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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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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立即起了意,瞄着那白衣服下透出的内衣颜色:“蓝色?”
  “绿色,浅绿。”姓程的斩钉截铁。
  僵持不下索性打赌,很快姓程的蓄势待发地拎着装满水的水桶一步步靠近“目标人物”,可就在即将得手时,突然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腿绊倒了。
  姓程的一个猛子就摔了下去,痛的直接龇牙咧嘴,而他刚准备爬起,脑袋就被人摁进了他自己带来的那桶水里。那股按着他脑袋的力道狠得不像话,姓程的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那桶水灌的死去活来,于事无补得扑腾着。
  终于,那股摁着他脑袋的力道消失了,可他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脑袋也刚从水桶里抬起来,就又被那股狠绝的力道摁了回去。
  姓程的就这样被连续摁进水里三次,直到最后喝饱了水,那股摁着他脑袋的力道才彻底离去。姓程的早已气息奄奄,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倾长的、手插裤袋悠然离去的背影。
  直到那抹背影走进了教室,姓程的才猛地认出来,那个背影属于谁
  *
  “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时钟低眸回视着她,抬手顺着她脸颊边垂着的头发,“你是不知道他,开学教室大扫除的时候,他还想假装跌倒把水泼你身上,看你内衣的颜色。让他送你回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脸上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任司徒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了——
  可最后就算那男同学没送她回家,结局不照样是羊入虎口么?
  任司徒当时见男同学醉得自身不保,反正自己家住得也近,索性就独自一人回家了。
  其实这里治安一向不错,任司徒高中三年走这条路都没出过事,却在那次,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心惊胆战地停下了停,却不敢回头看,而她一停,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任司徒想也不敢想,直接拔足狂奔起来。身后的那人却被她突然的举动刺激到了似的,任司徒几乎只跑出五米不到,就被那人捉住了手臂。
  她被蒙住了眼睛,视线被阻挡,反倒听觉和嗅觉瞬间灵敏了数倍,那人平稳地呼吸着,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就像个老手一样,带着酒气的气息慢慢地靠近了她
  那酒气中还夹着一丝薄荷的味道,可是任司徒一点也不觉得清新,反倒又愤怒又惊恐,那人的气息渐渐地逼近了任司徒的唇,看样子是准备吻她了,任司徒顿时血液全往脑子上涌,她抬脚胡乱地踢着,应该是踢中了对方的小腿,因为她听见了对方吃痛的闷哼声,而那个吻,就是在那时,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个吻刚开始其实很轻,甚至带着某种犹豫或者不确定,可随着她拼命地晃脑袋想要躲开,那个吻也随之变得混乱而野蛮。任司徒感觉得到对方的舌尖抵住了她的牙齿,心里顿时凉成了一片
  可如今任司徒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对她说:“我就和之前每次下了晚自习之后一样,一路跟着你,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家,可没想到那次被你发现了。其实你不跑的话,估计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可你当时竟然就这么吓得一个劲的往前冲,我当时也有点醉,也没怎么多想,就追了过去。”
  任司徒有点欲哭无泪了:“你还敢怪我逃跑?”
  时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站不住脚,不过,当时确实只是凭着一股冲动,他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随后看到她那一抹绯红的唇色,就越发的情难自控了。
  记忆中的女孩,当天梳了个漂亮而随意的发辫,穿了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虽然只露到膝盖上面一点,却显得小腿笔直而白皙;还有她耳朵上的耳钉是小兔子的形状,而她当时突然被他抓住时,真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怪你过分美丽
  那清澈的、活泼明亮的眼睛,请不要因为害怕而抗拒地看着我
  那柔软的、颜色浅浅的嘴唇,请不要因为惊恐而死死咬着
  彼此落在地上的黑影渐渐紧贴,渐渐融为一体时钟再度吻住了她。
  任司徒终于知道为什么彼此多年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会如此的绵长,会在在她心尖“嗡”的一声引发共鸣,会令她不自觉地忘了其他一切——是因为那个吻里包含了太多对她的情愫。
  任司徒忍不住双手搂上她的脖颈,用力地回应他。
  漫长的吻再度结束的时候,天边的月光都已经悄隐进了云层后,他的眼睛却依旧熠熠生辉,额头抵着额头,眼睛看着,任司徒问他:“我们这算和好了?”
