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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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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公本想抽杆烟,一听这事急,就吹了火站起身,仍吩咐说:“大头,我今晚叫他们几个人到养殖场里值班,真碰上哪个不开眼的,咱们手下也不要留情。”

丁文听着九叔公急去的脚步声,嘟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啦。

“丁阿哥,快点说说嘛。”楚婉玉已噘起嘴喊。

丁文扭不过,只得稍稍解释。

这叫吊漂养殖梭子蟹,在竹篓外面包层大网眼的渔网,牵伸网的长度以漂底刚好触及池底为宜,网口用细铁丝圈成一个小圆口,从圆口处将幼蟹或未养肥的蟹子放入漂内,每个吊漂内放一只。然后,将圆口的一端固定在水面上的浮枕上就成。

这样可避免吊漂内梭子蟹与池内养殖物种之间的残食,或雌雄蟹之间互相残杀。

楚婉玉听了很失望,原以为也象花鳗苗那样建个专场养殖,没想到这么简单。

林雪芹说这个已经不简单,是由多少年来捕鱼经验的结晶,应该是笼壸类海洋捕捞作业转化为人工养殖的一种好办法。但说海洋捕捞作业大致可分为钓具类、围网类、张网类、拖网类、耙刺类、陷阱类、笼壶类等,约二十余种。

丁文见楚婉玉又缠上了林雪芹,自己也省了口舌,默默地收拾起散落在地的竹篾和竹片。

林雪芹只好拣几种比较有趣的海洋捕捞作业说说。

“钓江蟹”即梭子蟹延绳钓,属延绳无钩钓。以小杂鱼、狗肉、海蜇头等切成细片为饵料。每船二至三人作业,用数百米苎麻绳做“根绳”,每隔五十厘米左右缚上饵料。“根绳”上有浮筒,下有锡坠,顺流放入海底,让梭子蟹来觅食。梭子蟹找到饵料后,就用大钳子(螯脚)夹住饵料不放。过一会儿,把“根绳”拉上来,就把梭子蟹也带上来。但是在离开水面的时候,梭子蟹比较容易松钳逃跑,因此,要眼疾手快,用网兜将其兜住,不让梭子蟹逃回海中。钓江蟹多为近海作业,作业时间在中秋前至冬至前。

而“放钩钓”又称“拦钓”,是在潮间带滩涂作业。其作业方式是用一条苎麻绳为“根绳”,每隔一尺左右在“根绳”上系上一条长约五十厘米带钓钩的短绳,又在“根绳”上等距离的缚上木浮子。退潮后,根据潮流涨退方向,将“根绳”布设在海涂上,两端拉直固以木桩,而钓钩整齐排列。涨潮时,钓钩借助木浮子之力上提,距海涂面约2厘米。钓上设有饵料,与“钓江蟹”正相反,“钓江蟹”是有饵无钩,而“放钩钓”是有钩无饵。

但用海涂表面的泥油作鱼的饵料。当鱼游入钓区触上其中一钩后,即会被锋利钓钩钩住,当鱼再一挣扎,旁边的钓钩会再把它钩上,这样鱼便无法逃脱。待海水退潮时,渔民便可下海收获。其捕获对象多为鲻鱼。

张网类的有个“海蜇捕”系单桩框架张网。用稻草绳制作,网孔十二至五十厘米大小不等,用四支小毛竹编套成梯形网框,长约二十米。用篾丝绞合稻草结成“根绳”,“根绳”一头系在毛竹桩上,一头连着网框。放在海里随着潮流涨退而上浮或下漂。海蜇随潮流漂游,进入网框后就逃不掉。海蜇捕捞作业期在农历五至十月,五月开始打桩,六月网框下水,海蜇旺发期在八月份。

海蜇分为海蜇头、海蜇白(皮、身)、海蜇花、海蜇乌、海蜇膛等五大部分,浑身都是宝。海蜇花、海蜇乌、海蜇膛等味道独特而鲜美;海蜇头、海蜇白,渔民们用矾盐加工成“三矾提干海蜇”。在明代时,水母线(即海蜇白加工后切成丝条状)就被列为贡品。

还有个“河鳗鱼苗张网”,现在多使用由上海水产院发明了一种塑料的“懒惰篓”,形如手提喇叭,分为两节,中间用螺纹旋转衔接,大口转后,小口朝前,小口能使海水循环进出。小口里装有鳗苗分离器,鳗苗一进网袋,都会钻进“懒惰篓”里的安全可靠的分离器中。如遇恶劣天气,渔船不能出海,鳗苗在“懒惰篓”的分离器中也能成活四十八个小时。

围网类中比较耳熟的是“敲舟古”。即以声波聚集鱼群进行围捕,由于对黄鱼资源破坏极为严重,政府已明令禁止。

说得精彩,丁文不禁拍起手掌,“不愧是咱们水院的高材生!”

