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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面首三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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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以为练那两句口诀只用了一小会儿,那余下的口诀,最多一两个时辰也就练好了,没想到入定回来天都亮了,跟流羽的子夜之约,就这么白白耽误了过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爽约,流羽却一定不会失约若是他来了,一定看到了她跟幻璃在床上,他的手还放在她那里
真的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身后幻璃轻咳一声,坐了过来,伸手撩开了床帐,动作慵懒却又优雅十分,含笑道:“怎么,语儿果然是与佳人相约良宵么?”花解语一窒,他便垂了睫,一脸幽怨的续道:“又何必瞒着我?统”
花解语若无其事的答:“对呀,幻公子自然称的上绝代佳人。”
幻璃挑眉看她,她的神色好不从容自若,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有淡淡的红晕扫上了面颊,幻璃浅浅一笑,悠然道:“语儿既然说没有,那不如我在寝室外面设上一个阵法,外能防贼,内防出墙。杏儿你说是不是?”
花解语终于还是面红过耳,啐了他一口:“你才是杏儿。”
他瞬间满脸幽怨,捧胸道,“出墙才是红杏我对公主一心一意,公主怎可如此冤枉我?”
花解语瞬间无语,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真是败给你了!”
没留神声音大了些,外面的宫女立刻听到,雪梅掀帘张了一张,回头道:“公主起身了!”数个宫女立刻鱼贯而入,侍奉她洗濑。宫里的人向来灵巧,加上现在长公主圣眷正隆,更是加倍殷勤,见有个男人坐在床边,立刻就把他当成了长公主的头号男宠,就有人另捧了盆巾进来,还拿来了他的换洗衣衫。
幻璃不由得一笑,悄对她眨了眨眼睛,有意上前一步,略挽了袖子,笑道:“我来服侍公主罢!”
花解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闹,这都甚么时候了!”
幻璃轻笑,退开几步,花解语飞快的洗脸换了衣裳。雪梅站过来帮她挽发,花解语道:“醉云馆那边没事罢?”
昨天妖凌风一行都歇在了醉云馆,雪梅道:“奴婢刚刚打发人去看了,说是折腾了一夜,还没起身。”
一夜?花解语抽了抽嘴角,道:“好,我知道了。”
幻璃一直站在一边,等她梳洗完了,才附耳道:“你新学乍练,用的时候一定要谨慎,探察不到还好,若被他识穿此法,后患无穷。你可明白?花解语点了点头,幻璃一笑,续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妖凌风应该不会对女人下杀手的。”
她仍是点头,他这才折袖退开,花解语起身去了醉云馆,在外面坐了很久,才见妖凌风从里面走了出来,黑色的外袍松松的系在腰上,露出里面古铜色的肌肤,发丝微散,身上犹带着暧昧的甜腥,一副酣战方罢的德性。
花解语急别了眼,不敢细看,只笑道:“太子爷睡的可好?”
妖凌风笑着比比自己,道:“我何曾睡?“
呃花解语暗暗咬牙,笑道:“那我吩咐人预备早膳?”
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辟谷已久,偶尔吃一次也就罢了,经常吃,人间烟火杂质太多,于修炼无益。”一边说着,就大马金刀的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舒开长腿,懒洋洋的笑道:“公主一大早过来,不知有何贵干?”
花解语道:“皇子让我招待太子爷,我自然得周到些,所以过来瞧瞧,若是太子爷尚未睡足,或者有事情要忙,那我就先回去。等太子爷得闲了再来。”一边急站了起来,逃也似的退开几步。
妖凌风哈哈一笑,略略俯身过来,颇有几分揶揄的:“公主既然要周到,就应该来陪陪我啊!跑的这么快,难道是大燕的待客之道?”
他身上浓浓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花解语急别了脸,一时面红过耳,恨不得拈个洁净诀消掉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狠狠的骂了一百句色狼正要交待一句场面话,然后抽身,却忽然心头一动。
自从她走进这道门,不不,从昨天开始,女皇为妖凌风预备了一众佳丽,于是妖凌风便欣然笑纳了,然后,如雪梅所打听的“折腾了一夜”,一直到现在她走进来,妖凌风的神情动作,甚至身上过于浓重的味道,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是一个好色之徒,他昨天夜里一直在翻云覆雨,其它甚么都没有做。
演的太像了,所以反而启人疑窦妖凌风不该如此无用,且不当如此放纵
花解语猛然别眼,对上了妖凌风的眼睛。他双瞳是异于常人的深亮,此刻离的如许之近,更是亮得惊人,微带一丝从容淡笑,哪有半分旖旎?他昨晚去了哪儿?
眼前的人是妖凌风,不是其它任何一个,要取胜,必须用他能接受的方式,他要查她不容易,她要查他,同样很难很难与其一昧算计来去,倒不如坦坦荡荡,拿万里江山做赌注,做生平头一场豪赌!
花解语一挑眉,便是一笑,接口道:“太子爷说的是,我正该做陪的!”
