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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光(下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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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倾倒出来。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爸爸因为胆囊手术死在这个医院。他妈妈因为最亲的人死去而疯了。但这个医院对这一场人间悲剧给的说辞仅仅是,麻醉意外。我朋友原本幸福的家庭在一刹那间全毁了。他磕磕碰碰长大。在黑暗中爬行着长大。不论他长成什么样的人,精神上受过何等的创伤,也无论像我朋友父亲遭受的麻醉意外还在继续着。我一直想,院长先生,医院,不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着的吗?为什么还会给人于灾难?为什么面对明明不公平的社会不公,老百姓只能选择俯首听命?四年的医科大学,以及SH上班,我走到今天这里,就是为了还原给我朋友一个答案。否则,我整个人怎么样也无法心安的起来。你懂吗?”说完,徐冉嘲弄而凄凉的笑了起来。
微微颤抖着,余江中听见自己声音有些怪异的响起,“你还原给你那个朋友一个答案了吗?”
“四年大学的医学知识告诉我,当时我朋友父亲很可能不是死于麻醉意外而是医疗事故,而在SH我发现,任何记载我朋友父亲当年病程的记录都找不到了,甚至连他在院的登记都查不到。院长,您说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说明当事人心里有愧有鬼。
知道死者的妻子得了精神病之后,老院长为了避免后患无穷,利用某一年档案室失火之际,特意交代当时任医务处处长的余江中把那份记载死者手术过程的病历调出来销毁了。将近二十年荏苒岁月匆匆过去,老院长也已长眠于地下。余江中有时候也会心有戚戚地想,假若老院长在那个世界遇到了屈死的那人,又会说些什么呢?
逝者已逝。
最痛苦莫过于活着又不能忘却过去的生者啊。
只是当时毁灭罪证太过于干净,他居然忘记了这一点,过犹不及。哪里又能想到,兜兜转转一二十年之后,死者的儿子会成为SH的一名外科大夫,还成了他余江中生命中最最心爱和重要的一个。
这孩子什么也没有说过,以至于他这个当事人都几乎忘了去推测,徐冉或许对那段灰暗过去还怀着难以磨灭的恨意。只是在听完徐冉的一番话之后,彻彻底底陷入震撼之中的余江中这才悲哀的醒觉,如果不想中途放开最爱人的手,想一直走到最后,仅仅有着赎罪的心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跪在心爱人面前,坦白,请求徐冉原谅。
可惜,终究太害怕失去的缘故,这些仅化成了一念而过的思绪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到了年底很忙,又一直在生病,更的慢了些。么么么么宝贝们,摸摸摸。
18
18、第 18 章 。。。
夜深了。徐冉说要回暂住的地方,余江中点点头说,“好,我送你回去。”
深冬的夜总是让人胆寒的冷,街道上到了十一点多钟就几乎鲜有行人走过的痕迹。余江中缓缓开着车向前行,徐冉闭着眼睛依靠在车副驾驶座上。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树木,平展的马路,悬挂在树枝上头的月亮,车上的两个人,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了淡淡一层白晕。
余江中的心好像一直悬着半空中飘,总也不着边际,以为徐冉已经睡着了,于是他沉吟着,任乱飞的思想游离着,忽然听见小小的呓语,“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好吗?”
他放在车方向盘的手指猛然一抖,幸好街道上行人寥寥,余江中把车停在街道背角的拐弯处,呼吸急促的看着徐冉,可徐冉还是背对着他,人很没精神靠着那边,脸对着窗外,从余江中视线角度甚至看不到他的冉是不是睡着了。
刚才他听见的那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他的臆想,还是幻觉。
余江中也知道从这儿离开不但对自己,哪怕对徐冉都是很艰难的事,别说徐冉在这个城市有个生病的母亲放不下之外,重头开始即使对一个事业起步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个很轻易就可以下的决心,可是这一刹那这个念头提醒了余江中,只有放弃眼前一切离开这儿才是他们想安心在一起走到最后唯一的出路。
能不能彻底放下姑且是另一码事,但是那一瞬间余江中骨子里是涌起多么疯狂的冲动,想狠狠踩下油门,迅速离开这个他奋斗和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找一个世外桃源和心爱的人隐居下来,什么也不管,不问世事,不管家人,不涉及任何权钱利益,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他手指不停地抖着,抖着,简直放不到方向盘上去。脚尖也踩着该踩的地方,只要加大一点脚力,只要孤注一掷的决心再大点,再勇敢点就成了。
却在忽然之间仿佛被抽干了水的河塘,一下子衰败地瘫倒在车的驾驶座上。
终归还是差那么一点儿啊。
假如他能年轻二十岁,血能再那么热一点的话;
假如他能少拥有一点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的话;
