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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千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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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布衣千金
作者:蔚空

章节:共 100 章,最新章节:终章
备注:
     这是一部古代乡土小说,失忆的侯府千金缠上失业的穷酸秀才,跟他回到穷得叮当响的小山村,从此开始鸡飞狗跳的生活。

这也是一个古代农村屌丝挑战京城高富帅,成功撬了人家墙角,抱得美人归的故事。

这更是一个恶劣千金SM老实书生,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又活来,叼回家圈圈叉叉一百遍的故事。

新文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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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开始

  金疙瘩村的宋冬生考上了秀才,被县里的学堂请去做夫子。
  冬生背包袱离开村子那天,村子里的乡亲敲锣打鼓送他到村口。七十岁的老村长,用他老枯枝般的手握住他,连连嘱咐,等他当了大官,一定不要忘了金疙瘩村的乡亲们。
  冬生其实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他是去当夫子不是当官,可金疙瘩村的村民就是听不进。
  庄稼汉认死理,觉得只要是不用插秧种田,又跟笔墨打交道的事,都是体面的,而体面的事就是当官。
  冬生不想期望过高的乡亲误会,到了这时,还想再解释一遍,却被他娘一嗓子压住:“我家冬生做了大官,一定不会忘记乡亲父老,到时给咱金疙瘩村修架大水车,以后咱浇庄稼就不用一桶一桶提了。”
  乡亲们听了,高兴地嗷嗷起哄欢呼,冬生娘昂着头,别提多得意。
  冬生无奈,只得呵呵笑了笑,抹了把汗,拎着包袱溜溜飘走了。
  金疙瘩村离县里很有些距离,早上出发晚上才能到。
  行到官道时,冬生着实有些累了,便在路边坐下来小歇,拿出背上的葫芦喝水。
  只是嘴巴还没碰到葫芦口,便直觉一阵劲风扫过,葫芦从手中飞出去,滚得老远。
  他讷讷抬头看向始作俑者,入眼之处,是坐在两匹骏马上的两个俊少年。其中挂着两撇小胡子的少年,手中正扬着马鞭,想必那股劲风就是出自这只手。
  冬生还未开口,小胡子少年已经盛气凌人地先出了声:“喂!死书生,知不知道关外露城怎么走?”
  冬生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但是却又说不上来,见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怕是哪里来的土匪,更是不敢多想,只愣愣地指了指朝南的方向:“沿着官道一直往南走就好!”
  那少年哼了声,也不说谢,便调转坐骑就走。
  冬生忽然想起什么的,一拍脑袋,在两人身后大叫:“两位兄弟,那边盗匪猖獗,晚上赶路危险。”
  那小胡子倒是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又无邪又恶劣,继而笑道:“谁敢抢爷爷我,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倒是你这个死书生,天色晚了,可别被人劫财劫色。哈哈哈”
  大致是笑得太厉害,那两撇胡子在风中抖得异样活跃,到最后,竟然随风飘走了一边。
  少年惊呼了一声,捂住嘴巴,骂了句娘,用力抽打了下马鞭。那马便很快绝尘而去。
  冬生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难怪刚刚觉得那人不对劲,声音太细,皮肤太白,眼睛太亮,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冬生摇摇头,嘴里喃喃道“唯女子小人难养也”,那么凶悍的姑娘,不知是谁家的倒霉丫头。
  他拾起滚了好几米远的葫芦,看了看,哎,好好的一个葫芦,就这么裂了。不过,冬生没舍得扔,用袖口擦了擦外面的灰,放进了包袱。
  劈成两半,还能做俩水瓢呢。
  黄昏之下的官道,两匹骏马飞驰。
  只听得一个女声问道:“小姐,咱是不是该听刚刚那书生的话,趁早找个地方休息,万一天黑遇到盗匪,可就不好了。”
  另一个娇俏的女声回:“不行,明日就是顾大哥的生辰,今晚我一定要赶到露城,给他一个惊喜。” 
  “顾将军要是见到小姐,一定高兴坏了!”
  “那是当然。哎呀——谁他娘的在路上放的石头——”
  
  秦珠玉,京城侯府千金。秦老侯爷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年近五十终于抱得一个闺女,自然宠得不成样子。京城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布衣百姓,都知道秦侯府有个刁蛮任性的千金,今天打了谁家公子,明日砸了谁家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最离谱一次,这位秦小姐竟然抓花了皇上小闺女的脸,只因为那位小公主觊觎恶千金青梅竹马的顾将军,暗地里送了人家未婚夫几筐秋天的菠菜。
  这件事闹一度闹到了圣上面前,小公主也是个得宠的主,但是因为老侯爷和四个各掌军权的侯府公子极力庇护,再加上顾将军的有力之词,这件事硬是不了了之。从此之后,秦珠玉更加有恃无恐,几乎成为京城一霸。
  所谓蛟龙困浅滩,阴沟里翻船,秦珠玉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折在两个鸳鸯盗匪手中。
  京城百姓得知侯府恶霸千金在边陲旮旯地遇盗匪丧命的消息,没有人不觉得大快人心。
  唯有侯府上下,从此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个唧唧歪歪的温馨文~~


