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处处是惘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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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雨的鼻子有点痒，他挠了挠，然后耸了耸肩，绕开何闯去开门。“对不起，我愚钝，不明白你的意思。”丢下这么一句什么都不是的话，他开始扭动门锁，但是在进来之前何就已经把它锁好了，并且钥匙就在何的裤兜里。其实何闯没有料到在自己说了一番比较生硬实际服软的话之后，墨雨会是这样的反应。
　　墨雨站在门口，反反复复开着门锁，但都是徒劳，纵然这样，墨雨仍旧执着于那道打不开的门。两分钟过去了，墨雨开始用手去砸，用脚去踹，力气越来越大，好像他要拆了那门一般。何闯转过身，那不堪忍受墨雨这样逃离的声音。虽然何闯是一个被动的人，但是那一次，因为这两个月他实在受不了了，实在到了极限，他也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从后面箍住了墨雨。
　　“闹够了，不要再这样了……”何闯淡淡地说着。
　　“对！不要再这样，你放开我。”墨雨的语气并不像平时那么尖锐，也不表现的那么玩世不恭。
　　“小雨，两个月，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输了，这样你还不能回来吗？”
　　“不好意思，我好像没跟你赌什么输赢。只是我想通了而已，我喜欢你爱你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现在这感情干涉到你让你恶心了，这就有问题了。你现在这样抱着我，只是你不甘心原本属于你的那种关注忽然之间没有了而已。不涉及什么输赢。”
　　“呵呵，你说话硬要这么带刺吗？”
　　“听着不舒服就不要听！钥匙给我！”
　　何皱了皱眉头，一咬牙掏出了钥匙，扔在了地上：“滚吧！”
　　墨雨没有看何的表情，静静捡起了钥匙，开了门。


☆、第三十三章　休学　（1154字）

　　“何闯……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留下了这样一句，可能是墨雨这辈子对何闯说的最决绝的一句，甚至后来的各种分手啊之类的都无法比拟的决绝。
　　两个人的感情，因为这次的见面彻底陷入了空前绝后的低谷期。首先是何闯，他已经做到极限放下身段去挽回这段让人不齿的感情，但是遭到了拒绝，严重挫伤了他的自尊心，当时的他觉得，绝不可能再做什么了，够了！至于墨雨，他自然是比何闯的感情强烈百倍，但是他所做的决定更是要彻底斩断这种纠葛的决定。为了让自己重新找回曾经那个百折不挠的小王爷模样，他决定休学。墨雨深知，感情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和距离而变淡，他之所以在这两个月这么难熬，无非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他和何闯还在一所学校，总会见到那个人。因为这样的念头在作祟，所以墨雨一直没有办法释怀，甚至越来越痛。
　　那个长假，对于何闯来讲无比的漫长，因为那些天他都是在自己的赌气和纠结中度过的。但是对于墨雨来讲，那几天过的到没有多难熬，因为他一直在这个城市里奔走，想给自己找一份合适的工作，终于在假期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一家比较不错的服装设计公司同意墨雨去那实习设计。实习期间每月有600元的薪水，包两餐一宿，实习期一个月，如果设计师点头，墨雨就可以签约，好在这行看重的不是学历，而是才华。
　　虽然同样死心决议不再往来，但是在开学一星期后，何闯始终生活在没有一点墨雨音讯的情况下，他多少还是有点沉不住气。时不时刻意给自己找点借口到墨雨的宿舍楼门口处晃悠晃悠，但是仍一无所获。
　　终于，在第二个星期快结束的时候，何闯耐不住性子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故意不小心撞到了墨雨宿舍的室友。
　　“对不起哦。”
　　“哎？是学长啊！”
　　“啊……你是？”
　　“我是墨雨宿舍的，以前我们见过的啊。”
　　“哦……难怪面熟呢……墨雨……你们没一起吃饭？”
　　“当然没有了，墨雨他休学了么！”
　　“休学？！什么时候？”
　　“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啊。”
　　何闯愣住了，一时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从来没有设想过那个那么喜欢自己粘着自己离不开自己的家伙会这样狠心地离开，就这样一了百了？就这样再没有交集？何闯接受不了！
　　“他，去了哪里？”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墨儿不声不响就走了，什么都没告诉我们。我们以为学长你会知道呢！”
　　后来嗯嗯呀呀地回了那人几句，具体说了什么何也没有听进去。那天一整天，何闯没有去做他的课题研究，而是独自在公寓里呆了一整天。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口很闷，想不透，却又偏偏要去想。想起了墨雨之前跟自己在一起的种种，想起他们嬉闹、缠绵还有吵架。越是想着，何闯的闷越发严重了。一股火直提嗓子眼儿，让他咳嗽不止。


