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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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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守志精明地意识到那边的地盘将会有不错的收益,却苦于手头紧,只能暗暗地惋惜。

丁文不仅是随口说说而已,原来便想设个桑家鱼庄的分店,这个老渡口却是个好地点。既可以为等潮渡客人提供临时落脚点,又可以当作鱼货、饵料进出的中转站。

现在是时机,但对他而言,来得不是时候。

九箱的线苗都下了原池。

也许看做复杂的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完成,倒让虞翠花感到不适应。她好奇地问:“就这样好啦!”

记得自己每次分池下鱼苗时,都忙个天昏地暗,从没如此轻松过,在几人谈谈笑笑间,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这种生活!

“虞姨,您不会也学上我大舅,整天盯着这些鳗苗吧?”丁文知道虞翠花心中没底,便说:“您放心好了,这些苗至少会象蚯蚓那么有活力。”

蚯蚓?断了一截,另一截还会活。虞翠花感到好笑。这哪儿是在养鱼,简直是以鱼为乐,这种生活心里暗暗感叹:同养鱼户,怎地差别这么大!

“丁阿哥,蚯蚓在冬天好象都冬眠了哦,似乎没了活力吧?”楚婉玉偶尔喜欢和丁文顶牛。看着他和桑木兰手拉手,虽然是天经地义,但心里难免不痛快。有人窝在心里,有人则表现嘴上,楚婉玉自然属于后一种,因为她是爱吃辣椒的山妹子,一向爱憎分明。

丁文闭嘴不说,他不喜欢多费口舌,更不喜欢斗嘴。

斗嘴象拉大锯一样,一边停了,别一边自觉得索然无味,也歇停。

楚婉玉拉走了桑木兰,却是向着丁文说,“丁阿哥、木兰姐,走!一起看看咱们的办公室去。”

看着三人离开了温棚,虞翠花深有感触地说:“真是好小伙子啦,跟他在一块总让人觉得轻松、可靠。”

“是啊,原来忙忙碌碌,咱们今后也得放松地享受一下生活。”章守志没有深究虞翠花话的意思,却俯在池边寻找鳗苗们的踪影。

两层楼的办公室,盖得象民居,总共八间,中间有个楼梯上到二层走廊,分隔得左右对称。这儿的条件比校舍好多了,至少冬天时候不透风,二楼各间都配备室内卫浴间。

桑木兰本不想挪窝,但听过包品之的一番话“这样石头叠建的房子恐怕禁不住强台风”,不管了丁文是否同意,便决意搬到走廊尽头那间房。

“木兰姐,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喽,记得晚上说悄悄话小声点哦。小心隔墙有耳!”楚婉玉眉开眼笑地说,暗瞟向丁文。

既是悄悄话不用说是小声,丁文觉得好笑,只是那瞟来的眼神**得让人不敢消受。

“他呀,是个闷葫芦。”桑木兰却充满了满足之意,在她眼里,男人多话便有失稳重。

“原来是根木头!”楚婉玉拉了桑木兰入屋,如清晨那屋顶上的麻雀,连说带笑个不休。

这鳗苗下了池,众人都轻闲了,脸上更带着笑容。目睹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放心?

唯独章守志一人忙得不亦乎。由于桑家鱼庄的树立起口碑,“洪荒鱼”在省城有了一定影响力,通过章守志重拾以前的销售门路,推销到各大酒店、酒楼,竟获得青睐。

背鳍上有商标的鱼,起先只让那些采购部门感到好奇,盖因所具有的天然活力和野性,倒和几家大酒店结成稳定的供销关系,销售量由第一天的数十斤稳定在上千斤。

虽然不是丰厚的收益,但似乎几人感觉不到银行催贷那种压力,因为才不到一周时间,那些线鳗由纤纤细苗长成尾指长、细绳样的黑仔。

与养鳗场的鳗苗相比,空间积水塘里的那些,个体小了些,但更早育成黑仔。由于积水塘空间有限,大多数的黑仔们集体滑跑到了洪荒湖中,有少数到了附近的积水塘,只留下了几万尾。

