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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民国]狼狈相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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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延生心里着急,趁着对方的舌头流连不止的舔向齿列的机会,狠狠的一口砸下去。
  暮的一下,沉在他身上的人扬起了脸。借着书房里微弱的灯光,沈延生看清了对方的脸。
  赵宝栓!
  当然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赵宝栓嘬着舌尖,神情是一种复杂的痛苦,嘴角边一粒燎泡也破了,丝丝的往外渗着血。吃痛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唏嘘,他瞪着底下的满脸飞红的沈少爷怪道:“你怎么还这么小气,我就亲你两口怎么了?”
  沈延生一把搡开他:“你也有脸说,后院那墙的帐还没找你算呢!”
  一张脸上有红有白,室内柔柔的灯光一衬,更显得他脸上皮肤光滑,好像刚剥了半边壳的水煮鸡蛋。赵宝栓看得两眼发直,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可还没沾到人脸上那一层柔软软的汗毛,沈少爷嫌恶的把脑袋一偏,躲开了。
  没占到便宜,赵团长不高兴,啧的一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起先在白家岙的时候怎么说的?一回来就变卦?”
  “你不也不讲道理的推了我的墙。”
  赵宝栓一拧脖子,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那哪是推,我想跟你好还不行么?你看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干脆咱俩合成一家子,凑合着过得了。”
  沈延生一听这话,想起了即将到来的中秋节。家里那帮佣人一放假,他确实就成了光杆司令。光杆司令冷是冷了些,可起码还清净,要是加上面前这个厚脸皮的,这节他一定过不消停。
  瘪了瘪嘴,他反驳道:“谁说我是一个人。”
  赵宝栓道:“你别不承认,你比我还不如,我起码还有瞎眼可以解解乏,你呢?”
  沈延生一抻脖子,想拉出仇报国来充充场面,不料赵宝栓一眼叨破了他,摆摆手道:“别跟我提仇报国那个大傻子,成天就跟个废物点心似的窝在家里,叫虞棠海那个老兔崽子摁得死死的,你还指望得了他?”
  沈延生咕咚咕咚的吞了唾沫,实在是没有别的人选,继续嘴硬:“不行我就讨个老婆,再生几个孩子,总不会一直这样。”
  赵宝栓原本还笑眯眯的,一听这个立马冷了脸:“谁愿意跟你啊,娇滴滴跟朵花似的,嫁过来还不知道谁照看谁。”
  沈延生不服气:“你不也一样总想着讨老婆么,讨不着都知道抢了!我乐意娶谁就娶谁,碍着你什么事了?横竖我又不会跟你抢!”
  赵宝栓看他嘟噜嘟噜冒出一串词,俯身过去在那嘴上咬了一口,沈少爷不防备,当即红了脸,就听赵宝栓说:“怎么不碍着我了,你忘了,我也是花了顶轿子把你抬过门的,睡也睡了,弄也弄了,如今你翻脸不认人,我怎么办?”
  沈延生看看他,发现这厚脸皮的倒是挺认真,一双眼珠子乌溜溜的盯着自己看,不像是临时开玩笑的意思。
  匪夷所思的,沈少爷低声开了口:“……赵宝栓,我不是女人,生不出孩子。”
  赵宝栓扭头啐了一口:“我又不瞎,你总这么一遍一遍说有意思?”
  沈延生一拧眉毛,仿佛是有些不大好开腔:“你是不是……你要是光想找个人跟你睡觉,一品街那儿不就有么……”
  赵宝栓真生气了:“你把自己跟他们比?”
  沈少爷一听当然也不高兴,什么叫把自己跟他们比,想跟他睡觉不是赵宝栓自己说的么?既然目的这样单纯,干脆去找一个专门陪人睡觉的不就结了?他不过是提个醒,这也不对了?
