晨曙剑被缠住的缘故,月心蝶身不由主的向他飞去。晨曙剑是天后净衣在天宗恕诚死后,欲以身殉情前交给她的,除让她在寻找天亦玄时能够护身后,亦希望让她能替代因夫死而了无生意的净衣自己,将剑交予下任天后。所以当月心蝶接下晨曙剑时,心中就有所觉悟‘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为了已殁的天后临终的心愿、期望,在未找到天亦玄前,她绝不能让晨曙剑落入任何人的手里。不管自己会如何,即使会死她亦不会松开握着晨曙剑的手。 
  言道儒对月心蝶坚定而闪亮的眼神感到一阵心悸。多美丽的女子啊!只可惜你我势不两立,也许我再也不能在任何女人,甚或男人身上看到这样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眸了。发出一声轻叹,左掌击偏月心蝶攻来的剑鞘,右脚封住她的下盘,左脚飞踢而出正中月心蝶的腹部。 
  月心蝶惨哼一声,左手的剑鞘拿不住的落下地面,右手却仍紧握着晨曙剑的剑柄不放。 
  “心蝶姊姊!” 
  在旁掠阵的三女,见月心蝶受伤,再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不以众凌寡的君子之行,一个个撤出自己的贴身兵刃,尽展绝招合攻言道儒。 
  言道儒见三女攻势凌厉,顾不得再次重创月心蝶,灵蛇软鞭一收,身形一转化出重重层层的鞭影,不仅挡住三女的攻势,亦使得三女无路进招。 
  月心蝶一见言道儒松开鞭子,立即收剑后退,恰好避过言道儒的鞭影,否则便要伤上加伤了。 
 
 
 
  
 ~第十四章行经意舒~
 
  言道儒从另三女的攻势中发现她们的功力竟远逊于月心蝶,不免感到愕然,如果他没有记错,因为天四女擅长合击的阵式,为求彼此能合作无间、妥善配合,四人的功力应在相同的水平上,即使有差也不该相距如此之远。 
  尽管心里存疑,该做的事他可不会有半点手软,冷声道:“没想到差点让你们给唬弄住了。”手中软鞭一扬,鞭稍有若灵蛇出洞般闪电扑向他面前的女子。 
  拦在言道儒正前方的女子,一双美眸像笼罩在一层迷雾中,叫人看不真切,红唇轻笑,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滑至手肘处的云袖露出大半幼滑白晰的皮肤,负在背后一具雕琢精致,鬼斧神功的映心古琴,更衬出她文静温婉的气质,从她琴不离身可知她是‘天音女’日心蝉。 
  日心蝉表面丝毫不动声色,但心里倒是感到佩服,‘文狂’果然不负其名,一般人都会找功力较弱者下手,唯独他却是冲着仅次于月心蝶的自己来,嫣然一笑,当此危急之际竟然好整以暇的解起束在胸前缚琴丝带。 
  言道儒大笑道:“不怕死的小姑娘,好有胆色!”空着的一手拍向左手边的绿衣女子。 
  那女子有着圆圆的脸蛋象是红艶的苹果般让人想咬上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唇边带抹淘气的笑容,露在外头的肤色是健康的褐色,与其它个个肤白胜雪的女子一比,反倒显眼不少,只是看她好动的样子,和胸襟别着的綉花针实是半点也想不到一块,她竟是‘天织女’云心蜻。 
  “言老,可真厉害,一心多用呢!”她巧笑倩兮,灵眸里有黠光流转,瞧见言道儒金鸡独立,两手分击她与日心蝉,擡脚就往风心萤踢去。 
  ‘天艺女’风心萤是一个春山如眉,双眸剪水,脸形极美的女子,只见她轻抿着双唇,神情庄重,更有一股彷若天生的书卷气息,柔若无骨的双手握着生花笔,身形飘往日心蝉的方向,右手生花笔点中软鞭尖稍,左手的笔则由下而上点在鞭身,把言道儒一条如臂指使的软鞭,震回倒打主人。 
  同一时间,云心蜻手拈绣花针,机灵的钻过言道儒的腋下,半声招呼也不打,飞针刺向他的后背。 
  言道儒如鹰般锐利的目光还锁定在日心蝉如花笑靥上,不可否认她脸上那朵丝毫不带敌意,而且感觉不出半点强悍、威胁的笑容,的确让他稍微松懈了戒心,但还不致于陷他于险境。 
  没想到这几个姑娘竟然故意先示弱,让老夫看轻她们,道:“呵呵,原来天四女也是善用心计之人啊!”握鞭的手臂向侧边一振,鞭身先是硬若钢铁,笔直扫向风心萤。 
  风心萤沈稳的面容上看不出半点惊慌失措,举笔硬撼鞭稍,“锵”的一声,借力跃起退出他的攻击范围。 
  受风心萤硬碰硬的鞭子,突然往回折返,穿过言道儒的腰侧,如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蛇向云心蜻扑去。 
  云心蜻惊叫一声,两手向外一摊,将掌中的綉花针打下泥地,身子运力后翻,软鞭恰恰自她曲起的身下射过,她全身像找不出半根骨般柔软的翻身后,纤足轻盈的点在鞭身,轻笑道:“言老,送您老两条土龙。” 
  两手小指一勾,自土里窜出两条泥龙,一只咬住软鞭,一只朝言道儒张口咬去,在泥龙咬住软鞭的瞬间,云心蜻弹身前跃,与她的三个姊姊幷立一起,气息微乱,苹果般的脸蛋更娇红了。 
  “哈哈哈,有意思,小姑娘还会灵心识法啊。”言道儒不惊不惧,持鞭猛力一震,咬着软鞭的泥龙霎时归为原状,左手闪电般探进另一只泥龙的嘴里,“喝!”使劲一声大喝,泥龙从中爆开,空中顿时濔漫着一片黄土,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半点也不够看啊!” 
