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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奸成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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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镇医疗条件差医生素质低,城里的医生来了,村民都蜂拥而至,往往从早忙到晚,也没个休息,更别提有没有多余的钱拿。这种苦差事谁也不愿去做,于是同事纷纷推给新来的程子青。 

            他毫无意见,反而欣然接受,私心里觉得,忙一点未尝不好。 
            累到极点,夜晚躺在床上,就不会翻来覆去无法成眠,总觉得身后应该环上一双手臂,将他紧紧拥入怀里,然后…… 
            “程医生,”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甜腻腻地打断他的思绪,“帮我个忙好不好?” 
            他的满腹心神都粘在脑海中那双不安分的手上,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仿佛被人窥视到了内心的秘密一般猛地抬起头,磕磕巴巴地回道:“什、什么?” 
            小护士奇怪地看着他,笑道:“你这么紧张干嘛吗?” 
            程子青的耳根微微泛红,不由自主地双腿交叠:“没事。你让我帮你什么忙?” 
            “利奈唑胺昨天用完我忘补充了,你帮我去库房拿一下好不好?”小护士笑成了一朵花。 
            本来这事都该是护士做的,可来卫生站的基本都是从别处看了病只过来打点滴的患者,于是倒显得医生清闲。 
            况且程子青也实在没办法对着这样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子说不。 
            于是他取下钥匙,往库房走去。 
            库房就在卫生站后面,由于铁门年久生锈,即便手中的钥匙插了进去半天,也转不动老化的锁眼。 
            子青小心翼翼地变换着扭动的角度,可锁孔就像跟他作对一样,怎么都不肯动一动。 
            也不知这药她急不急着用,万一耽误了患者输液…… 
            真是该死!他重重地踢了铁门一脚,等有时间,一定要自掏腰包给这老旧的库房换一把好锁! 
            他愤愤地低下头,瞳孔忽然紧缩了一下。 
            脚下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一个黑魆魆的人影。 
            一瞬间,不详的预感像一张密不透孔的幕布般,紧紧笼罩住他的心头。 
            他下意识地回过身:“你——” 
            乙醚的气味。 
            厚厚的毛巾不知洒了多少乙醚药水,严严实实地覆住他的口鼻,味道直冲头顶。 
            他伸手往那人的手臂抓去,可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意识都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不可自拔的黑暗。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应路人乙姑娘要求,在这里郑重地向她表示谢意。 
            感谢她大早晨(中午)还在梦乡就被我一个电话叫醒陪我顺剧情,忍受我的神经质和习惯性焦虑,任劳任怨毫不敷衍,啊,这是一种多么高尚无私的精神! 


            顺说,出门逛街,晚上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但是! 
            我会更的! 

47
            上午十点。 
            严冬亲眼看着兄弟们把最后一车货归入仓库,清点完毕后,将大门落锁下钥。 
            价值上亿的违禁品光天化日之下被正大光明地走私入库,在忙碌了几乎整整十个小时的兄弟眼中,这是巨大的胜利,而在严冬眼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目光深沉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手指刚刚捏住烟草柔软的过滤嘴处,身旁忽然伸过一只讨要的手。 
            连个敷衍的眼神都欠奉,他将手中的烟递给了身边的人,自己又取出新的一根,叼在嘴上。 
            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烟草香。 
            “大白天卸货。”石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瞬间燃尽长长一截,“你在东南亚的时候也经常干这种事?” 
            严冬斜了他一眼,很是爱答不理地回道:“不经常。因为我们的上家都很靠谱,不会搞出些船只偏离航线导致晚点的乌龙。” 
            石诺自讨没趣,掩饰尴尬般地笑了笑。 
            走私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装货卸货都要在夜里完成。原因很简单,无论再怎么搞定上层关系,这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安全起见,必须掩人耳目。 
            而由石诺牵线的这次生意,对方的船只本来预计凌晨一点靠岸,却让所有人在夜风中足足等了他们四个小时。 
            船只停稳时,天已经大亮。 
            货物如果要晚上搬卸,那就势必要等待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这其中万一出现什么变数,谁也担待不起。所以关键时刻,严冬只能硬着头皮一声令下: 
            卸货! 
            由于货物量大,从搬卸到完全装入仓库,足足用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这五个小时内,前方的兄弟们在紧张地看顾着自己手中的货物,后方,严冬与石诺分工合作,一个搞定上层施压,一个平息身边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 

