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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乃大-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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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贞的描述,令人难过。
  他竟然为了见她一面,恳求她的丫头传话。
  难道他不明白,她是绝对不会去见他的吗?
  “我,”她下定决心。“我写一张字条,你将字条拿到前院交给金大人。”
  “字条?小姐,您不自己去见金大人吗?”
  “刚才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去见他。”她答得肯定。
  “好吧,”禀贞叹口气。“既然您不去见金大人,能留张字条,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你跟我来。”馥容吩咐。
  来到父亲英珠的书房,她站在案前提笔于纸上写了几个字,待墨字干后再将字条折起,交给禀贞。
  “记住,务必亲手将字条交给金大人。”她嘱咐。
  “奴婢明白!”禀贞将字条收好。
  “那么,”迟疑半会儿,她才对禀贞说:“你快去吧!”
  禀贞离开书房。
  馥容回头,见书房左壁上一方特别白净的方格。
  显然,那里原先挂着一幅画,后被取走,因此这一小方墙面比起周围其他地方要白净许多。
  原来那处位置本来放了一张她的画像,正是昨夜兆臣拿出来的那张小画。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金汉久为她绘的图像。
  昨日夜里,她没去深究丈夫的想法,可昨夜他说过的话,她并未忘记
  她确实明白金汉久对自己的感情,就算不能阻止他,至少,她绝对不能在与他见面。
  禀贞将字条交到金汉久手中。
  馥容没来,这在他预料中,但能收到她亲笔手书的字条,已让他的心激动不已。
  展开字条,她认出上面娟秀的字迹,确实是馥容的笔迹:师勿念,学生安好。馥容
  短短数字,展开之后他慎而重之,将字条折起收入怀里。
  “谢谢您,禀贞姑娘。”他道,眼底尽是感激之意。
  “谢什么呢!奴婢没能将小姐请来才对不住您呢”
  “这样便够了,您能代汉久传话,汉久已经很感激您!”
  禀贞无话可说,见他如此恳切,更觉得自己没将事办成,对不起他。
  “汉久也有字条要交于你家小姐,还要劳烦姑娘为汉久代转。”
  禀贞瞪大眼。“您也有字条?”
  “是。”他神色认真。
  “噢,那、那好吧!奴婢就好人做到底,为您代转了!”
  “那么,请姑娘明日抽个空到舍下一趟,汉久漏夜拟妥,明日便能交给姑娘。”
  “明日?”禀贞两眼瞪得更大。“您不能随手写就,好让我即刻拿回去,交给小姐便成了?”
  “不成。一来此处没有笔墨,借翰林府书房的笔墨有所不便;二来汉久要写给小姐的书信,非三言两语能写就。”
  “书信?”禀贞头痛了。“金大人,我家小姐不过给您写张字纸,您却要回封书信吗?”
  “是,接到小姐来函,汉久很慎重。”
  禀贞吐一口大气。“唉哟、唉哟,”她哀叹。“好吧、好吧,反正这回我好歹是躲不过了,您想写什么便写什么吧!我帮您交去给我家小姐就是了!”
  “汉久谢过姑娘!”金汉久喜出望外。“姑娘知道汉久的住处,明日巳时姑娘前来,汉久必定将书信准备好。”
  禀贞瞪大眼,见他那坚持的模样,只得无奈点头,叹气。
  老师与学生,就一定得这么麻烦吗?
  还好她不识字,没有老师,要不她肯定叫这来来回回的烦文缛礼,给活活烦死!
