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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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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道:“安之这几年全靠未了的心愿吊着,现在……我们还是……”
林枫突然激动道:“小络六年多前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
陆凡皱了眉,“你也说了是六年多前,你只是疲于改变和接受改变,你敢信誓旦旦地说小络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特殊的身体和身世身份?”
林枫不语,门这时被推开,一个年约十八|九的女孩探进头来,“爸,舅舅,出事了。”
睡梦中的人没有时间概念,因此,林安之不确定自己耗在这个这些年从未梦到的梦中多久。
梦里的画面单一而迤逦,绵延远方泛着银光的河的一边是他,另一边一望无际草地上的是James和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其中一个他认识——肖小可,他们都笑呵呵地对他挥着手叫“爷爷”。
他想过去,他想跨越那道阻隔两方湍湍流淌一眼看去宽而深的河流,因为,James忽然领着两个孩子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别走。”泪湿了脸颊,他伸长了胳膊拼命地喊,“别走!别丢下我!”
“小安,小安……”不知道谁的声音如此扰人地不停叫着。
“别走!你们别走!你别走!”他哭得更凶,“我好想你……”
“安,我们很快会见面,很快的,别心急。”人影消散,James一如既往温柔的声线空旷地回荡着。
一惊一醒,林安之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正对着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鼻间闻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他张了张嘴,双颊传来轻微的刺痛,像是什么东西刚刚干涸。光线不是很强烈,耳朵里听到的是悦耳的鸟鸣,想是清晨。
高跟鞋嗒嗒作响,傲慢地掩盖掉皮鞋低调的脚步声,有人进来,“儿子孙子外甥,样样不缺,南芮这下……啧,他怎么在这儿?”这是俏俏,林安之眼睛弯了起来。
“他这些天都在这儿。”这是陆凡。
“有这份心,他们俩早好了!”林俏气呼呼地来到病床前,用力推,“喂,醒醒,有你这么陪床的吗?”
陆凡笑道:“安之,醒了?”
林俏愣了会儿,随即红了眼眶。
林安之费力地咧着嘴道:“我又睡了很久吧?”
林俏咬着唇不说话,陆凡接道:“没多久。”
南芮揉着眼坐起来,满脸惊喜,“小安,你可算醒了!”
林安之道:“我肯定睡了很久。”不然,他们俩不会这个反应。
回到画廊看过日历,林安之进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想——三月初他失去意识,四月初他出院,醒来到离开医院经过了一周。
他本来睡觉的时间就比别人长,别人八小时他十小时都未必够,这次入院,他更加依赖和渴盼睡眠,一想到梦里可能出现的画面,他睡得格外久,但那个画面没有如他所愿地再次出现。
气温渐渐回暖,画廊的暖气供应不断,林安之说过很多次他热得一身臭汗,郝觅竟是坚决当做没听见。
橡皮泥又一次被热化,一手的黏腻使得林安之眉头一皱,“郝觅,打电话让暖气停了吧!”
室外一片静谧。
林安之又叫:“郝觅?”
依旧满室静寂。
奇怪,每次叫郝觅,他即便手头有事或正在接待顾客也会立刻过来,他出门一般不会不交代一声,他人呢?
迷惑地出了画室,林安之楼上楼下地找,当找到兜售区时,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郝觅?”过了五十,林安之的视力开始下降,加上对方逆光,他眯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您是来买画的吗?”
那人一径静悄悄。
啪嗒。
下雨?不对,外头阳光灿烂。
漏水?也不对,他刚去过洗手间。
那是……
他终于看清那人的长相,那是一张他画了将近三十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是……
“难难?”
作者有话要说:门前一颗葡萄树,嫩嫩绿绿在发芽,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看着点击率和收藏率蜗牛一样的速度,我……各种望天。好吧,我知道我更新的速度也很蜗牛。。
☆、第十六章_第二小节
手指颤抖地挨近近在咫尺的脸,一点一点地,眼睛一错不错,呼吸小心翼翼地,一切的一切都在诠释林安之的惊讶、不敢相信、喜悦、兴奋、紧张、患得患失。
“这是梦吗?”
“这又是一个像泡沫一样一触即碎的梦,对不对?”
眼泪刷地落下,不由酝酿,不由自主。
手背上有另一只手的温度,比他的大比他的粗糙比他的暖,同样颤抖却不由分说地贴近那张早已泪迹斑斑的脸。
“难难,我的难难。”
他贪恋不已两手并用地缓缓抚着掌心下的脸,细致地描绘,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我刚知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还不是很习惯。”他看到那张嘴一开一合,嘴角有笑意。
“小可在这里学画画,每次我都托林槐送他过来,我一直不敢靠近这里也不敢进来,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早知道……不,不能早知道!”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换成眼底的苦楚,“你……这些年,好吗?”
