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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至尊狂少-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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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道:“不瞒司徒姑娘,我家相公已快备齐制作还魂丹的所有药材及引子。言说两月之后,便可制作完成。我与二妹早便服食过还魂丹,再行服食,只可医治伤患,对于武功来讲,已是毫无作用。请司徒姑娘不必推迟,身子康复要紧。”
司徒雪又推迟了几次,感动得流下一行清泪,道:“此丹之贵,珍若生命。皇甫姑娘如此慷慨,我真是感激莫名。此等恩德无以为报,只有替两位祝福平安了。”
小婉轻笑,意味深长地道:“司徒姑娘不必客气,还魂丹可医疾患,起死回生。但只能医伤救命,却难以医治心病。心病无药可治,心结只能自解,全在自己调适。其实,对于天下来讲,本无善恶、对错、正邪,一切皆在本心。言尽于此,还请司徒姑娘斟酌。”
司徒雪道:“常言说,天圆地方。其实,天本无圆,地本无方。方圆乃人心之圆,人心之方。虽说如此,天下倘若无方无圆,何以成世!偌大江湖,倘若无方无圆,无规无矩,岂不混乱一片。”
“呵呵。”小婉与小雪对视一眼,轻笑道:“司徒姑娘心怀天下,令人钦佩。”
小雪听了司徒雪之言,心中颇感无奈,对赠药之举忽生悔意。但事已至此,已然无法挽回,遂接口道:“二妹说得是,司徒姑娘忧国忧民,其心可鉴日月。而今,纵观整个江湖,表面看虽有无数英雄豪杰,却是枉自背负英雄之名,不见几个真正悲天悯人之辈。”
司徒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道二女颂扬自己,不由面露喜色,欣慰道:“两位姑娘言重了,我愧不敢当。古语云: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虽心灰意冷,但却无法不替整个江湖着想。感于皇甫姑娘赠药之德,本姑娘尚有一言,两位姑娘尽管身在魔门,但终究不失道义本性。两位还应洁身自好,少造杀孽。”
“呵呵。”小雪轻笑,道:“司徒姑娘不但聪慧绝顶,并且心系江湖,爱憎分明,不愧是名门之女。我等此来甚是唐突,还望司徒姑娘见谅。”
“皇甫姑娘,你我虽然道分两途,但我亦非无情之人。赠药之德,我必铭记在心。倘若日后两位有何急难,我定会报答。”
小雪笑道:“呵呵,司徒姑娘所言差矣。赠你灵药并非为了报答,若为报答,必是有求于司徒姑娘。既然无所求,便不需报答。倘若如此,日后相见,或敌或友,司徒姑娘亦不必放在心上,大可放手而为。”
司徒雪听了一怔,忙道:“皇甫姑娘言重了,受人滴水之恩,必以涌泉相报。恩便是恩,仇便是仇,恩仇不分,何以为人!”
小雪听罢,百感交集,叹息一声后,道:“但凡常人所说恩仇均与自身相关,或者与自身所处的环境有关。既然心中有所爱有所恨,便会有所偏好。利己者誉之,损己者毁之。利己者有恩,损己者为仇。对于自己的恩仇,假若自己承担,尚可理解,若将自己的恩仇喜好扩及到整个江湖,便会形成更大范围的恩仇,甚至掀起更大的血腥。如此,无论何人,无论正邪,凡此种种,都可称为魔。”
司徒雪听了一怔,道:“皇甫姑娘真是高论,难道本姑娘也是个魔不成?”
“呵呵,人人为魔,你我都是。”
“哦?本姑娘是魔?”
小雪正容道:“魔神本一。那些常常标榜自己为正道的人物,其实本身便是魔。有所分别,便有不同的心态,也有不同的行为。有所不同,便有极端的行事方式与手段,或温和,或残酷。”
司徒雪道:“怎见得残酷?”
“司徒姑娘,在没有魔门出现的数十年中,难道江湖之上没有血腥?”
