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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守护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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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疑惑,他们怎么会找上我。听他们说明了来意,我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原来,X大九十周年大庆即将到来,准备大肆庆祝一番,各项文艺活动肯定少不了,学校准备搞场大型的文艺晚会。我们学校的交响乐团在G市的高校中享有盛名,所以文艺晚会上,这将会是重头戏。
  学校领导指定晚会上演奏《梁祝》这一能体现中国文化的曲目。《梁祝》是一首很著名的小提琴谐奏曲,其中需要一名领衔的小提琴手。乐团里有几个小提琴手,经过一番比较,觉得他们的水平都不尽人意。所以,乐团团长及其他主力决定重新找人来担任。可是找谁呢,学校里懂乐器而且水平过得去的人早已被网罗到乐团。
  学生会主席也开始着急,在学生会干部工作会议上将此事提出来,要大家帮忙想办法,实在不行得到音乐学院借人。文体部长跟汪晓刚好是同乡,她们俩经常见面。那天开完会后,她正愁眉苦脸地去打饭的时候,碰上了汪晓,跟她提起了这件事。结果,热心的汪晓把我给“卖”了。
  我不喜欢凑热闹,可它就偏偏找上我。他们俩轮番上阵,什么话都说了一大箩筐,再加上了汪晓在那敲边鼓,看来我不答应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无奈地说:“我从未登过台,试试看,但不一定行。” 
  团长高兴地说:“肯定行的。” 
  我好笑地问:“你没听过我拉小提琴,怎么就断定我行呢?” 
  他笑着说:“凭直觉。”
  一个男孩子说凭直觉?我还以为女孩子才喜欢这么说呢。我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个子长得跟哥哥差不多,长相英俊斯文,跟哥哥一样也有温和的笑容,白色的Adidas T恤,牛仔裤,脚穿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干净清爽。不知为何,他给我一种很熟悉、很特别的感觉。
  送走了他们,我发现汪晓在一边傻笑。
  “这回你满意了?”我盯着她问。
  “呵呵!你琴拉得这么好,该出去表现表现,要不太浪费了。”她在床上盘脚坐着,眨巴着那双大眼睛。
  我学小提琴并不是为了去表现,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跟她说她也未必能明白,对于我的身世,我也不想对外人多说。并不是因为自卑,而是觉得那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诉别人。
  见我不作声,汪晓问我:“你觉得杨骋怎样?”
  “谁是杨骋?”我边脱鞋子边问。
  “就是刚刚来的团长啊?他刚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她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哦,我刚没注意听。”我淡淡地说。
  “你不会吧,这么个大帅哥在你面前,你也视若无睹?”她在那低呼起来。
  “长得如何那是人家的事,与我何干?”我爬上自己的床铺准备休息一下。
  可她似乎不打算放过我,攀着床栏盯着我看。
  “又有什么事啊?”我坐在床上看着她。
  “恒恒,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她一脸好奇地问。
  听她这么问,哥哥那张俊脸浮现在我眼前。我烦躁地躺下,告诉她:“这个问题,我暂时还不知道。”
  看她摇头叹气地离开后,我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3章 交响乐团 (2)

  晚上,在汪晓的陪同下,我提着琴依约来到乐团的练习室。因为我压根不知道练习室在什么地方,一来是带我去,二来她说想去凑热闹看帅哥。
  当我们踏进练习室,里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候着。杨骋给我们一一作了介绍,他们都是乐团的主力。跟他们打过招呼,我不想多说什么,直接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他点了点头,帮我把曲谱放在架子上,示意我可以开始。
  “节选部分,还是从头开始?”
