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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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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意思，她已经把自己和张志东捆绑在一起了。他不知这是祸还是福？
他说：“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解决。”
小倩说：“你能解决吗？你根本就解决不了。”
她说，你别以为你身边不缺女人，就自己能解决这事。这都几年了，你解决了吗？你身边的女人都在哪？绮红呢？小姨子呢？
她说，你别这么看我，你的事张志东都告诉我了，详细详细告诉我了。那天，他就跟我说，要关心关心你这事，所以，我就留心这事了，给你特色了一个。
她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你不喜欢苗条的女人。你喜欢那种性感的女人，就像杨晓丽那样前大后大的女人。我选中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你一定会喜欢。
李向东被小倩说得满脸涨红。
小倩说：“你不会怀疑我的眼光吧？等一会，她来了，你自己看看。”
她说，她叫敏敏也是我们电视台的，不过，是干行政的，所以，她要等到下了班才能过来。她的相貌年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看吧。性格很温柔的，说话都不大声。
她说，我已经跟她说了你的事，你紧张什么？我没有说你的坏话，不会说你和绮红和小姨子的事。那些事你要告诉她是你的事，我怎么能说呢？我只是说了你的家庭情况，说了小军的事。
她说，她的事一点不复杂，以前单位分房的时候，跟人家领过结婚证，但没真正住在一起。后来就离了。说她结过婚也行，说她没结过婚也行。但背着那名义，就把这事给拖下来了。我想这个你应该不会在意的。
小倩说：“张志东看过她，我们在一起吃过饭。他也很满意，催着要我介绍给你。那天，还嚷嚷着叫他的司机送我们去临市。不是我不愿意，是敏敏不愿意。人家也是有尊严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那么大老远的跑去见你。”
李向东说：“你很让我感动，我心里十二万分地感激，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有了喜欢的人，又去见别的女人。”
小倩说：“是吗？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告诉我是谁？”
李向东说：“我现在还不想说。”
小倩说：“你别骗我了。我不知道，张志东还不知道？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干净，干净得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李向东说：“你太小看我了！”
小倩说：“我就是小看你。以前，我不敢小看你，现在，有张志东给我撑腰，我还不小看你呀！”
她坐在面对着门的位置，那边有什么动静，一眼就看到了。她说，她来了。李向东回过头去看，整个人愣住了。
第五一九章既陌生又熟悉
李向东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走过来的那个女人只是一种幻觉。敏敏太像绮红了。她的脸，她的笑，她的身高，她的身段，甚至于她走路双手摆动的姿势都让李向东无法分辨是绮红，还是敏敏。只是，她没有穿高跟鞋，没有像绮红那样走得脚步“咯咯”响，只是那脸要年轻许多，那眼要清澈许多，那笑更多几分柔情。
她说：“你们好！”
声音是不一样的，甜甜的，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个不会发脾气的女人。小倩见李向东发愣的样子，踢了他一脚，“咯咯”笑起来。她对敏敏说，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在这都等了好一会了。敏敏说，不好意思，路上塞车了。小倩说，你别跟我说，跟他说。敏敏便看了李向东一眼，脸便红了，红得透亮。
小倩不无得意地对李向东说：“你怎么了？刚才你说什么了？现在怎么都傻了？”
李向东忙站起来，忙过去给敏敏拉椅子，敏敏说，谢谢！李向东说，不用客气。小倩说，你们都别太见外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从现在开始，你们也是朋友了，都别太客气了。她问，敏敏你要吃什么？你点吧。她对李向东说，你要说什么，也点吧。今天我请客，你不要跟我争。李向东说，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呢？小倩说，说好了我请的。她说，我可说好了。我们这是朋友聚会，什么意思也没有，你们要想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敏敏脸又红了。看那样子，小倩已经把这次约会的意思告诉敏敏了，也就是说，敏敏赴这个约会多少是有那意思的。
小倩说：“你们一个个都把我的好心当狗肺了。”
她一看这两个人的神情，多少有点数了，心里想，没见面的时候，一个个的嘴硬，一个个都说，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或者说，我已经有了，不想要了。现在呢，一个愣得像木头人一样，一个怕羞得脸像抹了胭脂样，抹都抹不散。
这时候，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志东在电话里问，怎么样？这好事怎么样？李向东站了起来，想离远一点才说话，小倩却问，是不是张志东？李向东点点头，小倩便把手伸了过来。她说，让我跟他说。李向东也正不知怎么跟张志东说呢，就把电话递给了小倩。
小倩坐在椅子上说：“你干什么呢？打探消息呀？”
