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番外by老红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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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旅馆的小房间，甚至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死。只觉得一切都麻木了。头一次对想了一辈子的东西绝望了。没有痛，只觉著没意思，活著、死了都没意思。
　　“勇，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就像自己弟弟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後躺在这里，林刚问。
　　林勇摇了摇头。
　　“你不告诉哥哥怎麽收拾那家夥？！”林刚好像更气愤了。林勇就想起来，长这麽大，值得自己用拳脚报复的只有眼前这家夥……
　　“哥~~我不想做假女人了……在女厕所…我…被人看了屁股…”不能对父母说的，不能对姐姐说的，林勇好像很容易就对林刚说了。
　　“那咋了？”林刚问。
　　连林勇都被他问住了，瞪大了深陷的眼睛。男人上女厕所被人看见鸡巴……还，咋了？
　　“这本来就是你自己选的。上了一辈子的女茅房，你连被人发现怎麽办都没想过？”
　　……
　　“林勇！想死可以，等哥的婚礼後你再死…”林刚突然换了话题，还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林勇的眼睛一下有点涩。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死，他也有点想哭。
　　“你这麽寻死觅活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林刚突然掐住了林勇的脖子，他站著林勇躺著，用得力气还不小。林勇只觉著胸口闷得慌。
　　“你还想不想让妈活了？你这个混蛋………！装假娘们儿不是你自己选的吗？！被人看了屁股就想死，当年我让那麽多人踹你屁股你咋还活下来了呢？！你死！你死！这次你不死给我看看你就不是爷们儿林勇你个混蛋…………………………………………”林刚好像疯了，真打算送林勇上西天。大吼著，死死掐著弟弟的脖子不撒手。吐沫口水混著泪撒在林勇脸上。林勇闻到林刚的口水好臭，滴在自己脸上，一滴滴的冰凉……
　　林团差点要了自己弟弟的命。被哥哥收拾了一顿的林勇却不想死了。和林刚混熟的小护士悄悄问林团，“你弟弟咋那麽怕你呢？”
　　“他才不是怕我他就是天生的贱！”这话亏了没让小勇听见。估计…谁听见都受不了，一准儿得真抹脖子~
　　林勇想活自然就活过来了。二十四的大小夥子血气方刚。不出两个星期人立起来了不说，连林刚都觉著林勇好像又长个了。
　　“林团，把你弟弟介绍给我呗~~”小护士开涮。估计是项庄舞剑，意在林刚不在林勇。
　　“他是同性恋！估计在床上你得干他你行吗？”
　　这话被病房里的林勇听见了。抽了林刚个大嘴巴当时就嚷嚷著要出院。
　　“小勇啊，你是不稀罕姐，你要稀罕姐姐就娶你！床上那点事儿算个啥？”护士给林勇换吊瓶，一边冲林刚眨眼儿一边劝寻死觅活的弟弟。
　　“你~~~还是女人吗？”林勇抖胆还嘴询问。
　　“女的咋了？女的也可以娶男人啊不信问你哥！”彪悍女护士。
　　女人一出病房林勇抓著林刚就挠。“她欺负你你打我干嘛~~~？”林刚哈哈大笑，挺著林勇挠痒痒。
　　“你俩到底啥关系你是不是把人给睡了？”林勇边打边问。
　　“我倒是想来著……可昨晚跟她老公聊了一宿後就不敢了…救你的战友是她老公，傻妞！要不她敢这麽欺负你？”
　　“你们就是想叫我生不如死，我死了算了…”林勇蒙著大被闹上吊。林刚隔著棉被一把搂住了弟弟，“勇啊，你死了哥就没弟弟了你让哥欺负谁去？”
　　被林刚抱著的林勇在棉被底下笑了。那时他对自己说，活著吧~，活下去！就为满足林刚这些丑恶人等的虚荣心自己也要活下去，象丑陋的牲口那样活著，坚强地活著……
