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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男,不只是吸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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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国家,有时三两年都没有一通电话联系,对彼此而言,一方有难,另一方一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去年吉斯结婚,邀请辛夷楼参加婚礼,辛夷楼多少感到一些惊讶,有三年多没见到吉斯,最后一次见面,吉斯给辛夷楼的印象还是风流潇洒的花花公子,这会居然要结婚了,辛夷楼不知道这几年吉斯发生了什么,但辛夷楼正在异国谈项目,没时间赶去参加婚礼,吉斯当然不会因为这事和辛夷楼计较,嘴上还是说下次辛夷楼来洛杉矶如果忘了联系自己那自己也不去参加未来辛夷楼的婚礼。
这次来洛杉矶之前,辛夷楼就电话联系上吉斯,当时吉斯正带着老婆在拉斯维加斯度假,今天联系上自己,应该才从拉斯维加斯度假回来。
辛夷楼婉拒了上午接到其他人的邀约,原本想挑选礼物作为结婚的贺礼送给吉斯,又不知道该送什么,通常情况下只要递上丰厚的礼金就可以了,吉斯不属于“通常”的范围内,辛夷楼想不出送什么不显得生分,便让何苏去置办合适的礼物。
何苏觉得老板是把难题抛给了自己,办的好那就是老板办的好,办不好负责挑选的是自己,错当然怪罪到自己头上,何苏认真的思量着,吉斯开的画廊里有他自己的作品也有从别人那购买的画,何苏说:“老板,不如到画展您选一副满意的画高价买下,这样,既当了礼金又不显得生分,同时也是件让您和吉斯先生愉快的事。”
辛夷楼很满意何苏的建议,因为除此之外确实想不到更好的。
见到吉斯的时候,他的身边正站着他的夫人。
吉斯哈哈大笑,给辛夷楼一个热烈的拥抱又在辛夷楼耳边叽哩咕嘟的说了一大堆话。
辛夷楼听清吉斯用中文说的“辛,别板着一张脸,会吓到我老婆的”,于是辛夷楼挤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吉斯这次放开辛夷楼,介绍起彼此。
“辛,这是我的妻子,薇姬。”辛夷楼看了眼吉斯的妻子,也许是自己对西方面孔没有太多的审美,觉得西方人的面孔在自己眼里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没觉得吉斯的夫人有多打眼。
“薇姬,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辛。”
聊了几句后薇姬识趣的说去别处看看,吉斯点点头,深情的吻了下薇姬,辛夷楼总觉的现在的吉斯看上去很陌生,并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种性格和态度。
薇姬走远了,辛夷楼和吉斯走向画廊深处,看着挂在墙上的油画,辛夷楼问:“你结婚是父母的意思?”
吉斯几乎是不可置信的低声叫道:“当然不是,薇姬就是我的注定。”
辛夷楼觉得胃部隐隐不适:“搞艺术的用词就是酸。”
吉斯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了,问道:“在你看来,她很普通是吧。”
辛夷楼觉得没必要假意客套:“在我看来,她和这些在画廊里的人没区别。”
吉斯点了下头,和辛夷楼走向画廊的更深处:“她的模样是普通,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辛,我比你要年长三岁,过去做过不少荒唐事,当然,我从不后悔做过的任何事,有对的有错的,但那是我的激情,是我的年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在人群中,有无数的人围绕着我,而我总是刻意的表现的很愉快,很满足,可是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觉得无比的孤独,恐惧,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老了,我的内心甚至开始忏悔人生,我需要安定,需要将所有的繁琐简化,去真正的感受生活,而不是醉生梦死,在我渴望内心上的慰藉时,薇姬出现了,她不是那种美丽到我看一眼就会被吸引住的女人,我有过多少女人我不记得了,她搁在里面只能被迅速的淹没,她偏执到疯狂的