妖凌风一怔,花解语已经扬声道:“来人哪,上酒。”不知是不是她的模样太过意气风发,也或者因为对面的男人是只妖精,不可以常理而论所以宫人居然不用嘱咐,就连洒壶都不用,自动自发的抱上了几坛好酒,斟出一碗,看了她一眼。
花解语道:“再斟!”
那宫人只得再斟,一直斟了满满一桌,足有二十几碗。妖凌风一言不发,却也收起了那副放荡姿态,架着腿坐在椅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花解语挥退宫人,上前拿起一碗,双手捧了,含笑道:“这一碗,是向太子爷陪罪的。我昨天用女色招待,着实太过看轻了太子爷,我自罚一碗。”一边说着,就双手捧了,骨嘟骨嘟喝了下去,呛辣之下,顿时满眼是泪。
妖凌风微讶的看着她,她顺手抹了泪,随手将酒碗一掷,咣的一声撞在墙上,又端起一碗,含笑道:“两界议事,我要太子爷开诚布公,我却处处机心,处处算计,小人之心,再罚一碗。”一边说着,便飞快的喝了。动作神态都是率性十分,全无半分女儿家的扭捏。
她向来极谨慎,几乎滴酒不沾,中元节大宴群臣时喝的也只是宫中秘制的蜜酒,且大多时候只沾沾唇,这时候却是真正的女儿红,喝的又如此豪爽。两碗下肚,整个人便有点儿摇晃,脑筋也开始迷糊,原来灵力再多也不能当酒量用,只可惜这时候她已经想不清这种事了她伸手扶住了桌子,摇摇晃晃的站稳,伸手又拿起一碗,连拿了两次,才终于拿了起来,喃喃的道:“这是第三碗罢?我我,我不要醉我不能醉,我还有话没说完我要说什么来着”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第一杯的时候又表现的太过潇洒豪气,所以妖凌风直到此刻,才发现眼前人居然已经成了一只醉猫,比变戏法还要快些。妖凌风又讶又笑,笑道:“你”
她摇了一下,眼里全是辣出来的泪,颊上全是醉出来的红,眼巴巴的看着他,醉态可掬,自言自语:“我要说什么来着我这杯明明还要说话的唔,我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妖凌风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就不说了。”
他上前一步,便捏住了她手里的酒碗,谁知她却不肯松手,整个人一个踉跄,便直撞在了他的怀里,一碗酒直倾了半碗在他身上,她却眼前一亮,伸手抓了他的衣裳,“我想起来了!”
妖凌风失笑:“嗯?”
她扯着他的衣襟想要站直,可他的衣服本来就是松松的系在腰上,被她一扯,居然硬生生拉开,露出了胸口的肌肤。花解语浑然未觉,啪啪的拍着他的胸肌,豪气干云的道:“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吧!”一边哗的一声,把杯里的残酒倒进了咽喉,然后再也撑不住,酒碗失手落地,人也直摔进了他的怀里。
妖凌风伸手接住她,已经整个人都笑的软了,妖生数百年,从未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冷静机警,吐辞锋锐的明…慧小女人,三碗酒下肚,居然会变成这副模样明明是小女人,硬装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笑
可是,不管这是她的手段,还是她的本色,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对上了他的胃口
花解语看的一点都没错,妖凌风的确是一个旷达不羁的大男人,她敢拿江山做筹码,他就敢跟她拍桌对赌遇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法,不管有多么离谱好笑,只要有用就是好办法。所以在花解语看来,这场大醉非常非常的值当然,妖凌风亲抱了某人送回,引得湛某人怒气勃发,又跟“欺负女人”的妖某人拼了一场酒,拼的过瘾,拼的大醉这就是后话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护短,明明是醉猫被清醒的小妖王送回,可宫里宫外,都在传言福临长公主酒量惊人,折服了小妖王,所以小妖王从此变的予取予求而很有风度的小妖王居然也没有否认
花解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有人坐的很近很近,身体挨着身体。她的眼神触到了床帐,脑海里自动跳过了诡异的大醉,只记得那幅绝美的海棠春睡图于是她迷迷糊糊的推了他一下,喃喃的道:“幻璃,我好渴”
几步外似乎有人轻轻一笑,随即,一只凉习习的手放在了她的额上,那种温柔,那种怜惜,极是熟悉,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道:“雪澈?”
那人哼了一声,唰唰弹指,点亮了房中的烛火,一把抓起手边那盏,直举到自己脸前,皮笑肉不笑的:“公主殿下,我倒想看看,你要叫几次,才能叫对我的名字。”
汗花解语咽了下口水,眼前剑眉星目,俊美清逸,即使这么阴阳怪气,仍旧如晴天丽日一般,清湛湛的星眸映的满心光明,居然是湛然。
可是湛然怎么会在这儿?花解语双眼迷惘的看着他,慢慢的一点一点从头想,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脑袋都像块大石头,怎么也想不起发生了甚么事湛然被她看的七窃生烟,咬牙道:“怎么?认不出么,要不要我教教你?”