丁文打算也自这天起不再喂食饵料,看这些留下的还跑不跑。

人人养鳗恨不得鳗鲡长得肥,所以喂食极为考察,既考虑饲料中的蛋白质成份含量,又顾及维生素、微量元素。而丁文似乎反其道而行,原来他很在意这些花鳗鲵的野性。

正如动物园中的老虎和野外的老虎存在差别一样,有人类喂养成的充足食物,哪会为生存去激发天性。花鳗鲵也不必上山去啃幼竹笋、舔蚁穴,不就是那能上山的“溪滑”。所以老道的商人一眼便可以认为花鳗天然和人工饲养之分。外观看来,天然的嘴必偏秃,因长期啜食所致,背体色偏淡;人工养殖的嘴必尖,背体色偏暗些。当然,吃起来时肉质松紧和油腻程度自有不同。

看了洪荒满湖中的荷花,想想明天就是腊八节,心中不禁地一阵意动。腊八粥,用胡桃仁、松子仁、芡实、莲子、红枣、桂圆肉、荔枝肉等煮成的腊八粥,香甜味美,食之更有祈求长命百岁之意。

可这么大的荷株,谅来必会惊世骇俗。真不知这洪荒空间里所长的东西是否确如传说中的那样,那个远古时代的动植物长得特别庞大,比如凤尾草也可以长至廿呎高,这种光景如今在有些热带丛林还可见到;比如在爪哇找到的古代长臂猿之骨头有六呎多高,而那些恐龙更不必说。

看来是真的,因为湖中的荷株便是佐证。想想除了那几个字外,对这里的世界所知依然有限,近来愈加懒散的丁文的确没有螺丝钉的精神,沿湖岸转悠一圈觉得没有新发现,便折来一截莲荷,连茎扛在肩上。

若是女子,必让人以为那是八仙中的荷仙姑。可惜一个男子扛来面盆大的荷花,让人觉得怪异。

“小家伙,若想吃莲子就跟来。”

其实不用丁文叫唤,嘟嘟早已轻盈地跳上了另一边肩膀。

自然不能这样拿回去。丁文已撕下花瓣,掰蕊取出了莲子,竟是拳头大的莲子,这些东西全堆放进鱼箱中。

嘟嘟嘴馋已极,已抱起了一粒莲子啃了起来,在一旁吃得口沫纷飞。

出去的时候,料定几人吃了晚饭后必定去原池温棚,孰知楚婉玉和桑木兰还在厨房里,听俩人说是准备明天的腊八粥。

“嗯,啥东西这么香哩?”楚婉玉皱起琼鼻闻了闻。

“嘟嘟。”桑木兰浑身干净的嘟嘟正抱着一颗青果吃得正香,便将它揪来抱在怀中。许是忙着吃大莲子的嘟嘟无暇顾及其他,破天荒地温顺让桑木兰抱着,但它爪中的东西引来了桑木兰的注意。

香,在冬天里能闻到这种清香,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丁文见掩不了,索性将鱼箱放到桌面,打开了橙色的箱盖子。

浓郁的荷香溢生,让得桑木兰和楚婉玉凑来相看。碧绿的莲蓬、白色的花瓣,还有青色的果子如浸了露水一样,新鲜诱人。

“哪来的鸭梨是莲子!”楚婉玉失声惊呼,从箱里抓出一颗生莲子,放到鼻顶闻了闻。

桑木兰也睁大了眼,目光却流转到丁文,如审视一般。

“我也不知道嘟嘟从哪儿弄来这东西。”丁文的话,让俩人将惊讶的目光投到吃得正欢的嘟嘟。

惊讶吧,反正人兽言语不通。丁文将鱼箱里的东西都掏放在桌面上,“明早腊八粥,这些莲子能行不?不知这些花瓣用来泡澡”

桑木兰将嘟嘟放在桌面,却拿起那些白色的荷花瓣,和楚婉玉相视一眼,俩人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前两天刚搬到新居了,有了鳗场锅炉烧热水,泡澡自然比以前炉灶烧水来的容易。只是桑木兰仍未改掉用大桶泡澡的习惯,搬到新住处的时候也捎上那个大木桶,而这个习惯居然也传染给楚婉玉。

“木兰姐,想不到在这隆冬之际,咱们还能享受到鲜花浴哦。”楚婉玉将花瓣分成两份,拿了一份就走。

桑木兰细心,知道这样的东西稀奇,将几个生莲子切好之后,剩下的都收藏回宿舍中。这下好了,被嘟嘟紧盯上,桑木兰揪了揪嘟嘟的耳朵,抚摸了下它的小圆头,又给一颗大莲子。

小家伙不知因吃了颗胀腹,还是对这样好东西起了珍惜之意,衔着那颗大莲子,奔出了门估计躲到哪儿乐去了。

腊八早晨,天特别地冷。桑春的心情也不好,喝下芬香的甜粥后,就默默地抽着烟。

咋回事?