迷恋我,她告诉我她爱我的创作,她的话让我觉得害怕,因为在那时我觉得自己已经灵感枯竭,我甚至在思考是不是该回父亲的公司和哥哥一样为公司做些什么,只是我对金融之类的从没有兴趣,做不到和哥哥一样的业绩,说白了,如果去父亲的公司,我只会是个吃闲饭的,那时我觉得我已经濒临绝望了,衰老,灵感枯竭,孤独,这些都在不断腐蚀我,在一天,我在酒吧,想着这些力不从心,坐到了打烊,驾车的时候,看到迎面驶来的车时,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因为我喝醉了,还是因为我厌生,还是,命运?”吉斯这么说的时候,皱起眉头,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凝视着眼前的油画,继续说下去,“我将油门踩到底,然后,我就躺在了救护车的担架上,
所以我会说薇姬是注定,她对我的不离不弃,让我找到心里的慰藉,真的,你别觉得我的心灵太容易被感化,只是这真的是时机,在我最煎熬最脆弱的时候,是她陪在我身边,也曾有过几个让我记忆到今的女人在我脆弱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可是时机不对,那时我年轻,自负,觉得自己值得她们的付出,没有真正去珍惜,最终对不起她们,薇姬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她让我从被她感动到爱上她,让我重新找回创作的灵感,在过去,我喜欢画人和风景,现在,我更喜欢用画来表达对某一景物最真实的感觉,薇姬让我开始了另一段不同的人生,辛,这就是我这几年的全部,”说到这里,吉斯瞥开脸,看向辛夷楼,“你呢?有遇到对你而言算是特别的人吗?”
辛夷楼没有回答吉斯的问题,也没有感受到吉斯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油画,没有命名,色彩混乱,有跳脱的艳色,更多的是平淡无奇的冷色,还有白色,辛夷楼觉得这幅画有点催眠的作用,视线变得模模糊糊,依稀中,那个人漠然的看着自己,一副清高不可及的模样,转而笑了,放荡不羁的向自己递出他的手。
辛夷楼有一点颤抖,心脏跳动到胸口有一点疼痛。
“吉斯,这是谁的画?”辛夷楼问。
吉斯看回画:“我的。”
辛夷楼望向吉斯:“吉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在你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会想笑,由衷的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那。。。”辛夷楼垂下眼,话似乎很难说出口,咽了又不得不吐出的感觉,很久后,久到吉斯端详着画,如置身画中感觉不到周遭,辛夷楼才问出口,声音很低,很轻,轻微到吉斯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辛夷楼问:“那会有疼痛的感觉吗?内心的。”
吉斯不能确定辛夷楼有没有问出问题,将思绪从画中抽离,看向辛夷楼,辛夷楼垂目并没有看自己,吉斯回答的声音如同辛夷楼发问的时候一般轻微:“如果那个人过的不好,会疼痛,内心的。”
“怎么区别一时的兴趣和真爱?”
“当你在低落的时候,只有真爱的出现,才可以让你真正的笑起来。”
如此想来,自己还未情绪低落过,是否真正的喜欢上喻辰人,也还在待定,毕竟,他是个模样不错的人,时常浮现在人的脑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眼前的画似乎有着特别的魔力,辛夷楼看着画,笑起来,笑容牵扯心脏,感到疼痛,辛夷楼皱了下眉头,很快的褪去:“这幅画是你对哪一景物表达的最真实的感觉?”