☆、落难凤凰

  冬生在县里当夫子的第三天。这边缘县郡发生了一件大事——京城侯府千金路过此地时,被绿林劫匪杀害,抛尸河中。
  这里是边陲之地,盗匪颇为猖獗。三五日县郊那河中便会出现几具浮尸,因此县里还专门出现了捞尸这门行当,打捞一具尸体交给官府便能得五钱银子。
  官府做这事当然也是为了赚钱,死者家属看了告示,领走一具尸体,便得交五两银子,无疑是利滚利的行当。
  无论是什么样的穷乡僻壤,官府总归是不缺捞钱门路的。
  不过这位侯府千金,并不是被家属看到告示认领的,而是县老爷亲自发现的。
  现任县老爷从前是个京官,因为贪污受贿被贬到了这里。所以说,这县老爷昏庸归昏庸,但是还算是见过世面。当他见到从那两具尸体上清点上报来的财物时,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一块侯府令牌,再仔细看了看从尸体身上搜下的各种首饰玉佩,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侯府人在他的管辖地出了事,这可是要命的,昏官还算没有全昏,赶紧通知不远处驻守露城边关的顾将军。
  果不其然,那位顾将军赶来认尸后,确定两具面目模糊的尸体就是侯府千金和她的贴身丫头。
  这件事虽然是坊间谈说,但并非谣传。
  冬生早上出门吃早饭时,看见路上被戒严,一行浩浩荡荡的士兵,拖着一只棺柩从路上走过,打头的是一名玉面银甲少年将军,据说是驻守露城边关的顾将军,也是棺柩中侯府千金的未婚夫。
  眼下这将军面上一片悲戚之色,想必是伤心至极。
  冬生感叹着世事无常,摇着头挤出人群,去了河边晨练。
  这是他每日的习惯。冬生是乡下人,还不太习惯城里的喧哗,每日便会去河边散散步读读书。
  清晨河边非常安静,只有河面几只水鸟扑棱扑棱。
  穷酸秀才冬生诗兴大发,昂头负手站在河边,自娱自乐:“天边晨曦美如画,水面白鹭啄啄一人”
  冬生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几米开外,两只白鹭正围着一个人形模样的玩意打转。
  冬生抓抓脑袋,想着,昨天不是才有人捞过尸么?怎么今天又有了。
  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他这个夫子一个月还能休三天,这些盗匪难道全年无休么?
  冬生想了想,捞一个尸体五钱银子,赶上他的半月工钱,便捋起袖子走了过去。
  是个年轻姑娘,只穿着一身褥衣。
  冬生摇着头感叹,伸手准备将尸体还泡在水里的下半身拉起来。
  不料,他刚碰到尸体,就猛地弹出了半米远。
  拍了拍胸口,冬生小心翼翼地再走上前,用手指探了探尸体的鼻息,这一探,他倒是松了口气,虽然少了五钱银子,但到底是条人命,活的总比死的好。
  “姑娘,你醒醒?”冬生拍了拍她的脸。但是没有反应。
  冬生仔细看了下她的脸,半点血色都没有,怕是在水里泡了许久,心道不好,赶紧拉起她负在背上,朝医馆奔去。
  医馆就在学堂对面,医馆的郎中叫许老头,是个吝啬抠门,脾气恶劣的家伙。
  冬生气喘吁吁地跑进医馆时,许老头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冬生心急火燎的模样,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人,口气不善地骂了句:“死秀才,一大早就给老子这里弄个半死不活的人,诊费要加倍,知不知道?”
  冬生摸了摸额头的汗,喘着声音道:“许郎中,您赶紧给她看看,我怕她快不行了。”
  许老头哼了一声,像模像样地扒了下病人的眼皮,又把了会脉,才不紧不慢地道:“还好,死不了,我开两副方子,你喂给她喝,两天就好。”
  冬生看了看榻上的人,那脸色分明就是挂了的样子,有些不信:“真的?”
  被质疑的许老头很不爽,胡子一吹眼一瞪,吼道:“不信?不信你带着这个东西给老子滚出去!”
  冬生咕噜一句,什么东西,人家明明是姑娘家!不过在许老头的淫威之下,没敢出声。只嘿嘿一笑:“信,当然信,那你赶紧给她医治吧。”
  说完,脚底准备抹油退出门回学堂。
  哪知,还没动身,许老头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怎么?想把这个东西丢我这儿?老子这里不是菩萨庵,管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拿了药把她给我弄出去,你管的闲事别想我给你擦屁股。还有,诊费二两,不赊账。”
  许老头是明眼人,自然看出这姑娘肯定是这死秀才从哪里救来的,想丢在他这医馆了事。切!当他跟他一样是傻子,他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
  冬生知道自己这闲事必须得管到底,只得嘿嘿笑着,拿了药,扛起昏迷的姑娘,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银子。”
  当然,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许老头方子上的药也就值两钱,他又不是真傻。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冬生把人姑娘扛回家,便吭哧吭哧地熬药,只希望这姑娘赶紧醒来,该回家的回家,该找妈的找妈,他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
  等熬好了药,冬生端着冒着热气的碗,盯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姑娘,一时有点犯愁。这姑娘昏得跟没气儿似的,嘴巴闭得死紧。
  冬生想了想,把她扶起半靠在床上,觉得姿势差不多了,放开手去端床边的药碗,只是手一松,这姑娘便又朝一边偏过去,冬生只得再次扶起来。如此几次,都是这般。
  冬生只得坐在床沿边,单手揽住她的肩,但这个姿势实对于一对男女来说,实在过于亲密,虽说人姑娘身体冰冷,但是该有的柔软还是在,让冬生这个在室男着实有些心猿意马,只得自我催眠念念有词:“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小生乃为了救人,绝非故意冒犯。”
  冬生一手抱着姑娘,一手拿着勺子,翘了半天姑娘的嘴巴,总算是喂了大半碗药。此时已经是过了半个时辰,明明是件小事,冬生却折腾出了一头汗。
  不知是许老头的药效神奇,还是被冬生勺子翘久了,姑娘本来苍白的嘴唇,此时有了一丝颜色,嵌在整张苍白的脸上,突然生动不已。
  冬生定定看了半天,突然一个激灵,跳下床,拍了拍自己脑袋懊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到了晚上,冬生再如法炮制喂了一次药,那姑娘脸色也开始好转。喝完药后,躺在床上,竟然低低哼唧了两声。
  冬生一喜,站在床边道:“姑娘,你醒了吗?”
  那姑娘倒真的动了动脑袋,慢慢睁开眼睛,和头顶冬生一双欣喜的黑眸对上,像是有些迷茫的样子,然后眨巴了两下,再睁开。
  “你醒了?”冬生雀跃。
  那姑娘又眨了两下。
  冬生准备再问,不料,她又闭上眼睛,呼吸变沉,竟又是睡过去了。
  一脸笑就那样定在莫名其妙的冬生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就是一个梦