“这”
司徒雪一时无语,显得有些尴尬。小婉忙道:“大姐,你我到此已经多时。司徒姑娘病体初愈,尚需静心调养。耽搁了司徒姑娘歇息,心里实在不安,不若早些离开吧。”
“二妹说得是。司徒姑娘多多保重,我等告辞!”
司徒雪道:“两位来此,本姑娘理应近些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一番。但考虑各种情形,我也不便久留两位,还请原谅。最后再次感谢赠药之德,容后图报。”
“呵呵。”小雪轻笑,掩饰无奈与不屑,一语双关地道:“司徒姑娘知恩图报,确是仗义之人。再会!”说罢,小雪与小婉转身运气,娇躯只是一晃,便穿出窗口,倏然隐逸在夜色之中。身形快速无比,好似凭空消失一般,看得司徒雪怔怔出神,恍若隔世。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管闲事(1)
桃源山庄五里外,小雪两人隐身在巨树之上,细细地观察一番整个山庄。小雪叹息道:“二妹,此来不但劳而无功,又白白送了一颗还魂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枉费心机。”
小婉感慨道:“司徒雪为名所累,四处奔走,郁郁成疾。其实司徒雪如此聪慧,怎会看不透江湖各派的心机,只是放不下自己的虚荣而已。唉大凡女子皆爱虚荣,有时犹胜自己的生命,恐怕司徒雪累便累在自己的聪慧之上。不怪老子言说:去巧绝智。世人崇尚世智辩聪,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这正是抑郁苦闷,甚至是招致灾祸的根源。”
小雪道:“二妹说得是,你我到此真是得不偿失。”
小婉道:“不过,若是此次不来,也无法探知司徒雪的真意。若使一个人改变一种习惯,一种思维方式,既要自己悟通,同时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越是聪慧之人,越是固执己见,难以否定自己。不论怎样,司徒雪到底是一个聪明之人,或许以后她会感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
小雪道:“但愿如此吧。你我为了魔门大业,不惜屈尊降贵,想不到却是如此结果。呵呵,此时我才真正体悟‘求所不得,无心自来。’这句名言。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才是道理。”
“是啊,无为而为,为而不为,无为而无不为。”
小雪道:“二妹体道深厚,满口道家之语。若依目前形势,换句话说来,当是不杀而杀,杀而不杀,不杀而无不杀。”
小婉笑道:“大姐口口声声都是一个杀字,我真想象不到,原来江湖上的第一美人,心性竟然变得如此之狠。真是造化弄人,不可预测啊。”
小雪轻笑:“不瞒二妹,其实我也不知为何如此。若是探究原委,恐怕还是受到相公影响的缘故。常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公虽然看着柔弱,但其心性却是坚硬如铁。”
小婉听罢,思虑之下,颇有同感。遂叹声道:“大姐若是不言,妹妹倒有些忘了。说起那魔头,你我倒是有月余不曾见到了。唉不知死丫头是否到了杭州,现今情形到底如何。大姐,你我现在已经无事,索性也去杭州算了。”
小雪笑道:“二妹是否想念相公了?”
“难道大姐不想?”
“说你,不是说我!”
小婉神秘道:“大姐如此说,便是想了。”
“何以见得?我刚刚离开相公,怎会想了?”
小婉道:“大姐言到‘说你,说我’的同时,便表明了心迹。”
“哦?这又是何种道理?”
小婉道:“大姐言称‘说你’的同时,心中便同时肯定了自己,不然不会指我。如果大姐心中不想,便不会肯定我的想法。直言去或是不去也就是了,根本不用指我。”
小雪有些尴尬,道:“二妹倒是很会猜测他人心事。算了,不知那魔头有何魅力,一时不见其身影,便好似丢了魂儿似的。尤其是安静下来后,心中更是想念。唉你我越来越离不得相公了。”
“为何离不得?”
“这这呵呵,没有为何,只是离不得而已。”
小婉道:“与其在此想念,不如即刻动身。”
小雪笑道:“二妹真是性急,定是十分想念相公了。唉不知相公此刻在作甚,是否正与死丫头颠鸾倒凤,大战不休。”
小婉笑道:“大姐,死丫头是否到了杭州,不会有何意外吧?”
