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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第8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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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看实物证明。
程老板说：“这样不好吧？如果因为某种传闻，非要在已经封顶的棚顶钻孔检测，这棚顶的承受能力就很难达到图纸要求。”
他说，我并不怕你们钻孔检测，只要你们承担因钻孔检测造成的的质量后果，我马上组织人力配合。趁现在水泥还没干透，进行这项工作会省许多事。
质检负责人说：“不到万不得已，我建议，还是不要走这一步。”
他说，棚顶的水泥灌注，是一气呵成的，因此，每一层的棚顶灌注都不能停下来，连续二十四小时工作，四十八小时工作直到全部封顶为止。
他说，我们在棚顶钻下无数个检测孔，填补这些孔时，那些填补的地方并不能与整个棚顶天衣无缝，这样是一定会影响棚顶承受力的。为了某一个没根据的传闻进行钻孔检测，非常不值得。
所有的人都看着李向东，等着他拿这个主意，当然，各人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副书记和纪委书记事先并不知道钻孔检测的麻烦，听质检负责人这么一说，觉得这多少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味道。难道李向东接到的举报就那么可信吗？如果，有虚假成分，这孔钻下去，问题就大了。
李向东也在犹豫。
他意识到事情变复杂了。如果，一进入现场就能找到那位仓库保管员，在没有串通的状况下，完全有可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这一惊动，程老板应该布置下去了，已经通过他的方式，向所有知道这一事件的人打了招呼，其实，知道这一事件的人并不多，普通的建筑工只管干活，他们根本不知道棚顶需要多大型号的钢筋才符合图纸要求。
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忽略了一个细节，小郝记者说的是，这棚顶的钢筋只是部分不符合型号，而不是全部不符合型号，如果，孔钻得不对没有找到那些不符合型号的钢筋，自己可就把自己B上绝路了。
他意识到自己需要时间，必须向小郝记者弄清楚更多的细节，当然，还可能向参与棚顶质量验收的质检人员了解真实情况。他们是不是真的验收了？李向东想，如果，他们尽忠职守进行验收，不可能不发现问题，目前有可能出现的状况是，他们事先检测时，还没进入现场，就被程老板或程老板的人截走了，一顿好酒好菜，再往每人兜里塞点好处费，弄点什么唱卡按摩之类的娱乐节目，这棚顶质量就成免检项目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问题败露，还会不会牵扯出其他人？质检负责人是不提倡钻孔检测的，建设局长也算一个，副市长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也属其中一员。他们仅仅是为了保护场馆质量吗？
李向东要一样样理清思路。
副书记说：“我们再商量吧！”
他感觉到了李向东的犹豫，在众人面前给李向东找了一个台阶。他悄声对李向东说，我也认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进行钻孔检测，这后果和责任太大了。
李向东点点头。
副书记对程老板说：“找到那位仓库保管，马上给我们电话。”
程老板说：“一定，一定。我也希望能尽快还我一个清白。”
上车时，李向东、副书记和纪委书记还是乘坐李向东的车，车门一关，纪委书记就抢先问李向东，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副书记很不高兴，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李市长会兴师动众吗？纪委书记说，那为什么不钻孔检测？李向东说，还有一些细节要了解清楚。他说，你负责了解清楚质检部门的情况，找每一个参与检查验收的人谈一次话。看看那些检查验收的方案材料和数据是不是做出来的。他说，我再与举报人再谈一次。他对副书记说，你也一起参加吧！他必须还副书记一个人情，必须表示自己对他副书记没有任何隐瞒。
这时候，副市长他们也在商量怎么制止钻孔检测。副市长说，我们必须向书记汇报这一情况，必须争取书记的支持，阻止这种不利于场馆质量的检测。
第1684章难重振雄风
班长是极不甘心看到李向东强势的，然而，污染治理厂一上马，他的强势就很有些势不可挡了。这让班长进一步认识到自己当初的作法非常正确，真不应该让他上治理厂，真不应该把发展经济放在突出的位置。只是事物往往不是随着自己的愿意转移的，一直都在维护自己的省委主要领导不知搭错了哪条神经，一个急转弯，竟站到李向东那边去了。
他思考了很久，终于不得不承认，李向东搞经济是比自己办法多，毕竟，他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这么些年，他在基层干的就只是这么一件事，就是招商引资就是发展经济。
班长能跟他比吗？
他一直在机关工作，在地方任职，管理一方水土，并不是自己的擅长。
有那么一段时间，班长企图喧宾夺主，企图把李向东的那些想法，一个个政绩纳入自己的功劳簿，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一个市长二把手做出的成绩，如果，没有他书记一把手的点头支持能一帆风顺吗？你的政绩本来就是一把手的政绩。
然而，班长又发现，别人并不卖他的帐。