“内心深处。”
辛夷楼再次皱了下眉头,内心?看来吉斯的创作境界提高了不少,别人不知道,至少自己看着这幅画,内心是真的有所触动:“那看来我不能夺人所好了。”
“当然,”吉斯点着头,转而笑了,熟络的拍了下辛夷楼的肩,“不过我送给你就不一样了,辛,下次再见面,会是我带着薇姬去你们中国玩,那时再见你,希望你已经遇到了可以让你现在的模样变得柔和些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拖拉机开过 拖。。。拖。。。拖。。。~
☆、情动与情深
在没有喜欢上张鑫之前,何苏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挺享受生活的人,对待工作持认真态度,对待放松持尽兴放纵态度,总得来说,就是不虚度人生当中所有的细节,每一件事都要做到乐在其中,用心感受,在过去来洛杉矶住这家酒店,如果起来的早,会选择去花园坐坐,美的景物,当然值得花上时间在那度过愉悦身心,现在坐在这座花园里,更像是情感疗伤。
何苏希望自己能出息点忘了张鑫,无奈像被铭刻在胸口一样,想忽视,做不到,稍稍触及,痛彻心扉。
繁茂的枝叶从战前建筑特有的棕色石墙和黑色铸铁围栏当中舒展出来。
何苏来到花园门口的时候,低头看了下腕表,七点零七分,向门卫出示了酒店会员的证明,推开虚掩着一条缝的铁门进入。
林荫走道两边满是丁点的花朵,因为是清晨,小小的花瓣上还挂着凝结的露珠,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斑斑驳驳的光斑洒落在地上,空气里带有着潮湿干净的青草气息,灰色的砾石路,在一座金铜色雕像前卡住,辛夷楼正坐在供休息的长椅上,垂着头。
一只不知道名字的灰白相间的大鸟飞下,落在铜像上,发出高频率的扇动翅膀的声音。
何苏猜想辛夷楼是睡着了,应该是累极了,闭目小憩的时候大鸟发出的声音居然没有吵醒他。
何苏脚步极轻,悄无声息的走近,再还距长椅一段时间的时候,辛夷楼突然抬起眼看向何苏,深邃的眼里,带着疲倦,没有睡意。
何苏愣了下,脚步停下,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前进,尴尬的说:“老板。”
辛夷楼点点头,不笑也不说话,拍了下长椅的空位。
何苏走上前,有些迟疑,辛夷楼这才说“坐下”,何苏便坐下了。
一只鸽子咕咕叫着一顿一顿的走了过去,一切静谧美好,辛夷楼微斜着眼看着紫色的草花,何苏却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诡异,他觉得应该找些话题打破这静谧,是该说“老板,您也起的那么早”,还是谈些工作上的事?
辛夷楼没有让何苏过于纠结,先开了口:“现在联系布鲁斯,让他上午十点和我见面。”
“现在?”何苏觉得这时间电话给布鲁斯很不合理,看布鲁斯那模样也知道绝对不是早起的人:“是联系他本人还是他的秘书?”
“本人,现在联系他,是为了多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另外,这些天他应该睡得并不好,没准现在已经醒了。”
何苏懂了:“老板,要我联系我们的人吗?”
“不需要,我没打算在上午谈拢收购,只是向布鲁斯表明我的态度。”
“我现在联系。”
布鲁斯是被辛夷楼说准了,睡眠一天不如一天,也怪自己没用,做了大半辈子生意,尽是赔本买卖,也只能靠这一笔翻身。
在天朦胧亮的时候,在床上翻来倒去的布鲁斯精神意志上终于累乏了,沉沉入睡,呼噜打了没到两小时,手机响了,布鲁斯现在就像个士兵,一记哨响立刻从床上蹦达起来,拿过手机一看是辛夷楼助理苏的电话,睡意全无,倒让他想起了年少,现在精神亢奋的感觉如同年轻的时候吸食毒品一样,又飘又昏沉。
“嗨,苏。”布鲁斯竭力保持镇定。
何苏的回答显得刻板事务性的多:“布鲁斯先生,今天上午十点,我的老板要与您见一面。”
布鲁斯连声“ok”,问在哪见。
“老板说选个您觉得合适的地点。”
“辛先生是中国人,那就在茶楼吧。”布鲁斯让自己的话说的很为辛夷楼着想,希望何苏能把这话传达给辛。
布鲁斯整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约定好的茶楼,心里很美,就是那种彩票已经中了头奖,正在领奖途中的感觉,看着腕表一圈一圈的接近十点,布鲁斯的心情转变为气恼,愤怒,觉得辛夷楼太没有礼貌了,居然自己等这么久,可是他要收购自己的股份,应该是他巴结自己,他应该明白,除了他以外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收购自己手里的股份,此刻的布鲁斯已经完全忘了,辛夷楼给的价钱已经超出市场评估的好多,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开出和辛夷楼相同的条件,更别说高出。
辛夷楼出现的时候,布鲁斯下意识的低下眼看着精准无比的腕表,离十点差15秒,可真是守时,纵使布鲁斯有一肚子的不满,脸上却没有泄露出一点内心的情绪,甚至是无比的愉悦:“辛先生,您真守时。”
辛夷楼在布鲁斯的对面坐下:“你来很久了?”