原来前些日子泼下的菜苗被海里的鱼群糟蹋了,有的菜头都被啃光了,只留下网线。

看着大舅一筹莫展,丁文却笑着说:“大舅,你们的紫菜长势已经不错,想过些天可以第一次收剪,但也该尽快拉起网了,如果网捕到这个鱼群,你们什么损失都找回来了。”

是该拉起网捞渔场!桑春重重地掐灭了烟头,这次终于肯下决心,又向他媳妇要了一碗粥,说今年这粥似乎不一样。

第一百章盛世华年

喝下热乎乎的甜粥后,章守志夫妇就去了温棚。

在这寒冷的冬天,温棚倒成了好去处。

只是温棚里闷、空气又潮湿,丁文不喜欢,懒懒地坐在八仙桌旁,心里在盘算:或逮着好天气,该将黑仔们分下池。六十余万尾的黑仔集中在一个原池,稍显密集些。

早上巡看了池水,稍肥了些,吩咐章守志在中午的时候换水。

虽说并没有象其他养鳗那样施肥,但由于青石的作用,让池里的浮生物也随着鳗苗蓬勃生长。水色的“肥、活、嫩、爽”和二十公分的透明度,便可直观衡量池中水质。

搬到新楼的厨房比校舍宽敞明亮,也没有老屋透缝的风,没有暖气仍旧冷,若不动动手脚,那种冷从足尖开始,然后向上蔓延。所以楚婉玉在跺足,手插在口袋里,让红色羽绒服更见圆圆鼓鼓的。

“这个鬼天气!”

这样的鬼天气,每年在长江以南长短都有三个月左右,即使现在全球气候上升,依然如此。

丁文好笑。

静静坐抱着嘟嘟的桑木兰也在好笑。

真弄不清这个山妹子有时成熟得比章守志还精明,有时清纯得比桑木杼还幼稚。俩人都知道楚婉玉不是对天气抱怨,而是她闲闷得发慌。

“小玉,你打电话给林丫头,怎么这个时候掉链子了?”丁文只能让楚婉玉没事找事做,“如果她不来,你去省城绑她来。”

楚婉玉毕竟不同于桑木兰,她没有独守在这岛数年不出岛的经历,所以丁文想趁机打发她到省城走走,顺便透透气。

“到省城!”楚婉玉眨了两下水灵大眼,把目光投向一脸安祥的桑木兰,“木兰姐,一起去嘛。给丁阿哥买新衣服去,怎么样?”

桑木兰看丁文一眼,“你也去么?”

丁文似乎雷打不动,懒懒地说:“你们去吧,这每天都在捞鱼的,别刚走上轨道又出了岔。”

楚婉玉咬咬牙,有些漏气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讲,这计划取消。”

桑木兰记起昨晚的那些大莲子,提议说:“要不到县城,叫小芹来县城会合。”

“也不错耶。”楚婉玉立即欢呼雀跃。

俩人匆匆收拾了行装,带上了嘟嘟,连寒冷也挡不住出岛的脚步,和送鱼的那班人一起登船,去往县城。

丁文本想到海边看坛紫菜长得如何,这头水菜可不能白白便宜馋嘴的海鸟和海鱼,罗元来电让他改变了主意。

“看看上午十点省台的《民间艺术》栏目,田老上电视了。”

自从央视的鉴宝栏目播出后,收到了热视;而省台也紧推出带着浓厚乡村气息的《民间艺术》节目,专播什么剪纸插花、木雕石刻之类的名不见经传人和事,正如某人所说的,艺术来源自寻常生活中。

不过,一向为人低调的田晓石老人能同意上电视,这倒出乎丁文的意料。

距离十点还一个多小时,丁文从村渡口慢慢踱回去。

满眼的田垅似被寒冷冻得煞白,枯黄的草埂在寒风中啰嗦,见九叔公正在田边放牛呢,丁文从半路拐过去,远远地招呼,“天这么冷,用花生或地瓜藤喂牛就好了。”