  觉着自己满身是嘴也说不过人家,沈延生把人往边上一推:“不说这个,刚才是你睡着我挪不动你,现在你醒了,也能走了,就劳烦你自己回家去吧,我这里小庙容不下你这大团长。”
  说着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人往外面让。赵宝栓仰头看看他,过去牵了他的一只手,捏着手心窝里的软肉说道:“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没上过学,粗了。可粗有粗的好,你要是肯跟我,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委屈,也不叫别人欺负你。吃好的喝好的供着你,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好不好?”
  翻来覆去的琢磨出一番感人肺腑的好话,赵团长自认为是把话说到了边,人活一世,为什么,不就是图个吃喝挺个脊梁骨么,自己若是能把这些都给人置办齐了,那沈延生还有什么道理不跟着自己啊。
  他是想的好,真可惜沈少爷跟他的思路不在一个道上,听完这番结义交拜似的豪言壮语,沈少爷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你这话是要对我说?”
  “啊,不对你说我还跟仇报国说?”
  沈延生闹不明白,半晌蹙着眉毛问道:“……你这是,喜欢我?要跟我谈恋爱?”
  赵宝栓爽快的点点头,看沈延生没什么反应又觉得这意思表达得还不够透彻,小心的一琢磨,他拗口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语气庄重的:“我是爱你!”
  说完这句,他把心思往前翻了翻,问道,“弹什么恋爱?怎么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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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沟通真特么费劲,答非所问捣浆糊一样,累


 69第六十六章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沈少爷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一瞬的空白过后;他心里脑里又热锅炖乱粥似的噼里啪啦走起了声响。
  仰头看着赵宝栓,他面色微红:“胡说八道。”
  “小宝贝儿;你看我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能好好想想?”
  沈延生睨他一眼,一心只想着快点把人弄走,咬着嘴唇点了头;小声咕哝:“好吧,让我好好想想。”
  赵宝栓听这事情似乎是有眉目;不由大喜;往前抹出个步子;他伸手又要抱人家,哪知道沈少爷跟只兔子似的窜的飞快,一下就挤到门边去。
  “你快回去,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赵宝栓搓搓手:“放着好床不睡,我非给自己浇了一头雨水过来,就为了能跟你说上两句话,你倒好,一句想想就给我打发了?我哪知道你想没想,光是傻等,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最起码,你得给个日子吧。”
  “你不信我?”沈延生眉头一皱,仿佛被坏了信字招牌。 
  赵宝栓回的不客气:“你坑我的还少么?”
  沈少爷默了默,心下一横:“你总得让我好好过个节吧,等中秋过了,我们再说。”
  赵宝栓一琢磨,感觉这事靠谱,眼见着这么大所宅子安在这儿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沈延生就是真要赖账,总不能有家不住天天上外面避着自己去。再说了,要是这几天的工夫真能把人等通了等顺了,遂了自己的心愿,那也是件值当的事情。
  两人一拍即合,这桩无头生意总算是成了事。
  临走前,赵宝栓没羞没臊,不顾激烈的反抗与挣扎,一把抓住沈延生压进怀里狠狠的揉搓了一顿。沈延生只穿了套单薄的裤褂,赵宝栓身上又湿,两三下的工夫,布料便潮得贴了身。最后人大嘴一拱又要亲过来,终于是被他用两只手心给推开了。不过那舌头不学好,抵着两边虎口乱舔乱窜,舔得他心浮气躁,当即就冒出一脊背热汗。
  猛地使劲把人从面前搡开,他把湿淋淋的手掌蹭回去反复擦拭。一边擦,一边抬起眼来狠狠的瞪对方:“你特么是人是狗?”
  赵团长乐呵呵:“怎么说你也是个读过书的,怎么也开始骂人了,还骂的一次比一次顺溜,臊不臊?”
  沈延生看他是个笑面虎,却知道这老虎也要吃人,就懒得再跟他多就纠缠。拧着胳膊把人推到门外,他从窄小的缝隙里露出半张脸:“别跟我面前犯骚,不爱看!”