张志东说：“进展得怎么样了？”
小倩说：“你好像很关心吗？”
张志东说：“我怎么会不关心呢？”
小倩说：“你过来直接问他们呀！”
张志东说：“我那走得开。
小倩说：“这又不远，又有李向东在这，你担心什么？”
张志东说：“我不是那意思，这边才刚开始，确实走不开。”
小倩火了，说：“你就是那意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走不开，你是没胆量过来，你怕人家看见，看见你这个大市长偷偷摸干的事！”
李向东示意小倩别太大声，餐厅里的人都看着他们了。他叫她把手机还给他，他说，你这样子，张志东会怪我的。她说，他敢？是我骂他，又不是你骂他。他要敢因为这事骂你，我跟他没完。她这话既跟李向东说，却也对着手机里的张志东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李向东轻声说：“你应该体谅他，他在那边的确走不开，各区市（县）长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他是主角，怎么能走开呢？”
小倩说：“我体谅他？为什么总要我体谅他？他就不能体谅我吗？每一次，让他去哪，他都不敢去，跟他在一起，总是偷偷摸摸的。”
李向东想说，其实，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就应该知道你们这种关系只能偷偷摸摸。但是，小倩这种性格，谁的话也不听，说了，反而更坏事。
小倩说：“本来心情好好的，都被他那电话给搅了。”
因此，这顿饭吃得很不自在。一会儿小倩把汤匙碰得“当当”响，一会儿又说，这菜怎么弄得，怎么这么咸？一会儿叫服务员过来，说，你去问问，那厨师是不是忘了放盐了？敏敏本来还羞达达的不敢抬头，这会儿也不得不劝小倩，说，算了。何必呢！然后就看了李向东一眼，像是想要他也劝劝小倩。
李向东对小倩是再清楚不过了，你越是劝她，她就越来劲，所以，他就轻轻地摇头。他已经习惯小倩这种刁蛮了。
走出那餐厅的时候，李向东问，要送你们回去吗？小倩说，不用。就掏出手机按电话号码，想是要打电话给张志东，李向东便问敏敏，要不要送你回去？敏敏脸又红得透亮，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李向东迟疑了一下，就往停车场走去。
小倩在后面喊他：“李向东，你干什么？这都几点了？你个大男人，又有车，好意思要人家走路回去吗？”
李向东回过头来说：“我去把车开过来。”
敏敏上了李向东的车，便问，你跟小倩很熟吗？李向东说，很熟。她像我妹妹一样。她说，怪不得她敢对你那么凶。我还从没见她这么凶呢！李向东笑了笑，问，你们不是很熟吧？敏敏说，怎么说呢？一个单位的，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她说，我问你一个事，如果，你觉得不该问，可以不用回答我。
李向东说：“你说吧！”
她说：“算了，还是不问了。”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有什么你就问吧！”
她想了想，说：“小倩和张市长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有点那个。”
李向东没有正面回答她，说：“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敏敏说：“那他们就是那种关系了？”
李向东说：“我不知道。”
敏敏说：“你知道的，你不说。”
李向东看见前面的红灯亮了，便轻轻踩了刹车。停着等红灯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红灯边显示的时间数字，不再说什么。
敏敏便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问你这些。”
李向东笑了笑，想这敏敏似乎还挺懂事的，根本不是小倩那种类型。想小倩平时应该不会跟她有太多的接触，她们应该很难走得到一起。这么想，就觉得小倩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很化了些心思为他特色了这么个“女朋友”，想认识小倩这么久，她这次办的这个事，是最让他满意的。
好久好久，李向东都在想，他是不是把敏敏当成绮红了？是不是把对绮红的那份情感移植到她身上了？按理说，他已经不是那种感情冲动的男人，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对某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恋。
然而，他对敏敏却有了这种眷恋。
敏敏下车前，他问，以后还可以见面吗？敏敏脸又红了，说，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李向东问，你的手机是多少？敏敏就拿过他放在手闸附近空格上的手机，按着电话号码。她心慌得“扑扑”跳，结果按错了数字，就问，我按错了，怎么消？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直都脸红得透亮。李向东接过手机，把显示屏上的数字消了，就听她，就按她说的数字一个一个地按，然后，按了拨出键，一会儿，便听到她手袋里响起音乐声。
她说了一句：“谢谢！”
也不知她是谢他送她回家，还是谢他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李向东没有马上开车，一直看着她向电视台那幢宿舍楼走去。夜晚的灯光下，那背影像是陌生，又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肥大的臀，随着脚步的移动，很让李向东心跳地扭出百般花样。
第五二零章一马当先
李向东根本就不知道，当他在地级市开会的时候，和小倩和敏敏在一起的时候，临市发生了大事。食品公司的员工吵起来了。有人知道市政府正和朱老板谈判，知道市政府要把企业交给私人老板管理，便一传十，十传百，总公司传分公司，分公司传下面网点，大家便罢工了，便聚集到总公司来了，强烈抗议总公司撤销与朱老板的谈判。