  “有没有搞错啊?”云心蜻当场看傻了眼,不敢相信她精心施展出来的法术竟然这么不中用。 
  一手扶着月心蝉的风心萤,双目里含着笑意的拍拍云心蜻的肩膀,给予无言的安慰,虽然这结果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但仍带有傲气的小妹能不能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日心蝉左手抱琴,轻笑着缓步向前,以她那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嗓音道:“我家小妹不才,让言老人家见笑了,让心蝉为您弹奏一曲,向您赔罪致歉。”她的声音象是丝绒一样,轻轻柔柔的每字每句中音调高低起伏,都像丝绒抚身擦过。 
  这个女人不仅声音是种强大的武器,全身上上下下都充满无害的气质,让人对她升不起半点敌意,只可惜这对其它人或许有效,但对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男头子来说,效果便要大大折扣,更何况这个老头子又是那么了解,‘天音女’的音乐是听不得的,听多了可是会要人命。 
  “呵呵,小姑娘有心即可,这曲子还是免了吧。”言道儒笑道,运鞭抽向日心蝉正欲抚琴的手。 
  日心蝉不退反进,举起双手把琴送到言道儒的鞭下,鞭打中琴弦响起一串不成曲调又刺耳不已的声音,在场之人听到声音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隐隐生起厌世的念头。 
  言道儒离琴甚近,丝毫不设防下影响十分的大,他收鞭急退,怒视日心蝉道:“小姑娘不知好歹,竟然使出邪门功夫。”好险,要不是觉得她的举动有异,留了心,这会怕不早挥鞭自杀了。 
  日心蝉柔柔轻笑着道:“言老,小女子不过是用随身兵器去挡架您的兵器,那里有施展什么邪门功夫?您可不要污蔑小女子啊。” 
  言道儒怒极反笑道:“小姑娘倒有张利口,老夫和你们纠缠的也够多久了,让手下老呆站着也不是办法,得罪诸位了。”招手喝道:“上,除了扬音梦全杀了!”早该这么吩咐,听说舞宗一个人抵得过整个扬舞国的舞师、乐师,那捉她一个就够了,其它废物要来干嘛? 
  惹出个擅长以音克敌的人,还是个无法预测的高手,长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识到,不通过自己双手弹奏,也能发出影响人心的声音,连功力深厚如他都有点吃不消。 
  月心蝶看言道儒脸色变了就知道事情不妙,果然不出所料,他要不顾一切的出手了,吩咐道:“蝉妹、蜻妹,别让他们侵犯到舞宗。” 
  日心蝉和云心蜻同时对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掠向马车,途中日心蝉爱怜的抚着琴身,喃喃道:“可怜的映心,好不容易能表现一下,却演变成这样。” 
  “啊呀!”一声惨叫响起,头一个接近马车的敌人被千寿咬着肩头,光看已让人不寒而栗更别提当事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大伙的惊讶还没得到平复,另一阵更加吓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转头往去,只见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坐在泥地上,踢着小腿,揉眼放声大哭,道:“怕怕呜呜哇啊呜” 
  众人猜想这小孩定是给马的残忍吓得掉下马车,可是舞宗怎么会选一个这般胆小的人来驾马车呢? 
  “忘尘!”琳。亚罗一边挥手放出一道火刀逼退举刀要砍天残缺的敌人,一边用马鞭把他卷上马背,虽然说他是宗主殿下的未婚夫,她有必须救他的理由,可是她毕竟是害他如此的那个人,对他的歉疚更让她不能不去照护他。 
  琪。亚罗跳上马车拦着扬音梦不让她冲出来,道:“殿下,请您不要担心,忘尘有姊姊在护着。” 
  扬音梦听话的坐回马车内,她抚着狂跳的心房,也许她该花点心思来弄明白,为何一听到忘尘的哭声,就几乎要不顾一切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他吗?当初坚持要让他成为自己的未婚夫是为了要保住恩人的一条命,难道这份感激已经变质了吗? 
