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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之陈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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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万大庆的口供已经整理出来了。”
  组员将报告递给刑侦队长,刑侦队长浏览过一遍之后,便向三人简单复述了一遍。
  “依万大庆所说,前些日子古惠丽收到消息,说N城有人在复查十三年前的一桩旧案,她怕翻案,就派人了解到当年认罪的犯人的行踪,其父亲,也就是受害人,是那个案吅件的重要证人,所以她雇了万大庆,设计让受害人从高空跌落,她的目的,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要让受害人,永远说不出真相。”
  “啊!!!!!!!!!!!!!”
  宋徽一声悲凉的咆哮,引得众人不胜唏嘘。
  听到这里,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敖钧之,突然眼眶泛泪。
  “……对不起……”
  众人不明白为什么敖钧之会突然自责。
  “是我……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去调查什么真相的……要不是我托人贸然打电话给梨花旅馆的老板,他就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古惠丽,古惠丽也就不会对周叔叔下手……”
  “钧之,你没错,”宋徽走过来安慰的拍着敖钧之的背,“调查真相有什么错。要怪就怪,那个老女人的心肠太歹毒,当年把庭让陷害成那样不说,现在还来伤害良叔。这个老女人,一定不吅得吅好吅死!”
  ——“宋先生,敖先生,现在咱们小组针对你们刚刚提供的信息要开一个会,麻烦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案子有什么动向我一会儿回来立刻向你们传达。”
  “谢谢,谢谢警吅察同志。”
  刑侦队长离开以后,三个人走到警局大门外,点了根烟各自抽起来。
  “我知道,你俩对当年的事都一知半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俩是真心在帮庭让,我看得出来。”
  宋徽说完缓缓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来。
  “当年,周庭让帮陈柏江顶包的事,古惠丽也有参与其中吧?”
  敖钧之仿佛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还是想听宋徽亲口把事实说出来。
  “这根本就是她的主意。”
  “什么?”
  “我也是出狱以后才听良叔讲起的。当初她儿子闯了祸,她得知庭让跟她儿子关系不一般,于是找上门来,希望给良叔一笔钱,让庭让去顶替他儿子自首。良叔当然不答应,当场就跟她翻了脸。无奈庭让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觉得自己贱命一条,青春没什么耽误不起的,但陈柏江原本是前途无量的优秀青年,不能因此毁了前程,所以庭让不顾良叔的阻拦,代替陈柏江去自首了。”
  “最毒妇人心!最毒妇人心呐!人命分贵贱吗!她保住了自己的孩子没错,但同时也毁掉了另一个孩子,另一个家庭啊!太ТMD无耻了!”
  敖钧之气愤的将烟头往地上重重一掷。
  周围的空气安静沉默了一阵,良久,宋徽又再次开口。
  “我跟庭让,是在牢里认识的,”宋徽抬起头,望着对面建筑物的顶楼开始慢慢回忆,“那年我高二,我为了我老婆,得罪了学校另一帮混混,有天晚上他们故意来找我老婆麻烦,给我惹毛了,我抄起块板砖就朝那混子头上夯了过去。其实他丫的也没伤着哪儿,但硬是动用各种关系,把我给弄进去了。一个就快要高三的孩子,就这样在里面关了一年半。我是被冤枉的,所以在看到庭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也是冤枉的。那时候我没来由的心疼这个孩子,总是罩着他,到后来,他就跟我熟了,也愿意跟我讲真心话了。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这孩子,比我还傻,比我更冤枉。我还记得,他进来的第一个月,亲属只有一次探监的机会。陈柏江本来跟他约好以后的每个月都来看他,可是他吅妈吅的第一个月就没见着人影儿。你们知道那次谁来了吗?”
  两人摇摇头。
  “古惠丽。是古惠丽来了。她来告诉庭让,陈柏江不会参加高考了,她已经给他安排了美国的学校,不久陈柏江就要去美国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随后又去找了良叔,又企图给他一笔封口费,但被良叔撵出来了。这过后没几天,陈柏江就真的走了。”
  “既然这样,周庭让为什么还傻等他?”
  敖钧之发现自己老是在这个问题上执着。
  “因为就在那一天,古惠丽前脚一走,后脚狱监就给庭让送来一张纸条。是陈柏江写的。”
  “他写了什么?!”
  “我看过那张纸条,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是在情急的情况下写的。上面就九个大字,别相信我妈,等我回来。”
  “别相信我妈,等我回来?”
  “嗯。庭让自此以后就相信,陈柏江去美国也好,消失也好,不回来找他也好,都不是他自愿的,一定是古惠丽的命令让他不得不屈从。所以庭让一直在等。这么多年,他一直宝贵着那张纸条,甚至出狱以后把它放到精致的相框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妈蛋!一个都三十一的人了还TM在听妈妈吅的话?狗屁!周庭让就是不明白!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自愿不自愿!这都是借口!事情的真相是,人家早就忘了他了!他怎么就不懂呢!”
