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达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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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清挥了挥手，「不要再跟他说这些了。」

「你们以为我想跟你们说吗？让开，我要回去上课了。」范雅薰觉得空气都被他们渲染得邪恶，令他难以呼吸。

「等一下。」罗锦祥伸出手拦住他。

方镇国耸了耸肩，「班长，我们的意思是这样，既然单凯庭这个玩具已经被弄坏，而且还会反抗我们，那我们就需要一个新玩具，毕竟这个学校太无聊，如果不弄点有趣的东西，日子会过不下去的。」

「你们想怎麽样？」

「想怎样？」罗锦祥一把抓住范雅薰的手臂，他的手臂纤细得让他有点惊讶，「想请你做我们的新玩具。」

范雅薰用力挣开他的禁锢，「你们在说笑！」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是不是在说笑。听说班长在国中时也常常被欺负，不只被人当作沙包拳打脚踢，甚至在班上还被看成不存在似的没人理你，可怜哦！好学生也有这麽悲惨的过去，要不是我们刚好认识以前和你同班的阿猴，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件有趣的事。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让班长想起以前那段难忘的日子啊？」方镇国邪恶的一笑。

另外两个人当然应和著开始鼓噪起来，他们早就看范雅薰不顺眼，一想到以後能随心所欲的整他，立刻雀跃的发出欢呼。

范雅薰脸色一变，「你们以为我会屈服吗？」他一直以为他的心情已经调适好了，可是当他们把以前那再不堪回想的往事提出来时，没想到他的心还是会因此而颤抖不已。

「还这麽跩！」刘永清一怒，用力摘下范雅薰的眼镜，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想不到他长得还真像个女人。」方镇国和其他同件向范雅薰围得更近，故意要让他难堪。

随著他们的逼近，范雅薰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呼吸，原本以为不会再发作的恐惧症却在此刻席卷而来，令他难受得快要昏倒。

他们狰狞的脸孔和心底一直存在的恐惧重叠，让他彷佛又回到从前，他以为不再做恶梦就算已经痊愈，原来他只不过是在逃避问题，单凯庭勇敢的面对并解决自己的问题，那麽他到底要到什麽时候才能不再这麽害怕？

大热天里，他却不断冒著冷汗，眼前突然一黑，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站不稳的即将倒下。




学生达令　51

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身後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源源不绝的传递过来。

「你们在干嘛？」齐邀月真不敢相信他们会把注意力转向范雅薰，要不是单凯庭发现范雅薰过了上课时间却还没有出现，所以前去通知道，否则范雅薰可能已经任这三个学生宰割了。

还说不能对学生有特殊的爱憎情感，看到虚弱的倒下的范雅薰，他现在就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三个人。

「如果嫌日子过得太无聊，可以来找我谈谈，我会让你们了解到什麽叫欺负。你们就是因为不懂被欺负是什麽感觉，所以才会净挑一些比你们弱的对手。」孟御骋脸上挂著的冷笑相信会让认识他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刚刚这两人一起在保健室里聊天，所以才会两个人一起过来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

齐邀月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狂暴的情绪，「御骋，我看你就直接他们上一课吧！他们已经坏了，如果不修好，以後出了社会一样只会危害弱小，要趁现在把他们矫正过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著。

孟御骋喜出望外，「真的？以前我这样建议的时候，你还要我饶了他们，现在居然把他们交给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他跃跃欲试的折了几下手指关节，发出喀喀声响。

在那三个学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孟御骋不知用了什麽手法，在他们身上快速点了几下，他们便软软地倒在地上，他提起他们的领子，像得到战利品般，神力十足地把他们拖回保健室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俏皮的向齐邀月眨眨眼，「让你见识一下孟式独门点穴法。对了，现在范雅薰似乎陷入极度恐惧症，不过，我相信只要有爱情，没有什麽事办不到的。」

齐邀月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怀中的人儿。

「雅薰，是我，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他轻轻拍打著范雅薰的脸颊。

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看了好心疼，范雅薰以前不知道曾遭受过多大的折磨？他无法明白怎麽会有人狠得下心来欺负和自己一起上课的同学呢？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人天生应该受别人欺负，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藉著看对方不顺眼或是好玩等的无聊理由就欺负对方。

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不是都该心思单纯、天真的吗？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恐怖可憎？什麽时候变得会以别人的痛苦来增加自己的快乐？

好可怕！他的雅薰在国中时期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种暴力吗？他以前的老师都不曾帮助他吗？他真恨自己为何不出现得更早，否则他一定不会让他留下这种难以磨灭的伤痕。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范雅薰极力想挣开抱住他的人。

齐邀月反而收紧手臂，「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不会，我还会保护你，让你永远都不用害怕有人会伤害你。」