　　一个月後林勇出院了。林刚陪弟弟一起回了家。林勇进屋，扑通跪在母亲面前，王京燕流著泪问他是不是後悔了。
　　“不後悔！永远不後悔！”林勇说。
　　“那你打算怎麽办？”
　　“没打算，不想打算”林勇又说。
　　林英过来心疼地扶起弟弟。她觉得林勇好像变了，一下成了大人，而且变成了男人。
　　103
　　林勇离开家没回北京去了沈阳。林英在沈阳。林勇的好多大学同学也在沈阳。很快在沈阳林勇就找到了工作。
　　学计算机的，找工作简单丢饭碗也容易。林勇在第一家公司干了三个星期公司就倒闭了。一分钱工资没拿到算给周扒皮白干了……王总担心儿子，把林勇介绍给老同学。林勇就进了东北最大的IT公司，在收入丰厚的独资企业里做起了白领儿。
　　在沈阳，林勇一直叫“林勇”，上班穿西装。站在男厕所里和所有的男人一样站著尿尿。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即使无法死了变成女人的心也可以忘掉在北京当女佣的那段日子了。
　　男人一直在找自己。他刚醒过来林英就告诉他，“吴包谷，吴总，打了好多电话问我见著你没，要告诉他吗？”
　　没有林勇的点头林英就不敢说。她和林刚都以为是男人把林勇甩了……没想到，林勇是遭到了社会的吐弃。
　　林勇想活下去後对自己的哥哥姐姐说了，想忘记过去的一切……
　　林刚林英虽然从来没听林勇说起过他和男人的感情，但这中间的盘枝错结太复杂了………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弟弟是男人？男人是爱男人的林勇还是爱男扮女装的林勇还是就把林勇当女人爱？这些话，做哥哥姐姐的都不好开口问，除非林勇自己愿意告诉他们。
　　林勇差点连命都丢了却什麽也不说，男人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个什麽角色？林刚林英吃不准就不敢轻易再招男人到林勇身边。
　　尤其是到了沈阳後。上了大学就以女人身份示人的林勇又做回了男人。这点，让林英更吃不准了。妈问他後悔吗他说不後悔。可妈帮他找的工作他去了，上班的第一天就穿著一身男人的西装。
　　林勇向老娘妥协，老娘原谅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林勇放弃做变性手术，也不可以再做假女人。
　　可林勇没妥协，但却不做假女人了，老娘好像完全向儿子妥协了……
　　林勇到底在想什麽？林英也不敢轻易开口问啊。想过自杀的人在谁眼里都跟颗定时炸弹似的，谁都怕一刺激，他再背著你玩失踪抹脖子咯~
　　吴包谷亲自到沈阳来找林英。林英就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像自己和林刚想的那样。
　　那时林勇已经在外企上班了。下了班，林英专门去了林勇住的地方，告诉他“吴包谷来找我，专门打听你在哪儿……”
　　林勇的眼睛一亮，但很快暗下去了。什麽也没说，低下了头。
　　“他瘦了很多…他说他想见你……”林英上了点八点半催然泪下剧场的狗血剧情~。不过，男人消瘦的确也是事实。
　　……
　　“我跟他说了…你挺好，让他别惦记……但我连你在沈阳都没说啊！他走了，回北京了…今晚的飞机…”林英差点连飞机起飞时间都说出来了，因为吴包谷专门告诉他了，还有航班号。
　　林勇头也不抬。林英就觉得没必要再说了。林勇的心死没死她不知道，但林勇确实想忘掉那段日子好像是真的。羞辱有时比酷刑对一个人的伤害还大。酷刑伤的不过是人的皮肉，羞辱伤的却是人心。
　　林勇没死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吴包谷来过沈阳一星期後林勇就偷偷去了趟北京。
　　东窗事发时想把对男人的伤害降到最低，现在林勇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回男人那儿。可偷偷去看男人的林勇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的一幕………吴包谷和赵霞一起从蓝彩凤家里出来。赵霞挎著男人的胳膊笑著，露出的虎牙好可爱~。男人也在笑，身上穿著套新西装，整个人都像沐浴在朝霞里，满是幸福，光彩照人。
