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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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子进来，一眼就看到石市长，走到他面前，说：“你怎么坐在大厅里？让人看见多不好。”

石市长问：“有什么不好的？”

枝子说：“你是大市长啊！”

石市长笑着说：“大市长怎么了？就不能坐大厅吗？只要自己把自己看成一个普通人，其实也跟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枝子笑了笑，坐了下来。石市长问，吃点什么？枝子说，我平时起得晚，很少吃早餐。石市长说，你这种生活习惯不行，对身体没有好处。他说，你现在年纪轻没什么，到石叔这个岁数，年轻时积攒的一些毛病就出来了。他说，早上怎么也要吃一点。枝子说，我一点胄口也没有。石市长说，吃碗粥吧！枝子便没坚持，示意服务员过来，要了一碗菜干瘦肉粥。

石市长问：“昨晚很晚太睡吗？”

枝子说：“一点左右吧！”

石市长问：“很忙吗？那么晚还不睡。”

枝子说：“也不是忙的原因，习惯了，没事看看电视看看影碟，也要到那时间才上床。”

石市长说：“每个人身体里的机能，都是随着二十四小时转的，该工作的时间工作，该睡觉的时间睡觉，你这么阴差阳错的，把生活钟都给打乱了。”

枝子笑了笑，问：“你年青的时候，生活也是那么有规律吗？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

石市长说：“基本上是这样吧！”

枝子说：“我以为，年青的时候，你也像我现在一样，只是到了这个年纪，知道保养身体了，才遵循生活钟的规律。”

石市长说：“我年青的时候，想要像你这样过日子也没那条件。”

他说，那时候，我们想的只是怎么听党的话，做党的好孩子，兢兢业业工作，为国家多做贡献。该工作的时候，我们拼命工作，该休息的时候，我们养足精神，为了明天更好的工作。那时候，也没那么多诱惑，天一黑，外面就只有街灯亮了，那像现在灯红酒绿！

他说，没诱惑好啊！

他说，没诱惑，人就特别单纯。不像现在的年青人，想法特别多，看到人家做生意赚钱，就以为那钱遍地都是，可以不劳而获，可以一觉醒来，就发财了，成大富翁了。

他说，如果，有人劝他几句，要他脚踏实地，心里就不高兴，就觉得人家要断他财路。有的人嘛，总觉得自己有某种优越感，总觉得如果自己做生意，钱赚得一定比谁都要多，如果有点什么不遂意，心理又特别脆弱，首先想的不是自己的原因，却诸多责怪客观，甚至于觉得会是某某人在拦他的道，就想方设法要搬掉绊脚石，甚至于，采用一种非正常的手段！

枝子说：“石叔，我听出你那话里的意思了，甄总一定跟你说了什么了。”

她说，我就觉得奇怪，这一大早的，你石叔那么忙，怎么还有闲工夫约我出来喝早茶呢？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你是不会浪费那时间的。

她说，你有话直说，不用跟我兜圈子。你能叫我大姑娘，我能叫你石叔，就像一家人一样，有什么话你还不能跟我直说呢？

石市长笑了笑，也就不跟枝子兜圈子了，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为什么要找人干那种事呢？”

他说，我想不明白，你大姑娘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李向东也不像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就是再怎么仗势欺人，他也不是不知道你大姑娘跟我的关系吧？怎么就会发展到你要去干那种事？”

他说，我可以老实告诉你，约你见大书记，其实是他的主意。你不觉得这对你在青山市是一件好事吗？你不希望大书记也支持你在青山市做生意吗？

枝子低着头吃粥，因为头发长，

第1911章引鱼上钩

这会儿，美玉假装生气地绷紧脸，盘着手不接，看他把那红包放在茶几上，就有点冷地说，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姐了？小军说，这礼，这礼太重了。美玉说，这点钱对大姐来说，只是小意思！她说，你看看，这幢大厦，知道市值多少吗？不算里面的装修和设备，至少在五个亿以上，这个小红包还不抵一块砖头！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认我这个大姐。可以了，你走吧！回去吧！

小军反而被钉住了，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你这大姐，只是不能拿那么重的礼。”

美玉问：“你这是真话？”

小军说：“是真话。”

美玉说：“好。你认就好。不过，红包你不能不收。”

说着，她拿起那红包，把钱抽出来，数了三张放回去，再交给小军，说，这样可以了吧？不重了吧？你这么做，让外人知道，会说大姐小气的。为了认你这个小弟，大姐也豁出去了，让人骂小气就小气了！小军觉得再不接真就说不过去了。

美玉说：“我知道，一定是李书记教导的。别有用心的人不是没有，但不是谁都对你别有用心。”

她说，说心里话吧！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不仅仅因为你是李书记的儿子，更因为你受西方教育表现出来的气质，还有一种年青人很少有的谦虚，在年青人中，你的家庭，你接受的教育，都是很优秀的，但你一点不轻浮。这样的年青人才有出息的潜质。大姐看好你！大姐喜欢你是你有出息的潜质，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别的其他。