或许是齐邀月的温柔起了作用，范雅薰已经不再挣扎，但是他的身体却开始颤抖起来。

「我没有做错事，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他开始啜泣。

「没有人要打你，打你的人已经走了，他们也不会再出现。现在抱著你的人是我，我是爱你的，你听听我的心跳，数数我的心跳。」齐邀月把范雅薰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范雅薰的情绪渐渐平复。

「你听见没有？」

「听见什麽？」

「听见我的心在说…………」齐邀月故意把尾音拉长，想吊范雅薰胃口，「你哭起的样子好丑啊！」

「讨厌！」范雅薰用力推开齐邀月，破涕为笑，他难为情的擦擦眼泪，娇嗔的瞪著齐邀月。

齐邀月捧起他的脸，以拇指拭去他还挂在眼角的眼泪，又爱又怜的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拿他没辙的表情。




学生达令　52

「我被你害惨了，怎麽会在乎你到这地步呢？一看到那三个人把你逼到崩溃边缘，我想就自己亲手了结他们，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老师。在你的面前，我什麽都不是，只是一个既普通又单纯的男人，只是一个会为了情人而忘记所有原则的男人。」

「原则？」范雅薰不解的睁大眼睛。

「是呀！原则一，不对学生出手，可是我却忍不住爱上你；原则二，不因私人感情影响公事，我却因为你以前对我不理不睬而对你发飙；原则三，无论如何不可忘了身为老师的本份，但我居然为了你万把那三个同学亲手送入虎口。你说，我怎麽会爱你爱得这麽深？你到底对我下了什麽蛊？」齐邀月一脸正经，不像是开玩笑的说著。

范雅薰原本苍白不已的脸渐渐转红，「你为什麽总是能说出这麽恶心的话？」他有点恼羞成怒的瞪著齐邀月，然而他在话一出口时就马上感到後悔，对於不能好好接受齐邀月的自己，他也常常感到懊恼。

齐邀月受不了的翻著白眼，「在气氛这麽好的情况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算了，这也是你的特色之一。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後，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会让你忘了那段往事的。」

「对我来说，那段往事是我能遇见你的契机，我可以不再怕它，但是可不能忘了。」其券最让范雅薰恐惧的事已不会再发生，他相信齐邀月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那我还得感谢那些欺负你的家伙？」

见范雅薰不悦的皱起眉头，齐邀月心里就乐得很，他捏著他的鼻子，趁他不注意之际偷吻了他。

范雅薰也顺势踮起脚跟，享受著这个吻。

「没事了吧？」单凯庭突然闯了进来，撞见这个场面。

齐邀月和范雅薰两人立刻分开。

对於被目击到自己和学生接吻一事，齐邀月坦然潇洒，一点也不害怕事情曝光对他会有什麽影响，反倒是范雅薰惊惶不已，单凯庭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们之间的友谊会不会就此结束？

齐邀月握紧范雅薰的手，不管发生什麽事，他都以保护他为第一优先。

单凯庭错愕地张大了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老师的杰作，我还想会有哪个女生这麽大胆咧！」

闻言，范雅薰大感讶异，「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喜欢上一个人怎麽会奇怪呢？你这样说对老师就太失礼了。」其实单凯庭的心还因刚刚撞见的画面而狂跳不已，但是他想交范雅薰这个朋友，所以他认为自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更何况他们的恋情并没有伤害到别人不是吗？

范雅薰松了一口气，没眼到眼泪彷佛决堤般的直流，这阵子经历的事太多，让他变得易感而容易落泪。

他真的很感动，虽然他并不在乎别人对他和齐邀月的看法，但是他却希望自己生平难得交上的朋友能够理解他的感情。

齐邀月搭著范雅薰的肩，走向单凯庭，「现在已经没事，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上课了？走吧！」

单凯庭也配合的不去提范雅薰的泪，「老师，那三个人怎麽了？」

「我只能说，或许我的决定会对他们造成终生伤害，但是我知道只要是经过御骋调教过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像新生儿这麽单纯善良的，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看到有如浴火重生般的三个同学。」

齐邀月的预言并没有错，就在三天後，三个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来，要范雅薰和单凯庭原谅他们之前的无礼举动，甚至误以为他们的沉默是不同意，还跪下来求他们，嘴里不断喊著知道自己做错、希望获得原谅等话。

他们诚恳认错的模样看得众人瞠目结舌，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说孟御骋真的很有一套，不过，不管他们怎麽追问，都无法从孟御骋口中得知他调教他们的方法。

虽然孟御骋的「无可奉告」无法满足大家的好奇心，但是他们知道事情已然结束，丽景又变成学子们最爱来上课的人间天堂！




学生达令　53

「你要上哪儿去？」齐邀月拦腰一抱，阻止正提著行李打算开门离开的范雅薰。

「你……」范雅薰明明已经确定他还在睡梦中，怎麽又会被他逮个正著呢？

他把范雅薰的身子扳正，「自从你老是喜欢趁我睡著时偷溜之後，每天我都睡得战战兢兢，生怕睡得太熟又让你突然消失，我实在没办法再承受一次当醒过来时你却不在身旁的恐惧感，我不想失去你。你为什麽提著行李？」目光顺著范雅薰的左手看去，他的手上提著一个行李箱。