  哐当一声响,泛着光的门面冷的就跟沈少爷的脸似的。赵宝栓站在外面讪讪的发笑,笑过一阵,两只手往腰间的武装带上一搭,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走了。
  大雷雨过后,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不过这晴搁在大夏天里并不能算是什么好日子。
  赵团长一早出了门,家里剩下瞎眼和几个佣人。瞎眼现在是个副官,但是因为不识字,所以只能派上伺候人的用场。然而赵宝栓陀螺似的不沾家,他也没有用武之地,于是理所当然的,他在这团长府里,给自己搭起了个准管家的位置——上上下下的那些佣人,全归他管,宅子里的遍布安排,也归他管。
  手里抓着柄茶壶漫无目的的满院子乱走,入眼的都是井井有条。情不自禁的昂首挺胸,小跟班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居然可以活的这样井然有序并且条理清晰。
  跟着赵宝栓之前,他只是个小叫花子,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一觉睡下去就永远醒不来,每天能惦记爱惦记的事情,除了吃就是吃。及至后来上了白堡坡,虽然生活习性有所改变,但是对吃的执着却丝毫也没有减弱,反而因为有的吃可以吃,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院子里闲逛了一阵,他嘴里唾液津津,又是犯起了馋。头天晚上厨房里还剩下一些凉菜,这时候如果拿出来跟面和到一起,浇上点香油就能成为人间美味。砸吧砸吧舌头,他绷得住颜面管不住腿脚。扭身往厨房的方向去,竟是面带微笑的越走越快。
  他想的好好的,等到了中秋的时候,先吃寿面,吃了寿面再吃月饼,然而再找机会跟马二墩一起去赌坊里面玩上两把,他这日子也就过全了。
  走到月亮门外,前面有佣人跑过来,弓着脊背向他行了礼,问道:“副官先生,后院的墙还扒么,那几个工人催帐来着,要是不扒了,他们想叫主人家赶紧的结了钱就走了。”
  瞎眼立在当地想了想,又倾过半边茶壶往嘴里吸了一口,回道:“先让他们走吧,你领他们到账房那里去把工钱结了。另外,我们这边的活还不好说,叫他们这阵子也仔细着点别接什么大活,没准赵团长又用到他们。”
  佣人点点头,依照他的吩咐下去办了。走出去没两步,瞎眼又出声把人叫住了。
  “我姓李,以后就叫我李副官,别总是副官先生副官先生,没这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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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栓那一头偃旗息鼓的停了挖掘大业,沈少爷这边的宅子也顿时的静了不少。不过院墙上的窟窿推了堵堵了推,补丁似的成了个大花脸。从仇报国那里借来的一队小兵尽职尽业,密不透风的把院墙守了个结结实实。沈延生想自己这么养着他们一两天也是白给饭吃,索性把那些小兵用做了泥瓦匠,刮腻子累墙砖,叮叮当当热闹了一个白天,终于赶在黄昏时分,让屡遭祸害的院墙喜获了新生。
  差人煮去一大锅酸梅汤,沈少爷随手把那帮卖苦力的给打发了。回到卧室内,他大爷似的往床上一躺,准备在晚饭前小憩片刻。
  然而睡眼沉沉的还未闭上,卧室里的电话却忽然的铃声大造。
  沈家宅内有两部电话,一部在门房那里,另外一部则是按在他床头的小桌上。通常别人打来电话直接会接到门房,然后再由门房通知到他这里,可沈延生这会儿特别不想理睬,翻起半边枕头捂住脑袋,他拿起电话听也不听马上就给挂了。
  重归安静,这安静来得十分长久,等到沈延生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翻身仰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终于从疲劳的折磨中缓过了劲,除了脑袋迷迷糊糊的还不是很清醒,身体四肢都已经调整到了放松舒适的好状态。
  长舒一口气,他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卧室一角,打开唱盘机。唱盘是佣人前两天刚去排队买回来的新盘子,里面灌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舞曲。沈少爷两脚踩着拖鞋,一手撑在唱盘机前面,闭起眼睛细细的听。听着听着,乐曲高低起伏的调子便一卷凉风似的经由耳膜切入了他的心,让他心神俱漾晃晃悠悠,经不住露出摇头摆尾的姿势。
