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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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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守志长唉一声,说:“我呢,却是一大早闷饱。”

俩人又一阵子大笑,饿着肚子打秋风的事,坚决不干。但在厨房门口,俩人错愕当场。

章守志张大嘴,差点让下巴掉到地上。

见鬼!大白天见鬼,那是两个漂亮的女鬼。

随飘云和李若琳正有说有笑坐在八仙桌旁,吃着她们的早餐。

李若琳明眸流转,嘴角挂着笑意地说:“这里的主人好客,又免费吃住,所以这顿早餐不能省。何况,我这做律师的,干的是脑力劳动的活,要经常补充营养才能保持自己的精力旺盛。刚才公事谈完了,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私人的时间。”

理由说得多充分。刚才横眉竖脸,现在温言可人,真疑问这人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丁文摸了摸下巴,还好下巴在着。

大舅妈盛来白米粥,招呼丁文和章守志吃饭。

四人各占八仙桌一角,若是摆上麻将,可以凑成一桌。

“飘云,咱们再住一个晚上,等下叫丁小弟一起陪着去村里串串门。”随飘云听了李若琳的话,眼里有了捉狭的笑意。

章守志刚喝下一口粥,差点岔了气。

丁文突然抬头看了李若琳,又看了眼随飘云。一个脸带笑容目光却冷漠;一个脸色冷漠眼里却有了笑意。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知道李女士笑得有多假。丁文状若轻佻地说:“老章,人说秀色可餐。什么时候起厨房摆起两盆解语花?真是奇怪。”

“是很奇怪。”章守志仍在埋头喝粥,肚皮开始抽动,因为他想笑。

随飘云狠狠地瞪了一眼,眼里的笑意如冬天一抹残阳,被乌云遮去。

李若琳咯咯呼干笑几声,自我检讨说:“听说做媒婆的,不但脸皮要厚,心还要狠,我承认自己还有不足、还需锻炼。这锻炼就从这里、从今天开始。”

丁文不想说了,只觉得碗里的白米粥更可爱些,想和一位律师辩说,尤其是女律师,不如用粥塞住自己的嘴巴。

记得房总曾说过的一次笑话。某位局长即将荣升,最后一次民主生活会,大家对于这位局长的各方面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会议室里一片赞扬之声,唯独一位办公室副主任提议批评:咱们局长什么都好,就是只有一个缺点。诸人拉长耳朵听着,有人暗想这位主任恁不是东西,人家都上调了还提意见!这位副主任继续说:局长只顾着拼命工作,却忘记保重自己身体。孰知身体是**的本钱,没有保重身体怎么继续做贡献?

嗯?原来缺点是为事业拼命工作。与会诸人脸红了,可副主任却一本正经。丁文觉得李女士与这位副主任有得一拼,做人怎能这样无耻呢,原来鲜花和牛粪就差这一线。

吃过早餐,该办正事去,不陪磨嘴皮子了。

养殖场。

退还承包金之事,由章守志去办。丁文沿着高低不平的养殖场土岸,边走边看。上次是从左峰远望的,再加上整池的海水掩盖,看得并不真切;现在海水都放干了,仔细瞧来,这个养殖场够破的。

许是当时围垦建场时为了节省资金,靠着山这两面岸基本利用原有的山坡,只是经过简单堆土处理,虽有经过夯实,但经不住这些年的海水浸荡和雨水冲刷,有的地方已冲出尺宽的水沟,沟沟壑壑,象九叔公脸上的皱纹。滩底也不平整,倾斜度太厉害,丁文蹲下身子瞄了瞄,直起身就叹。靠南的沙滩那岸不用去看了吧,原来干砌起来的片石已被沙盖住。

看来这个场子不经过修整,养什么没什么,还娇贵的九节虾呢?去年能赚一笔钱,也算老天给老章头他们开了眼。

但养殖场靠左峰脚下有大片沙积地引起丁文注意,有的青石已从山上滚落到沙积地,这明显是左峰水土流失堆积而成的。早听说左峰这边自然环境恶劣,每年都禁受大小季风的考验,没想到已恶化成这等模样。若不给予及时治理,听之任之,估计不出三五年,养殖场的养殖面积将缩小。