☆、第三十四章　　爱，就是这回事　（1417字）

　　“墨儿，天这么凉了，你怎么总穿那么单薄？小身子骨能吃得消么？”好在墨雨遇到了一个相对还不错的上司设计，是一个精明、狡猾而且淡定的女人，到算不上坏，但是心机的确很深。任何在她面前展露锋芒的人，不论是有心或无心，她都会排挤。偏偏墨雨是那种会察言观色的人，实习的那半个月，虽不能说知己知彼，但对于她的脾气、喜好，多少还是摸透几分，就是这几分，就能让他有个资本在公司踩实个脚印。
　　“没事儿，你看我瘦，我是内火中烧型的，火力旺着呢。”
　　“得了吧啊，搁我跟前儿还逞能了？我挺三子他们几个说了，你平时生活节俭。是不是经济有什么难处？姐跟上头都说了，这批实习的人里头，虽然顶数你学历最低，但是有前途才干的也就你这么一个。过两天实习期一满，姐就把合同给你拿来。你也别对自己太苛刻了，知道么？”
　　“真的么？春儿姐？你真是活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啊！”墨雨感激地抓住了乐春的手，这样的消息的确值得墨雨高兴一番。
　　乐春看着这样的墨雨，觉得亲切好玩，她有一个跟墨雨年龄相仿的弟弟，一直在国外留学，从小姐弟俩的关系就不是特别亲近。其实乐春有时候到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这样拉着自己撒撒娇，但是每每想起这个她的心就会抽动一下。
　　“墨儿，姐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两个小时候，乐春有些醉意了，借着酒劲儿，心中郁结了很久的故事破口而出。乐春的经历绝对是墨雨想都想不到的，比起她的感情，墨雨觉得或者自己还好了很多。
　　“为什么那孩子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弟弟一样？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姐弟的情分置于那种尴尬的地步？他明明是我的亲弟弟啊……他怎么可以喜欢我？这正常吗？那些高等教育他都学哪去了？连伦理都可以蔑视吗？怎么可以这样……”乐春肆无忌惮地在酒馆里乱喊着，一边喊一边敲打着桌面，墨雨见她闹得越来越凶，唯恐被熟人撞到，这种事情被人听去可不好。于是墨雨便匆匆结了帐，搀扶着乐春钻进了出租车。
　　其实乐春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心里还没有乱，只是借着酒劲加上对象是墨雨，让她觉得踏实，她也着实受不起那种来自家庭的压力。她并不傻，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乐春发现墨雨对于女性非常淡，反而有时被男人勾肩搭背会有些不正常。她一早便想到，如果墨雨是个GAY，或者是有这方面倾向的人，或者能成为自己不错的诉说对象。恰恰事情也正如她预料中的那样发展了下来。回到乐春家之后，两个人接着围着茶几喝了起来。
　　“墨儿，你会觉得这种事情肮脏吗？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弟弟？”
　　“春儿姐……其实……感情本身没有什么错……不管……不管对象是谁，是男人、女人还是家人，甚至说是不是人……感情本身有什么错呢？”
　　乐春用迷惘的饱含水色的眼睛看着墨雨，“没错？就算没错……却无法终结痛苦，这种感情，就是被全世界都唾弃的啊……”
　　墨雨皱紧了眉头，喝了一口啤酒，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沉了了一会，用低沉的语调倾诉出了他自己的感情：“春儿姐，即便被唾弃被全世界厌恶又能怎么样呢？只要能和爱的人在一起，那些又算得上什么？最可怕的不是被世界厌恶，而是被你深爱的人厌恶……如果心爱的人不需要你厌恶你，就算全世界都爱你又有什么用？我宁可死掉……那种痛苦……你知道么？我知道呀……”
　　乐春瞪圆了眼睛看着满面愁容的墨雨，这番话她的弟弟也曾这样说过，只是她无法理解，现在再次听到一样的话，心里的感触却发生了变化。