  “这话我跟他说了十年,他总还是死不了心。”
  “真是个死脑筋!犟脾气!”
  ——“宋先生,敖先生,麻烦你们进来一下。”
  会议室里,刑侦队长面色有些凝重。
  “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刚才我们小组开会讨论,准备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可是……”
  “发生什么了警吅察同志?”
  “我们了解到,该犯罪嫌疑人,现已获得美国国籍,所以,这个案子变为了一起国际刑事案吅件,立刻实施抓捕,会有些困难……”
  “您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不能确定是否会不了了之,但层层手续都需经由国际交涉,时间会拖很久,这是一定的,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行,我们知道了,不过这个案子有任何进展,都麻烦您通知我们一下,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一定配合。”
  “好的。”
  从警局出来,三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不能立即将嫌犯捉拿归案,换谁都心里堵得慌。
  “这件事,还是别告诉庭让的好。”
  宋徽边开车回医院,边嘱咐敖钧之和三木。
  “是啊,庭让要是知道了是谁害的周叔叔,一定会崩溃的。”
  三木的语气也充满担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值得高兴的是,抓到了真凶,钧之也清白了。”
  宋徽转过头对后座的敖钧之释然一笑。
  “这下小七可以理我了。”
  三木伸了个大懒腰,感觉光明就在前方。
  天色已晚,三人找了家餐馆吃了个便饭,然后打包了好几盒好吃的饭菜送到医院。
  正巧在走廊上遇到从医院食堂打饭上来的小七。
  “宝贝,我不是给你发短信叫你别打饭了吗?呐,我们都给你们带回来了。”
  三木抬了抬拎着饭盒的双手。
  “去去去,谁是你宝贝啊。”
  “怎么?你还没跟小七说啊?”
  敖钧之靠近三木耳边轻声问。
  “我说了啊,我刚给他打好几个电话都没接,我就发短信给他了。”
  “哦,那应该他还没看到。没事,一会儿就知道了。”
  “宝贝,”三木屁颠屁颠的跟到小七屁吅股后面,“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怎么都不理我啊?”
  “滚,我打饭去了,哪有空看手机。”
  四人推开周世良的病房门,走进去一看,周庭让竟然不在。
  “哎?小让哥去哪儿了?我刚才下去之前他都还在啊。咦?我手机怎么掉地上去了……”
  小七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捡起落到床头柜下面的手机。
  “什么啊,你根本没给我发短信啊,你看,没有未读提醒啊。”
  “瞎说!我明明发了的!”
  三木一把抢过小七的手机,把短信界面调出来给他看。
  “这不有嘛。”
  “什么?!”小七看到短信内容立刻大叫起来,然后三人怕他惊醒周世良,赶紧把他拖到了病房外,“害害害、害良叔的人……不是敖钧之……是陈柏江吅的妈妈?!”
  “嘘……你小声点,别让庭让听到了。”
  “对对对,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小让哥知道,不然就出大事了。”
  “这下你能原谅我了吧,宝贝。钧之真的没有伤害周叔叔,你错怪他了。”
  “可是他以前对小让哥做的那些事还是很变吅态!”
  “过去都过去了,钧之知道自己错了,这不在努力的将功补过么,这次破案呐,还多亏了钧之呢。”
  “咳咳,好吧,看他以后表现咯。”
  小七抬起下巴斜着眼对敖钧之挑了挑眼皮。
  “对了,庭让怎么会不在里面?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宋徽有些担心的四处张望着。
  “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
  小七闻声飞快的跑进洗手间挨个的喊了喊,没有发现周庭让的踪影。
  “打他手机试试看呢。”
  小七又拨通周庭让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状态。
  “小让哥关机了。”
  一瞬间,众人都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
  “不会是……”敖钧之不敢去想象,所以捏紧的拳头都有些颤抖,“他看见了……三木发给小七的短信吧……”
  敖钧之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糟了!庭让肯定看见我发给小七的短信了!不然短信怎么会显示已读呢!而且我们进去的时候手机落到了地上,说明庭让他真的……喂!钧之!!你去哪儿!!!”
  敖钧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会如此心急如焚,想脚踏风火轮,一秒钟飞到周庭让身边。可惜没有风火轮,敖钧之只能不停的狂奔,像双脚都着火一样,飞速狂奔。
  “臭三木!都怪你!之前给我打那么多通电话!小让哥肯定是嫌铃吅声吵才去帮我关的!这下完了!小让哥不会想不开吧!”
  “三木小七,你们俩就守在医院,万一庭让回来了马上告诉我们,我和钧之分头去找他,你们看好良叔,有事马上打电话!”
  宋徽也焦急万分的冲出医院到处找人。
  周庭让……
  周庭让你在哪儿……
  背负了那么多秘密的你,那么多苦说不出口的你,那么傻的你,时隔多年,血淋淋的伤疤又被狠狠刮开,你还好吗?你在哪儿?