  兆臣在书房找到他的妻子。
  她坐在案前,如一尊白玉塑成的美人,怔怔地凝望案上的笔墨发呆。
  “该动身回府了。”来到她面前,他沉声唤她。
  馥容抬眸望进丈夫的眼。
  “我明白你舍不得走,但要是再不走,天色很快就黑。”他语调低柔。
  “好。”馥容慢慢站起来。
  “你有心事?”他忽然问。
  她愣了愣。“没有”
  “没有就好。”他对她笑。
  她回以一笑,笑容却不快乐。
  “金大人已经告辞离府,”他淡淡提起。“你阿玛与额娘都在府前等着我们,咱们快走吧,别让两位老人家久等了。”
  她点头,手已被丈夫握住。
  “我答应你,想回翰林府,随时都能回来。”他忽然这么对她说。
  她愣住。
  “听到我的承诺,高兴吗?”看着她的眼睛,他问。
  “高兴。”她想欢喜的笑,却沉重的笑不出来。
  金汉久还是影响了她。
  虽然她不欠他什么,但是他却给了她太多。
  而那些“太多”,是她一辈子都还不起的情债。
  “你的笑容很美。”他这么对她说。
  她怔住,这夸赞让她不安。
  而他清澈的眸,醇淡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走吧!保持这样的笑容,现在让我们去见你的阿玛与额娘。”握紧妻子的手,他低柔嘱咐,呵护入微地将她领出书房。
  丈夫的温柔暂时抚平她纠结的心,虽然仍不习惯他过多的温柔。
  “兆臣?”她唤他的名。
  “还有事?”他低柔地应。
  抬眸见丈夫淡色的眼,再淡,那里依旧是她看不透的黑。
  “没事。”她叹息,放弃。
  也许,她还是太急,虽然两人已经圆房,但要深刻地了解彼此,仍然需要时间。
  步出书房,她决定,不再为金汉久伤情。
  那是一份不属于她的情感,既然她从来没有接受过,就不应该内疚。
  总有一天,他必定会找到一个他所深爱、也深爱他的女子,这是上天注定好的缘分,除非自己错过。
  而她,命定的姻缘已来,她不能三心二意。
  回程中,馥容请丈夫入轿。
  “难得主动叫我进来,比昨日进步了。”他掀帘入轿,面带微笑。
  “我有话想问你。”她脸红,假装不懂他话中暗示。
  “说。”他动手动脚,揽她坐上自己大腿。
  她身子微僵,可默默按下起伏的心绪,咬着唇,没有拒绝。
  “腰疼吗?”
  “一点点。”
  “腿疼吗?”他咧嘴,进一步问。
  她屏息,脸微红。
  他凝目,笑看她一时语塞的模样,大掌抚上她的身子,贴在她耳畔狎语:“今夜我还要你——”
  “这两日我觉得你特别温柔,”她刻意扬高声,轻轻推开他贴上来的雄壮身躯。“是因为阿玛与额娘的关系吗?”
  他眯眼。“你说呢?”
  见她白皙的颈子也泛红,他低笑,可见她害羞的妻不是听不懂他的“暗示”。
  “为什么要特地那么做?”她呐呐问。
  “不好?”他笑,嘎声慢道。
  “不是不好,是我不懂。”她答,悄悄挪动身子。
  “不懂什么?”
  “为何在阿玛与额娘面前,你要刻意如此温柔?”
  他沉默。
  他沉默太久,久得让她以为他没听见她的疑问。
  “并非因为他们二位的缘故。”半响,他终于答话。
  “那么,是为了什么?”她决心得到答案。
  松开她的腰,他往后靠,双臂枕在椅背上,隔着一重山水般凝望她,慵懒地反问:“你以为呢?”
  “我不懂,所以必须问你。”
  他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迟疑。
  “若非为了你,我何必温柔,这还不懂?”他敛着眼,低柔地道。
  因为看不见他的眼神,所以她不明白,他心里究竟想什么。“你不必特地这么做”
  “我想宠你。”他伸手,掐住娇软的腰肢。“做丈夫的想宠妻子,何须理由?”
