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番外by老红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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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过去打个招呼…”林勇就象一被押解的罪犯，扭了头，跟轰自己的人说。
　　“我这也是公事公办…您多包涵…”那人也看见叫林勇的方凯了，转身走了。林勇放好了盘子朝方凯的桌子走去。
　　“饭呢？拿过来一起吃…”方凯看著林勇说。一点不像个第一次说话的生人。
　　“我，我吃过了…”林勇不会撒谎，只会瞪著俩眼儿说瞎话。
　　“哼~，去拿饭！有我罩著你，他们没人敢轰你”方凯笑了，对林勇大嗓门地说著，说完，还冲林勇眨了眨眼。
　　林勇也被他调皮的神情感染了，顿时觉得不就一破西装嘛，穿上你就是二十五楼的高层了？
　　听话地一转身，取食去了。心说，再有人轰自己自己也不走，以後天天穿工作服上这儿吃…
　　装了满满一大盘子坐在方凯身边时方凯吓了一跳，“你吃这麽多？！这可是免费午餐。各个都象你这麽能吃公司还不破产咯…”逗。
　　林勇一下没了拘谨，放开了肚皮往里填。“上午…抬…了，一上午的管子…饿，饿死我了！”干的终於告一段落，拿起稀汤，押了一口。喝得太急了，还把舌头好烫~
　　“吴总是你哥，可咋他姓吴你姓林呢？”方凯吃得已经差不多了，拿著杯咖啡，喝了一口问。
　　吴包谷昨天明明对那帮高层说的自己是他表弟，林勇虽老实但绝顶聪明而且记性一流，一下就明白对方这是在套自己和吴包谷的真实关系呢。
　　他不了解方凯，两人连话都头次说。可林勇却莫名地不想瞒这人。大概……就因为他说了那句“我罩著你”？
　　“我和他…不是兄弟…”看著盘里的菜，林勇自言自语。如果因为自己和男人的关系砸了自己的饭碗不要紧，男人还在这儿卖身为奴呢…林勇说完了才有点後悔。
　　“你是说…你们是那种关系？”没想到，方凯比林勇还勇，一点余地没留，立刻挑明了。
　　“你说的那种…是夫妻吗？”林勇抬头看著方凯的脸问。你说他也没吃傻蛋怎麽就跟个傻子似的？
　　“哼~”方凯也被林勇的傻气逗乐了，“你含蓄点~男男虽然不算犯法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教训林勇。
　　林勇埋头又开始往肚里倒饭。方凯是自己在这家公司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地球上自己唯一的朋友！截止到今天，还没有任何人能以朋友的心态如此平淡地看待自己和男人的关系。
　　林勇为结识了这样的朋友而安心，而高兴……可，嘴里的饭还没嚼完呢，“我觉得他配不上你…”方凯又喝了口咖啡说。林勇咽到喉咙口的饭突然堵住了，上不上下不下。
　　“吴包谷以前还行，算个暴发户。可现在呢？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粗人一个，只能凭体力…你是个读书人，对不？”方凯突然把嘴放林勇的耳朵边了。太近了，令林勇突然想起男人吐在自己耳朵眼儿上的热气。
　　“他是土坷垃你是一级金沙……”拿俩建材打比方，很专业也很形象。
　　“林勇~，你学啥的？不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起身，端盘，走人……浮云一样飘没影儿了。啥也木带来，啥也木带去~
　　119
　　下午，林勇没想到才吃了顿午饭就回到了旧社会。小李子被调其它地方帮忙去了，留林勇一个人搬三米多长的钢管。
　　“五百根，今天搬不完别下班，还没加班费…”霍二幸灾乐祸扔了一句话就走了。林勇看著成山的钢管，突然特恨自己打小吃的那药。你说，自己如果长得跟林刚似的，别说五百根钢管了，就是五百根木头也不在话下。
