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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男小茉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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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只是在想像。」他高举五指发誓。
「想像什么?」
「想像你文静乖巧的模样。」
「很难吗?」她用斜眼瞄他。
「呃还不是太难。」接收到讯息,蒋擎连忙换上兴高采烈的表情。「後来呢?你怎么会变得活泼呃,热情?」
「就是钧楷、钧飏嘛!他们老是抢我的零食,爬到树上享用,为了维护我的权益,我不得不学会爬树,那是我四岁时发生的事情。」
他满脸崇拜。强!别人家小孩四岁时连走路都还不是太稳,她就会爬树?果然有灵长类的强势基因。「然後呢?」
「记不记得我们家的莲花池?」
「记得。」
小今嘟嘴告状,「他们把我抓起来丢进池塘里面,要不是池塘的水很浅,哼哈,我早就变成倩女幽魂。」
「你没有因此学会游泳?」
「有啊,五岁,无师自通。」她比比五根手指头,骄傲的咧。
唉,很典型的、求生存的悲惨剧码。
「可是他们真的很不想你留在这里,要是可以把你打晕装进行李箱带回去,他们真的会这么做。」这几天,他被警告的次数多到不胜枚举。
「因为我是归他们管的,只有他们可以欺负我,别人不行。」
「说得这么可怜。」
「当然可怜,我小时候觉得,世界上最可恨的动物叫做哥哥。」
蒋擎听了笑到弯腰。看来钧飏钧楷才是需要接受威胁的人。
「下次,我寄两颗炸弹给他们。」他和她同仇敌忾。
「好,要会连续引爆的那种。」
「可以,等我和盖达组织联络过了以後。」
「说到做到。」她伸出小指。
「一言为定。」他照做,打勾勾,他们有了新约定。
话题在这里断掉,他以为她睡著了,墙壁上的指针悄悄地指著两点三十分。
「你和芬蒂还好吗?」小今突然发出声音。
这句话,她憋在心底很久了,想问,怕会侵犯他的隐私权,男女之间,有很多界线,她不知道哪一条可以踩,哪一条不能犯界。
毕竟,对於爱情,她是生手上路。
「没什么不好。」想起芬蒂的理性,蒋擎就觉得当初选择她是正确决定。
「结婚前夕突然喊停,大部份女生都很难接受吧。」小今却很忧心。她不想伤害人,可是爱情的世界太自私。
「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
「哪里不同?」
「她独立坚强,不是那种会把爱情当成人生唯一重点的女人。」
小今叹气。真羡慕这样的人,相较之下,她不够独立坚强,她把爱情看得太重要,这样会比较吃亏吧。
在很多事情上面,一分耕耘通常能得到一分收获,唯有爱情,付出与回收往往不成比例。因为努力只是个人的事情,而收获却是捏在另一个人、另一只手里,那颗心决定了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回馈或者全军覆没。
爱情需要很多运气,碰对人、碰错人,时间对、时间错,永远不知道这段爱情是正确或错误决定,总是要走到最後一分钟才能见真章。
「以後见了面会不会尴尬?我听说你们之间还有合作契约。」
他们还会常常见面吧?心卡卡的,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爱情,必须给予对方充份信任。
「没问题的,公事公办。」即便是尚未结束婚约时,他和芬蒂之间大多时候也都是公事公办,至於约会、感情,说实话,他并没有太多感觉。
「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以後我们还是朋友,在事业上面合作、分享战果。」