  那腰肢带水,惹得他掌心发痒
  “可是——”她娇喘。
  他忽然使劲一握,她被扯入他怀中。
  “兆臣?”她嘤咛一声。
  “不喜欢我宠你?”他粗声问。
  “不是,我只是希望,”她屏息,迟疑地凝住他褐色的眸:“我只希望,你对我像平常一样就好,这样我会比较习惯。”
  “习惯?”他勾唇笑。
  “你对我太好,我会害怕。”
  “怕?”
  “因为感觉不真实,所以害怕。”她坦诚。
  “我人就在你身边,你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捏住她的下颚,他入迷地叮嘱那水眸中柔美的光晕。“只要你眼中仅有我一个男人,那么我眼中就会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你,明白吗?”
  这话,让她再也问不下去。
  “往后,我会对你更好。”他笑,更低柔地对她说:“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温存的语调仿佛催眠。
  可馥容却感到,一切并不真实。
  也许因为她太有理性,她将理智放在感情之前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还是
  因为开始在乎了,所以想确定他的心?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咬住唇,她心里的话再也压抑不住,脱口而出。“你还会宠我吗?”
  他忽然低笑,仿佛听见有趣的事。
  “当然,你是我的妻子。”笑罢,他这么回答。
  “我是说,假如,”她瞠大眸子,如此问:“假如我不是你的妻,你依然会宠我吗?”
  他凝望她半响。
  她等待,屏息地压抑着焦灼的渴望,尽量不表露出来
  因为她想要的,是“真实”的答案。
  “不会。”
  终于,他这么回答,直视她的眸子。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宠我,只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吗?”她屏息问。
  他抿嘴,淡淡对她笑。“刚才我已说过,丈夫宠爱自己的妻子,不需要理由。”
  这便是他的答案了吗?
  她的心忽然像直线坠落的物品那般,忽然失去了重量感。
  “我明白了。”
  她垂下眸子,转身,想从他身上站起来
  他忽然笑,突兀地抱住她,强将她撤回自己怀里——
  “生气了?”翻过她的身子,他强迫她面对他。
  “没有。”她板着脸答。
  “既没有,为何躲我?”
  “我没有躲你,只想自己站起来。”她答得冷。
  他挑眉,低笑。“要是我不让你起来,又如何?”
  挣脱不开他。“请你放开我。”于是认真对他说。
  “对我何必用‘请’字?”他非但不放,还加上几份劲道,掐紧那属于他的,水软的腰。
  “这是必要的,身为一名‘妻子’,我向来对您太逾矩了。”忘却腰间那被拧紧的酸疼,她漠然地嘲弄自己的“地位”。
  “您?”他笑,抬起她的下颚。
  她别开眸子,不想正视他的眼。
  “看着我。”他柔声命令。
  她不语,不动。
  “我叫你看我。”他再命令,指劲又重两分。
  她索性敛眸,没有服从的打算。
  他眯眼,忽然俯首欲叩她的唇——
  她骇住,在他靠近前,已猛然侧脸避开他的吻
  她的举动惹恼了他。
  他掌一紧,将她的身子一转,轻而易举制她于身下。
  “不!”她抵抗他,然后,被自己激烈的举动吓到。
  “不?”他将掌中的娇躯握得更紧。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激动起来,反应变得剧烈。
  他却像游戏一样,笑着箝住她纤弱的右腕,放任她的左手搥打,当她好不容易离远又轻而易举把她拽回身边——
  同样的游戏重复一遍再一遍,直到她累了,直到她看出自已的挣扎只是白费力气,他的轻纵其实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喊,眸中有泪光。
  这刻,她恨他。
  见她眼中有恨意,他轻而易举捉住她的腕,反锁,嘶笑起来。“真气了?”
  然后压制她。
  “你放开我!”她再抗拒,仍然是白费力气。
  激动的情绪发泄过后,她急促地喘息,始终不能平静
  他敛眸,移至那诱人的起伏,轻笑。
  “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他嘎声低道。
  那粉白如鹅卵般的玉肌,因生气激动而泛红,诱人极了!