若是池塘的水引到这儿多好啊,许不定这片沙积地可逐渐成为一片绿洲,可惜村里的挖水渠半途而废,想以后更加不可能。走进这片沙积地的中央,顺着左右两侧直视,丁文心里似乎有了定计。

“老弟,老弟。”章守志正跑过来,远远便喊。

丁文朝他挥挥手,便往回走,待到近前。章守志已迫不及待地说:“搞掂了。肖湘没有到现场,我把他的委托电话给录音下来,那帮人正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离场。”

吃一堑长一智,丁文点了点头,指着养殖场说,“老章,对养殖场有什么想法?”

露滩的养殖场,如卸了浓妆的老鸨,看起来残破,章守志竟臊红了脸,“才三年多,没想到会破成这个样子。”

“我是在问,怎样好好利用节前这段时间?”丁文骂了句,不过心里暗道:现在越破越好,好东西总惹人眼红。

章守志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嘿嘿嘿地笑起,直爽地说:“我的心思都在养鳗场,这边的事全凭老弟定夺,你说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那你等着瞧,什么叫鱼儿堆满仓。”

听丁文难得露出口风,章守志心里已乐翻天,“那我可要预先联系一些门路喽,这些可是天然的海鱼啊。今晚要开闸门进水吗?”

丁文只摇头不说。

鱼群最近徘徊在紫菜地附近海域,那是因为菜苗浸泡洪荒湖水的缘故,丁文不知道这鱼群有多少数量,心生如何才能将鱼群引入养殖中的念头。洪荒湖中养殖淡水鱼已不成问题,而培植坛紫菜似乎有点小麻烦,因为坛紫菜已不再是原有意义上的,带状孢体迅猛成长,已长成单指宽的带状;颜色也不是原来红褐色的,象营养不足,浅得透明。

“老弟,我看养殖场和家里的养鳗场是不是养几条狼狗看场子,也省心安全防护。”章守志估计已熟虑过这个问题,此时自然顺口提出来。

“嗯,”丁文皱眉说道,“岛上的乡亲们倒什么,只怕以后来了大量岛外的人,那时可说不准了。”

“翠花告诉我,小玉她叔在前些日子在秋猎时,刚好摸了一窝狼崽子,有五只啦。”章守志伸出一边手说,“她叔最疼小玉,只要小玉一开口,没准能给个三两只。”

“狼崽子!不是列入保护了么?”知道这东西纯种的老贵,一只能卖个数万,甚至数十万,丁文还是摇了头。

“啥保护?这事由我来说好了,你就甭放在心上。”章守志几乎拍着胸脯,可谓信誓旦旦。

那帮人,在丁文眼里,算是鼠辈。都说浪费可耻,搁着诺大场子天天也不懂瞎弄个啥。唉,人家有钱,玩的就是浪费,咱又怎么招。看这些发型标新立异的家伙,睡到现在刚起床,那发型乱成鸭窝边的杂草一样,突然从面前消失,这世界突然变得顺眼多了。

一股臭脚丫子味、酒味、烟味,混合的气味从宿舍间里冲门而出。丁文虽没掩着鼻子,却也闭了气走马观花看了一遍。

几间宿舍乱得象猪窝,这能睡人?答案是肯定的,那帮人就是从这窝里钻出来。

“老章,这宿舍楼能扛得住台风吧?”丁文走到走廊尽头长吸了口新鲜空气,便问了这个话题。

桑家坞村子那边还好,有了这道山梁子和笔架山主峰阻挡,就是多大的台风也安然无恙,除非能把山给刮走。但这笔架岛的“南大荒”就不同,只有左峰给挡了些,东南风可是侧面而来。

人无远忧,必有近虑。谁知道一年十多场的台风降临何处?