假如能少一点患得患失的心的话,也许他真就不管不顾的这么带冉远走高飞了,可是终究那念头还是拖泥带水的从脑子里滑过,滑过之后渐渐地又被男人无比艰辛的抛到尚且能够控制的理性思维之内了。
所以第二天还是打着精神去上班的徐冉压根就不知道就在昨天某一刻曾经有人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放弃所有带他走,他找个办公室能晒太阳又能避开人视线的角落看书,无聊写病程。一般来说外科大夫写的病历都是龙飞凤舞让人无法能看,再不就是都靠人家实习医科大学学生兢兢业业的写他们只管在学生名字上很屌的贯个签名罢了,可是现在既然有得闲他索性当练字了,结果是徐冉把个病历里面归整的像医院示范化标准病历,正在他认认真真像小学生写字帖一样写病历时候,李阳老师悄无声息站在他面前;往他面前丢个小字条给他。
徐冉在懒洋洋阳光照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阳老师那么大大咧咧一个莽汉子也搞得像个地下工作者了。
他展开字条,“徐冉,我要称病告老还乡几天,给你打声招呼是怕你担心。小子,记着。抓住一切机会让主任知道你不可或缺啊傻小子呀。”
徐冉再回头时候老师早已走的不知去向。他搁下手中的笔,想了一会心思。
现在是骨外科的旺季,骨外科大主任出国考察,王教授坐门诊,如果李阳再一称病休息,那骨外科的急诊手术全得倚仗顾老头一个人。
今天的职称又到水深火热的内部暗箱操作之中。李阳又不傻,自然掰着指头都能算出,大外科申报职称的所有人一横向纵向比拼,他胜算几率还不到七,八成。
他都四十几岁的人了,再不上的话,以后就升正教授更跟不上趟了,话说不想当教授的医生就不是好医生,升了教授名啊利益啊钱啊都有了,否则退休了就算是骨头成灰肉成泥都未必有人记得起来。这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
他闪人之前唯独放不下的就是徐冉,过去丢个字条,语重心长看他一眼然后火速溜掉。徐冉起身,躲在医生站的卫生间里面把李阳老师给他的字条撕得纷纷碎碎然后用水冲掉。
确实越看越像白色恐怖笼罩之下的地下党o(╯□╰)o
老师说的他当然懂。现在院长那头的心意他已经知道的很彻底,那边指望不上不说,不逼迫他卷铺盖卷就算不错了,他得凭自己脑袋瓜和自己的小计谋在SH骨外科站稳脚跟就像当初大学没毕业他一筹莫展找工作那会儿。
茫然若失站在医生站的窗口,看着林立的城市高层建筑和城市上空飞鸟划过的痕迹,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徐冉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闪烁着的数字。
他都没把这个号码往手机上存。可那人之前一直都太锲而不舍往他手机上面打或者发短信的缘故,时间长了再不想也自然而然记住了这是谁。
方纳言。
有段时间徐冉简直到了一看见手机屏幕亮着这个号码就想吐的地步。可方纳言还是死皮赖脸坚持不懈的对着冷冰冰的人嘘寒问暖,说来人来真是很贱的动物,徐冉爱理不理方纳言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劲头十足的早请示晚汇报,忽然有一天徐冉猛然想起方纳言好像好久都没任何讯息时候,心里还是果断难受了那么小小一会儿。
徐冉平素对人是挺冷不假,但还是自知好歹,加上从小到大对他一直都好的人也并不多。那一段儿又和余俊关系微妙得紧,就愈发忆起方纳言的一点二点好处来。
只是这种落魄中的思念并不深且维持时间也不长罢了。如果说再隔一年半载没了这个人的音讯下落,估计徐冉会彻彻底底忘了方纳言吧,可就在这个当儿却收到方纳言从加拿大给他寄了封长长的信,足足用了七,八张纸的篇幅才把他想告诉徐冉的话给全部说完。
19
19、第 19 章 。。。
方纳言那家伙毕竟是个靠写字吃饭的。文采不错。如果不是认识他一开始就闹那么一出戏,以至于给徐冉留下太震撼反面形象的话,不定徐冉还能对他这人印象还能大有改观呢。
信的开头,方纳言以淡淡忧伤的笔调写出国的前夜,他来找过徐冉,恰巧徐冉上夜班,他就坐在
骨外科病房外走廊的长凳上,就那么心有期盼坐了一夜。
就那么伸着颈子等着,盼着徐医生从他身边经过,哪怕只是感动一小把。有几次他还有冲动推开骨外科病房大门,笔笔直直走进去,一直走到徐医生面前去。
可他还是很不像男人像缩头乌龟一样忍了,并不是不想见徐冉最后一眼,而是他真怕看了徐冉之后他好容易下的决心又溃不成军。所以最终还是像游魂一样从SH飘走了。
这个痛苦的过程方纳言足足写了三大张纸不说,其间还穿插他回忆最初见到徐医生时候他内心的悸动和欢喜,徐冉这才恍然,居然方纳言和他在手术室的第一次交锋还不是两人的初识?但是根据方纳言叙述的场景徐冉又确实想不起到底是哪一次,只是觉得就远远看一眼人家能记清楚当时他穿什么衣服裤子鞋子实在是拥有令人讶然的记忆力啊。
而且方纳言的这封信写的实在是精彩纷呈一波三折,让寂寞且迷茫的徐冉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声了好多次。人家的深情他倒是没有往心里记多少,尽在脑子里浮想联翩那个人对着骨外办公室窗子透出的灯光仰望而坐卧不宁的一幕幕画面去了。
徐冉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个缺心眼的,对着这么一封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的信还是能忍俊不禁好多次。
后来想想,如果换个人或换个时段两个人再遇上或许自己就又有一番不同的心境吧。
只是生命中连这么一个惹他讨厌的人都没了的徐冉笑过之后还是觉得内心一阵空虚。他平躺在床上对着暗黄的灯光读信的时候忽然想到,如果认识方纳言再早点,早过他下定决心利用院长那会儿,也许他整个人命运会和现在迥然不同吧?