他们说，我们不能改组，不能转制。
他们说，我们生要做国家的人，死要做国家的鬼！
他们说，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这些后果？贷款集资款关我们什么事？不能为了那些人利益，要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他们说，你们这是变卖国家的财才，你犯罪行为！
兵总、那几个副老总根本压不住阵，根本说服不了他们，于是他们便浩浩荡荡地开向市府大院。他们要讨说法，要质问那个从外地调来当他们市长的李向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要政绩往上爬呢？还是官*商*勾*结，与那朱老板有某种默契？现在，只要群众不满意，都打出“反贪官，反污史”这条“当当”响的理由。
事件一开始，兵总就打电话给李向东，司徒接到消息，也打电话给李向东，但是，他在地级市开会，会场有手机干扰系统，根本打不进去。司徒急急忙忙向老余汇报。老余便骂他吵什么吵？便说，这种事还见得少吗？涉及五个亿的群众上访几乎一天一次，就没有磨炼出来，就没有学会冷静。
他说：“让他们来吧？我正等着他们呢！”
司徒说，不是那些集资款的上访，是食品公司员工的上访。他们反对李向东搞兼并，砸了他们的铁饭碗。他说，这是李向东的职责范围，应该由他出面处理。他说，这次有他的好看了！
老余说：“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司徒就手忙脚乱地跑到老余办公室去了。
老余一见他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谈判不是才刚开始吗？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司徒说：“是呀！是呀！我也搞不清楚，但是，这可够李向东受的。”
老余问：“李向东呢？”
司徒说：“他到地级市开会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老余便骂：“这个狗李向东，运气怎么这么好？这么大的事，他竟避开了。”
说了，他就向外走。他对司徒说，你马上通知在家的市委常委，不。通知所有在家的市四套班子领导，全都到市府大院门口来。说，你通知那个兵总，还有食品公司的副总，也都到市府大院来。
司徒愣了一下，几乎不相信这是老余说的话。
老余已经出了办公室。他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事。他显得少有的激动，显得少有的大义凛然。
五个亿事件对他来说，是一个耻辱，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原本以为，还有几年就能平安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了，就能光荣引退了，然而，在他不想再出什么事的时候，在他想默默退出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组织上对他有什么看法，他已经不再看得那么重了，都这个年纪了，看得重看得轻又怎么样？还不是再过一年，就换届了，就到地级市去挂个大大副主任，或者，政协副主席，然后，在那个位置上退下来。
现在，老余才开始有点明白，真正能够记住自己的人，应该是临市的老百姓。他在这里土生土长，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干部，一步步走上来，最后当了市委书记，他做过的事，就像一个个脚印，留在身后，留在临市老百姓的心里。如果到了那一天，他正式告别政治舞台，回到这里安享晚年，老百姓对他会怎么样呢？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他不能成为临市老百姓的罪人，他不能等到退出政治舞台，或者，还没正式退出，老百姓就戳着背脊骂他，就像骂那个制造五个亿事件的市长那样。
这阵，在解决五个亿事件的群众纠纷中，他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这阵，在与李向东的接触交往中，他也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党的领导干部应该要干些什么！他从李向东的身上，看到了他青壮年时的影子，看到了自己曾经为临市的发展，临市的进步，临市的老百姓呕心沥血，忘我工作。
一开始，他并不看好李向东，甚至于不喜欢他，觉得这样一个坐直升飞机上来的干部懂什么？只懂得依靠上面的人，只懂得往上爬，只懂得捞取政治资本，渐渐地，他发现，李向东是一个干实事的人，是一个不甚张扬却有条不紊地干大事的人。
尽管，他有许多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哪个人没有缺点？人就是人，人不是神，你不能要求他完美，不能要求他干的每一件事都让所有人满意。他来到临市，如果，呆个十年八年，只要做了一件大好事，只要解决好五个亿事件，临市老百姓就会永远记住他。
五个亿事件，对临市的挫伤大沉重了。
他老余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过许多年以后，人家可能把那个罪魁祸首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忘不了他老余，人家或许会说，那时候，老余是市委书记。
言下之意，他老余便是罪魁祸首！
他要挽回他的声誉，他要协助李向东处理好这件事。
他知道李向东找到了一条解决的路子，他看着他一步步向那条路迈进。他觉得，他再不能坐视不理了，觉得他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漠不关心。
他不能只要临市的老百姓记住李向东，他还要让临市的老百姓记住还有他这个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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