他一时忘了言语,只感到自己的头不受控制地拼命点着。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憔悴。”对面的脸庞更湿了。
“我很好,真的。”他急忙为他抹着泪,“你呢?”
“我啊?”嘴角又有了笑意,但为什么是苦笑?“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尽管他们生我的气,不愿认我,我也……仔细想想,这大概就是我不敢进这里的原因——我下意识地抗拒自己的身世。”
“你说小可?他是……”不忍看那张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他慌忙换了话题。
“我儿子,你孙子。”
“难怪,他一见我就叫我‘爷爷’……”他笑着,笑得凄楚。
“你,知道了吗?”那张脸上浮现讶异。
“什么?”
“小可他……他不在了。”
“梦里,我看到他和……他们在一起,越走越远,我不能动,我怎么叫,他们也不肯停。”
南难说他现在的名字叫肖络,为了让他不至于不习惯,林安之也用这个名字称呼他。
他们聊了很久,林安之给南难看他这些年画的画——两兄弟从婴儿到孩童到少年到青少年到青年,每年一张,每长大一岁一张,也有肖小可的,三岁到六岁;南难给林安之讲他从小到大的趣事和经历,问及他在英国失踪为什么在中国长大,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肖络道:“表叔说,我身上被下了金系血痕这道屏障时,记忆也被隐藏了起来。”
林安之道:“没关系!不记得没关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门外有人在叫,肖络和林安之一起出来,肖络指着来人道:“这是尹非凡。”他指着对方怀里的婴儿,“这是我们俩的孩子,肖尹小柯。”
多了个孙子本是高兴的事,林安之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他皱眉道:“小可的生父是……”
尹非凡道:“是我。”
林安之看向南难,南难虽不像南礼记得胎儿时期的事,摘除了金系血痕,对母父的心理活动还是能感应到的,他连忙说:“我还没跟你说过我们的事,我们经历了很多,小柯不是他不爱我的结果。”
林安之放了心,满面愉悦地抱过肖尹小柯,对南难道:“他长大了会很像你。”
尹非凡讶道:“您也能预知?”
林安之道:“不能,预知唯有木族人匠级以上的女士可以。”
肖络恍然道:“表叔提过,你在美国学绘画时选修课人体工程学一节不落,你可以通过双亲及孩子出生时的长相,推测出他成年后的样子。”
他们说话间又进了画室,正无聊地看画作的尹非凡道:“怪不得您第一次见肖络,以前的画画得居然这么像。”
林安之谦虚地笑了笑,忽听有人道:“小安。”
肖络和尹非凡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道了别,尹非凡抱着肖尹小柯和肖络很快离开。
以往鲜少见到南芮的次数,林安之不是方苏醒神智尚混乱就是旁边有人或有别的事分散注意力,他很久没有单独面对过南芮,局促不安地问:“有,有事吗?”
南芮的两道眉毛霎时往一起凑,试探着回问:“你很不想见到我?”
林安之连忙摆手,“没,没有的事。”
南芮死死盯着林安之正对自己额头下的睫毛,下一秒,他不顾林安之的挣扎一把执起对方的手,“小安,我们谈谈。”
画廊对面林一曾长时间蹲守如今被改为咖啡屋的餐厅里,南东脸上贴了个高倍望远镜,空出来的手里捻了块曲奇饼干,嘴里不住嚼着,旁边的桌子又一次被不耐烦地敲了敲。
林一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跟个跟踪狂似的在这儿偷窥?”
成年的林一相貌似林安之但眉宇间比之多了份霸气,南东扁着嘴看了眼他,似很委屈地放下望远镜,把曲奇饼干丢进嘴巴,拍了拍手,吭哧吭哧道:“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好奇他们俩进展得怎么样。”
林一挑眉,“谁们俩?”
南东搅了搅早凉透了的咖啡,施施然道:“你妈的画廊前不久去了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好像叫古典吧?”
林一嘴唇一抿。
南东道:“他是古毓的外甥,比你小四岁。”
林一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南东又说:“礼礼,Keene拐了小乐行踪成谜,你孤身一人还想和你爸斗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预定的出行搁浅,改为今天,呜……
☆、第十六章_第三小节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要说南东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可让他眼看着南芮可能陷入一辈子的后悔莫及中,他也不乐见。他们俩还有将近一百年也许更多的年头可以共处,南芮和林安之呢?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谁也说不准。与这样一个人争他原本就感到吃力,寻回南难,南芮借此机会打算跟林安之敞开心扉,他登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是,当他在车子里眼巴巴苦守了三天到第四天中午见到南芮时,他还是止不住酸溜溜地说:“你这几天过得肯定挺滋润吧?”画廊闭馆三天,里面只有南芮林安之两人,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
南芮垂着头,形貌很沮丧。
南东纳闷地凑近了些,“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还没说开?”
南芮摇头。
联想南芮的性格,南东又问:“难道,说着说着说偏了,没把你的心思表达清楚?”