  杨骋看了看架子上曲谱,再看了看我说:“从头开始吧,我们还没确定选哪个部分演出。”
  我点点头,拿出琴试了下音,闭上眼片刻,然后开始《梁祝》的引子部分。因为熟悉这个故事,所以要融入这个故事并不难。我想像着在一个春光明媚、百花盛开的春天,两个年轻人在书童的陪伴下,愉快地上学堂的情景。不知为何展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儿时兄妹三人一起上学、放学回家的情景。那是一幅美丽的画面,令人如痴如醉。兄妹一起上学在非独生子女家庭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难能可贵。不是每一个孤儿都能如此幸运,都能拥有温暖的家庭,能拥有兄姐的疼惜与爱护。我不知道这部分的琴声呈现于人是什么感觉,而我却在琴声中回忆我的童年,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然后是“草桥结拜”、“同窗共读”、“华彩部分”。这前几部分比较轻快,感觉自己的内心也比较愉快。到“十八相送”部分,我已经完全融入了旋律当中。我投入地将“十八相送情切切”那百般柔肠用琴声表达出来,自己也仿佛置身于那一幕幕场景中,完全忘了周围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的人早已用不同的乐器在与我合奏。等我发现时,已经是“抗婚”部分。因为大提琴的琴声低沉,宛如那股封建势力,笼罩着整个练习室,感觉气氛都变得凝重,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接下来的“楼台相会”部分是祝英台抗婚失败,与梁山伯在楼台相会。同样是小提琴与大提琴为主,凝重的气氛逐渐散去,小提琴的琴声与大提琴的琴声仿佛是祝英台与梁山伯在互诉衷肠,琴声如泣如诉,絮语呢喃,缠绵悱恻。我的心情随着琴声此起彼伏。
  最后的化蝶部分,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明快,乌云散尽的感觉,我的心情也随着愉悦起来。当我将《梁祝》全篇演奏完毕时,练习室内掌声四起。我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不少围观的同学,我顿时觉得不自在。
  回头一看,刚才拉大提琴的人居然是杨骋,他正放下琴微笑着朝我走来。
  他站在我面前,一脸欣喜地对我说:“张恒同学,你的琴艺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力,真想不到你年纪这么轻,竟有如此深的造诣。”
  “是吗?”我淡淡地问。
  “嗯!”他激动地点点头。
  文体部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惊喜地说: “没想到你将这凄美的爱情故事用琴声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我这听众都感动了。”
  “师姐,我没推荐错吧,怎么谢我啊?”汪晓在一旁对那文体部长说。
  “你想我怎么谢你都行。”文体部长爽快地说。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晚上过来排练好吗?”杨骋微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收起琴。
  “这样吧,大家一块去吃宵夜怎样?”文体部长提议道。
  “好啊。”汪晓与杨骋齐声附和。
  “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我提起琴走出了练习室。
  汪晓追了出来,边走边问:“恒恒,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声说。
  “那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她不解地问。
  “我只是不喜欢热闹而已,你去吧。”我淡淡地说。
  “算了,那我也不去了。”说完,她就跟我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汪晓就在唧唧喳喳地说起有关杨骋的事。原来他是法学院国际经济法毕业班的学生兼修工商管理,父亲是个企业家,家境比较富裕。还有就是我已经知道的学校交响乐团团长。在我们学校修双学位的人不少,但同时修国际经济法与工商管理的应该没几个吧。单是经济法这个专业一般人想学好都不容易,看来杨骋是天资聪颖啊。
  汪晓一说起杨骋,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女孩子都一下子全打开了话匣子,所有话题都围绕着杨骋展开了。看来他还是那些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呢。我没兴趣参与,决定冲凉早点休息。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就前往练习室,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好好地去做。汪晓说跟高中同学约好上网聊天,就不陪我去了。练习室离我们宿舍有点远,我当散步一路走过去。
  我还没走进练习室,就听到了钢琴声,仔细一听是那首有名的钢琴曲《水边的阿迪丽娜》。悠扬的琴声像是皎洁的月光下,微风吹拂着湖面,漾开阵阵涟漪,令人心旷神怡。
  我提着琴站在门口,看见一个男生背对着门,在那忘情演奏。我不忍破坏这美好的感觉,驻足门口。一曲终了,我情不自禁地鼓掌。那人回过头,我一看,原来是杨骋。看来他的钢琴演奏水平要比大提琴要高。他看见我,起身笑着朝我走来。
  “张恒,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其他人还没来呢。”他边说边招呼我进去。
  “吃完饭,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我把琴放在一边。
  “我也是,下午没课,早早吃完饭就过来。”他笑着对我说。
  我没答腔,走到钢琴旁边,轻轻按了下琴键。
  “你会弹钢琴吗?”他走过来问。
  我摇了摇头。
  “能把小提琴拉得这么好已经很不容易了,呵呵!”他轻笑起来。
  “你的钢琴弹得挺棒的。”我衷心地说。
  “你也会夸人?”他有些诧异地问。
  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见你好像不大喜欢说话”他没说下去。
  “所以认为我不会夸人。”我帮他把话说完。
  “我发现你不但不爱说话,好像也不爱笑”他顿了一下。
  我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起码从我见到你到现在,就没看你笑过。”
  我没吭声,他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昨天听你演奏时,那琴声饱含感情,令人动容。”
  “你是想说,琴声跟我这个人不符?”
  杨骋摇摇头,“只是很难想象这么轻而易举就将人打动的琴声居然是出自一个不爱笑的女孩,如果没亲眼看见,我会觉得演奏者应该是个内心世界感情丰富的人。”
  我愣了下,感觉眼前这个男孩似乎在尝试着走进我的世界。我不否认,眼前这个男孩极容易让人接受,但是我不喜欢将自己的内心世界示人。想了想,淡淡地对他说:“要想感动别人,得先感动自己。演奏,亦如此。”
  杨骋赞同地点点头。
  等人到齐后,我们就开始排练。《梁祝》整篇从头到尾排练下来就需要30分钟,再加上中间的停顿讲解什么的,从头到尾完整地演奏了三遍以后,最终敲定选择《化蝶》部分演出。跟音乐在一起的时间,感觉特别快过,一转眼就快十点。
  结束排练后,大家便各自离去。
  “张恒!”我刚走出练习室没多远,就听到杨骋在后面喊我。
  我转过身,见他朝我跑了过来。
  等他到我面前,我轻问了句:“有事?”