九叔公见是丁文,脸上紧缩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这不是闲不住,昨天刚给麦地覆上些粪土,这不到地里看一眼,心里总不踏实。”

黄牛低头紧啃着黄中带青的草梗,不时牛鼻喷出白气,似乎也感到天冷。

丁文也蹲下,问了鱼塘的事。

一提起这鱼塘,本来双手缩藏在腋下的九叔公,伸出手忍不住抽起长烟杆,吐出的烟一下子被风吹散去。九叔公有点抑郁地说:“为了这鱼塘的事,兄弟俩吵了嘴。我还没闭眼呢,一生气就索性给两兄弟分了家,让他们俩个各干各的。鱼塘给了大虎,山地都分给了二虎。”

在农村分家是很寻常的事,毕竟大家庭人多嘴杂,但做为长者来说,都希望能看到一家人都揉在一块,分家总伤了心。丁文知道桑二虎老实巴交,半天嘣不出一句话来,便宽慰九叔公说:“这样也好,这国家不是分田到户么?您老人家可以省心。”

“省心个屁!”九叔公忍不住骂起,“怎么出去几年,人就变了个样,连兄弟手足都不要,做人还活个啥奔头。”

丁文只得任由老人自个儿出气一会儿后,还是坚持说:“九叔公您听了别生气,我觉得分家好。”本想叫桑二虎傍晚找桑春,一起参与搭渔场;又觉得还是算了,这事由桑春他们定夺,自己就不插手。

“大头你觉得分家好,为啥你四个舅舅还凑在一家子里?按我说,扛头的、做大的就得象小春那样子,别尽给自己打小算盘。这打虎还得亲兄弟哩!”九叔公估计为两个儿子分家的事窝的火不小。

大舅,的确让人没得说的,若桑家坞的乡亲们人人都象他那样,桑家坞还不致于穷到这个地步。丁文无法回答九叔公的问话,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是包青天再世也难断家务事。

听母亲说,四个舅舅表面上不分家,其实财政已各自分开,就剩那栋祖屋不分。不过,哪个公然敢提这事,恐怕也难通过母亲这关。

九叔公在叹息。

老人一些传统想法,丁文不敢苟同,所以赶回宿舍的时候,心情并不觉得沉重。

《民间艺术》节目早已开始了,电视里坐在那个优雅的女主持人对面的田晓石,显得恬静,俩人象家常式叙聊,一问一答。

丁文注意到茶几上用红布罩着的物品,那会是什么呢?

盛世华年!

这块青石雕刻成一个聚宝盆的样子,在射灯的照耀下,显得明暗不一,有的地方晶莹剔透,有的地方乌云蔽日,而其间的髓质如流水飘云,随着光线仿佛在缓缓流动。石雕碧波游鱼,有九十九形态、大小不一的金鱼嬉游于青波之间,或露头,或摆尾,或跃出水面。

女主持人在赞叹,丁文在电视前也看愣了,他不懂雕刻艺术,只觉得田晓石雕得精细,特别那鳞甲、鱼尾的纹路,纹路似乎极象丹凤金鱼。

丹凤金鱼!丁文不禁地大笑,因为可以想象到泡泡那心疼的胖脸。

女主持人问:田老,刚才您说这块石头本身价值不菲,说低点算作是青田石中的精品。对自己这件作品如何评价?

田晓石淡淡地说:无价的。对于每位雕刻者来说,呕心沥血出来的作品都是无价的。

女主持人错愕之后,职业性地甜甜一笑,启唇问:这么精美的石件雕刻,您会花多少钱去买呢?

田晓石答:我不会买,因为我买不起。

丁文觉得田晓石挺幽默的,没想到整天面对古板、冷冰的石头,还能有这样的心态,怪不得人说兴趣是最好的导师。

田晓石郑重说:我想说单这块奇石的石坯价值不下百万。

女主持人也不禁轻哗了声。

丁文却在笑,这田晓石在打广告呢,换成自己决不会掏钱买。

电视节目刚刚结束,罗元打来电话,“文子,有人想花一百五十万买下‘盛世华年’。”

丁文舒坦地靠在椅背上,耐心说:“别着急嘛,泡泡同志。沉住气,会有人找上门的。价格方面由田老敲定,只有他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

罗元唉叹说:“我的娘呀,那那这么贵的东西放哪儿好?”

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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