  上当?“我不懂你说什么!”她不懂也不想懂,只想避开,却又苦涩地避不开。
  他咧嘴。“那么,我就让你懂。”笑得可恶。
  听他如此说,她更是不懂,可下一刻他忽然俯首,吻住她粉嫩的嫣唇——
  “呜!”
  她呜咽,挣扎不成,于是咬他的唇。
  嘴里的血味,惹了他。
  他揪住她的发,拉开女人,不怒,反笑。
  “竟敢咬我?”他眯眼。
  “现在别碰我!”她警告。
  他咧嘴,掀她的裙,硬是要“碰”她。
  她哽住,眸子里掐出泪
  “竟然哭了?”他发嚎。
  “我没有哭,这不是眼泪。”她不认,任他的指肆虐,硬不出声,还伸手想揉去眼里的“水”
  他捉住她的手,不许。
  “我把你惹哭了!”他眼神发亮,被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脆弱迷住。
  “傻瓜!”
  他低笑,动情地低头吮住那不断颤动的眼睫,温柔地吻去她睫上那欲坠的泪珠
  她迷惘,不许自己为这温柔心软。
  “刚才,是骗你的。”他对她笑,用邪恶的低语这么对她说。
  骗她?她怔然,不明所以。
  “我宠爱的女人是你,你是我的女人。”他对她笑,用邪恶的温柔这么对她说。
  馥容怔住,抵抗静止了。
  他的女人?
  她怔怔望住他,水雾凝结在眸子里,酸成一片汪洋
  “骗子。”
  那是回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反应,她木然,不信地喃喃自语。
  他眯眼,这二字又惹了他。
  “看我的眼!我眼里的欲念,骗了你吗?”敛起笑,他难得认真。
  “那是欲,不是情。”
  她颤抖,心更酸。
  “男人的欲,就是情。”他撇嘴。
  她一凛,别开脸,为这半玩笑似的话而寒心。
  “不信?”强扳回她的小脸,他就是要她看他的眼。
  “欲与情如何相同?我如何信你?”她冷言。
  他笑。“也是。”
  于是又开始吻她的脸。
  那吻又细又密,又温存又轻柔,像呵疼宝贝,像宠爱珍物
  她惊悸,心又开始发酸,又开始想着逃避。
  可她越想逃避,越是避不开他细密的、执着的吻
  “小傻瓜,你越躲,我越想在这车轿上要你。”他发狠,拧住她不从的手。
  这话教她心惊。
  她僵住,不再挣扎,水眸冷视他。
  “不信?”他沉声问。
  她垂眼,不看他。
  他忽然捉她的柔荑,贴在他滚烫烫的心口——
  “那就自己体会,这里,有多烫。”
  他心口强而有力的跳动,撼住了她。
  瞠眸瞅视他,那双柔润的眸子既水媚却又倔强
  她让他着了迷。
  他迷惑,这张倔强的小脸,为何镶了一对这样水汪汪的眼睛!
  “再烫,能有我的心口热吗?”她颤言,竟反握他的手,贴上自己胸口!
  她要让他明白,刚才他是如何伤了她。
  他瞪住她,眸色灼热得异样。
  “你究竟是太大胆、太聪明、还是太不知死活?女人?”他粗声警告她。
  她却在此时推开他,意图站起来,离开他的掌握。
  “回来!”他不许。
  用了蛮力,扯她回头,这回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车轿就这么点大,你明知逃不了!”他眸色越濯,嗓音粗哑。
  “我的心就这么点小,哪个缝都能钻得出去。”她与他对峙。
  他眯眼,胸口被什么抓住,为甩脱这窒闷的感觉,于是狂躁地低头吮住身下女人那柔嫩又倔强的粉唇——
  他竟像饥渴的毛躁小子,硬是要尝她的滋味!
  他像疯了一样的狂恣,非要拉她一起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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