「我……我想去单凯庭他家住几天。」范雅薰的眼神不敢正视他，怕被他看出端倪。

「如果是去他家住，你会老实的告诉我，你这样分明是想不告而别。」

范雅薰不知道自己该怎麽解释，只好默然的不发一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齐邀月怒气冲天的抓住范雅薰的肩膀，「为什麽？你不是说爱我吗？还是我做了什麽惹你不高兴的事？有不高兴你可以直说，为什麽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离开？」

「我……」范雅薰垂下了头，「这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已经想清楚了。其实我对你原本是心丸感激，但演变到後来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不离定我对你是感激还是真的喜欢，现在我知道了，这只是因为我的一时激情，才会误以为自己喜欢你，其实我一点也不爱你。对於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也腻了，毕竟现实是很残酷的，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们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分手吧！」

看齐邀月不语，范雅薰虽然庆幸自己可以不用再想办法说服他，但是为什麽他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难道他真的认为自己从未爱过他吗？

「就算你想分手，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齐邀月语气阴鸷得让范雅薰惊惶不已，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的手已被齐邀月紧紧握住，力道大得让他的手腕疼痛不已。

「走，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关於我们的事，我要他把你交给我，如果他不同意……」

范雅薰被齐邀月阴狠的表情吓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麽说，「你…你想干嘛？」

「干嘛？」齐邀月残酷的一笑，「我要用电话现场实况转播给他听，让他听听他的宝贝儿子被我干得忍不住发出淫荡的叫声，你猜他会有什麽反应？跟我过来！」他死命拖著已经吓得眼泪迸出来的范雅薰。

「不要！你放开我，我错了，我是骗你的，对不起，我是骗你的……」范雅薰蹲在地上不肯走。

但齐邀月还是不肯松手，甚至力道大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他整个人掉进齐邀月的怀里。

齐邀月搂著泣不成声的范雅薰，一脸责备的看著他，「你很难过？我比你更难过！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麽残忍的话吗？你怎麽可以说你的喜欢是弄错了？我是这麽的爱你，难道你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爱我吗？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你要不惜说谎离开我？你一定要我说明白，否则我就打电话让范伯伯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如果他不能谅解最好，你就没有地方可以回去，到时候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他是说真的，齐邀月一点也不曾隐瞒过自己喜欢范雅薰的事实，甚至有一回母亲打电话来，他就已经坦白明说了，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告白为平静的家里带来什麽样的风暴。




学生达令　54

但是范雅薰和他不同，他很在乎家里人对他的看法，所以他没有勇气告知父母一切。

对此齐邀月并不在意，他只在乎范雅薰爱不爱他，即使遭到家人反对，他也有带他远走或绑走他的计画，反正他不会让范雅薰离开他的，任何人都不准把他带离，包括范雅薰自己。

「霸道！」范雅薰还是不停的啜泣。

「对，我就是霸道，你要有所觉悟，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齐邀月咬牙切齿的警告著他。

「那……那雷大哥怎麽办？」范雅薰抽抽鼻子，仰望著齐邀月。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有点跟不上，「关他什麽事？」

「你好迟钝，你都不知道雷大哥他也喜欢你，他爱你爱了二十六年。」范雅薰深深为雷岳韬不值，不由得大声起来。

齐邀月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雷岳韬怎麽可能会喜欢他？

他敢打赌，就算世界末日到来，这世上只剩下他跟雷岳韬两个人，雷岳韬绝对宁可自己用右手解决生理问题也不会看上他的，他是嫌日子过得太清，所以才编个谎言来骗范雅薰吗？而范雅薰也太好骗了，这麽容易上坏男人的当，看来要好好教育他一下，免得走在路上随便就被人拐走。

「韬，他真的……真的爱我？那他为什麽这些年来都不说？如果他说的话，那我……」齐邀月一脸失神的推开范雅薰。

范雅薰错愕的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韬，我要告诉他，其实我对他也……」齐邀月的唇边泛起一丝甜蜜的笑。

「不准去，我不准你去！你爱的人是我，不是雷大哥，我不准你去找他！」范雅薰扯直喉咙大叫，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根本没办法做出那种把挚爱奉送给人的伟大善举，齐邀月是他的，他不准任何人抢走他！

齐邀月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明明心胸狭窄得想独占他，为什麽到了重要关头反而做事颠三倒四？

「那你还要把我送给他？这不是很矛盾吗？你离开是为了撮合雷岳韬跟我，现在我想去找他你反而生气，没这麽大方就不要故作潇洒，否则你後悔都来不及！」齐邀月戳了一下范雅薰哭得红肿的鼻子。

范雅薰主动扑进齐邀月的怀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会有这麽傻的念头，我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