南芮继续摇头。
南东急了,“你倒是给句话啊!”
南芮张了张嘴,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嗡嗡地,“该说的都说了,他……他看着像是重新接受了我,看向我的眼神和以前一般无二,可今天早上……他没醒,我叫他起来吃东西,他嘴里喃喃着……”
南芮的话又给卡回去了,南东忙问:“他说了什么?”
南芮艰涩地咽了咽口水,痛苦地合上眼,“他说:我还不想起床,James,你能再陪我睡一会儿吗?”
南东哑了。
南芮自嘲地笑道:“其实,前两天我就发觉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看得明明是我又似乎不是,他不是个懂得掩藏自己情绪的人,那种从信赖怀念到发现真相的苦闷再到礼貌上的应付……”
南东同情地拍了拍南芮的肩,“反过来想,James或许也有过你这样的经历。”
南芮迷惑地侧头看南东。
南东咧了咧嘴,缓缓解释道:“你要相信,林安之爱的是你,一直是。”这话他自己也有点怀疑了。“James在追求他时,我不知道他采取了怎样的攻势,不管是什么有什么,林安之说不定也在他身上寻找过你的影子。”想想也不可能,小芮和林安之,小芮对林安之……书成书的劣迹斑斑呐!
南芮明显有听没有见,南东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小心观察着他的反应。过了有两分钟左右,南芮又笑了,还是自嘲的笑,言语里多了些破罐破摔,“也就是说,现在成了影子的我的确不被他所爱,他确确实实是依着他和我爸那条约定留在我身边的。”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南东暗骂,脑子随即没转过弯,“约定?什么约定?”
南芮苦笑道:“从英国回来后的一天,我爸把我叫到他的书房,他也不和我说有什么事就让我待在暗室里,我听到他和小安聊了会儿,内容有关小安做过的事有关让小安帮忙要回礼礼有关……‘不论将来发生什么,小安都必须留在我身边’这个约定。”
“这是哪门子的约定?这根本是枷锁是束……”南东顿了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南芮道:“说是定下婚约的时候。”
南东暗暗算了算时间,那不就是……这只老狐狸!一面对我虚以委蛇一面……
南芮和林安之结婚前南东的那次出差是南北应承南东的一个妥协条件,南北察觉到蛰伏多年的南西有冒头的趋势,为着第一时间将可能出现的任何潜在危机扼杀在摇篮里,南北以不再反对南东和南芮为由诱南东潜到南西身边,随时实施反扑。
反扑尚未开启也许压根就是个幌子,南芮婚典的消息传出,南东气得差点半路真正倒戈。
在这个“差点”有待落实前,他不是没有动作,他尝试了一个他飞快想到的计划,他让南芮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以为他成功制止了南北不知何时会出现或已成定局的出尔反尔,以为南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会给他们一个一如他和南蓝的二人世界。然而他错了。大错特错!一场三人婚典把他的一切美好遐想摔得稀碎。
“难不成我老哥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想想非常有可能!他这么老谋深算老奸巨猾一人。”南东喃喃自语着,接到南芮疑惑的目光,他又说,“我哥从来就是个鱼与熊掌都想要的贪心之人,我想,你一出生身体的特殊性就给了他一个你完成他未尽义务的完美灵感。”
南芮讷讷地重复:“我完成他未尽义务?”
南东道:“开枝散叶枝繁叶茂啊!嫡系火族不像其他火族支脉或其他族,他们一夫多妻我们能吗?生理上没问题,心理上接受不能,直接导致有跟没有一个样!无爱无果不是无爱有果!咱们这脉向来人丁稀少,不是因为咱们天生的能力超然优势,谁肯承认咱们绝对的领军地位?纵观祖辈们,有几个像我爸那样一下四五个?我哥最寒碜,就你一个!”
南芮道:“所以呢?”
“你身上嫡系火族和山族血脉并存,你是我们一脉的奇葩,我哥那么物尽其用的人怎么可能不利用?说起来……”南东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他是不是知道我们……”
南芮:“什么?”
南东扬声道:“哎呀,就谁上谁下的问题!”
南芮:“啊?”不会吧?
南东嘟哝道:“搞不好真知道!”他不是挺喜欢监视吗?“不然,我也不会被你和林安之的婚约逼得……”
南芮道:“不能吧?不是说,我身体里另一半血统有用没用是未知数吗?”
南东道:“不试试谁知道好不好用?”结果,什么都被那只老狐狸料到了!
南芮道:“这和小安的事有什么关系?”
南东道:“你想啊!他妥协了,咱们俩必然不能忘恩负义,对不对?没有对着干的理由,你又能拿什么借口踢开林安之?哪怕他就是个摆设的伴侣!他的实验在我这里是需要验证,在林安之那里不用啊!事实证明,咱们俩造出了小乐,你和林安之造出了礼礼和难难,这不正应了他枝繁叶茂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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