她说，说心里话吧！大姐的事业做得那么大，也没必要刻意巴结谁。大姐在东江市谁不认识，有事要人帮忙，政府上的人，非政府的人，谁都会帮，所以，真有事，也不用找李书记就已经有人帮我把事解决了。你根本不用担心那么多，顾忌那么多。

她说，大姐要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强哥政委会不躲得远远的？文秘书是李书记身边的人，做事比你谨慎几百倍，如果，我的口碑不好，他也不会跟大姐交往吧？

说了这么一大堆，美玉就深深地挖了小军一眼，那一挖，挖出了女人所有的妩媚。美玉本就是个漂亮的女人，又还万般风情，就挖得小军心里一抖一颤的，想女人事业做得那么大，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比如，施放出一种若隐若现的柔情，让男人看似抓住了，又抓不住。当然，小军并不觉得美玉也在像他施放这种柔情，只是觉得，她已经习惯成自然，转化成她的一个招牌动作了。

美玉问：“大姐说你这些，没有不高兴吧？”

小军摇头说：“没有。”

美玉说：“大姐是喜欢你，才不会跟你说这些。看一个人，要具体分析，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能把坏人当好人，同样的，也不能把好人当坏人！”

她突然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有什么资格教育你，你一个留学生海归派，什么道理不比大姐懂？大姐充其量就是比你多活了几年，多了几年的社会阅历。

小军说：“大姐说得很有道理，很有人生哲学，我跟大姐学一辈子也学不完大姐丰富的社会经验，对人处事的本领。”

美玉说：“小小年纪就会说假话了。这是不是跟李书记学的？官场的人一个个都会说讨好人的假话。不像我们生意场的人，都是实在人，说的都是实在话，不能赚钱，三头六面说清楚，不管是不是得罪人？怕得罪人就是赔钱！”

小军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大姐的事业那么成功，就证明大姐是一个有超能力的女强人。”

美玉说：“我不喜欢女强人。女强人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女人，就是说我像男人。你看看我，那里不像女人，那点像男人？”

小军只是撇了她一眼，虽然，她穿着西服，当那敞开的衣襟里是一件质地很薄的衫，那对膨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撑掉那几粒小小的钮扣。

美玉问：“吃早餐了吗？”

小军说：“吃过了。”

美玉说：“陪我吃点吧！”

小军说：“我回去了。”

美玉说：“那么急着走干什么？你有事吗？你在东江市应该没什么熟人吧？文秘书不会总有时间陪你吧？今天，你哪也别去，就陪大姐。”

小军犹豫着，美玉说：“又怎么了？不愿意是不是？不愿意直说，我不勉强你。”

小军便尴尬地笑，说：“我也没什么事，不过大姐有事要忙，我还是不影响你了。”

美玉说：“笑什么笑？你不知道你又惹我生气了吗？”

小军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

美玉说：“那你还不想办法让我高兴？”

小军问：“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美玉说：“很简单，今天陪我就行了。”

说完，就笑起来，她说，我不会为难你。我就只是去看看下面那几个商品楼的工地，要你陪大姐去啊！也不是完全就是要你陪，大姐还要证明自己的眼光，看你的眼光准不准？看你是不是有真本事？你不是学市场策划的吗？大姐要你搞一个策划，如果，从现在开始，大姐应该怎么把那些商品房推向市场？要以什么卖点吸引消费者。

其实，小军一个人呆在东江市也挺闷的，见陪她是这么个事，就也乐意了。他说：“我对国内的消费市场并不熟悉。”

美玉说：“你不接触能了解吗？你不陪大姐四处走走能熟悉吗？你应该多与大姐交往，多知道大姐这样的生意人都想些什么？你们搞策划的不是总要进行市场调查吗？不能只调查消费者想些什么？需要些什么？也应该要知道老板想些什么？”

说说讲讲，就到了二楼的餐厅。因为不是正常营业的时间段，偌大的餐厅显得很空旷，美玉找了一张小桌坐下来，问，喝点什么？咖啡？奶茶？小军摇头。美玉说，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想喝什么点什么吧！也没见她点什么，服务员已经端上来了，一杯奶茶，一块鸡蛋三文治。

她问：“你还要回美国吗？”

小军说：“是要回去的。”

美玉说：“打算在这呆多久？”

小军说：“一个月吧！”

美玉说：“这么短时间啊！你就不能多呆点时间？”

小军说：“我是请年假回来的。”

美玉说：“那就算了，不要你帮我了。”

小军说：“大姐要我帮你什么？你尽管说，如果，我能帮，一定帮。”

美玉说：“除了刚才说的，要你给大姐搞一个商品房出售策划，还想你帮大姐搞一个娱乐城的策划。这娱乐城生意还可以，但我认为，还有很大的潜力。看来你是办不到了。”