林雪芹白了他一眼,而楚婉玉连声说“别管他,咱们说咱们的。”

陷阱类的吊网,又称“插鱼网”,属拦截陷阱插网。历史悠久,分为插高抢和矮网两种。作业于澳湾潮间带滩涂,凭借潮水涨落拦截鱼类。主捕鲻鱼,其次为海鳗、梭子蟹等。落潮时先把网布设在海涂上,等距离地插有竹杆,竹杆长四至五米;网高四米左右,长度不等,大约五十至一百余米;布网时网片埋在泥里,待潮水涨至8成左右再把网拉上系牢,则把鱼围在网内。待潮水退下,便去捞鱼。一个潮候,有时一座吊网能捕到几百斤,乃至上千斤鱼货,而且都是活捉的,让作业者倍添兴趣。

笼壶类有“海涂篓网”和“近海篓网”

丁文已抱起了一堆竹篾和竹片,放到小木屋去。

第一一一章鱼困浅滩

腊月十九,晴。

冬天的天色亮得迟,黑得早。

可那些海鸟总起得特别早,早早地散落在养殖场的水面,嘈杂而丰富的鸣叫声远远便可听到。

丁文一早便被楚婉玉吵醒的。昨晚和桑木兰一起来到养殖场看场子,怕的是九叔公在天寒地冻的夜晚里出事,你说这快过年的,老人家就是摔着、滑倒三长两短的,总不太好。只好用一小坛红酒将九叔公灌得晕乎乎的,然后扶他在场部宿舍里瞌睡去。

哟,老章头和大舅他们都来了!丁文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二层走廊探出头来。

大舅和桑良几人在修理网具呢,按丁文交代,兜门内的拦网改用的是直网,不用以往的网袋。

咦,那边不是泡泡和小李么?俩人已摸上一条晃悠的小木舟,泡泡撑起竹槁往岸边一点,小木舟缓缓离岸,放下竹篙然后有模有样地操起浆,其卖相居然极佳。不得不感叹他这张旧船票又登上了新船。

李若琳坐在船头,兴奋地大呼小叫,惊起附近那些安心“进餐”的海鸟们。

远看去,海鸟们如菜地纷飞的蝴蝶,一群群飞起而又落到别处,叽叽啾啾叫个不休。

“大头,大头!”九叔公朝二楼大喊,指着堆在一旁的网筒,“你看这网篓够么?才九百六十三个。”

“够,够啦。”丁文慢吞吞地下了楼。

下到一楼,乍一看,人不少啊!这些人当然是桑良叫来的“摸鱼一族”。

摸蟹不比网鱼,摸到蟹子缺胳膊少腿的没品相,那价钱可不差一个档次。看来桑良是叫来了个中的精英,丁文与几人招呼后,就到桑春几人跟前商量布网放闸的事。

章守志说兜门留有网架,只要装上网后就成。

这时,小正回来说海潮已离堤了。不等丁文出声,桑春已喊起,“装网,放闸!”

众人于是分成两组,各自忙了起来。

到了兜门现场,才知道那个网架是铸铁做的方条,现在已经锈迹斑斑了,启起时要用转轳,这的确不方便。

“老章啦,你当时咋就不想做个二重的闸门?”

“唷,还是老弟你说得在理。”章守志微一思索,连忙赞同。

“他们那时恨不得少投半分钱,哪会考虑这么长远?”桑春趁闲批了章守志一句。

章守志讪讪而笑。

还好网架每隔十多公分都有个搭钩,与网边的绳结相扣即成,只十多分钟便搭好了网。网下到水底后,这北边的兜门开始放水了。

桑春吩咐桑良看紧点,和章守志又赶到南面的兜门去。

呼呼闸门口的水喷涌而出,那声音让人耳根发紧,就是近到跟前说话也得吆喝才听得到。

桑良摸出烟,分给了桑二虎几人后,拉丁文避远了些。

“外甥,我猜这次场里的鱼不下于二十担。”

“去,谁信?”丁文甩出不相信的眼神。一斤天然鱼按十元计算,二十担不是十万了么?一次放水进来就能有这样收益,确实没人相信。

“一坛酒,九叔昨晚喝的那酒。赌不?”桑良长长吐出的烟气,呛得站在风势下首的丁文直打咳嗽。

一坛就一坛。丁文掩住口鼻,“今晚请你们吃海鲜火窝,也管够酒!”