  敖钧之像个疯子似的在不熟悉的路上绕了又绕,在霓虹灯下搜寻那个瘦弱的身影,这种在偌大的世界里只寻一个人的记忆,似乎十三年前也有类似的画面,可敖钧之能感受得到,却解释不清楚,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担忧和急切,会像要了命似的胀痛,揪得左心房好疼。
  周庭让的世界已然崩塌,本就已半生苦命,却还要继续承受一个接一个天大的打击。信仰不在,人就会只剩下一个躯壳,敖钧之整理不好心里面的声音,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需要周庭让,不管是敖钧之还有未偿的债也好,还是未了的心愿也好,他的世界,需要周庭让。
  不想……再让你受苦了……
  一路狂奔,敖钧之已汗流浃背,双吅腿发酸,可还是停不下往前的脚步。
  猛地冲进交大的校园,敖钧之几乎把校区里所有的建筑物都翻遍了,也向所有碰到过的人打听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周庭让的一踪一影。
  他会在哪里?
  他会去哪里?
  S城并没有他刻骨铭心的记忆,到底哪里,才是最能给他安慰的栖息之地?
  敖钧之已经累到极致,眼看着时间滴滴答答的回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仍然没有周庭让一丝的消息。
  “钧之,你那边找的怎么样了?”
  宋徽打来电话,听声音也是体力消耗了不少。
  “学校,还有医院附近都找过了,没有。”
  “我回火锅店看了下,灯没开,门也是锁着的,你说他到底在哪儿呢?”
  “宋徽哥,我怕拖久了出事,要不咱报警吧。”
  “好,我再找一会儿,要是还找不到,我就直接报警。”
  “嗯。”
  敖钧之拖着疲惫的步伐又往前走了走,发现差不多到了火锅店门口。
  刚刚宋徽说过了,火锅店没人,敖钧之还是抱了一丝希望,艰难的跨上二楼,然后发现真如宋徽所说,门锁着,灯关着,里面没人。敖钧之不死心的大力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便放弃了,撑着扶栏一步一步往下走。
  “周庭让……你不是那么坚强的人吗……你不可以想不开……我还有话跟你说呢……至少你……得听完再走……”
  敖钧之站在火锅店楼旁,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心酸的自言自语着。
  倏地一阵凉风从背后吹来,敖钧之感觉脖子后面的衣领卡了些纸碎片,正狐疑呢,便拿到了眼前拼了拼。
  一共三张被撕碎的碎片,拼到一起,依稀能看见两个字。
  别相。
  “……什么鬼东西……”
  敖钧之显然有些神志不清,刚要把纸片扔掉,突然听见后面仓库传来玻璃被重重摔碎的声音,顿时让敖钧之醒了神。
  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敖钧之赶紧又摊开被自己揉在一团的纸片,重新看了一遍。
  别相——信我妈,等我回来。
  纸片,相框。
  是他!是他在那里!
  敖钧之像在黑夜里看到第一缕阳光一般激动,踩着道上的随风飞舞的碎片便往里冲。
  朦胧的光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出口站着,面前破旧的墙角下,是刚刚被摔碎的相框玻璃。而那些早就被撕得四分五裂的纸片,便随着微凉的夜风,飘散在了川流不息的热闹中。
  敖钧之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碾着脚下的灰尘,用全世界最慢的速度,渐渐靠近那个无助的背影。
  周庭让察觉到来人的接近,缓缓转过身,尽管月光黯淡,没有光亮,没有反射,周庭让还是能够看得到,敖钧之眼里的湿和热。
  “你哭什么?”
  周庭让的语气虽然平静,但不冷漠。
  敖钧之记得这个地方,记得那天在这里,自己曾对周庭让说了世界上最难听的话,对他使用了最暴力的拳头,甚至还逼他,跪下来,跟自己道了歉……
  这是两个人关系的冰点筑造地,为什么周庭让会选择在这里舔shì自己的伤口?
  这里难道不是他最痛苦的回忆吗?
  敖钧之想不通,同时也不能原谅自己,那天竟硬生生强迫一个善良的人给自己染上了肮脏的罪行,践踏了他的自尊,侮辱了他的人格。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敖钧之会选择,一切痛苦,换他来承受。
  此刻,敖钧之在离周庭让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驻足,因为靠近他的勇气,已然用光。
  “……对不起……”
  颤抖的声音,喷涌的眼泪,伴着敖钧之欠周庭让的这句话,强烈融进了周庭让的心。
  这一刻,没有原谅不原谅,没有理解不理解,只有相信不相信。
  周庭让相信敖钧之这一刻的真心诚意,所以想不起过去的种种,只觉得,好像这一瞬间,我可以完完全全的,没有保留的,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不该再相信任何人的,可面前这个曾经让我恨得牙痒痒的人,也不过是个和我一样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看见他,我好像可以选择再相信一次。
  于是周庭让决心放下所有戒备,以最真实的自己,坦然面对敖钧之。
  迈出第一步,这是脆弱的自己。
  迈出第二步,这是伤心的自己。
  迈出第三步,这是需要被人疼的自己。
  终于,在贴近敖钧之的一瞬,周庭让将自己,全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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