☆、第三十五章　　飞来横祸　（1324字）

　　以那次喝酒为契机，乐春与墨雨的关系近了一层。乐春知道，墨雨是一个跟自己同样背负着扭曲爱情的人，在墨雨身上，有着和自己亲弟弟一样的痛苦和执拗，真是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乐春更加袒护着墨雨，就如同袒护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在墨雨签约的那天，乐春请墨雨到家里做客。因为平时乐春的生活洒脱惯了，家里一团糟，冰箱里除了啤酒就只有两枚松花蛋。基于这种情形，迫使两人不得不走趟超市，只见这姐弟俩推着购物车挑选东西，画面倒也惬意。
　　“春儿姐，你看你平时精明能干的那么一个人，自己的生活怎么就能一团糟？”
　　“哎呦，你姐我这是不拘小节，再说了，这回不是有你给我收拾呢么？我今后的人生啊，就全权委托给你了哈。”乐春玩笑说着，捏了捏墨雨的尖下巴，倒像是一对调情的小情侣。
　　“也不错啊，跟春儿姐做一对苦命鸳鸯，对付对付就这么过吧。”墨雨故作委屈状调侃着。正说着，胳膊猛然被人拉住，墨雨才回头，还未看清人，身体就被拉扯着后退了几大步。乐春见情形，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墨雨定神一看，才认出是何闯，看来只要在一个城市，还是无法彻底消灭见面的这种偶然几率。
　　“你！放开我！”墨雨的脸色十分难看，第一反应仍旧是逃，如果那时何闯放手了，他也许会马上就搭乘火车到另一个城市。
　　何闯紧紧抓着墨雨的胳膊，力度几乎要把墨雨的骨头捏碎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皱着眉头，用一种痛苦的神情看着墨雨。墨雨快被那眼神灼伤，他只能低头躲避。他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
　　“你就是那个何闯吧？”终于回神的乐春回想起了墨雨常提起的那个人，对应着墨雨对何闯那种傲慢霸道形态的描述，乐春很快就确定就是这个人没错。
　　何闯转头，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乐春，乐春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没有礼貌的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气愤！“我叫你放开墨儿没听见是不是？再不放开，叫保安了！”
　　何闯哪里会理会什么保安，就是你叫一个连的兵，他也不屑的主儿。乐春不仅是被人藐视了，而是被人彻彻底底地藐视到一文不值，向来傲气十足的女人，就被这么对待，那火若是能压得出才叫稀奇呢！于是乎乐春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冲着何闯的下颚猛然一拳砸了下去……当时，何闯的下巴右侧挂钩就掉了，墨雨的嘴张得足足可以塞进去两个大鸡蛋。但是就是这般吃痛后，何闯也只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抓着墨雨的左手，仍旧死死地抓着。
　　原本是挺哈皮的一个晚上，何闯的意外出现彻底把气氛搅合没了。三人一起到了医院，医生帮着何闯把掉了的半边下巴端了回去，并在头上用纱布捆绑，以固定何闯悲催的下巴，更趣味性的是，还在头顶给何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回头率那叫一个高啊。乐春嘱咐了墨雨两句，然后瞪了何闯几眼，自己变回去了，不过，即便剩下了两个人，何闯仍旧是一语不发。
　　“今天的事，是春儿姐不对，我代她跟你道歉，对不起。”
　　何闯不语。墨雨见他不回话，自己更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浅浅叹口气，“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的，明天我寄到学校。好了，不早了，你打车回去吧。”墨雨要走，没想到自己又被何闯抓住了，何仍旧是只字不发，用个哀怨地小眼睛眨啊眨。


