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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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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要以为你是班长就那么嚣张！我告诉你，明天我们就去告老师，让他撤了你的职！哼！等着吧！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一个小胖子气得眼睛瞪得老大。
也许是见到旁边有人，他们也不敢动手。
“去吧！我才不怕！”小纬挺直了腰“就算我不当班干部！也决不允许你们再欺负宁雨祺！”
“你帮他出气？那就走着瞧！”几个小孩转头，气哼哼地走了！
路扬和长珂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远，目光双双落在小纬身上。
小纬在夜色里，路灯下，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
“小纬，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吧！”路扬温和地站起身，向小伟伸出手。
小纬点点头，乖巧地把手放在路扬的大手上，跟他们一起往前走。
小纬一直很安静，却突然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清澈深邃：“柳哥哥，你回来啦？”
长珂显然一愣：“啊……哦，对呀，回来了……”
小纬伸出另一只手牵住另一边长珂的手，嘟起小嘴：“哥哥回来也不来看我，以前哥哥说过，最喜欢小纬的！”
长珂小心地看了一眼路扬，有些尴尬：“乖，哥哥才刚回来，正准备去看你呢！”
“真的吗？”小纬裂开嘴笑的很开心。
假的！我都不认识这小屁孩。
“真的！”长珂立即转移话题：“对了，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打架了吗？”
“……是啊！”小纬垂下头“我打了人，因为他们老是欺负同学！”
“就是那个叫宁雨祺的女孩子吗？”长珂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卸下了，话题转移成功了：“他们怎么欺负她了？”
小纬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看路扬的脸色。
然而，路扬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哥哥，他不是女孩子啦……”小纬说得有些尴尬。“他们，老抢他东西，抢他的零花钱，还抢他的作业去抄，还推他！我作为班长，看不下去。”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不反抗吗？”长珂若有所思。
“他……他很瘦弱，性格也很内向，他打不过他们，但是他学习很好的，从小到大不管我怎么努力，名次也在他之后。”小纬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是好朋友，一起玩一起学习。”
路扬慢慢回过头来，目光柔软。
“打不过，还可以用别的办法反抗啊？”长珂不经意地说：“哥哥告诉你个好方法，给那些坏孩子的椅子上加一管万能胶，让他们也丢丢脸，还有，把打火机放到他的座位上，他一定会……”
“别说了！别教坏小孩子！”路扬突然停下脚步，被风吹得有些微红的脸满是愤怒。
“小扬哥哥……”小纬也吓得瞪大了眼。
“没事，”路扬摸摸小伟的头：“小纬乖，不要听你柳哥哥的话，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不要做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恩……”
“走，哥哥送你回家。”
路扬回过头淡淡看了长珂一眼。
那种冷漠，厌恶，疏远，像一支冰冷的冰锥，带着泛着寒气的白烟，一口气刺到心底的最深处。
僵在那里的仿佛不是身体，是灵魂。
是啊，我和那个人不一样，我自私，我狠毒，我不折手段地想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那样的眼神？
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嘴唇发出轻声的呢喃，远处一大一小的背影却越来越远……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只要我看上的，哪怕不折手段，我也要得到！
长珂皱紧眉头。
第12章 第 12 章
“小扬，别生气了！”从回到家开始，路扬就背对着他一直没有说过话，长珂压住脾气，只好软软地道歉，轻拽他的衣角：“我开玩笑的，保证下次不会了！”
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对着这个人发火，不想伤害他，不想让他伤心难受。
路扬出神地看着电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小扬……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就原谅我一次嘛！”
路扬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良久：“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长珂眼睛一亮。
“我想吃卤猪蹄。”
长珂微微一笑，披上外衣就快步走了出去。
门就被安静地带上。
路扬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长珂的身影从楼下走出去。