“意外!”小雪一怔,旋即笑道:“死丫头不会又和意外,依我看来,凡是遇到死丫头之人,才有意外发生。倘若死丫头有何意外,除非四大使者齐出,或是三大圣手齐聚。当然,你我不知的其他隐世高人除外。”
“是啊,死丫头功力增长迅速,令人吃惊。”
小雪道:“二妹功力亦是一日千里,与那死丫头不稍多让,真令我羡慕。”
小婉叹声道:“我与死丫头如何能比。我俩功力虽然大增,那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如今,大姐功力也有不少提升,只是增长稍缓。假以时日,必会在相公帮助下,稳步提升。”
“但愿如此吧。其实,功力高低倒在其次,我只担心魔门的未来。”
小婉道:“大姐不必忧虑,除非江湖各派群起攻之。单凭少数几个门派,尚无绝对实力剿除魔门。此次听闻往生堂攻袭青龙帮,斩杀一千五百余人,各派无不震惊。”
小雪幽幽道:“想不到往生堂手段如此凶狠,迅速而狠辣。如今,江湖传言纷纷,将往生堂称作了杀手堂,其名确是恰如其分。”
“不知司徒雪是否还要鼓动各大门派与我魔门为敌,若是桃源山庄卷入其中,不知相公将采取何种手段。虽说庄主司徒鸿飞武功神秘莫测,传闻中,司徒鸿飞‘落英神掌’,‘飘云身法’独步武林,但亦是势单力孤,独木难支。若是往生堂倾巢而来,桃源山庄也将土崩瓦解。”
小雪道:“二妹宅心仁厚,还是顾念司徒雪。这女诸葛口上虽说厌倦了江湖,但其内心却依然在为江湖谋划。如我所料不错,司徒雪必不甘于蛰伏山庄。真若到了刀兵相见之日,你我将如何对待呢?”
小婉轻轻摇头,继而坚定地道:“大姐,司徒雪及桃源山庄将来如何,此是后话。倘若真有那一日,妹妹不会顾念私情。”
小雪叹声道:“但愿不会出现刀兵相见的那一日,还是先回客栈吧。”
小婉忽道:“据江湖传言,各门各派将于正月二十二日,在华山召开武林大会,旗号鲜明,公然声称为剿魔大会。若各派真正联合起来,将对我魔门极为不利。不知相公是否已经知晓?”
小雪道:“相公与沈秋寒在一处,定然知晓此事。如今没有任何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说明相公已经做了妥善谋划。不然,恐怕九大魔女早已来此告知你我,以作准备策应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管闲事(2)
“大姐说得有理,现在离正月二十二日还有半月,你我是否前往华山?”
小雪道:“相公并未传来任何信息,你我不如在扬州左近走动。江湖上一旦有何异动,你我既可赶往杭州,又可迅速赶到华山或是其他地方。”
小婉笑道:“杭州离此仅有数百余里,你我奔驰之下,只需一日便可到达。趁此机会,我俩不如慢慢行走,顺便探听一些讯息,岂不更好。”
小雪道:“二妹说的不错,此地人杰地灵,更是桃源山庄的老巢。你我在此,估计司徒一家当会有所顾忌。我俩不若暂时离开此地,到杭州逛逛,说不定桃源山庄会有动作,你我也好看那司徒雪究竟意欲何为。”
小婉道:“如此甚好。有死丫头在相公身边,你我也可放心,只是不知那魔头心中是否还有你我。唉相公言说,太极天女虚位以待,将来不知会落到谁的头上。真到了那时,也不知这位太极天女能否与你我品性相投。魔门真是奇特,行事风格竟是这般怪异。”
“二妹是否对未来的姐妹有些不愿?”