章守志对这个问题,回答得吞吞吐吐,“这栋房子是砖砌结构地基用的条石灌砂其实,这几年台风都没刮到这”

还不如住窖洞安全。丁文摆了手叫章守志不用继续说下去,知道这一切都为省钱、都为降低前期投入。

初期创业的民营企业都这样,能省则省。

被丁文这么一问,章守志感叹了,“这几年所赚的钱,都是瞎蒙来的。”

第一百五章不务正业

涨潮了,该回去。

桑木兰来电话说,她们仨人在老渡头等渡船。

回去,不仅仅接人,还要准备好鱼。为了掩人耳目,丁文现在总把鱼提早一天放到育养室的池里,这会儿天气冷,冷水中的鱼儿们几乎很笨拙,容易被捞到。回到家中,把捞鱼的活交给章守志,自己推起板车到了渡头。

罗元要走,丁文没有挽留,因为有人在省城等着。

“过两天,小霞说要去北京进修。”

都快过年了,还离家到京城?丁文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路,侧头见泡泡虽满面笑容,眉头却锁着愁,便邀请说:“等游彩霞到了京城,来岛上住几天吧。你不是想知道丹凤如何加速成长的秘诀?”

“有人说养观赏鱼是不务正业,所以我是不务正业的人。”罗元迷起泡泡眼,嘴角浮出自嘲的笑意,让腮边的肥肉轻微颤动了数下。

“笑话!”这句话从丁文的齿间蹦出。丁文总认为职业不分高下,如今百业兴起,行行出状元,还有人竟如此狭隘。

其实单说金鱼,我国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不过古代叫文鱼,古人叫金鱼为文鱼,是很科学的,不但说明金鱼颜色美丽,而且金鱼最基本的特征是鱼鳍发达,尾鳍分叉,体形像个“文”字。《山海经》记载:“睢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其中多丹粟,多文鱼。”晋代郭璞注文鱼:“有斑采也”。

而观赏鱼的饲养始于唐代。有野史说宋朝时的皇帝赵构,喜欢游山玩水,那时就已经开始在宫廷中饲养金鲫鱼以供玩赏。到了明朝万历年间,张德谦编写了世界上第一本观赏鱼养殖的专著——《朱砂鱼谱》,详细的介绍了金鱼的饲养技巧和经验。到了明代时,金鱼逐渐传入日本和欧洲,以后慢慢在世界各地都有饲养。

但明之前的观赏鱼饲养,是祖传秘密。南宋有名的文学家和史学家岳珂在他所写《□史》一书中已经对金鱼的饲养作了研究。他说金鱼是一种鲫鱼的变种,不过饲养者保守秘密,不肯传其术。饲养金鱼繁盛的地方是在当时的中都和杭州,很多人“凿石为池”,养金鱼在窗前檐下作为观赏物。当时用圆兜盛池塘秽水中的小红虫来喂养金鱼。金鱼变色的过程是:“初白如银,次渐黄,久则金矣!”他还记载了当时有一种黑白相间、色彩特别明亮鲜艳的金鱼叫“玳瑁鱼”。

近年以来,随着人们生活情趣的提高,观赏鱼越来越多。它们通常由三大品系组成,即温带淡水观赏鱼(中国金鱼、日本的锦鲤)、热带淡水观赏鱼(灯类、神仙鱼、龙鱼)和热带海水观赏鱼。

按说泡泡的现在家境也算小富之家,也一直受惠于方兴未艾的观赏鱼市场。

“泡泡,到桑家坞来,咱俩兄弟一起干吧。”丁文不忍罗元受此打击,如此提议说,“我可以从海里捞到活石。”

丁文所说的活石,当然不是一般意义的活石,是未明活性的青石。

能知道这石头的价值,罗元无疑是了解到信息最多的一个,他突然站住了,说:“文子,你既然拥有了这个资源,为什么还要起早贪黑地养鱼,卖石头不是来钱更容易?”

“你傻啊,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田黄石之所以贵,除了因色质受历代帝王青睐之外,还有稀少的缘故。田黄只产于闽省福州府寿山溪内,与其他冻石一样不能成脉,是可遇不可求的。”丁文斜了罗元一眼说,“再说,你卖一块金砖,别人会说你是无意中捡来的;若你卖一板车金砖,别人会说你拥有了金矿。你说麻烦不?”

麻烦,确实一大堆麻烦。罗元和丁文都是怕麻烦的人。

“何况,你也说了。睡在那充满煤油味的纸币上面,滋味不太好受。”

罗元如刚认识丁文一样,紧盯了一会儿,背着双手摇了肥头,说:“文子,我来!我来桑家坞还不成么?”