路扬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了。
他蹲下身，靠着冰冷的墙，把透过来的寒气全盘接受。
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歌手正在里面唱着欢快的流行歌，喧嚣而热闹。
然而，他的心是寂静无声的。
他没有哭，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哭了。
他环住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臂弯里，就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是疯了吗？
“小扬，冷不冷？”散步回来，长笙总是搂紧他的腰，温柔地凑到他的耳边问他：“冷的话，明天我们就不去了！”
“不冷！”长笙呼出的热气洒在路扬的耳朵上，他的脸顿时红成一片：“再说，吃完晚饭散散步可是个好习惯！就算以后等我们老了，拄着拐杖我们也一起散步，然后我们就可以长命百岁！”
“好！”长笙轻笑，摸摸路扬的脑袋。
可是一回到家，路扬就往沙发上一躺无赖地嚷嚷：“长笙长笙，我饿了……”
“怎么又饿了？不是才吃过晚饭吗？”长笙好笑地看着他。
“你看你看，都八点了，洗完澡就九点了，六点半吃的晚饭，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散步也好累啊！”
“可是都这么晚了，吃东西对身体不好，还容易胖！”长笙淡淡地撇嘴。
“可是，饿了怎么睡得着啊？”路扬笑得很贼，头靠在长笙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他：“真的很饿啊！”
长笙揉揉路扬的头发一脸无奈：“好吧好吧，我去给你煮面！”
“我要吃卤猪蹄！”路扬连忙睁大眼。
“不行！晚上不许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乖！吃煮鸡蛋好不好？”
“不要！”路扬拿起遥控器，在沙发上盘起脚：“就要吃卤猪蹄！晚上没吃完的那个！”
长笙也不生气，径直起身从冰箱拿出鸡蛋和面条：“卤猪蹄在饭桌上，你可以自己去吃！然后你今晚自己睡客厅！”
路扬一囧，连忙扑过去从背后搂住长笙腻腻歪歪，信誓旦旦：“卤猪蹄那么油腻，难吃死了！长笙做的面条要比他好吃一万倍！”
长笙微笑着转过侧脸：“那好，明天我也给你煮面吃，卤猪蹄就都由我来解决！这么难吃你就不要吃了！”
“哈？”某人僵住了，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长笙熟练地把面条下到开水里，然后把鸡蛋打进去，然后回头看着背后那位哑巴吃黄连的人，笑得十分好看！
“那个……长笙……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嗯？那我煮的面没有猪蹄好吃吗？”
“……不是不是！那绝对不是啊！”
“那就好！！乖！明天还给你吃最好吃的啊！”
然后长笙就看着路扬那张残念的脸笑得很开心。
虽然这么说，可是第二天长笙还是把猪蹄都留给了路扬，自己一块也没吃。
长珂回来的时候，路扬还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连忙跑过去扶他：“小扬？你没事吧？”
路扬抬起脸，一脸惨白，艰难地一笑：“你回来啦？”
“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长珂的眉头拧在一起，担心得不得了。
“没事，我胃疼……”路扬缓缓站起，眼神有些迷茫，摇晃几步：“我去睡了……”
长珂站在那里很久，手上还提着温热的食物。
他想生气，他想发火，他想摔东西，他想问他到底要怎么样？可是，他看着他的背影那样的脆弱无助，他强忍住所有的愤怒，使劲地闭上眼睛。
就连指尖都在不可抑制地发抖，怒气被压抑在体内到处游走，像火舌一样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气成这样。
第一次，是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父亲愤怒地骂他不争气，败家，眼中的轻视像一把利剑一刀一刀刺进他的心，可恨的是，哥哥还在旁边假仁假义地劝慰父亲，惹得父亲火上浇油，在数落了一千次一万次之后开始拿他和从小优秀懂事的哥哥比较，并且大声叱道：公司和遗产，他这个败家子一个子也别想得到！
最后，冲动的父亲被那个虚伪的哥哥拦住，他不顾一切地摔门而出，望着扭曲了的整个夜空，发誓要夺回这一切！
再后来，他就变得无情，残暴而虚伪。
他要证明给父亲看，哥哥是多么的没用，他要让他看清楚，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
后来，哥哥离开了公司，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走整整就是六年。
六年间，父亲一个人打理公司十分辛苦，这才让他进了公司，顶替哥哥的位置成为了总经理。
他加倍地努力工作，发誓要让父亲刮目相看，可是父亲，心中信任的始终只有哥哥，无论怎么样，仍对他心存芥蒂。
偶然在咖啡店看到哥哥的时候，也同时看到了和他有说有笑的路扬，看到他们散步，一起回家，一起出门。
直到有天看见他们接吻……
那一刻，他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
父亲没想到吧，自己这么完美的儿子，在他心中什么都完美的儿子，竟然是个同性恋，他要是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真是天意弄人啊！
长珂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发出狰狞的笑声，开车扬长而去。
他想好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要让哥哥的整个世界都崩塌。