☆、傻姑娘

  第二天一早,冬生迷迷糊糊听见隔壁灶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还以为是遭了贼,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下,随手摸起墙角的扫帚,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入眼之处,是一个娇小的白色背影,趴在灶前,发出细微的声音。
  冬生握紧扫帚,心道,好个毛头小贼,既然跑来他宋夫子家行窃!想着,便举起扫帚准备朝那人砸去。
  只是他手刚刚扬起来,那小贼仿佛感应到似的,忽然转过身,睁大着眼睛看向他,手里还捧着馒头狠狠塞在嘴里。
  冬生吓了一跳,好在控制住手劲,将扫帚撤下来。
  原来这小贼不是别人,正是他救起来的本应该躺在他床上的那位姑娘。
  那姑娘用力吞下口中的馒头,开口:“你是谁?”
  大致是被噎住,声音有些一顿一顿的。
  冬生看了看她模样,大致是睡久饿坏了。他觉着有些好笑,负手道:“在下姓宋名冬生,乃这里学堂的夫子。”
  “哦。”姑娘了然般点点头,像是思考了片刻,忽又抬眼歪着头开口,指了指自己鼻尖:“那么我又是谁?”
  冬生差点一个跟头栽倒,看着姑娘一脸天真坦诚的样子,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知道你是谁?”
  姑娘有些困扰地抓抓脑袋,语气开始有些不耐:“我刚刚醒了,觉得肚子饿,就来这里找了馒头吃,可是吃着吃着,才发觉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
  冬生张嘴准备开口,又被她挡回去,口气愈加凶恶:“呃!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人们口中说的傻子。不过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挺明白的,就是除了什么都不知道外。既然我们身处一室,那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冬生开口:“我”
  却还未说下去又被那姑娘打断,她啊了一声:“难道你是我爹!?”
  冬生泪流,我要能生出你这么大的闺女,该是怪物了吧?
  姑娘歪着头,啧啧两声继续:“应该不是,你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不可能有我这么大的闺女。莫非你是我哥哥?”
  “姑娘”冬生简直要被她的自说自话打败。
  看着他这副样子,姑娘以为自己说错了,又转悠着眼珠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跑上前挽住冬生的手臂:“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相公。”
  冬生彻底跪倒,又被她拉住手臂摇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挣开,喘着气道:“姑娘,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相公。”
  “啊!?”姑娘退后两步,秀眉微蹙,恶声恶气地道:“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哥哥,还不是我相公,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冬生第一次觉得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比从前考试的八股文还难,他默默翻了个白眼:“姑娘,这是我家。”
  那姑娘一听,惊叫一声双手抱住胸前做防御状:“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家?难不成是你把我掳来的?你你强抢民女!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会束手就擒,你要是敢过来,我咬死你!我我还要告官!”
  “住嘴!”冬生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这一声怒吼总算让面前的人收声,只是眼神里还闪着不屈和愤怒。
  冬生深呼吸了一口,放低声音,有些无奈道:“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
  姑娘似乎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冬生伸出手:“首先,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哥更不是你相公。其次,这里绝对是我的家。最后,你在这里,是因为我昨天去河边发觉你晕倒在河里,所以将你救了回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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