她说，我真不明白，你就一定要回美国吗？在国内发展不可以吗？大姐绝对会帮你，想自己干，大姐支持你，不想自己干，帮大姐打理房地产那块，大姐忙了那么多年，也想过得轻松点，很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帮。

她说，你是不是可以考虑留下来？

她说，当然，这还没最后定，还要等你把策划搞出来，看你的真本事。大姐不会因为喜欢你，就无条件相信你，无条件帮你，无条件把生意交给你。大姐是生意人，生意人在生意上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小军没有说话，但看他低头深思的样子，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那番话已经打动他了，美国那地方，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地方，一个中国人呆在那边拼搏要化多大力气，做点小生意，打扮普通工，对年青人有多大吸引力？

第1912章弃尸垃圾场

吃了早餐，小军随美玉去停车场。她问，会开车吗？小军说，会。美玉说，喜欢跑车吗？小军说，我拿的是美国执照。美玉说，只要你会开就行，在东江市，你有没执照都一样，有什么事，还怕摆不平？强哥政委一句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小军摇头说，如果，我老爸知道，他马上就会赶我回美国了。美玉看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老爸怕成这样。他就一定知道吗？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要回去请示他？她说，昨天，是不是把那红包的事告诉他了，所以，他叫你一早跑来退还我？

小军脸就红了，说：“他这阵不在家。”

美玉好像记得，小军昨天说过。她想，真得抓紧一点，李向东回来知道儿子与自己在一起，或许，就不准他们交往了。这个小男人，乖得你都替他心痛，如果，不把他握在手心里，还真可惜了。

她说：“我们还是不开跑车了，太招摇。”

说着，按了一下遥控，就听“嘀”的一声，一辆黑色商务车的车头灯闪了闪。美玉并没像小军以为的那样，让他开车，她说，你路不熟，还是我来开吧！

车缓缓启动，还没出停车场，美玉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强哥打来的，因为小军在一边，她平静地问，有事吗？突然脸色就变了，什么？有这种事？她看了小军一眼，想要下车，才发现，车还在动，这才踩了刹车，挂了空档，推门下去。

她说：“你说清楚一点，你确认这种与我的娱乐城有关吗？”

强哥说：“你认为，我希望有关吗？”

美玉口气软了，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强哥说：“你还问我了？你到底瞒着我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美玉说：“我真不知道这事。”

强哥说：“你会不知道吗？你可能不知道吗？死人这么大的事，下面的人会不告诉你？他们会瞒着你擅自处理？”

他口气有点软了，说一定是你大哥干的。

美玉也觉得强哥说的有道理，说，就算我大哥干的，那也是为娱乐城好。如果，当时报案，让你们来处理，娱乐城死了人，这消息传出去，还会有人敢来娱乐城吗？娱乐城不关门都不行了。她笑了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我不相信，你强哥不能摆平这事？

强哥说：“摆平摆平，你就会要我摆平，死了人也要我摆平，我摆平得了吗？”

美玉说：“不是查清楚了吗？又不是他杀，问题没那么严重吧！应该可以摆平吧！”

强哥说：“你就会给我出难题，成天给我找麻烦。”

美玉笑着说：“我要你干什么？不能只是分钱吧？不能只是在床上用用吧？当然，还要你帮我做点其他事了。”

强哥说：“你要管好你大哥，这么大的事，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早有准备，我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美玉说：“是了，是了。我这就找他算帐。”

前几天，有人报案在城郊的垃圾场发现了一具男尸，法医鉴定，该男尸为吸用过量的毒品死亡。很明显，垃圾场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死者死亡后，才移尸过来的。于是，警方介入侦查，死者是什么人？第一现场在哪里？谁移尸至此？死者是吸用毒品不当，还是他杀所致？

警察很快查到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因为，死者是多年的瘾君子，在公安早有备案。警察立即进行调查，通过街坊邻居，通过死者家人了解死者平时都与什么人来往，很快便发现，经常与他交往的人中，也有两个瘾君子，立即采取行动，把那两个瘾君子带回派出所审讯。那两人顽抗了一阵，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

那天，他们在娱乐城找了几个三陪小姐，K歌的时候把价钱谈好了，准备在K歌房里做事。三个瘾君子为了寻找更大的刺激，便先躲进洗手间注射，死者太贪心，一下子把注射器里三人共用的量都推进了自己体内。当时，为这事三人还吵了起来，但吵了几分钟，死者就倒下去口吐白沫了。另两人一看这情形，知道是没得救了，就商量怎么处理这事？如果，马上报案，他们也会被牵连进去，不说他们杀人，他们那吸毒的案底也够他们受的，便决定不惊动任何人，找了理由把三陪小姐都赶了出去，才结了帐没事似地溜了。

因为死者死在洗手间，第二天才被发现，美玉的大哥便派了几个人秘密处理这事，用一块旧餐桌布裹着像垃圾一样运到城郊垃圾场扔了。

美玉问：“你怎么说也不说？”

大哥说：“我不是怕你担心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