  原本以为应该要一面倒的局势,因为舞宗随行的侍从、舞、乐师等人,出乎意料的会武功,虽然不是很强,却让敌人大费手脚,现场立时围着马车混战起来,日、云两人不敢迟疑缠住言道儒,使他不能接近马车半步,而吓坏人的千寿,则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怪物,人人打着打着接近牠的攻击范围,还会有意无意往外远的地方打去。 
  天残缺即使失忆,那不喜与人亲近的个性,还是深埋在骨子里,被护在怀里的他不安份的扭动,让琳。亚罗无法专心施法,一个不慎让敌人刺中,吃痛的惨哼一声两人一起摔下马来。 
  “姊!”看到一伙人拿刀拿剑的往姊姊砍去,分不开身的琪。亚罗,嘶哑着声音惊叫。 
  虽然风心萤因见日、云两女和言道儒的战况不妙赶去帮手,可是敌人害怕月心蝶手中的晨曙剑和她一身能和言道儒互拚只受点伤功夫,根本没人敢去招惹她,没事可做的月心蝶只好到处看看谁遇到危险,便过去帮忙,往往长剑随手一挥敌人就落慌而逃,被救的人则是千谢万谢,着实让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变得像怪物一样的心蝶,一时哭笑不得。 
  “贼子休想得逞!”银光闪过带起一阵金属落地声,一干平时凶神恶煞般的男子,瞪着自己手中只剩半截的兵刃,再看看优雅大方宛若女皇般美丽女子,决定 
  “妈啊!”一群大男子惨白着脸,丢倒半截兵刃连滚带爬的逃走。 
  “你们没事吧?”月心蝶浅笑着弯身扶起琳。亚罗,突然她的目光停伫在天残缺稚气且涕泪纵横的小脸,一个纠缠了她整整八年的人和名字出现在她脑海里,惊呼道:“残缺!” 
  “残缺?!”这两个字象是俱备了什么魔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仍在啜泣的少年身上,在霸王寨事件后,‘修罗’天残缺可谓是名响天下,人人对他褒贬不一,但共通点是人人都害怕他,因为不知道他是谁,也许他就在身旁,这样的恐惧总是紧随在贪生怕死的人心上。 
  一群人中最感到愕然的,当属琪。亚罗,因为她曾与未失忆前的天残缺对阵过,可是她完全无法把眼前的天残缺和想象中那个杀人魔天残缺合在一起,传说和‘修罗’交过手的人都死了,可是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这样的疑惑同样存在扬音梦和琳。亚罗身上,二人甚至想过此残缺非彼残缺,但却知这是个妄想,因为‘残缺’这样一个名,天底没有第二对父母会替自己的子女取个这么不吉利的名了。 
  只是这个‘残缺’真是那个‘残缺’吗?与言中的‘他’未免相差太多。 
  然而言道儒是何等人物,应该不可能对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反应,但是当听到‘残缺’二字时,竟是众人中反应最大的,整个人脸色倏然刷白,在日心蝉三人的合围中,尚分心望向天残缺的位置,但因为方位的关系只看到他瘦弱的背影,暗忖道:“他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什么那背影这么熟悉? 
  日心蝉三人不料对手突然像要与人同归于尽一样只攻不守,这样的打法使言道儒全心于攻击,让她们除了自保外,根本难以寻求反击的机会,迫使她们不得不放松包围网向外退开。 
  言道儒觅得良机脱出三人的包围,往天残缺的方向掠去。 
  三女见状忙不迭的也追了上去。 
  琳。亚罗听到月心蝶的惊呼,连自己受伤也忘记了,转头盯着天残缺稚气未脱的样子,忆起与他在忘消愁楼初见时的冰冷模样,心里半信半疑;琪。亚罗曾和他对阵过,此时升起“原来就是他啊,难怪”的感觉,一时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让再也按捺不住的扬音梦掀帘探出头来。 
  她显得有点不安,去记忆的忘尘让人觉得很安心,他若恢复记忆,可能会是那个令人害怕的‘天残缺’吗?她无法想象,或者是她不愿意想象吧。 
  眼前的天残缺与八年前相比,除了长高的身子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发育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连长相都比八年前多了几分稚气,他的改变实在少得可怜,少到月心蝶半点也不认为自己有认错人的可能。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月心蝶,心蝶姊姊啊!”月心蝶不明白天残缺为何只是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看着她,但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八年前她恨自己无法救一个孩子脱出泥淖,八年后她更恨自己依旧无能为力,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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