            这件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一旦做成,本市走私业的霸主地位便已经无形中确立。 
            而现在,他们做成了。 
            一根烟抽完,恰好杜三跑过来报告一切后续事宜全部安排妥当。严冬满意地点点头,将手里的烟草抛给身边的石诺道:“后面的事交给你了,我先回去补个觉。” 

            石诺叫苦不迭却无话可说,只能接住剩下两根的烟盒道:“做个好梦。” 
            “承你吉言。” 
            上了车,严冬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打瞌睡。 
            他确实又累又困。这五个小时,虽然他没有像卸货的兄弟一样大量消耗体力,但身为大哥,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兄弟荣华生死。这种压力,比让他沿着海边跑上二十公里还要劳累。 

            所以一放松下来,他就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就在意识马上要坠入黑甜梦乡的前一刻,他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铃声让他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口袋找出手机,看也没看便按下接听键。 
            “严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严冬被打扰了睡眠心情不好,听到对方如此故弄玄虚,更加懒得应付,于是大声冲着电话那头威胁道:“给你一分钟时间,有事说事,否则后果自负!” 
            那头沉默了三秒钟,然后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道:“程子青在我手上。” 
            严冬的脑袋像是被谁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虽然痛,痛感却很迟钝。 
            “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说不定是听错了或者会错意,“你是谁?” 
            “我是吴达。”对方平静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吴达……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只在记忆中搜索了三秒钟,就准确地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江文久的司机,最忠心的心腹。 
            也是当初纵火焚尽谨义帮三个仓库过半货物的唯一嫌疑人。 
            “你绑架了他?”严冬坐直了身子,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每个跳动都牵引着说不出的疼痛。 
            吴达跟子青无冤无仇,他会绑架子青,只可能是为了要挟自己。 
            在吴达心里,自己承过江文久大恩,却恩将仇报,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唯一能为江文久报仇的张立北,真正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严冬被误解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多一个吴达。 
            况且在他心中,吴达一向是个成事不足的小人物,不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 
            但就是这一点疏忽,让他连累了子青! 
            “严冬,”电话那头,吴达默认了严冬的问话,说道,“如果你不想看他死的话,就一个人到眺望崖。” 
            严冬咬咬牙,这个时候越是表现得在乎,对方就越是会抓住你的痛脚大肆威胁。 
            所以他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毫不在乎一般,冷冷说道:“随你。我跟他现在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要是杀了他,还省了我动手。” 

            没想到这个方法对吴达毫无作用。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淡淡的、充满了无奈与嘲弄的叹息响起,“那我也没办法了。严冬,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如果半小时之后你还没到,我就当帮你个忙,撕票。” 

            说完,那头干脆利落地收线。 
            严冬手里捏着手机,死死地咬着牙,盯着窗外疾速向后奔去的道路。 
            江文久死后,吴达一直作为他的心腹被仇家通缉,火烧仓库的事发生后,就连一直持中立态度的谨义帮也把他划到了通缉名单中。 
            但一直没有人能抓到他。 
            除非他自己现身,否则,他就像一滴水蒸发于空气中一般,无迹可寻。 
            所以这样一个隐忍的人忽然做出绑架的举动,不可能没有经过周密的策划。 
            因为如果失败,他没有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严冬不去,他真的会对子青下手。 
            那,要是他装作单枪赴会,暗地里却叫杜三带人跟在后面呢? 
            严冬很快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吴达站在江文久身边为他挡子弹的时候,严冬说不定刚刚出来混。他想得到的这些方法,说不定吴达早就有了防范。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安排,他不能拿子青的命开玩笑。 

            也就是说,眼下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只剩下自己单枪匹马赴约这一个了? 
            严冬的心一下子敞亮起来。 
            他缓缓地松开了牙关,仰着头,放松地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 
            “司机!”他大声叫道,“调头,去眺望崖!” 
            ……… 
            略晚…… 
            最近卡文卡得很厉害,呃,几千字的写几千字的删,每次看到删掉的那些字就恨不得一口血吐出来。 
            所以不好意思,更晚了。 
            大家晚安,明天见~ 
47
            本市依山傍海,气候宜人,向来旅游业发达。去年为了申请十大旅游城市搞了个本市十大景点选举,眺望崖曾经高票当选其中,但后来却莫名其妙名落孙山。 