“妹妹怎会不愿,只是魔门危险来临,有些担心而已。”
“哦,我估计相公并无紧张之感。在杭州数日,每日打坐练气,悠闲论道,甚是惬意,根本未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
“还应提早准备,缜密行事为妙,此次武林大会不同以往。”
“二妹说得是,不过,相公定会有所安排,你我不必为此忧虑。”说罢,小雪看一眼广袤的庄园,轻轻地叹息一声,向小婉摆手示意。小婉会意,运气之下,腾身而去。转瞬,两人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雪两人刚刚离开,但见两道奇伟的身影倏然来到二女适才所在的巨树之下。两人一身黑色劲装,黑巾蒙面,显得极为诡秘。其中一人抽动几下鼻子,轻声道:“人已远去,估计无事,走吧。”说着,两道身影忽然腾空,转瞬而逝,恰似鬼魅。
两日后。
巳时末。
扬州城外,两道丽影,一白一粉,犹如天空淡淡的云朵,飘渺轻盈。好似掠空而过的流星,眨眼之间,已经消逝无踪。
扬州,只剩下城郭的暗影。城南的桃源山庄,高耸的大门以及屋宇逐渐隐在雾霭之中。犹如雾霭中潜藏的幽灵,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隐约中带着凄切之韵,在寒风中慢慢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飘逸的身影,绝美的姿容,只是空中飘过的浮云。两人不顾惊世骇俗,在人们惊诧的神情中,转眼变成了两个淡淡的黑点。离开扬州三十余里,小雪与小婉缓下身形,轻松地走在官道上。
微风轻轻地吹拂裙衫,一粉一白,同样绝美出尘的姿容,将石粒铺就的官道映成了亮丽的风景。清洁无尘的长裙,粉色飘动的身影,二女走在官道上,引得行人无不驻足怔神,痴愣愣地观瞧,几疑遇到了仙女。
远山,一片黛青,犹如一幅写意的墨画。浑然而清雅,浓重而纯然。路边的小溪,曲折蜿蜒,逐渐消失在林木草丛之中。
忽地。
远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耳聪目明,凝眸看去,目光却被一道山坡挡住,只是闻听脚步声又急又乱。虽然看不到奔跑之人,却可猜出奔跑之人,定是惶恐失措,甚至是慌不择路。
片刻,远远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跄踉而吃力地向二女这厢奔行过来。再看此人,满脸络腮胡须,黝黑的面目。待奔得近了一些,便见这人长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鬓发散乱,急促地穿着粗气。面目已经扭曲,充满了痛苦悲愤之色,甚是狼狈凄惨。
就在那人离小雪两人还有三四十丈远近之时,便见后面山脚处疾速转出三五十个汉子。但见这些汉子,挥舞着刀剑,吼叫着疾速追赶过来。那受伤之人看到身后追来的汉子,面上已呈死灰之色。
小雪与小婉见状,知道是江湖人物发生争执,两人不愿招惹是非,急忙躲到路边的树丛之后。透过树枝,观察即将发生的一切。
那人极力挣扎着,拼力奔行,却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这人登时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他慌忙爬起之际,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飞而来。但听一声锐啸,身后长鞭已然呼啸扫来。这人力竭之下,如何还能躲得过去,一声痛哼,便又扑倒下去。但见其后背之上,满是纵横交错、血淋淋的鞭痕。
小雪与小婉看去,在二十余丈开外,站着一个手握长鞭,颀伟修长,俊逸卓然,面色青白,身着一袭白色儒衣,书生样貌的年轻人。这个书生颤动着长鞭,俊目含着狠辣之色。
“郝岩,量你也跑不出金刀门的地界!”那书生说罢,挥舞长鞭一鞭一鞭地抽打起来。那被称作郝岩之人嗷嗷惨嚎着,后背上鲜血飞溅。书生丝毫不为所动,抽在郝岩身上,像是抽打一只狗一般,无情而狠辣。
郝岩疼得不住地翻滚惨叫,在痛苦的嚎叫声中,竭力躲避长鞭。但那书生挥鞭的手法极其高明,任那郝岩如何躲避,亦是徒劳无功,长鞭依旧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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