  他抿了下嘴,笑着说:“这离你宿舍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 
  他没理会,“抢”过我手中的琴,迈开了步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他走了两步,发现我没跟上,转过身对我说:“走啊,还傻站着干吗?”
  我跟了上去,心想:这年头怎么什么事都有,还有“强行”送人回去的。
  此后每晚排练完,杨骋都坚持送我回宿舍。汪晓见有人送我回宿舍也“识相”地不陪我上练习室。
  一天下午没课,宿舍里只剩我和汪晓两人。我坐在床上看书,汪晓爬到我床上,笑嘻嘻地问我:“恒恒,你们是不是开始了?”
  我不明白她说什么,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问,你跟杨骋是不是开始交往了?”她笑着问。
  我一听,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不是?”她收起笑容问。
  我点点头。
  “不会吧?”她一脸地不相信。
  “师兄没表白?”她接着问。
  “表白什么?”我盯着她问。
  “乐团的人都以为你们在交往呢?”
  “胡说!” 
  “他每天晚上都送你回来,大家都是看得到的。”
  我摇摇头。
  “你对杨骋没感觉吗?”她低声问。
  我摇了摇头。
  “恒恒,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打动你的心。”她说完就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哥哥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这段时间忙着上课、排练,把他要我好好想想地的事全抛在脑后。或许我是潜意识地不想去想,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鸵鸟。
  自汪晓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晚上排练完后我都很坚决地拒绝杨骋送我回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逃避 (1)

  校庆终于过去了,乐团的演出也很成功,而我从默默无名的新生一夜间变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这让我很难适应,走在校园里都会有人对我品头论足一番。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大家都喜欢把我跟杨骋扯到一块说,大家早把我们凑一对了。我不作任何解释,越描越黑。我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们参加演出。
  周末,姐姐来学校找我。我们姐妹俩坐在草地上聊了起来。
  姐姐单手托着下巴问我,“恒恒,你说我该怎样跟哥表白才好?” 
  听到姐姐这么问,我心里很不自在起来。想想,姐姐以前就说过等上了大学以后就跟哥表白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还在神游,姐姐用肘胳膊碰了我一下,问我:“你是怎么了?”
  我想了下说:“没什么。姐,你该找个有经验的人问问才是啊。” 
  “说得也是,问你也不懂。”姐姐撇了下嘴,接着说,“恒恒,上了大学你有没遇见心仪的男孩子啊?”
  我摇了摇头,“我这进学校才多久啊,班上的同学都还没有全部认识呢。”
  “听人说,校园里的爱情是最纯洁的,所以很多人上大学的时候都会谈,不让自己留下遗憾。”姐姐笑着说。
  “胡说八道!”我并不认同这一点。
  “恒恒,你说哥会不会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姐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怎么跟姐姐说才好呢。
  “我真的很爱哥,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姐姐很认真的说。
  看到姐姐那笃定的神情,我当下作了个决定:绝对不插在哥姐中间,我要离哥远远的。
  第二天,我吃完饭在洗饭盒,就听到同学在喊我:“张恒,电话!”
  我放下手中的饭盒,冲了下手,走过去接过话筒。
  “喂!”
  “张恒吗?我是杨骋。”听那声音,他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有事吗?”我问了句,感觉自己多问了,没事人家打电话来干吗?
  “你等会能来练习室一趟吗?我有问题请教你。”他在那边犹豫了一下才说。
  “好的。”我猜多半是有关音乐的,既然人家都开口了,我就去吧。
  “那6点半,我在那等你,不见不散。拜拜!”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感觉有点急。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约定,用得着用上“不见不散”四个字吗?
  我看了下时间,我慢慢散步走过去也差不多了。我犹豫了一下,提起琴出门了。来到练习室,门还关着,也不见杨骋的人影。看看时间,是我来早了,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已经是深秋,但岭南的秋天并不冷。有阵阵秋风吹过,练习室门口的木麻黄树在轻轻地摇曳着树枝,婀娜多姿,甚是美丽。想起了那个深秋的午后,我闭上眼睛,微风迎面吹来,像妈妈的手在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脸,很温暖、舒服。
  我一时兴起拿出琴,站起身拉起了《永恒》。我独自沉醉在琴声中,仿佛回到了从前妈妈陪我练琴的时光
  一曲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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