            据内部人士透露,公布结果之前曾有风水大师仔细查看过各个景点,唯独指着眺望崖大叹:煞气太重,太重! 
            于是背靠南山,面朝大海的胜景眺望崖惨被拿下。 
            而此刻,吴达约严冬见面的地方,就是这传说中煞气太重的眺望崖。 
            对于吴达而言,能够抓到程子青是上帝在对他关上了所有的门之后,打开的一扇窗。 
            他是泥水里滚大的,如果不是遇到江文久,他早就饿死在那个重病的夜晚。是江文久救了他的命,给他新衣穿,给他饱饭吃,甚至让他当自己的司机,在帮会中拥有众人艳羡的地位。所以他早就发誓,这条命,他是为江文久而活。 

            江文久死后,他也曾冲动得想要为大哥报仇,但林瑜拦住了他。 
            这位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大嫂用自己仅剩的力量安排好了他的退路,告诉他,忍住,直到她来找他那一天。 
            于是吴达隐姓埋名,咬牙忍耐,直到八年后,林瑜带着江文久唯一的儿子回来。 
            他终于可以报恩了。 
            于是他听从张立北,实际是林瑜的命令,火烧谨义帮仓库,然后迅速地躲起来,作为他们一颗隐秘的棋子,等待下次出击。 
            但他没等到下次,他等到的是林瑜与江宁车祸惨死的消息。 
            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除了报恩外,又添新仇。 
            张立北去南山江家祖坟找严冬前,曾秘密与他见面。两人从之前就面和心不合,如果不是有林瑜从中调节,只怕早就分道扬镳。而那次,张立北也仅仅是与他对坐半晌,直到走前,才交代遗言般告诉他,如果他此去不回,那报仇的事,就全拜托他了。 

            “以你的能力,只有绑架程子青才能让严冬就范。”张立北说,“可是你动了程子青,就等于跟整个谨义帮为敌。报仇,你只有死路一条;不报仇,也许你还能活得久一点。所以,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就走出了吴达低矮潮湿的砖房。 
            没几天,就传来张立北的死讯。 
            他没有解释为何绑架程子青才能让严冬就范,但吴达知道他并没有骗自己。 
            于是他在黑暗的生活中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到来。 
            直到那一日,他在村中公布大事的黑板报上看到了程子青的名字,其时他是市里派来交流的医生,被村委宣传政绩般挂出姓名,供众人围观。 
            吴达知道,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吴达!”不远处传来严冬的叫声,“吴达,我一个人来了!你在哪里!出来见我!” 
            眺望崖后的小树林里,有个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摁灭在厢式货车的车厢上。 
            他从一旁的破旧工包中掏出一个改造过的炸弹,小心翼翼地拴在身边的麻袋口上。 
            麻袋里,是一个人的形状。 
            “都靠你了。”他站起身,狠狠地踹了麻袋一脚,然后跳进驾驶室。 
            车子抖动两下,平稳地向严冬开去。 
            ………………… 
            继续码字! 

    
            来到眺望崖前,严冬已经通过各种方法确认过,子青的确是失踪了。 
            况且以他对吴达的了解,如果他没有绑架子青,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身份的。 
            所以严冬让司机远远地等在别处,自己单枪匹马地上了眺望崖。 
            自从前些时候传出眺望崖风水不好的消息后,这里渐渐无人问津,此时此刻,偌大一个崖顶竟然空无一人。 
            严冬深吸一口气,刚要大声再叫,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之声。 
            他猛地转过身,一辆沾满泥水的白色厢式货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投过满是浮尘的挡风玻璃,车厢内,吴达一脸得意的冷笑,目光瞬也不瞬地粘着在他脸上。 
            就像沾满黏液的爬行动物紧贴皮肤打滚般,让严冬一阵反胃。 
            他强忍住这种不适的感觉,静静地看着吴达将车子停到他面前不远处,接着跳下车来,径直走到后车厢,用力扳动铁质把手。 
            厢门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应声而开。 
            严冬不由得向前走了两步。 
            阳光下无数浮尘飞舞,透过浮尘的缝隙,可以看到车厢角落处,一个暗褐色的麻袋静静坐着,隐约勾勒出一个人的形状。 
            “子青!”严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每一个尾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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