　　104
　　林勇从那以後人就变了。变得很开朗很随和，和一个正常的男人没什麽两样……整得林英都有点害怕了，偷偷打电话给林刚，“小勇这是怎麽了？泡妞儿？我怀疑他真疯了…”
　　林刚在电话里把林英臭骂了一顿，告诉她男人的林勇泡妞是好事。可放下电话他也和林英一样的心境，林勇不可能变，永远都不可能！没有人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更了解他，可现在的林勇到底怎麽了？
　　林勇是没变。但只不过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被子底下，除了自己再无需面对任何人时他才敢做回那个真实的自己。
　　他知道是谁制造了晚会的一切。当看到赵霞挎著吴包谷的胳膊时他更加肯定了……可即使那时他也不恨女人，却无法原谅背叛的男人。
　　从林英的丈夫开始到吴包谷对蓝彩凤再到对自己，哪个不是男人抛弃女人……自己大概是个例外。也许男人根本做不到接受人妖的自己、变态的自己、男人的自己……
　　夜深人静的夜晚，林勇一个人钻牛角尖。想啊想啊想，最後一想到赵霞怎麽那麽巧就能盯上自己，在北京，只有男人一个人知道自己是男的……林勇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千错万错似乎都应验了刘琪的那句话，男人爱男人就那麽见不得人还要装成女人？……男人的自己爱上男人本来就是罪，何况自己还假扮女人爱男人…罪上加罪！
　　这时候，林勇就再没自信相信男人能爱自己或者曾经爱过自己了。他喜欢吴包谷，是那种蚀入了骨髓的喜欢。可他从来不敢告诉自己这就是爱，更不敢相信男人能无缘无故地爱上自己……
　　忘了他！忘了那一年！忘了自己做女佣的往事……
　　林勇倔强但仍然自卑。他是个特殊，是社会的极少数，这种人不可能昂首挺胸地做人，想抬起头，林勇只有做回男人。
　　做回男人的林勇别具一格！男人眼里他就是男人堆儿里的女人，公司几乎所有男人看林勇的第一眼都认定他是同性恋，一举手一投足的那股味儿又倾倒了所有女性……渐渐的，业务能力强又有背景的林勇在公司就打开了局面。
　　有男人约他。又有女人不停地送他礼物……林勇开始泡妞儿。
　　白天，林勇告诉自己无需多想。独资企业收入高工作紧张也没时间让他胡思乱想。可夜晚的时间有时太漫长了，林勇需要排遣心底纠结的那份痛苦与矛盾，还有身体的饥渴……
　　穿上连裤丝袜套上裙子，高高地垫起胸，和大学同居的三个女友再约会时已经是夏天了……
　　喝高的林勇跌跌撞撞一个人回到家。看著自己皱得不象样的吊带内衣就笑了。从胸罩里扯出厚厚的俩海绵一甩不知扔哪儿了。扒丝袜时用的劲儿太大丝袜竟然脱丝了。
　　“妈的~”骂了句。甩了小裤衩光屁股就倒沙发上了。
　　“哥~你坏~~~~你都多久没揉妮子了…”说著醉话，林勇自己揉上了自己。
　　朦胧中，他第一次梦见男人又抱著自己了……用温暖的嘴剥著自己的下面……
　　脑子里马上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面孔，先是胖胖的蓝彩凤，接著又是美丽的朝霞……
　　“哥~~~你坏~~~~明明说过…只稀罕我一人……”林勇的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脸，满手湿漉漉的。他对自己说，你醉了，可以哭，可以想男人，可以变成女人，但只可以在醉了的梦里让他抱你……
　　想著男人林勇很快高潮了，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起来，站在镜子前边打领带林勇又对自己说，你是个爷们儿就要坚强点！天亮了就不能再做梦了！
　　啪！啪！啪！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蹬上男式皮鞋拿起公文包冲出家门。做人格分裂的另外1/2。
　　105
　　三国鼎立最後撑不住是在秋天。林勇白天做男人晚上做女人，过著糜烂腐朽的小资生活已经渐渐习惯了，林英突然告诉他收到吴包谷的一个邮件，说公司彻底倒闭了。