　　三米来长的细钢管五百根全部要搬到十米开外的库房外等著明天装车。林勇第一次往肩上放了三根就有点吃不消了，再没敢放第四根。
　　最後就是一根一根地扛林勇都有点打晃。用手拿吧，唯一的一副手套怎麽找都找不到了。中间，霍二监工来过一次，林勇不信他幼稚到连自己的手套也偷，大概是自己掉在外面的钢管堆里了。
　　快五点的时候变天了，外面下起了雨。霍二临下班前又来关心了“林勇”一次。看著晃晃悠悠扛著钢管的林勇，靠著货架站著的霍二悠闲地说，林勇的翘屁股摸上去一定爽翻老娘们儿~
　　大家都下班了。林勇看著李子走了，库房的头儿也走了…没一个敢看自己一眼的。
　　霍二临走前恶狠狠地警告林勇，“如果明儿早上来这堆钢管没在外面堆著你就卷铺盖圈滚蛋！”林勇不怕滚蛋，他只怕楼上的霍大对男人说相同的话。
　　天黑了。雨越下越大……
　　林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搬出去的钢管又搬回来了？怎麽没搬的钢管越来越多？
　　库房的大锺敲过八下，林勇被滚下来的钢管砸到了脚面啊！地一声惨叫。蹲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累得连哭的劲儿都没了，“谁在那儿？”一声大吼後，一道手电筒光照在林勇的脸上。
　　“我加班呢，大爷”林勇衰衰地叫。
　　是公司大楼的保安，一快退休的老头。林勇穿著仓库的制服，肩头都磨破了，行为根本不象个贼倒象只搬家的蚂蚁，“奇怪了啊！仓库还有加班的？四十年头回见…”老头冲著林勇过来了。
　　林勇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落汤鸡一样不说，脸上全是钢管上的灰，又被雨水和成了泥……
　　“姑娘~~你这是干啥呢？”老头走近了，看著狼狈的林勇。就是偷，也换大爷忙你装吧，太可怜了~
　　“大爷~~我是男的…”林勇抬起脑袋看著老头一笑。老头就想………鬼也分男女？
　　“男的…也是肉身啊，你这是干啥呢？”老大爷心疼得“肉”都整出来了，看来林勇真是血惨了。
　　“五百根钢管…今天必须运外面去…明儿一早装车…”林勇蠢归蠢，但还蛮悲壮的。每一次来回他都对自己说，这不是欺负也不是报复这是工作！革命的工作，党的工作，组织交给你的光荣任务……
　　“唉…我的傻妮子…不管往哪儿运往哪儿装，你使车啊，这库房再用人搬…你晚上是不是存食了？”
　　车？爷啊~~~我晚饭还乜吃涅…饿得都前心贴後背了……饿得“大爷”的“大”字都省了。
　　“等著！”老头说完把手里的电筒交给林勇，没一会儿库房的灯啪啪啪全亮了，紧跟著林勇就听到了车发动的声音，一会儿老头竟然开了辆铲车出来。
　　林勇站起来让了路。老头麻留地把铲车开到库房里的管堆前。一铲子，地上还剩两根管子。林勇的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了。竟然有这麽先进的玩意儿？？！！骨灰级黑客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电瓶铲车，被广泛应用於仓库、厂房这码事……
　　冲过去抱起地上的两根管子跟在铲车後面就跑。终於运完了~~~~终於可以回家了~~~~乐的是心花怒放。
　　开铲车的保安已经100％能肯定了，林勇抱管子绝对是为了运动，锻炼身体呢~
　　120
　　回到家，林勇一头栽床上就动不了了。男人怎麽还没回来呢？想了半天，累得连想都想不动了，突然感觉到西装了，回来时就那麽套工作服外面了，赶紧摸口袋。
　　掏出手机，才看到男人给自己打了那麽多电话。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所有的委屈，辛苦，都被眼泪带走了~…摁下了一个短缩键。
　　“你咋不接我电话呢？”才响了一下男人就接了，连林勇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叫就问。
　　“你在哪儿呢？怎麽还不回来？”林勇吸著鼻子说。