辛夷楼说的是你,不是布鲁斯先生。
布鲁斯的脸僵了下,又被瞬间抹去:“没太久,不过几分钟。”
辛夷楼点了下头。
布鲁斯看着辛夷楼身边只有一个何助理,没有别人,没有律师,觉得七上八下,还没到领奖的站点,却疑心彩票有可能被自己看错了的感觉,布鲁斯是一个没有太多耐性的人,每次都憋不住主动开口,现在,出现了不安的感觉,为了尽快驱赶不安,布鲁斯需要一份认证核实:“辛老板,我提出的条件你考虑好了吗?”
“不管是之前那个条件还是之后的条件,我都考虑的很好。”
辛夷楼的话里带着讽刺,布鲁斯脸上有点端不住,尴尬的笑笑:“那辛老板的意思是?”
“打个比方,你现在开出的条件,对我而言也只是一百块里的一分钱,这一分钱,我只需要转个脸就可以获得,我这么说,就是大概的告诉你我有多少钱,答应你现在开出的条件对我没有任何撼动,不过我对你说这些,不是告诉你我接受了你开出的条件,很多事情,有一必有二,现在我答应你的后期提价,就会有第二个效仿你的人出现,坦白说,你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后期提价的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成功,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玩下去,两天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我想收购的也就是你所持有股份的公司,将会被恶意的打压股价,我可以跟你保证,到那时候,你得到的钱绝对不会超出我们原先谈好的价格。”辛夷楼声音低沉缓慢,流利标准,没有一处停顿打结
的语句,说出的感觉比真正的英国人都要流畅,偶尔会有一处转音,听上去格外好听。
布鲁斯白到泛红的脸,却在辛夷楼沉缓有力的话语中,变得灰白。
辛夷楼说完,看着神色不安的布鲁斯,鄙夷而厌恶,一个人,在没有将最糟糕的情况预想到就头脑发胀的任由贪婪支配着自己,在遇到最遭状况时又不能无畏的面对,简直就是无能之极的蠢货。
布鲁斯已经在辛夷楼压迫的眼神下移开眼,掏出丝帕擦拭着额头。
连对视都做不到,辛夷楼已经不想再看到懦弱无能的布鲁斯,移开眼:“布鲁斯先生,我要说得已经说完,接下来,你认真权衡,有了决定,联系我的助理,不打扰了。”
这会儿,辛夷楼有又了礼貌,叫的是“布鲁斯先生”,只是照现在所发生的状况看来,这个称谓更显得满是嘲讽。
“辛先生!”布鲁斯叫住辛夷楼,用得是生疏蹩脚的中文。
辛夷楼冷笑了下,回过头:“你说英文我听得更明白点。”
布鲁斯咽了下口水,点点头:“请坐下再谈谈,”还没等辛夷楼坐回原位,布鲁斯已经等不及的继续说道,“辛老板,我们再好好谈下条件。”
辛夷楼站住脚,没有表情,目光阴沉:“也就是说你还没有想好?条件早已谈好,如果你没有想好,应该是和你身后的智囊团讨论,而不是我。”
布鲁斯又尴尬又狼狈:“抱歉,辛先生,请给我多点时间考虑。”
“你尽管考虑,两天后我必须回国,你如果赶在还没有让自己受损太多的时候想清楚,可以带着你的人来中国找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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