　　“啥公司？”林勇才从外面疯回来，又是八分醉。没反应过来。
　　“大概是…吴总以前自己的公司？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啊…”林英也不明白。林勇才有点醒了………王川刘琪和男人的公司倒了？以前状况不好可也不至於倒得这麽快啊。
　　“还说啥？”林勇问。
　　“就说公司倒了其它啥也没说”林英答。
　　林勇扔下林英啥也没说冲澡去了。林英有点火，这半年林勇变坚强了也变冷了……一赌气，从林勇家就出去了。今後谁再管你闲事谁是孙子！林英自己骂著自己，打算第二天就把手机的短信地址给换咯。
　　林勇冲了澡出来不见了林英，坐在沙发上开始发呆。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大腿上……他想起男人以前给洗了澡的自己擦头，老大的手，一只就能把自己的脑袋包住……
　　林勇第二天请假去了北京。到别墅区时，老远就看见蓝彩凤家门前停著辆搬家公司的大卡车。
　　男人不在。林勇问搬家公司的人这东西往哪儿搬？
　　搬家的人告诉他不是搬是卖。货主有好几家，他们装完了车一家家送。
　　最後从搬家公司人那儿知道男人晚上要回来交钥匙。林勇吓得哪儿都没敢去待在院子里守株待兔了。自己钥匙串上也有一把这屋的钥匙，按理说自己也得一起交……万一等会儿看见男人和其它女人一起回来了，就用还钥匙做借口。
　　搬家公司走了。林勇就一直坐在院子的草地上有钥匙他也没进屋。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时林勇看见男人回来了。一个人，从出租上下来。有点落魄有点萧条。身边没女人，林勇暗暗舒了口气。
　　男人看清林勇时就站著不动了。林勇知道这半年自己变化挺大的。大概不是挺大是…巨大！女人的自己已经变成了男人。既不是穿越也不是转世来生的~，半年前认识自己的人估计现在见了自己都会石化。
　　林勇猜错了吴包谷。
　　男人呆住的原因大概也有林勇外形上的变化，但主要是林勇的再现……不说万分激动吧，吴包谷的眼眶马上就湿了。
　　林勇从女人做回男人，一身的紧身西装人显得比以前瘦。可男人还是男人，却比以前瘦了好多。高高的个子，象根竹杆。林勇没想到瘦熊能这麽难看！原来，猪就应该是肥的，熊就该魁梧，一旦变了基调，比自己扮女人看著还别扭。
　　林勇瞅著男人咧嘴就笑了。男人冲林勇也咧了咧嘴但没笑出来。走过林勇身边甚至连停都没停，只说了句，“躲够了？”就去开门。
　　林勇站在原地眨巴眼。眨了半天，无奈……还是回头跟在男人的屁股後面进了屋。
　　金粉家具一件都没了，空空的大客厅里只有一个朴素的双人沙发，一米来长。吴包谷坐在沙发上乍著条长长的膀子翘著个二郎腿。林勇站在门口看他穿著皮鞋，心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打开鞋柜，自己的和男人的拖鞋都在，换了自己的，拿著男人的拖鞋走到沙发边。
　　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著林勇可还是不动。
　　主子哎！您都破落了还摆款？林勇心说，可他还是拿著男人的鞋，也没舍得往地上扔。
　　男人不肯妥协，只有林勇替他“拖鞋”了。蹲下来，单腿点地的林勇脱了男人的一只鞋。这姿势，不仅不令他屈辱相反却感到那麽甜蜜。就象一个女人，为自己心爱的人做著最亲昵的事……
　　林勇没把拖鞋立刻套男人脚上。他发现男人的脚特别凉就用手给男人搓了搓脚底。扒下另一只後林勇习惯地抱住了男人船一样的双脚，放在胸口上，用双手搓著男人的脚面。
　　他不敢看男人的脸，低头搓著……
　　吴包谷一动不动。没一会儿好像用手抹了把脸，从林勇胸前抽出了双脚自己穿上了拖鞋。
　　林勇低著脑袋，还蹲在地上，罪该万死的罪犯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见了男人自己就总是这麽副硬不起来的德性……男人一把把林勇扯到沙发上，林勇的倒姿很狼狈。他不仅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