　　“你咋了？哭了？想我了？傻妮子…我在北京呢…”男人说。他哪儿能想到自己过去得罪过的人正整林勇呢。林勇满手都起泡了，手机都拿不住。
　　“你咋上北京了？”林勇马上把自己的痛苦扔脑後了，他心里唯一的人儿哟~
　　“嗯！抓了个大客户。要是能成的话…我们欠老霍的货款就能还上几十万…”男人在那头兴奋地说。
　　“你身上带钱了吗？密码是你生日的XX1026，在全国的哪个城市银行都能取著钱…”林勇赶紧地说。出去办这麽大的事男人身上没钱怎麽行？老大不能把六个数字全说出来，否则……
　　“林勇~，我爱你~”男人突然说，林勇的眼泪一下就决堤了……
　　“这话，我对任何人没说过，包括蓝彩凤…”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以为…这辈子…都说不出口这仨字…可今天却想了一天，想对你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和蓝彩凤以前也苦过，可跟你现在不一样…再苦，我没让她比自己苦，可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哥就是不爱你也欠你的……这辈子，只要你不扔了哥…哥，永远不撒手…”
　　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麽了？别光哭啊……说话~”
　　“没，没事儿…我，我就是想你…”小勇抽泣。
　　“想我就撸撸自己下面……”呕！饿过头的林勇突然觉得胃不舒服。
　　接下来林勇都不知道怎麽和男人打情骂俏来著。就像个充气娃娃，林勇把手机放在耳边，他觉著自己都睡著了，还在说著满足男人的下流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没电了，自己一身的臭味，时间是北京时间八点……
　　林勇大叫一声飞进浴室，热水来的太慢等不及了，站在凉水下冲著澡，大唱著，“清晨起来公鸡叫，喔喔，背著男人来到小学校。早上空气真真好，喔喔，今天又是一个豔阳照~~~”完全恢复~
　　没背著男人，赶到库房也迟到一个小时。看著辆铲车正把自己昨晚搬出来的钢管往货卡上铲。估计，从仓库直接铲到车上也不过半个小时的事。
　　霍二扣了林勇的全勤奖。让人拿著五十块钱，中午出去买的酒和熟肉。
　　林勇没上十二楼吃午饭，但他也没吃用自己的血汗钱换来的酒肉……一个人出去吃的。等面条的功夫就把男人所有昨晚打给自己的电话记录调出来看，一共三十二个！最短的间隔是三十四秒。看著电屏，还没见著自己渴望的牛肉面呢，林勇就一个劲儿地傻笑~
　　接下来几天霍二都在不停地找林勇麻烦。
　　可不管怎样的艰难困苦都打不倒坚强勇敢的小勇了！心中一轮红日，放眼五湖四海！沐浴在伟大的爱里的林勇爱神一样。人跟神斗？霍二你不找死呢吗！
　　林勇第二天知道男人肯定不能这麽快就从北京回来，晚上下了班，一个人偷偷留在库房里捣鼓那辆铲车。
　　怎麽也找不到钥匙。记得昨晚老头也没上哪儿拿钥匙啊。林勇等到八点过了，偷偷溜到保安屋里找老头，结果一个人也没有。
　　心灰意冷地从保安屋里出来。来尿了。上厕所。站著，解开“男开门”。身边好像又来了一位林勇也没在意。“你还真是男人…”身边的那位突然出声了，林勇一下就听出了亲爱的大爷的声音。救命恩人呐~~~~一个激动，一转身，忘了“刹车”了，嘘嘘尿了老头一裤腿儿~
　　在老保镖的帮助下聪明的林勇一晚上就学会了开电瓶铲车。“有驾照吗？”老爷爷问，林勇摇头。“真是个聪明的妮子~~”老头摸著林勇的脑袋占便宜。
　　“大爷~~~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我是男的！你看我哪儿象女人？”林勇抗议。
　　很多人看著男人的林勇都说他是女人。老大爷，方凯，霍二，包括霍一大概都有这个直觉。小勇不变性……天理不容啊~~~
　　121
　　不管爱能在精神上给人多大的鼓励，林勇毕竟是肉长的，摧残多了也不经造。