勾起手,小今枕在蒋擎的手臂上,他抓起她的头发,细细看尾端的分岔。差一点点,他和小今就要「分岔」了,先是一点点,然後越裂越多,直到一体两分。
这样的过程很痛,但总会捱过去,到最後,伤口结痂,到最後,慢慢学会遗忘,到最後,尽管无趣,终究是活了下来。
姊夫和贺巧眉就是这样的过程。
姊夫活下来了,他为小今伪装快乐,却骗不来自己,一次两次,他都看见姊夫在画室里面独自垂泪。
「小今,快睡好不好?」
「为什么?」
「明天,我要送你礼物。」
「我收的礼物够多了,你可以停止巴结我。」她笑眯了眼。
衣服、包包、鞋子,一大堆她穿不完的东西,不知害她在出门前多伤脑筋,宁愿回到以前,打开柜子,衣服衬衫两三件,根本不必考虑要穿哪一件,反正,几天以後,就会再轮到同一套。
但是爸爸说,那是欣姨的心意,她要学会珍惜。嗯,珍惜,珍惜过去未来,珍惜身边周遭。妈妈说过:惜今,就是珍惜今朝,不要让过去的光阴充满遗憾。
「明天那个礼物,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蒋擎神秘兮兮的保证。
「真的吗?不喜欢可不可以退货?」
「可以,还会给你精神赔偿。」
「好吧,睡了。」她乖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窝。
睡了,乖宝宝一觉天亮蒋擎张开嘴,哼著曲子,五音不全,可是听在小今耳里,却充满甜蜜。
第十四章
昨夜小今熟睡後,蒋擎本来要回自己房间的,但小今作恶梦,哭花了脸,不停叫喊妈妈,於是他又留下来,拥她入怀,轻轻拍轻轻哄,哄得她的泪水收敛,他才放下心。
他知道小今把那天的经历深深埋进心底,不说,是因为怕人担心,却没想过压抑帮不了自己,不管怎样,他都不会逼迫她,他会耐心地等她主动提起。
所以他睡在小今的床上,小今睡在他怀里,漫漫长夜,两个人都温暖、舒坦。
「阿擎」半梦半醒间,小今在他胸口磨蹭。
「什么事?」他收收手臂,把她拥紧。
「我的礼物」小小的脸,甜甜笑开。
那么期待啊,他用食指划过她的下巴,轻轻碰触,柔嫩细滑的触感,让他想一碰再碰。「再睡一下子,礼物还没到。」他笑笑,在她额头印上轻吻,再把她的头压进胸口。
「嗯」她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又睡了。
蒋擎喜欢抱著她,喜欢她对自己的信任,像个婴儿般,全心依赖。
前天下午,她捧著他的脸说:「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
「为什么?」才问完,他就发觉自己染上坏习惯,养成一面和她说话、一面玩她头发的惯性动作。
「因为我是很棒的守密者。」
他有坏习惯,她也有坏习惯,他们的坏习惯都在短暂的时间里面养成。他是玩她的头发,而她的习惯是坐在他的腿上说话。
所以假如有一天,他们不得不分离,他必须留下她的长发,而她必须找到一张比他的膝盖更舒服的躺椅。
「什么叫做守密者?」他笑问。
「守密者就是一把钥匙。」
「钥匙?」她把他弄糊涂了。
「嗯,一把开启你心灵的钥匙,因为收藏了你的秘密,透过守密者,敌人便可以轻易的分析你、打击你。」
他故意蹙眉。「那么我为什么要一个会替我制造麻烦的守密者?」
「因为透过守密者的眼睛,你可以更了解自己。」
「我够了解自己了。」
他倒一杯茉莉花茶给她,她喝一口,皱眉、吐舌头。他知道,很难喝,可这是他所能找到,最接近她家的茉莉花茶味道。但小今却不同意他的看法,她觉得都是人工香料的味道。
「才怪,你一直以为自己很冷酷,不懂人情。可是守密者的眼睛」小今指指自己的眼睛,笑得灿烂。
「守密者的眼睛看到什么?」勾起她的下巴,蒋擎看著她灵活的眼珠子问。
「守密者的眼睛看到你很孤独,你必须装得够酷才不会教人看见你的脆弱,你用冷漠架起一堵墙并武装自己,让大家敬你畏你,不让人家知道你有一颗温暖包容的心。」