  他却轻轻一笑,故意揶揄她似的,“接了吻就意味着要在一起了?那我之前吻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不乐意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
  说到底他还是介意盛嘉言,而且是往死里介意。任司徒有些气恼,推开他径直往前走。可时钟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现在的表情不再是逗她了,而是十分明确、清楚地说出自己今天做这一切的目的:“我给你时间,处理好你对盛嘉言的感情,然后我们以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
  任司徒仔细品味他的话,忽地想起这个男人呢今早还说,他要跟这一切做一个彻底的道别,任司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要给彼此一个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一辈子携手走下去。
  
  回时钟公寓的路上,倒也很巧,广播里放着的就是那首《怪你过分美丽》。
  “想过放手却未能够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
  没一种矜贵”
  粤语歌的辗转回肠,令人不禁情绪低落,任司徒却不希望他们也落得跟歌词的隐喻里一样的下场,忍不住换了个电台。
  也因此,任司徒更没有勇气告诉时钟,或许自己此刻已经爱上了他,可她的这份爱,永远逊色于他对她的爱,她可以处理好和盛嘉言的关系,可以和盛嘉言做一对毫不越矩的朋友,可是她心里,永远是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盛嘉言的,这是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了的事情,因为她最最痛苦的那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没有别人,只有盛嘉言。
  时钟给她的,是百分之百,她却似乎只能回馈百分之九十
  深夜,任司徒在浴缸里泡着澡的时候,已经逼迫自己做出了个决定。
  片刻后,她敲响了时钟卧室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任司徒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今晚在巷子里的时候又英俊了几分。
  任司徒身上的这件睡袍并没有系得很紧,时钟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向下看,轻易地便看见了锁骨,再往下便是
  时钟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任司徒的脸,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怎么了?”
  任司徒晃一晃手中的水杯,孙瑶教她的一招,时隔一天之后她才真正的用上:“在忙么?给你倒了杯水。”
  不等时钟请她进去,任司徒已端着水杯,自行擦着时钟的身侧走了进去。
  这回任司徒确定了他没有在开什么视讯会议,才默默地把水杯搁在了办公桌上,桌上还放着他刚处理完的文件。
  任司徒本来只是顺带着看了眼那些文件,目光正欲回到时钟身上时,却猛地一怔——文件最上方就是一封和蒋令晨的和解信。末尾已经签上了双方的名字。
  时钟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动,只是看了看她脸上那丝错愕的表情,失笑道:“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么?怎么还这副表情?”
  任司徒逼自己把目光从和解信上移开,她穿成这样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任司徒调整好情绪,回过身去重新看向时钟,就这样靠着桌子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慢慢解开了睡袍。
  睡袍落在了办公桌上,她里面什么也没穿。时钟的目光怔住了。任司徒的双臂却和柔弱无骨的蛇一般,缠了过来。
  她仰头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这女人似乎对什么都淡淡的,时钟还没见她露出过这样志在必得的眼神——
  她在等,等着他的采撷。
  时钟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他在克制:“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要你。”
  她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时钟却明白了,这女人在和他作对。因为他记得自己说过,在她处理好对盛嘉言的感情之后,才重新开始。
  上一秒,时钟只想拂袖而去,下一秒,他却上前一步,狠狠地将她抱起,任司徒只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和桌上文件被“哗”的一声扫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她便感到臀下一凉——时钟把她抱上了办公桌。
  是谁先吻住谁的,在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谁也分辨不清了,时钟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力扯掉她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腰带,她身上的睡袍随之彻底敞开了,他的手探进她的两腿之间,不给她喘息的时机,攻占了隐秘的核心。
  任司徒忍住想要瑟瑟发抖的本能,手伸向了他的腹下——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解他的裤子,但似乎主动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难。
  他却在这时突然捉住了她的那只手,用力地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喘气。
  任司徒有些怕他又要突然喊停,他似乎也在挣扎,他的游戏,却没有按照他的规矩在走——
  可几乎下一秒他就臣服了,用力地吻一下她的唇:“我去买套。”
  说完就准备拉起她落在办公桌上的睡袍,帮她穿好,而自己只能出门跑一趟超市了。可时钟刚把她的睡袍拉到她的手肘位置,就被她制止了。
  “别走”她的眼里没有意乱情迷,反倒是早就想清楚了似的,“如果怀了,我们就结婚。”
  这是任司徒今晚做出的决定。一个就算不需要她百分之百的爱他、也能和他一辈子携手走下去的决定
  


☆、第 44 章

  几乎是在一秒间;他的脸色就冷了下去。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握住她两边臂膀的手;僵硬了几分。
  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几乎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可你又不忍心看到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套牢你自己;也算给我个补偿?”其实也是在变相地告诉他:她这一辈子;心里都会有个位置属于盛嘉言
  “”
  “任司徒,你这不仅是瞧不起我,更是瞧不起你自己。”
  之前被搅起的情‘欲到如今已经全部冷却了;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臂膀。
  他是不是又要丢下她一个人、转头走了?见到他真的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任司徒忍不住跳下办公桌;直接自后抱住他。
  任司徒的脸贴着他的背脊,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我会努力忘掉盛嘉言,可我知道那得花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怕你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能在原地等对方一辈子,包括你。”
  她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的,她以为自己的这番举动已经足够标明她的决心了,可他怎么能把这一切归结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呢?