　　恐怕也是知道林勇会开铲车了，霍二从第三天起就不给林勇找“成堆”的麻烦专找单个儿的。实芯的钢筋、成包的水泥，上午抬十根儿下午背五袋，再加上其它杂七杂八的活儿…八个小时下来，小鸡一样的林勇累得也是七荤八素的。
　　好在林勇的体力似乎并不象看上去那麽娘。不要小瞧保姆这活儿，林勇以前在三家同时当保姆，伺候仨男一女。少林寺武僧一样，日出而起日落而眠，炼就了一副钢筋铁骨…骨头是练硬了，只可惜，手……因为头一天晚上搬钢管没带手套，起大泡，烂得有点好不了了。
　　林勇第二天上班就发现自己手上的泡没好，可他也没太在意。第三天第四天越来越严重，就去商店买了副手套带上了。
　　大概是疼得太狠，特意买了副冬天的厚手套。天热，加上一干活手就出汗，所以伤口开始化脓了。
　　晚上在家上了碘酒和金霉素眼药膏。早上起来看上去总是要好的样子。可一天的活儿干下来，立刻就不行了。
　　吴包谷打电话来，说要在北京逗留一星期左右。带客户多看几处自己以前的楼盘和工地，好向人推销老霍家的建材。
　　“你搞房地产时买不到便宜建材，现在变成卖建材的了，又找不著盖楼的了…”林勇说。怎麽这麽倒楣呢，背运都让自己男人赶上了。
　　“你後悔了？”男人担心地问。
　　“没有…我就想…你能快点回来…”林勇低声说。
　　“哥告诉你，哥现在什麽都没了只有你…你要是想跑…哥就死给你看…”男人在电话的另一头说。语气就象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老娘们儿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林勇听得脸都乐开花了也不吱声。逗得男人在那头就一个劲儿地嚷嚷，“你听著没？听著没？”
　　午饭林勇每天都是自己出去吃。十二楼他不是不敢去，就是有点怕碰著方凯。直觉告诉林勇方凯没害自己的心，而且他还是自己认定的朋友。可他不看好吴包谷…林勇就有点不爱搭理他。
　　男人已经走了五天。快到午饭的点了，库房所有人都在点著空调的小屋子里乘凉，唯独林勇，一个人在货架子间忙著出货。
　　天气又闷又热，外面还下著毛毛细雨。向来没有梅雨季节的北方现在也不正常了，都是给污染闹得……推车出来装货的林勇愤青一样地想。
　　终於把霍二要自己装的货都装上外面的货卡了。林勇摘了手套，想一样样核对库存的数字再把出货卡填咯。
　　天越来越热，棉手套带不住，现在的手套不防水，摘了手套，手上的纱布已经被雨水和汗水整得乱七八糟。
　　解开纱布，林勇想让伤口透透气，刚看了眼化脓的伤口好像又出血了，就有人在背後猛地一拍他，“林勇！”还大叫了一声。
　　林勇条件反射地护住手，回头。听声音已经知道是方凯，只是奇怪，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到最底层来了？
　　“你怎麽来了？”林勇微笑著看著方凯问。
　　“手怎麽了？”方凯一下发现了林勇的手。
　　“第一天抬管子弄得，不碍事…”林勇说。他想把手包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可刚拆下来的纱布显然不能用了，替换的又在换衣服的柜子里。
　　“你干活儿不带手套？”方凯轻轻地拽过林勇的一只手。林勇想躲，可又觉得躲的话就有点显得别扭了，好像方凯想对自己做什麽似的。
　　“不碍事！过两天能好…”林勇让方凯看了两眼，不著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是有人故意整你吧林勇，吴包谷惹下的事？”年龄不大还挺犀利，大概这种事也不是头回见。
　　“没有~”林勇轻松地说著，转身找库存卡，想赶紧填好咯去吃饭。
　　大楼午休的锺声正好响了。“到这儿来有事吗？”林勇吃力地握笔写字，问还站在那儿的方凯。
　　“我来帮你填…你说…”方凯夺过林勇手里的卡和笔。
　　“那谢谢你哈…这个钢筋……出货的地方填个3，库存的地方，现在的数，减去3就行了…”
　　方凯认真地在卡上写著日期和数字。林勇头一次离他这麽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