发展大众文化才是你发展青山市的构想。这个大家还记忆犹新，硬要把招商引资经济发展往自己身上套，人家听了虽然没有异议，脸上却流露出一种鄙夷。在青山市人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一个较固定的思维，只要是发展经济的政绩，都一个个记到李向东身上了。即使他们有关于发展经济的想法和建议，甚至于不同看法和意见也只找李向东商量，都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和支持。相反，他这个书记倒成了旁观者。
这是最可怕的！
这说明，大家更信赖李向东。
这更助长了他在青山市的威信。本来，他的威信就在班长之上。
班长曾经想过，如何在李向东的工作中发现某种不足，抓住某种不足，让大家睁大眼睛看看，李向东并不是什么神仙宝贝。他也不缺点，也有需要他班长及时弥补的巨大缺欠。当然，他更希望在上治理厂这个项目中发现李向东的处理不当，甚至于出现一塌糊涂无法收拾的状况。这样，他班长就可以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处理各种问题，理顺各种关系。
事实却很让班长失望，在说服企业筹资参与兴建治理厂时，原以为会引起一部分企业的反对，哪想到那些企业老板像中了魔，李向东三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在确定承建商时，李向东提出公开招标，竟得到大家一致认同，都说这更适合当前的运作模式。在规划各企业废水废气输送管道时，怎么也应该有一些企业出于企业利益，提出这样那样的难于解决的要求，但又被李向东一一化解。
这时候，班长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那些企业，甚至于在那些企业老板的心目中一点位置也没有，他们都是李向东一手经办招到青山市来的，他们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更喜欢找李向东帮助处理。
班长还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步棋，由于阿启事件的影响，他不仅失去了阿启这个自己人，还让许多人都感到心寒。关键的时候，竟是李向东出面保住了阿启。试想想，谁愿死心塌地跟你这样的人？即使有人愿意跟，也往往是那些好拍马屁不学无术的家伙。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很凄凉，想自己在青山市，只是光杆司令，大家还听他的话完全因为他是市委书记。如果，哪一天，他不当这个市委书记了，或许，走进市府大院也没人跟他打招呼。
这样的人缘关系，他能找得到李向东存在的不足吗？就算那些不足出现了一百次，没人告诉他，他也不知道。相反地，别人倒先告诉李向东了，先就让他把那些不足解决在萌芽之中了。
班长不是没有想过重振雄风，不是没有想过再次掀起大力发展大众文化的*，毕竟，他还可以通过这些凸现他的价值笼络一些人心。后来，他又发现，在这条道上横着两只拦路虎，一个是女常委，一个是杨晓丽。
女常委对你可是恨之入骨的，她还会跟你干吗？即使你与她重续旧欢，她也未必会跟你干了。她可不是傻瓜，她完全看得清当前的形势，非常清楚你班长为什么跟她重续旧欢？这一次，你们角色已经互换，你落魄到靠色相巴结她了，就像她当初一样。而且，这一次，你别想她不会提防你，就像她说的那样，你别想下了床穿上裤子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她一定会在你不知道的什么时候，留下你和她苟合的证据，以便再遇到你不认帐时，要胁你得到更多好处。
这个女人，你是不能再次与她合作的！
杨晓丽就更不用说了。当初，她那么努力地大搞大众文化，完全是因为你压了李向东一头。现如今，李向东气势那么盛，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你再搞大众文化是要与李向东抗衡。她会傻到配合你班长再把李向东压下去吗？尽管未必就能压下去！
班长郁郁寡欢地想着自己在青山市的窘境，正一筹莫展，就听到有人敲门，只见分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建设局长和质检负责人推门进来。
建设局长先向班长汇报场馆建设的进展情况，再由质检负责人汇报场馆建设中的质量情况。最后，副市长才说出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班长问：“李市长仅凭一个不实的举报，就要采取钻孔检测吗？应该不会那么轻率，那么简单吧？”
建设局长说：“如果，不是副市长提出反对意见，现在已经钻孔了。”
副市长说：“我也觉得，李市长有点轻率和简单了。这么大的事，他至少也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班长看了副市长一眼，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对李向东的不满。虽然，他对这个副市长没有太好的印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他不得不小心提防，你怎么知道他站在哪一边？你总想重振雄风，李向东就不会借助气势如虹，痛打落水狗？如果，这是李向东布下的一个圈套，要这位副市长引诱你与李向东硬拼，而结果肯定是李向东取得胜利，自己还能在青山市呆下去吗？
他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他不想管这事。目前自己这种状况，最明智的处理办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个人没想到班长竟是这么个态度，不禁都愣住了。
班长补充道：“我会跟李市长沟通的，会全面了解整个事件的情况。”
话里已经明确表示班长希望他们离开了，但三个人都不愿意离开。
质检负责人说：“如果采用钻孔检测，场馆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
建设局长说：“他这么不相信人，以后，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了。”