  “因为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曾经也以为我会站在原地等盛嘉言一辈子,可我现在还不是照样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背脊忽的彻底僵住。
  “你对我的爱从高中开始,我对你的爱,今天才开始,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步?”
  他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么?所以才要扯开她抱住他腰身的手,摔门离去?
  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像任司徒想的那样,他扯开了她那紧紧抱住他不放的手,只为能转身与她面对面——
  “你再说一遍?”时钟问她。
  任司徒抬眸打量他,看不懂他紧绷的神色下正克制着些什么。可既然他要听,她便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
  时钟却有些急迫地打断她:“不对。上一句。”
  任司徒稍稍一怔。
  可不等她回话,时钟已忽的一笑,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奖励她一个吻。任司徒只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用力地啄了一下,再看他的眼睛,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大雪初霁的暖意:“原来‘移情别恋’这个贬义词这么动听”
  原来他真正开心起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嘴角、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笑意,任司徒还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副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样子,时钟已横臂一抱将她抱上了桌子。
  她坐上了桌子,彼此的视线也就此平视,任司徒看见他眼里满意的神情,更看见了他眼里倒影着的、还有些措手不及的她自己——
  “你不生气了?”
  “我一直都没生气啊,”他竟矢口否认他之前的那些举动,“你就是那种算盘珠子、别人不拨你就不动的个性,如果我不这样拉下脸来一步步逼着你往前走,你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出你的那个壳里?”
  任司徒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她掩不住惊讶地看他,鹦鹉学舌似的,忍不住加重语气重问一遍:“你没生气?!”
  时钟吻她的眼皮,逼她把那满满的诧异目光收回:“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男人么?你愿意承认你已经爱上我了,那么你已经走出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替你走完”
  说完,点在她眼皮上的吻渐渐下移,准备落在她的唇上。
  任司徒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她还有问题没问完,不能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那意思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留在盛嘉言家处理盛嘉言手上的伤口,而他愤然离去开始?
  从珠宝店外的马路上,他求婚未遂,直接把她丢在路边,自己开车走了的那次开始?
  从他在剑道馆故意输给蒋令晨,为盛嘉言争取到了撤诉,她正为此愧疚万分,而他只是绝望而沉静地给了她歌goodbye‘kiss开始?
  还是他听到他听到孙瑶转发给他的微信,而他不仅不回信,还直接跑来老家“疗情伤”,愣是把她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次开始?
  这女人看向他,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一点一点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俨然即将摆出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架势,时钟觉得有必要彻底结束这个话题了:“我哪是在算计你?我明明是在爱你”
  大好时光怎能用来秋后算账?应该把之前未完成的事做完
  这回任司徒躲也没用了,他的手温柔而不容回绝地托起了她的下颚,禁锢了她抬头的角度,方便他采撷她的唇。
  在他那刁钻的吻即将顺着她的脖颈滑落至她的胸前时,任司徒气不过得捧起他的脸,不让他得逞:“我能收回刚才那句话么?”
  “哪句?”时钟猜到她没什么好话了,不禁仰着头,挑起一边眉梢睨她。
  “怀孕就结婚那句。”
  时钟心里冒出两个字:果然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说完便扯开她捧住他脸的手,头一低,吮住了软嫩。
  任司徒还想抗辩两句,却已经不能成言了,他埋首在那里,舌尖舔舐,间或牙齿轻咬,在她胸前带起的那一阵阵的酥麻,直接穿透进了心底。
  其实任司徒是有点气恼的,似乎真的每一步他都算计好了,就连当下,也是什么都由他掌控,他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每一下含吮都令她酥麻,指尖在她腿间的每一记抽弄都害她双腿打颤,完全轮不到她来掌握主控权。
  任司徒原本无力地抵在他肩头的双手,微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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