小今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敲上他的心。
「守密者的眼睛看错了。我本性冷漠,喜欢孤独,讨厌和大家一样平凡,所以,没有墙,你看见的刚硬就是我。」他否决她的观察力。
小今没有回答,但笑得很不像话。咯咯咯,像急著要下蛋的母鸡,吵得蒋擎面红耳赤。
「喂!」他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让她更有「鸡」味。
「怎样?」
他又捏她的脸。「你的笑很不礼貌。」
「对不起。」
「你为什么笑?」
「你为什么老是做相反的事,说相反的话?心口不一的家伙。」她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
「我哪有——」
「你喜欢吃甜的,但老爱在桌上泡一杯苦得要死的黑咖啡。」抓住他的手,小今拉出一根食指。
「我本来就热爱黑咖啡的苦味。」否认否认再否认,被一个小不点看穿心思,太丢脸。
「不对,想想我外婆的麦芽糖。」她的话勾起了蒋擎对甜的回忆。浓浓的甜、浓浓的香、浓浓的温暖,那次他吃光了外婆的麦芽糖,被小今叫嚣了好几天。
反驳不了,他只好耸肩。
「你明明喜欢小小的、白白的茉莉花,可是办公室里面,老是摆著没味道的大红花。」她再拉出他的手指头,食指加中指,两根手指头,举例二。
蒋擎又反对不了了。
那些没有香气的花是他要人弄的,他不想要任何香气勾动回忆,把他带回那个充满果香、花香的乡下小径。
他打开五根手指头包住她调皮的小手,拉到唇边亲吻。
「你说我和妈妈是你的敌人,却又怕『敌人』生活困难,存了我这辈子都赚不了的大钱在我的存款簿里。」小今继续举例。
蒋擎笑瞪她,不信她还有本事举出四五六。
她扬扬眉,接下挑战。「很多时候,你开心却不敢放声大笑,只是扭著眉
毛,扭出两条得SARS的毛毛虫;你喜欢随性,却习惯用很多很多的工作来压迫自己你」她突然闭嘴。
「我怎样?」他催促她快说。
「你害怕快乐,怕快乐不长久;你看重责任、事业,因为它们才能证明你存在的必要性。」
他沉默,因为她把他看透透。
「阿擎,其实人活著就是活著,生命不需要靠任何东西来证明。」看著他,小今眼里满是认真。
他震讶於她的观察,这么聪慧敏锐的她,他凭什么老说她笨?叹气,他把她兜紧。「你不能不承认,快乐的确不长久。」
「对啊,快乐不会长久,但是,这次的快乐不见了,我们就制造下一次快乐,一次一次一次一次有那么多次快乐在後面等著,干么担心这次的快乐是长是短?」
「可是我并不擅长制造快乐。」
他的快乐,她给的,她在,他才会快乐,她不在,快乐自动消失。
「快乐很简单,一根棒棒糖、一个待在树上的下午、一阵凉风吹过、一本好书只要你有一颗接纳快乐的心,快乐不必刻意制造。」小今拍拍他的胸口。
「我已经遗忘如何接纳快乐。」
「我来教你,这是我的强项。」说著,她勾住他的脖子,额头对著他的额头,亲昵贴著。
蒋擎倏地笑开,冷冷的脸庞泛起阳光,北极圈进入夏季。
他吻住她的唇,淡淡的甜、淡淡的香,像她爱极了的茉莉花香,她把她的最爱带进他胸口,让他也爱上小小的纯白洁净。
小今的心狂跳,温文细致的吻,把爱满满灌饱了她每一颗细胞,心暖、身暖,充满生命力的身体也跟著暖起来。
她的初吻,也是他的,他没对其他女人做过这件事,因为人不对,而小今是他对的人,因此吻她,他吻得惬意心喜。
蒋擎的心暖了,因为怀里的睡美人又挂上沾满蜂蜜的笑容。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十点三十七分,差不多了,「礼物」应该已经弄好。
他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没反应。再低一点点,他亲亲她的脸颊,一样没反应,她真的睡得很熟。又亲亲她的鼻子,她只是挤了两下鼻子,便把头埋进他怀里。