副市长说：“场馆建设，是你到青山市搞的第一项工程，也是全市人民拍手叫好的工程，李向东做出这样的决定，有点过了，有点没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应该制止他。”
班长心里跳了一下，嘴上却说：“你们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没有新的内容，就这样吧！”
他不得不从大班椅上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架势。他说，你们不要太担心，李市长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说明他已经考虑你们的意见了。三个人不好再硬着头皮呆下去了，心里不离开却又不得不离开了。
第1685章把他引上歧途
副市长最后那句话狠狠地刺激了班长，但他不能在质检负责人和建设局长面前有所流露，心里还埋怨副市长，说话也太不分场合了，你可以在那些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呢？怎么能在他们面前挑拨书记和市长之间的关系呢？
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便想，这李向东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处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他打个招呼，也不征求征求他的意见。他又想，处理有关场馆的事，他怎么会跟你打招呼征求你的意见呢？他一定认为，你是不会同意他那么干的！正如副市长说的一样，这是你到青山市干的第一件事，目前似乎已经是唯一值得一提的事了。
如果，场馆建设出现什么状况，你在青山市可就一无是处了。
这是班长最担心的问题。他想，这也是李向东最希望看到的状况。因此，他一接到举报，就立即采取行动，就想查出问题了。
然而，他又为什么改变主意呢？
班长分析，应该是李向东心里也没底，也开始怀疑举报人提供信息的信度。他多少是被副市长他们吓退了，场馆建设是否符合质量？还有谁比质检部门更有发言权呢？
这么想，他便觉得李向东太不像话了，你把我B到这个境地了，还要痛打落水狗，非要把我B上悬崖没路可走你才甘心吗？你可别忘了，你只是市长二把手，而且，你这个市长还是非组织意图晋升的。
以前，想到这些，班长底气会很足，但今天，他却心虚得很，因为省委主要领导似乎改变了对李向东的看法，似乎有点认同这个非组织意图晋升的市长了。在上治理厂的问题上，省委主要领导就站在他那一边了。
他想，如果，场馆建设再弄出什么状况，他这个书记在青山市还有立足之地吗？他这个书记还不形同虚设？
他想，他必须了解清楚李向东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个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如果，没有一定的可信度，他更应该相信质检部门。政府职能部门都不相信了，你还相信谁？连下属部门都不相信了，谁还跟着你干事？
班长发现，这是一个机会，是树立自己威信的一个机会，是笼络人心的一次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让大家看到，李向东宁愿相信没根没据的举报，也不相信有关职能部门，他要让副市长他们知道他班长更相信他们，更赞成他们的观点。
他打电话给李向东，叫他来一下他的办公室。
那时候，李向东和副书记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小郝记者。小郝记者在电话里说，她马上就过来，然而，等了近半个小时还没到。
副书记问：“她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
李向东笑了笑，说：“她在场馆工地呆了一整夜，可能才睡下，我们又把她拉起来了。”
副书记说：“女孩子就是麻烦，出门总那么磨磨蹭蹭。”
文仔忙又打电话催小郝记者，但电话响断了线，也没人接。他对李向东和副书记说：“她应该在路上了，可能开摩托车没听不到。”
副书记问：“消息这么可靠，你怎么不下决心进行钻孔检测？”
李向东说：“钻孔检测造成的影响太大了，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走这一步。”
他说，小郝记者去过现场，了解过哪些地方使用不合型号的钢筋，我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个比较准确的位置，每钻一个孔都准确无误都能发现问题。
副书记说：“当时，你就应该通知小郝记者赶到现场，当面戳穿事实真相。”
他说，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事与小郝记者有关。至少，从保护举报人的角度考虑，也应该这么做。
说着话，班长的电话打进来了。他直言不讳地说，副市长他们刚向我反映了场馆的情况，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李向东说，我正在开会商量这事。班长说，我我到你那去吧！李向东又说，会议刚结束，我去向你汇报吧！放下电话，副书记说，他们的动作真够快的。
李向东问：“你认为，会是一种什么原因呢？他们是在掩饰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还是另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副书记说：“目前，还很难说。”
李向东打电话给纪委书记，问他那边的情况如何，询问出什么结果没有？纪委书记说，他已经把参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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