虽然,他很唾弃自己的想,虽然他铁定不会爱上方纳言,铁定和方纳言也不会超出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踌躇不前了吧。
再往下读下去,没想到那家伙话锋一转,谈到了他的现状,徐冉才突然发现,原来那家伙并不光光是他所认定和看到的那样只是依靠家人荫蔽的寄生虫啊。
居然家世斐然的方纳言也会有迷茫和失望的时候。看来徐冉小觑了这人。
方纳言告诉徐冉,他觉得在国内写文吃饭不容易。又只想按照自己的喜好写文,但现在的写手若想在网络或者出版商这边讨得一杯羹,不逢迎市场需求的话就只能被残酷的竞争远远抛到后头。放弃写文从政吧,却又是个个性最自由散漫惯了的,若依靠父母兄弟姐姐们又不甘心情愿,但现在的趋势,不倚仗自己家的权势又能打出一片天下,分明是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倘若从商,又得从头开始,以他一个文科生的头脑又和家里那些生意格格不入,只好痛定思痛决心到加拿大一个朋友那儿打工,读书,也算为自己增加一些生活经历吧。
方纳言选择的道路让徐冉吃了一惊,这才觉得毕竟和他是同龄人,思想上忽然多了些相近的东西。
人既然已经走那么远了,徐冉对他的戒备之心便淡了好多。再上有了共鸣的东西,这一阵困恼也多,身边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于是起身用手提电脑给方纳言写了一封信,按着他在信中留下来的EMAIL地址发了出去。
徐冉是理科生,人又不擅于抒发感情,只是很平实记录一下目前他的苦恼和迷茫而已。他告诉方纳言他有点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质疑现在这条路自己是否能够坚持着走下去。他还在信中写了一些他看到的社会不公正和行业上的黑暗和腐败和他的一些不成熟的思考。写完之后他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一些,也许人还是需要适时的倾诉吧。直到点了发送键之后他这才清醒过来,问了他自己内心一声,徐冉,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对那个人示弱吗?
人家已经走了,完完全全从你生活中撤离了,你这样又是为什么呢?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追回那封已经发出去的EMAIL,只好等着方纳言的回复吧。徐冉想,至多人家能不痛不痒的安慰他几句,就像他对方纳言做的那样。但每天打开邮箱,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徐冉便兀自发笑起来。
人家忙着适应全新的生活,你都成为过去式了还指望人家继续在异国他乡对你一往情深吗拜托啊徐冉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就在他已经适应了生命中又一个曾经在乎过他的人放弃他的时候,他的手机上奇怪的又闪烁着那个曾经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厌烦得不能再厌烦的电话号码。
仿佛遇见灵异事件的徐冉半天没按下通话键。犹犹豫豫着接通了,当他小心翼翼一声“喂”之后那边静默一会儿徐冉才很纳闷听见从彼端传来很熟悉的声音,“喂,徐医生,是我,是我,方纳言啊。”
“哦?你在加拿大连号码也没换啊。”太惊讶了,所以笨笨的,徐冉问了一句。那边却“噗”一声笑将出来。
“笨啊。哪儿啊,我用的是原来国内的号码。哈哈,笨蛋,我胡汉山又回来了。”
觉察到徐冉的沉默,彼端清清嗓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不自然又补一句,“看到你给我的回信,我就准备启程了。对不起啊,因为时间实在太急迫的原因,都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没吓到你吧徐医生?”
幸亏那边说话的人看不见徐冉的表情,不然方纳言就可以看到平素大多数时候表情淡漠的一个人下巴都要掉下来的精彩画面^_^
可怜徐冉嗫喏半天才从唇齿边挤出一句,“为什么啊?”
他脑子里是懵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这样的瞬息万变。也许那边那人火一般炙热的热情被徐冉的冷淡和疑惑给磨熄了些,吭吭哧哧半天才说出成句的话,“到那边才,发现原本就根本放不下嘛。正犹豫着,忽然听见你说过得不好,实在太心疼了,然后又想,干脆回来,两个人一起面对总比一个人要好过些吧。”停了好大一会儿,方纳言才期期艾艾又加了一句,“徐医生,等你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吧。”
无论徐冉有颗多么凉薄的心,可要想张口拒绝这么一个人的邀约,他还是觉得自己缺乏那种狠劲啊。
作者有话要说:天真冷啊,宝贝们!注意保暖,多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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