他好得意，好得意。
他故意去接近哥哥的未婚妻乔艺珊。
毕竟是个情场老手，略施小计，就把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几欲非他不嫁。
因为他知道，还有个少爷在追求乔艺珊，于是他让乔艺珊告诉那个笨蛋自己的未婚夫是咖啡店打工的柳长笙。
原本的计划是，让那个少爷把那个虚伪的哥哥狠狠地打一顿，让哥哥灰溜溜地回家，重得父亲的信任，然后自己再得意地公布哥哥是同性恋的事实，让他成为大家的笑柄，父亲的耻辱！
可是事情远不如计划的顺利，没想到，竟然是哥哥的对象把大少爷打进了医院，柳长笙倒是丝毫不知情。
对方也不敢找柳长笙的麻烦。
众人的出人意料外，一个月后，柳长笙竟然毫无预兆地回来了，在和父亲谈了一个晚上后，脸色惨白地竟然回公司上班了。
然而，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那一天，长珂淡淡地笑，看着哥哥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办公桌上看文件，故意问：“长笙，你怎么突然回来上班了？”
长笙憔悴地一笑，只是淡淡开口：“小扬他是为了我，我也该为了他做些什么。”
再问，也不再开口。
直到看到父亲的办公桌上和路氏的合作书，才明白了。
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鄙夷地一笑，考虑着如何欣赏这场闹剧。
看来，这是一场交易，父亲，已经不信任他了吧。
要不要火上浇上一点油呢？
他一边继续叫公司里的人误导长笙，一边尽力表现自己。
然而，如果他没有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无意间听哥哥和父亲的争吵。
是不是，他的心就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了。
“小笙，你从今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许去见那个叫路扬的小子！”
“对不起，我做不到。”第一次听到哥哥这么直白地拒绝父亲。
“我说不许就不许！你若再见他，路氏就等着倒闭吧！”
“爸，放过我吧，我不适合公司的工作，这点长珂明明比我做得好，为什么不让他……”
“小笙，你怎么还不懂？就是因为你太老实，我才放心不下你！你们两兄弟都是我的亲生儿子，难道我还会不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给他机会，才故意中招犯错离开公司的，你想让我知道你不适合经营公司，长珂才适合，是不是？”
“爸，弟弟真的比我合适。”
“当然！那个小子，比你狠比你决绝，当然更适合，可是你除了能在公司，还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
“你怎么还不懂呢？留下你，是为了保护你，之所以没有选择你弟弟，是因为你弟弟的能力我很放心，到那都不会饿死，而你不一样！”
“不行！长笙，你必须结婚。”
“我不会结婚，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就是喜欢他，我可以和他离开，再也不回来，我只求求你，再帮帮路氏。”
“想帮路氏，你就得乖乖留在公司，否则免谈！”
“爸，弟弟明明那么好，你看看他做的多好啊？你为什么要强迫我留下呢？从小到大，我都是……”
“总之，长珂的事我自有主张，你要是不想看着路家破产，路扬伤心内疚，就早点分手吧！”
长珂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竭力保持镇定地走回房间，呆呆地锁上门。
他们都知道？
长笙，是故意的？他为了我？
原来，父亲从来没有不信任我吗？他说的，只是气话？
原来，父亲只是太相信我的能力，觉得我一个人，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没有任何人，我也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父亲，从来都没有不认可我。
后来，长珂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认真地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
如果可以改变自己，不变得那么任性，父亲他……
想到这一点，长珂也认真去做了。
可是，时间并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和哥哥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一点，哥哥就不顾一切地冲进那栋大楼，葬身在那场大火里。
是为了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他是哥哥豁出性命都要保护的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伤害他。
他已经，很对不起哥哥了。
不行，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告诉自己，不行。
长珂拉开窗户，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罢，原本就是我欠了长笙的……
现在，和未来，我可以代替哥哥，给路扬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锁定的章节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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