桑良抛了烟头,高兴地大呼,“有吃有喝,又有得拿,不去才怪。”然后指指丁文背后。

见桑木兰挽着楚婉玉在闸门对面正朝自己招手,丁文知道蓝子在叫回去吃早餐。

“小良舅,告诉他们尽量抓活的。”丁文还是交代一下。

为保持鱼虾鲜活,丁文特地将鱼场里的所有鱼箱搜罗来,叫人盛上海水,自己又暗中加了些洪荒湖水。

当养殖场里的放至水膝盖深时,靠左峰那面已露出滩底了,一些机灵的鱼顺着水流,急游向提坝这方向的浅水;一些被困在因滩底不平形成的浅水滩里,不时激起水花;而有的在潮湿的泥砂滩上蹦达,尾巴拍得泥滩啪啪响

随处都可以见到鱼影子!

天空的海鸟们更见疯狂,它们象坠落的急箭一样,叼了一条并指宽的带鱼就飞走,远远地落在岸边,正囫囵吃着。

好多鱼。

好多鱼啊!

楚婉玉尖喊着。她的尖叫得到回应,李若琳也在远远地叫起。

丁文站在岸边,看到桑良叫来的那些人已从露滩的地方开始扫荡。

“丁阿哥、木兰姐,咱们快点下去抓鱼去!”楚婉玉已迫不及待地背起个小背篓,穿上了雨鞋跃跃欲试。

“蓝子,我和小玉一起去玩玩吧,记得多抓些虾菇回来,别抓那些梭子蟹。”以她们俩人那摸蟹的技术,不是人被蟹螯到,就是蟹被弄残肢缺脚。丁文打发走她们俩人后,打电话叫章守志让人先放下闸门。

九叔公不知从哪儿搜来了一大张的塑料薄膜,就铺在场部前,边沿用石头压住后,泼上了海水。

不久之后,桑春拉来板车,车上装着四箩筐的鱼,丁文连忙小跑过去帮忙将箩筐的鱼倒到薄膜上。

鱼倒下后,桑春将箩筐放到板车上,拉着就走。

灰白鳞甲的命鱼、银白黑点的鲈鱼、黑背腹白的乌鱼、金黄细鳞的大黄鱼、燕形的白鲳、连爬乱滚的虾菇还有那奄奄一息的带鱼,何止“丰富”一词能形容,丁文看得眼花缭乱。

这时季能引到大黄鱼?丁文看着一张张翕合的鱼嘴,思想有点混乱,所以呆住。

“大头,别愣着啊!快将鲈鱼、黄鱼、虾菇放到鱼箱里啊。”九叔公说着,从鱼堆里捡出一条近两尺长的鲈鱼,扑通一声将鱼放入鱼箱中。

丁文则把目标对准黄鱼和虾菇,从鱼堆里捡出六条大黄鱼,捡出大半鱼箱的虾菇,看着那些乌鱼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大头,别尽看这乌鱼了,这货生命力顽强,离水三四个小时还会活呢。瞧,又捡了条‘命鱼’。”九叔公呵呵笑了,连从不离手的长枪杆都扔到一边,“这鱼补啊,炖咸橄榄能治咳,天然的一斤也得四十来块。就这些乌鱼便宜点,一斤十块左右。”

丁文又愣了下,捡出十多斤大小不一的海虾和一小堆乌贼等。可就是没发现梭子蟹啊。

“九叔公,怎么没看到梭子蟹?”

“长脚蟹么肯定不能和鱼堆放到一块,不然容易断了脚。”九叔公依然埋头分捡鱼堆。

这四箩筐的鱼是序曲。

接着,章守志拉回了第二车,一放下板车,电话响来。

“什么?天然海鲈一斤十五块,那你们干脆别来了,我跟你们讲,这些鱼货都是前天晚上放水进来的嗯,嗯,绝对保证是天然鱼。”章守志突然对头电话吼起来,“你连天然和养殖的鱼都分不清,做个屁鱼贩子!”气哼哼地挂上电话。

“老章,怎么啦?”