她吸了吸鼻子,明明神志迷糊,却似乎出于本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湛然”
声音糯糯,分明是撒娇,就连湛然也极少见到她这般小儿女情态,被她叫的全没了脾气,不由得又是咬牙,又是无奈,又是微笑,坐在原处瞪了她半天,还是只能靠过来,伸手扶她坐起,伸手揉着她的小脑袋。动作极轻极柔,声音却很有点儿没好气:“我说公主殿下,你就一定要逞强,事必躬亲么?我难道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她被他揉的晕晕欲睡,却习惯性的顺毛:“唔你摆着是挺好看的”
有人轻笑出声,湛然为之气结,手上一停:“你醉成这样很有趣是不是?头疼的时候还觉得有趣不?”她迷迷糊糊的抓着他手重新按回自己的小脑袋上,气哼哼的湛某人只好继续揉,一边悻悻的续道:“酒好喝不?”
“好喝”完全是随口回答,却猛然坐直,张大了眼睛:“啊!我想起来了!”
湛然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又是心疼又是无语的瞪着她,一边向后嚷了一句:“雪澈呢?药呢?怎么还不来?”
当然没人理他,幸好也就在这时候,遥听脚步声响,宫人推开了门,雪澈便亲捧了药碗走了进来。在床边略一迟疑。在雪澈心里,湛然对乐正家族有恩,所以不管甚么事情,都不会跟他争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湛然无可着力,凡事反而更让一步。
雪澈正要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湛然已经轻轻移开了身,给他让出了位置,雪澈便坐了下来,伸手扶住她。花解语双手抱着头,喃喃的道:“怎么可能,我好像只喝了一两碗?不不三碗,真的只有三碗啊!”
湛然无奈的道:“人力有时而穷,有些事,并不是你咬紧牙关硬撑就能撑下来的。何况醉了就是醉了,你以为你是神仙,醉了还能脑筋清醒么?”
花解语喃喃的道:“不是的,我认真想过的,我想我体内有寒潭之力,就算我不会用,这一点点酒,也应该有滴水入海的效果”
湛然生生被她气笑,伸手就想弹她一个爆粟,却中途收住,道:“滴水入海,现在是滴油入水了!你为什么要跟他拼酒?就不能好生说话么?”
花解语苦笑道:“没有我很想好生说话的,可是我已经把事情搞砸了。我之前做错了一件事,惹得妖凌风不快,若不及时扭转,一定会一错再错,两边针锋相对尔虞我诈,直到不可收拾湛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这是大燕与妖界的事情,我很怕做了大燕的千古罪人你不知道我那一瞬间的感觉,我觉得妖凌风像大海,深不可测,所以我想,不管怎样,我一定不可以做他的敌人,所以我就只能做他的朋友。”
有人长笑出来,然后起身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烛光,花解语大吃一惊,猛然张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妖凌风此时居然也在这儿,湛然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过,连一点暗示也不曾有过
她小脸刷白,张大眼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妖凌风笑道:“我听过很多次恭惟,但今天听的最爽。”
若是换了平时的花解语,他起身这一拂袖一笑,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偏生她这会儿头痛欲裂,话虽入耳,却完全听不懂是甚么意思,只是这样傻傻的看着他,妖凌风笑道:“你若是男人,妖凌风一定会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花解语眨了眨眼睛,脑袋终于开始转动,道:“为甚么女人就不行?”
“是是是,”妖凌风忍不住哈哈大笑:“女人也可以女人更可以”他笑着指了指雪澈手里的药碗,道:“你先喝了这药,我有话要说。”
“哦,好。”她去接药碗,雪澈已经把药碗送到她唇边,动作十分舒缓温柔,花解语着急起来,索性双手抱了他手,飞快的喝光,拉过他袖子抹了抹嘴,又忽悟不对,急拈个洁净诀消去那污渍,向雪澈一笑。
雪澈报之一笑,退了开去,妖凌风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往她面前一坐:“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不用费神去查了。”
呀?爽快,太爽快了!果然不愧是妖凌风!花解语顿时头也不痛了,身子也不酸了,脑筋也灵光了,双眼放光的道:“你们为甚么偏这时到京城来,发生了甚么特别的事情么?”
“算是吧,”妖凌风笑道:“几百年前,三界曾有一场大大的风波,三界修士俱是损伤严重,人间普通百姓更是大伤元气。后来,有一个人类降妖世家凤氏的传人,名叫凤衔书的,为此炼制了一个极大的法器,便如一个无边无际的结界,将整个人间保护了起来,让人类得以休养生息现在九百年将过,法器将会失效,到时不止是妖界,就连仙界,也会重入人间。”
他顿了一顿:“妖界素来长于攻击,却不事生产,若要舒服,只能靠人间但仙界却也要靠人间香火才得维持当然还有其它种种所以禁制一开,人间便是三界的香饽饽,到时不止是我们,只怕仙界也会有使者到来,重提邦交之事。”
花解语喃喃的道:“原来是这样”
妖凌风一笑:“我们若与人间交好,仙界自然不会甘心,你们若与仙界交好,我们也坐不住”
花解语道:“仙界,难道不是神仙么?”
他点了点头,“仙界的确有真正的神仙,但大多,还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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