不行,要把她叫醒,今天的节目可多了,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周休假期,过了今天明天,他将要进入一场大忙乱。
「醒醒,小今。」
「嗯」她呢哝两声,偏头,睡得更沉。
真不醒?好吧,进行教育部严禁的「体罚」。
他把她小小的身子翻个方向,趴到她身上,一个天雷勾动地火的法式热吻落下,他尝尽她的唇、她的舌、她的馨香
室内热度一点一点攀升,蒋擎欲罢不能,小今闭著眼睛,两手攀到他颈後,加深这个吻,他因此快失控,正常男子都禁不起这样的撩拨,何况怀间的小人儿是他爱、他喜欢、他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女人。
用力扯下她的手,蒋擎迅速翻过身,火速走进浴室里,打开水龙头冲去陡然升起的欲望。
这个惩罚真不知道罚到谁了。
十分钟後,他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看见床上用棉被蒙头,睡得很舒服的女人,忍不住想笑。
「起床。」他隔著棉被,拍拍她的屁股。
小今把自己缩成小虾米。
「快点起床。」他拉开棉被,发现她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他的大嘴咧开,笑得很张扬。她说得对,快乐很简单,一只躲到洞里的小虾米就会让他乐翻天。
「起来起来起来——」他伸出手指头在她身上搔痒。
「不要不要不要!」耍赖是女人的权利。小今全身扭来扭去,原先在他眉头像得SARS的毛毛虫眉寄生到她额头下方。
「真的不起来?」语带恐吓,蒋擎笑著坐到床边。
「真的不起来。」她把枕头压得更紧,不受恐吓。开玩笑,台湾人不是被吓大的,贺惜今不是被肾上腺素喂大的。
「绝对不起来?」他靠她很近,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後颈。
「绝对不起来!」忍住发笑的欲望,小今和他耗著。
「一定不起来?」
「对对对,就是不起来。」被弄烦了,她用力坐起来,闭著眼睛跟他说话。
都坐起来了,眼睛还是打死不张开,果然是坚持度很够的女生。蒋擎软下口气说:「好吧,你继续睡。」
妥协了,他打横将人抱起,小今也乐得摆烂,当睡美人、棉花糖都不坏。
他把她抱进浴室里面,放在马桶上。她偷偷眯眼,瞄一下他在做什么,见他转回身,又立刻紧闭双眼。
容易妥协的女人吃亏,坚持到底才能获得全面胜利,这是阿烲教她的。
蒋擎看见她偷瞄,笑著拿起梳子,松开她的发辫,轻轻把她的头发梳顺。
她的头发柔软乌黑,打上灯光,闪闪动人,她可以去卖洗发精的,但他不要她抛头露面,她是他的,只有他可以看、可以摸、可以真心喜爱。
他的占有欲很过份,姊姊抗议,他不理,姊夫抗议,他耸耸肩说:「你错过她的成长期,二十三岁的小今,已经不需要爸爸。」
不需要爸爸,需要什么?当然是爱情。这东西爸爸给不起,只有他能给。
小今半眯眼。很舒服呢,打电脑的手、做决策的手,坚定的手,拿起梳子,又变得温婉轻柔。
「今天梳公主头。」拿起发圈,蒋擎在她身後固定头发,再挑出三条细细的蓝色丝带,在头发上打蝴蝶结。
小今窃笑。堂堂大经理居然认识公主头、马尾、娱蚣辫,一个大男人愿意为自己记得这些,当女人的,还有什么不满意?
听见水龙头的哗啦哗啦声,小今耐心等著。来了,她等很久的东西来喽!忍不住,她扬起嘴角。
蒋擎转头,看著她的笑,也跟著开心起来,再次证明,快乐很简单。
细致的泡泡贴上她的脸,轻轻画圈圈,浅浅的画、深深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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