“老弟啊,这次咱们场大丰收啦!”章守志嘿嘿地笑说,“我和你大舅商量过了,有水的地方先别忙着捞鱼。我已经叫桑良他们围出个地方,将鱼先堆在那儿好了,免得还要用水养着。”然后擦了擦手,从袋里摸出烟,分给了九叔公。

“这办法好啊!”丁文将车上两箩筐的鱼又倒在地上,那感觉象上次倒地瓜一样,咕碌碌地满地都是。

乌鱼,头尾一弯,已四处跳开,果然象九叔公说的那样,生命力顽强。这种鱼头骨硬,刺大肉多,切成鱼肉干煎或煎煮最好吃。

丁文先分捡出大黄鱼,当宝贝一样珍藏着。天然的大黄鱼可贵得紧,一斤要三五百呢。

“老章,我可跟你说了。这些大黄鱼不卖,我要留着做鱼种。”

章守志听了,叼在嘴的烟头掉落在地,急搓着双手说,“老弟,凡是你做的决定,我老章都坚决拥护!”

这两箩筐多半是带鱼,又被三人分做一堆。

章守志急拉着丁文去看看临时围起的渔场子,顺手捎上三四百个网筒。

在南面兜门附近的浅水滩,已用鱼网围起二百多平方的水域,鱼儿们已经在渔场子里惊慌失措地乱蹿,不时地跳出水面。空中盘旋的海鸟们已不敢落下了,因为渔场子四周围都站着人驱赶。

“老章,今天这些鱼会上二十担么?”

“才二十担!应该会超过三十担。”章守志满脸洋溢兴奋,指着渔场子说,“那里面就差不多二十担了。”

见鬼,还真输给了小良子,看来跟那些看海识海的人没得打赌,他们由海鸟多寡可推断出鱼群大小。相对而言,这二三十担的鱼群,也只能算是小鱼群,或鱼群的一个分支而已。

“你和桑良打的赌,肯定输了!”章守志大笑起来,还连嘴说几个“输得好”。

丁文此时只能干瞪眼,转头瞥见泡泡和李若琳躲要兜门,便问,“他们小俩口怎么回事?”

章守志不由得又大笑起来。

原来李若琳的手被梭子蟹螯到,罗元惊慌间去解围,却梭子蟹的另一支长脚给螯了。这下俩人扯平了!丁文忍着笑,过去看个究竟。

赶海的人都把可伤人的寻常海生物,其厉害排了座次。

第一一二章鱼也疯狂

“一魟二虎,三酥鱼四鳗鲈;五蟳六蟹七虾菇。”

这是赶海的民谣,也为人们在捕捞和接触这些海洋动物时支个醒。当然,这些只是近海寻常的海洋生物,比起深海里凶残的鲨鱼、剧毒的海蛇、杀人于无形的水母,还差得远。

魟鱼是以形如翅膀形状的胸鳍以波浪状的摆动方式来游动,就如同在水中飞翔一样,非常美丽。背鳍变化而产生一种尖锐的毒刺,人被刺时,有时会因此而死。而毒刺每年会更新生长。

丁文只知道当年外公的脚板被魟鱼的刺蛰到了,他一个月下不了床,而且经常发烧、伤口发炎流脓。所以抓到魟鱼时,一定要先将它尾巴上的刺除去。

至于被蟳蟹大脚螯到了,偶尔也现出手指、脚趾被夹断的。不过那种疼痛,丁文还是记忆犹新。

“泡泡,你个死人头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到海里摸蟹,长脚蟹螯到了要高高提起,它自动会脱落的。你倒好,还凑过去掰脚,不知越掰越夹得紧么?”丁文一骂出声,本来低着头的李若琳抬头看来,只见她眼圈和脸蛋一样红着呢,敢情是疼哭了,而脸蛋是被风吹红。

李若琳没啥事,就是左手掌边沿被螯了一个口子;而罗元的两根手指被夹得白骨隐现、皮肉绽开。丁文假意从身上搜来一小瓶酒,叫他们用来消毒,若是自个被螯,就着海水清洗便算,毕竟海水也能消毒。

“没事,今晚回去我替你们报仇,多啃几只梭子蟹。”

“死文子、臭文子,敢情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事,总有一天你的嘴巴也会被螯到了。”罗元被说得暴跳如雷,心里的憋屈只得冲丁文发泄。

丁文已跑开了,哈哈大笑,“再喊,别连舌头都被螯,看你怎么说话!”

李若琳听到俩人吵起,竟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扯着罗元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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