潮涨起风,渡口北风凛冽,吹得直钻进脖子的冷。

远远望去渡口上出岛的人不少,但一行六人特别引人注目。冰棍女用棕色的长皮衣将自己包得紧紧的,很远就瞥见丁文俩人,嘴巴动了动,却假装没看到;李若琳也套上了风雪衣,摘下了墨镜,朝着丁文方向走去。

“丁小弟,咱们来不及向你这位好客的主人辞行,你可别见怪哦。想来,咱们还挺留恋这里,下次来还住你家。”李若琳唯恐渡头上十多位的乡亲听不到,大声地喊道,那样子似有点儿亲呢。

果然,十多双的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丁文。

丁文将板车放到一旁,皱了下眉头,旋即开朗地笑说:“小李子,想来桑家坞作客当然欢迎,如果想收购鱼塘和养鳗场,我就劝你们不要来了。海边风大,吹黑你们,得不偿失啊。”想离间我和乡亲们之间的关系,却是没门。

乡亲们听了后,纷纷与丁文打招呼;而丁文却罔顾近到身前的李若琳,反而与乡亲们攀讲得火热,说起了种植紫菜的事。

几个人说很后悔,眼看着桑春他们的紫菜在这一两天就可以初次剪裁,早知道不听村里某些人的话,也把自家的海地种上。有人告密来着,说那几个城里人动员大伙儿,只要有人不支持池塘承包的,就一户给予奖励一万,问这事是不是真来着?

当面被人戳穿,但李若琳依然毫无惭愧,鼓动说:“当然是真的,下次镇里的人下乡时,大家可以先去登记。”

“李若琳女士,你的话是代表随氏,还是代表渔澳镇政府?”丁文轻描淡写地问。

“自然是”李若琳及时止住了话,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在农村民主议事中,若发现有人串票或买票,就可以提请有关部门将本项的决议结果作废。

罗元将手机录音放了出来,很风骚地模仿起港片的警察说话语气,“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做为呈堂证供。”说完后,抑制不住地大笑。

李若琳的脸色忽然变得与白色羽绒服一样,终年打雁今日反被琢了眼,咬着唇已说不出话来。

“在你的眼里,我们这些手足沾着泥巴的乡巴佬,就象海边的软泥一样,任人随便拿捏吧?”丁文平淡地说,这平淡却蕴含着巨大的愤怒,扫了李若琳一眼,“我想你们的父辈或祖辈也应该从农村出身呢?但,我们这些乡巴佬们已在这避无可避的海岛生活了多少年,又碍着你们什么事!”

几位乡亲围着丁文和罗元,开始议论起来。

…又来耍人,又来骗人!

…早在学校被撤的那天,就知道渔澳镇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从来没真心为咱们桑家坞办过好事。

…是啊,听说他们偷偷向大虎买地,把他给坑了。

…天杀的这些王八蛋。



李若琳低下了高傲的头,她不是不敢面对这么双愤怒的眼睛,而是为自己犯的低级错误懊悔,悄悄地掉头离开人群。丁文指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随氏的专职律师,看来还不如泡泡你来得神气。”

船家在喊着“上船喽”,乡亲们已陆续上船。

罗元撇了撇嘴,说:“虽然卖相不错,但看来浑身是刺!不过论卖相呢,还不如‘狮子头’!”

呃,狮子头?俩人默契地相互捶了下肩,然后大笑。

“记得啊,你还欠我那些鱼。”罗元叨念着这句话,登船后挥手离去。

桑木兰仨人回来时,她们这次买回来的东西不少,将板车堆个满。丁文又当了次拉车的老黄牛,拉的货堆中当然包括因晕船而恹恹欲睡的楚婉玉,车把子旁一左一右陪着两朵娇艳的花朵。

林雪芹问:“丁哥,听说小玉说,由你手上孵出了两百万的柳叶苗?可惜沈所被抽调去考察长江中下游水文情况。”

怪不得沈老头象突然失踪似的,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否则他早跑来桑家坞,自己还不被盯得死死的?丁文点了头说:“小芹,你来得正时候,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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