  听了一会儿,他觉得这曲子十分耳熟,仔细回味,想起来了——这是那天晚上在饭店里听过的那一支。只是情景与现在不大一样,当时台子上有歌女伴唱,自己怀里则是搂着个大模子的丑舞伴。想象起那副场景,沈少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还同赵宝栓跳了支舞。
  噗嗤一声笑,他实在忍不住,因为脑子里又浮起对方小心翼翼的关注着脚底,却还因为记住了舞步而暗自窃喜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不要脸的还是有可爱的一面,虽然可爱的有限,但有那有限里总带点无限的趣味,让人一想起来,便哭笑不得。
  笑是因为他滑稽可笑,哭则是因为这滑稽可笑的居然厚着脸皮要跟自己谈恋爱。
  思及至此,沈少爷心里的愉悦也被一点点的沥干了,等到最后一丝快乐也沉入水底,他眉头一皱,站在唱片机前,耷拉了脑袋。
  赵宝栓要答复,这答复他不给不行,避个一天两天是避,可总不能三天四天的永不提及。
  这答复该怎么给呢?
  答应,还是不答应?
  若依照他的意愿,当然是不能答应,赵宝栓不是仇报国,精神上偶尔获了满足就是满足。那个不要脸的不爱素只求荤,加上还有一把子蛮力,要是不小心答应了他,最后只能是引狼入室,直接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自己就是个男人,怎么能跟个小媳妇似的去陪人家睡觉呢?
  想来想去,沈少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人家只说要跟自己谈恋爱,还没说到睡觉那码事情上去。那自己这样翻来覆去的琢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咬了咬嘴唇,他下意识的把视线往底下扫进去,最后磨磨蹭蹭,拉开了勒在肚皮上的裤腰。
  因着天气热,那底下光溜溜的没穿裤衩,裤腰稍稍拉开,软乎乎的鸟一眼就从耻毛中漏了出来。
  他好久没让自己舒服舒服了。
  人这东西有一点不好,吃着好的就容易嘴刁,起先自娱自乐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然而跟着赵宝栓鬼混过几次之后,那味道就显得有些寡淡了。偶尔非弄不可的来了兴致,寻常的伎俩总是没法让他彻底快乐,于是无计可施的窝在薄被里,他总是忍不住偷偷的回想,好像那些手忙脚乱的羞耻全是不可见人的零食和糖果,让人不好意思吃,却又经不起包装下甜美的诱惑。
  如此吃了一次便接着又了第二次,每次都是疯狂而不顾一切的开始,然后接着在结束的时候进行一番唾弃式的自我剖析。
  独自在思维上作着跳跃,他脸渐渐的红起来,红的染到后面的一双耳朵,门外响起了一阵试探性的敲门声。
  “什么事?”
  “先生,底下来了个客人,在客厅里坐了小半天了。”佣人隔着门答道。
  “什么客人?”如果是隔壁的厚脸皮,直接叫人把他轰出去就得了,免得又来找麻烦。
  佣人挺了片刻,组织起语言回答:“说是您的一个朋友,前几天在糕点店里受了您的照顾,特地过来登门拜谢的。”
  糕点店?
  沈延生想起来了,是那个吃了东西却没钱付账的。怎么这人都自己找上门来了?略作思忖,他回道:“你让他等会儿,我马上就下去。”
  佣人应了一声,又问:“先生,那晚饭……”
  沈延生说:“下去就吃,客人要是还没吃,就让他跟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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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磨叽一下午,没写出什么东西,反倒被太后藏在家里的榴莲熏得半死,大夏天,这是造得什么孽……


 70第六十七章

    沈家的餐桌在晚饭这一顿的是总是比较正式。比起进食;这更像一个总结;仿佛是对整个喧嚣白日的送别仪式一样,不管几个人吃喝,该有的菜式;该要的排场,总是一样也不缺。平常一个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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