☆、第三十六章　复合　（1145字）

　　“你该不会是怕我赖账吧？”墨雨拿出一副有点讥笑的样子，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殊不知这样反而让他更不自然。
　　何闯面颊抽动了一下，显然很想抽他的冲动。当然了，何闯没有那么做，或者说他是舍不得。他依旧不语，只是拉着墨雨就大步往医院大门外的方向走，霸气是有的，但是要说帅气嘛……你可以想象，任凭哪个脑袋上顶着蝴蝶结的家伙，都不带帅气的起来的，所以此处不详细描述，略！
　　“喂！放开啊，你要带我去哪？喂！”
　　何闯完全没有理会墨雨的挣扎，径自把他扔进出租车，然后告诉司机把车开到他的公寓处。墨雨起初还怀疑下巴受伤，可能不方便说话，但是上车后，听见何吐字清晰，才知道，原来不是不方便。坐在车上，何的手也没有松开，墨雨瞄了他两眼，然后把头侧向了窗外。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没想过还会见到这个人，而且这样的见面方式也不代表他输了。
　　“何大少爷，我骨头要被你捏碎了，现在您安然到家了，是不是也能松手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欠了您几百万呢！”
　　何闯也不理会墨雨说了什么，只是凭着蛮劲儿愣是把墨雨拉上了楼。墨雨倒也不是没有机会跑走的，只是潜意识里还在为离开和留下纠结着，在他的结还乱七八糟的时候，自己已经进了屋。
　　何闯将门关上后，仍旧维持着紧抓住墨雨的姿势。直勾勾地看着墨雨的眼睛，墨雨被他看得很是别扭，心里的感觉也变得怪怪的。
　　“你打算一直这样抓着我吗？”受不了这种尴尬，墨雨事先打开了话匣子。何闯的手又紧了紧，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头上纱布，麻利地将墨雨的双手捆绑上了。这个动作不只是墨雨惊住了，其实连同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做了之后，何猛然一拉，将墨雨转了180度，从后面拥其入怀。
　　“你还要气多久？怎么样才不气？”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妥协让墨雨完全无法相信竟是从何闯口中说出来的。
　　“我……”
　　“什么也别说，你现在除了说伤人的话，什么都不会。”
　　“你下巴不疼了啊？”
　　“疼，心更疼。”何闯说着，闭上了眼睛，拼命嗅着墨雨发端的味道，如获珍宝。
　　“要么，咱在去医院看看内脏科？”
　　何闯在听了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在墨雨腰上拧了一把，痛得墨雨呲牙咧嘴。
　　“我以为你彻底消失了，我再也不会看到你。”
　　“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你敢！你再消失试试！老子挖地三尺也得把你找出来！”
　　虽然何闯说话方式粗暴、霸道，但是在墨雨耳朵里听得，却胜似和声细语的甜言蜜语，他有点喜悦有点惊慌有点难以相信。何闯这话的意思是他接受了？是他想他了？是他摒弃了过去的种种要重新在一起吗？无需多言，这样亲密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了。


☆、三十七　　雨过天晴　（1194字）

　　那晚，何闯一直都在墨雨身上索要着，就像一台做爱的机器。从客厅翻滚到卧室，从卧室缠绵到浴室。整整折腾的三个多小时，虽然何只射了两次，但是墨雨不记得自己射了多少次了，唯一的印象就是何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体里抽插，他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